怎麼會是這張臉?
怎麼會?!
殷老爺子幾乎站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不可能!
不可能啊!
怎麼會是這張臉!
腦袋,彷彿被浸了水,一下子那麼沉重,那麼飄渺……
幾十年前的過往,頓時猶如海潮,向他涌來!
……
“我要嫁給他,我就要嫁給他,我願意做吳家的媳婦,我不在乎所有的一切!”
……
“姓吳怎麼了? 我願意給他生兒育女,我願意和他長相廝守!”
……
“吳家過去如何我管不著,我只知道,我就要嫁給他!”
呼哧,呼哧,呼哧!
殷老爺子急促地喘息著,大手摁壓著自己的胸口,臉色蒼白,額頭頓時滑下來大顆大顆的汗珠,他頭暈?zāi)垦#碜酉蜥岬谷ァ?
“老爺子!老爺子!”
幾個小弟馬上扶住了殷老爺子。
“老爺子,您怎麼了?要不要叫醫(yī)生?”
“不、不用……”殷老爺子滿臉的肉都在痙攣,彷彿在剋制著什麼巨大的痛苦,無力地擺擺手,“走……回家……我需要休息。”
“是,老爺子!”
吳曉芽從病房裡出來時,滿腦袋亂糟糟,這可怎麼辦好啊?
“三妮子啊,明肅若要帶著你去試婚紗,你要配合啊,難道你要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去走儀式?我和你媽媽可丟不起這個臉。”
吳爸還拉開門關(guān)照了幾句。
吳曉芽一句話不說,晃著身子走。
吳爸看著吳曉芽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走進(jìn)去,嘆口氣,“老婆子啊,咱們是不是對待曉芽太狠了點?”
吳媽繃緊臉,“沒法子啊,雖說這裡不是大西北,可是我們還是要儘量避開姓殷的人啊。”
吳爸點點頭,不再多語。
吳曉芽坐在大街的臺階上,捧著臉,十分無助。
她該怎麼辦?
鈴鈴鈴……手機在響。
她拿起來手機一看,竟然是閆明肅打過來的,想也沒想,討厭死了,纔不接,摁死了。
閆明肅看了看手機,嘀咕著,“不接我的電話?以爲(wèi)這樣就可以逃開我的追剿?這個幼稚的小東西。”
閆明肅瀟灑地放起來手機,對著服務(wù)員淡笑著說,“我老婆不來了,直接定下來這個款式的小號的就好了。我明天下午來取。”
“好的,閆先生,我們會在明天下午準(zhǔn)備好的。”
鈴鈴鈴……吳曉芽的手機又響了,她氣得忍無可忍,接通了就吼,“你打什麼打啊,你一個勁兒打電話,你有病啊你?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就是你!”
“額……是我。”
殷天晟的聲音鑽進(jìn)吳曉芽的耳朵。
“啊?你啊?”吳曉芽抓抓頭髮。壞了,兇錯對象了。
“呵呵,看來有人在騷擾我的女人哦,說給我名字,我廢了他去。”
“晟晟,你在哪裡呢,我有個事要跟你商量。”
“笨丫頭,你忘了嗎,我們說好了中午我來接你,我已經(jīng)快到你學(xué)校了。”
“哦,我給忘了。你到醫(yī)院來吧,我在仁愛醫(yī)院門口呢。”
殷天晟立刻打了個轉(zhuǎn)向,“好的,在那裡等著,我十分鐘後到。”
殷天晟把車開到醫(yī)院時,老遠(yuǎn)就看到,路邊坐著的吳曉芽,顯得那麼無助,那麼小可憐。
“這個蠢妞,不怕地面涼啊。”殷天晟停穩(wěn)汽車,跳下去,一把將吳曉芽抱起來,呵呵笑著,“來來來,看我撿了個大垃圾。”
“你纔是大垃圾呢。”吳曉芽撅嘴嘟嚕著,被殷天晟放在車上。
殷天晟一上車,就欺負(fù)吳曉芽,去摸她的臉,捏她的粉嫩嫩的耳垂,拽過去她的脖子,來個熱烈地親吻,那才慢悠悠地開車往前面行駛。
“丫頭,想吃什麼?”
“無所謂了。”
“無所謂?那好,就先吃我吧,我保證把你喂得飽飽的。”殷天晟滿臉的色笑。
“你啊,壞死了!”吳曉芽嗔怪著,打了一下殷天晟胳膊,被殷天晟一手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他大腿上,他大大的手,暖著她小小的手,英俊的側(cè)面,四溢著迷人的氣息,“要不女主人發(fā)個話,咱們?nèi)ヅR風(fēng)吃飯?臨風(fēng)好啊,吃完了直接上樓,方便。”
吳曉芽的臉紅紅的,她翻了翻白眼,你殷天晟難道有亢奮癥嗎?怎麼成天就這事啊?“喂,我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你正經(jīng)點行不行?”
“白搭,蠢妞,我沒法和我的蠢妞談?wù)?jīng)事,哈哈。”
“你……”
“好好好,逗你玩的,咱們?nèi)ノ鞑蛷d談你的正事去。行了吧?”
他的言談,他的眼神,他的動作,都昭示著,他對她的依戀和寵愛,讓吳曉芽渾身麻酥酥的溫暖著。
在吳曉芽強烈要求下,這一次,殷天晟沒有包場,兩個人就像是平常的客人,坐在窗邊。
殷天晟殷勤地給吳曉芽切牛排。
吳曉芽咬著嘴脣,囁嚅,“我爸媽……讓我後天和閆明肅結(jié)婚……”
“什麼!”
噹啷!一聲,殷天晟扔了刀叉,聲音拔高了,皺著眉頭盯著吳曉芽。
全餐廳的人,都被嚇了一跳,偷偷望這邊看。
小弟給徐守江電話,他那才知道,駱雨因爲(wèi)急性腸胃炎,被送到醫(yī)院打吊瓶了。
“好好養(yǎng)病,需要什麼跟他們說,讓他們?nèi)ベI。我還有事,先走了。”
徐守江坐了一小會,抓抓頭髮就走了。
我最需要的……是你……
駱雨去看自己的吊針,滴答,滴答往下落,她忍不住嘆息。
徐守江走到醫(yī)院的走廊上,迎面就看到了吳曉芽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