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這天是一個晴朗而又帶著微風的天氣,即使心情不好的人也會因為這樣可愛的天氣,而染上喜悅的。
“夏香,今日你不用跟著我出去。”蕙綿看了看明藍的天空,想起昨天與他約好的去臨江亭游玩泛舟之事,對前后跟著她的夏香交代道。
女子說過話,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走了。他或許已經(jīng)在街口等著她了,或許已經(jīng)到了門口了。她只是想到男子立在那里等著她,眼角就染上了笑意。
“小姐,奴婢是不是做錯什么了?”夏香跟上一步,大聲問道。她真的不明白,為什么突然間小姐要出門時就不再讓她們幾個陪侍了。
“哪有?我和人約好了,不用你們跟著?!鞭ゾd好笑的轉(zhuǎn)頭,解釋道。
“奴婢……”
“不要瞎想了,我要遲到了?!迸诱f著就要提步跑開。
“嘿,綿兒,今兒可堵到你了?!毕瘸霈F(xiàn)了一條繡著鏤空花朵的、柔紫色細綿布料的手臂,流風帶笑的面容隨即才正面了女子。
“這么著急,要去哪里?”他像是橫空出現(xiàn)在她面前似的,這時又抬手捏了捏,不如說是掐了掐女子柔細的下巴。
“栗陸流風,我警告你,再敢對我動手動腳的?!彼话雅牡粝掳蜕系拇笫郑行﹪烂C道:“你再這樣,我就告訴你娘去?!彼肓税胩欤荒芟氲竭@么一個威脅。
“咱們都這么親密了,動手動腳我還嫌不夠呢?!?
流風以前不是沒有聽到過她說這樣的話,今日聽來,她的聲音中竟有那么幾分怕被人瞧見的意思。
“我還想這樣呢。”男子話落,低頭湊到她的唇邊,先是輕咬了一下那片小小的嘴唇,然后迅速地伸出舌尖一舔。在女子有所反應(yīng)以前,立即退身兩步。
“你……”蕙綿看著笑得像偷腥得逞的貓似的男人,氣得說不出話來。她又打他不過,不管說什么,他都像是沒聽到過一樣。
“你不要再這樣無賴好不好?!彼M量平息,力圖好言相商:“流風,我一再說了,我不會喜歡你的?!?
“好,這些你都可以不在意。”看見那男人仍是挽起手臂笑看著她,一副無所謂地樣子,她大聲而又氣惱道:“你風流慣了,調(diào)戲個女孩子對你來說是家常便飯,沒有什么也不會有什么?!?
“但是,我總要嫁人的。如果讓他看見了,我怎么解釋得清?”見他這時有話要說的樣子,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xù)道。
這樣說時,她又想起了在宮里發(fā)生的那件事。他肯定也是知道的,那么今后她必須跟這個家伙嚴格保持距離。
“誰,你說讓誰看見?你擔心讓誰看見?”她說完,他馬上就迫不及待的生氣問道。
“是誰你管不著。”蕙綿很不爽他這一副抓住了自己在外偷情似的語氣,與神態(tài)。
“我管不著?”流風聽了她這話,怒極反想笑:“你今天不說清楚,就別想出去?!?
“夏香,你去房間把流風少爺?shù)挠衽迥眠^來?!彼龥]有理他,轉(zhuǎn)過身吩咐夏香。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硬拉著反轉(zhuǎn)過身體。
“你要做什么?”她不顧形象的怒喊。
“該問你要做什么才對?”他竟然仍舊笑道,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但蕙綿卻是看見了隱藏在那平靜的黑眸下的涌動。
“你又不是找不到女人,要不要這么一直死皮賴臉的?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你怎么就能當做聽不到?”
“綿兒,你還是 第 099 章 法的捶打著男人的后背。
到此時流風早已無法注意到她的反抗,與落在背上的捶打了。女子的上半身衣物已盡數(shù)被他撕了干凈,只剩下?lián)u搖欲墜的肚兜。
“綿兒,你不要害怕,做我的女人,我會愛你一輩子的。一輩子只要你一個。”他有些急切,說得有些喘。他跪在女子身上,一手捉住了她不斷反抗的手臂,一手像點火似得脫著身上的衣物。
腰帶,外衣,襯里,一件一件地被他拋到地上。
“我不要,你醒醒?!迸友壑幸呀?jīng)有了波光,她由于害怕而喘息著:“就算你要了我,我也不會跟你的,你聽見了嗎?”
她大喊著問那個已完全掉入中的男人。
“寶貝綿兒,成了我的女人,你不跟我還要跟著哪個?”他竟笑了起來,極是好看,無奈而又寵溺。
他不再急切的只顧自己,所以初時被女人害怕的大手,這時像是帶著魔力一般。他用溫柔的吻,一點點安撫剛才被他嚇到的女人。
直到女人的唇間溢出短短的呻吟,他心情頓如九月艷陽天。
“我只是身體上的感覺,與你這個人沒有關(guān)系。”她被自己的聲音驚醒,頓感羞愧,強撐著道。
她確實不是因為喜歡他,只是他太會撩撥人了而已,她又不是一根木頭。
“不管是什么,你對我不反感,不是嗎?”
男子的聲音更加沙啞,但是為了她這時候的嬌羞,他忍得心甘情愿、幸福無比。
“嗯,我不要,你走開?!?
她為自己無意識的呻吟,想要狠狠地給自己一個耳光。
“我的綿兒,你不要騙我,它說要的?!?
男子這時的每一句話,都含著笑意。他伸手到她的腰間,用力一扯,就把女子身下的衣物完全扯下。
“啊……”
如果說蕙綿剛才被他挑逗的有了感覺,這個時候腿間帶著風的涼意讓她只感到恐懼。突然間如熱鐵的觸感,更讓她幾乎哭出聲來。
“你他娘的給我滾開。”
她不能示弱,只能更加彪悍的大吼。
“嗯啊,晚了,我的綿兒?!?
男子一直壓抑著,終于呻吟出聲,抬腰向前湊了湊,就要進入。
“你給我滾出去”,感覺到那里的試探,蕙綿的聲音逐漸染上的哭意。
女子有些顫抖的聲音,這時竟讓他不忍起來。
“綿兒,說你愛我,我就不動你?!蹦腥巳讨粍?,要求著。
“我不愛你,連喜歡都沒有?!?
她毫不遲疑的話,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男人瞇了瞇雙目,得到她的身總比什么也得不到要好。
“你這樣,我會恨你,我會恨你的?!?
她的話成功的讓他的蠢蠢欲動暫停了一瞬,隨即動作猛烈了起來。
“那你就恨?!?
他唇間溢出了飽含著力量而又決絕的幾個字。
蕙綿聽了,不覺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過,蜿蜒著耳朵而下。
“可是,我不想恨你。”
女子的聲音低得異常,他卻聽得清晰。流風沒有說什么,只是低頭從她眼角一路而下,將那淚痕認認真真的舔舐干凈。
他這樣的舉動,讓女人中覺得很溫暖,但是,他竟然還沒有停止身上的動作。
蕙綿不知道,他怎么能做著這樣迥異的兩件事而那么自然。她雖怕,身上男人不停的聳動,以及他不再壓抑的喘息呻吟,卻也讓她的下身涌出一陣陣熱流。
“我恨你,我恨你。”
察覺到了自己的窘?jīng)r,女子不停地哭喊著,指甲狠狠地劃入男子的后背。
“寶貝綿兒,這樣也恨我?”
男人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身下的動作也越來越快。蕙綿這才明白過來,他,他,沒有進去。但是……
她想著,被摩擦的有些疼的大腿根部又涌出了一股熱流。
“綿兒,你想要我了?”男子笑問,自豪不已。
“你住口?!彼龖嵟?,丟死人了。
他沒有絲毫壓抑的大吼著釋放了,然后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容,趴在女子身上一動不動。
“我愛慘了你,什么都不要了。”流風終于抬手,摩挲著女子的軟發(fā)。
蕙綿不知道說什么,卻又覺得什么都不說會更糟。她瞪著帳頂,想了又想,又想,這男人她說什么他都當聽不到,她還能再說什么呢?
“我好舒服,你舒服嗎?”
蕙綿正為他的執(zhí)著糾結(jié)時,男人低聲問道,那么帶了淡淡的與誘惑。
“你快起開?!彼募m結(jié)瞬間跑了個干凈,她都已經(jīng)是有家室的人了。雖然和他沒有發(fā)生什么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但是,還是無法跟他解釋。
“嗯,綿兒,你知道,我只看著你就會有感覺的。你就不要這么動來動去了,”男子遲疑了一下,道:“我會以為你故意勾引我的。”
“走開?!?
蕙綿直覺這人臉皮太厚了,只好硬著頭皮推開他。他這時已不再禁錮著她,所以很容易地便被她推到了一邊。
“啊,你這個流氓,快去穿上衣服啊。”
她無意間瞥見了那個巨物,頓時驚叫出聲,眼睛盯在那里不能移動。
“綿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绷黠L被她看得心里熱熱的,便又耍了心計道。
蕙綿回神,注意到了那個物什又有抬頭的趨勢,連忙撇開眼光?!笆裁磫栴}啊,啊,你這個大流氓?!闭f話間,她才注意到自己亦是一絲不掛,便著急忙慌的拉被子。
“我好舒服,你舒服嗎?”男子坐起身,看著她,問得認真。
蕙綿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直接忽略這個問題。“你出去,幫我找身衣服,我要走了?!彼迤鹈婵祝室獾溃骸八麜牡摹!?
“我真是劍練的太多了?!绷黠L臉色瞬沉,低咒道。
他走到門口,吩咐了下人去買一身女裝,之后十分淡定的裸身而回。那個女人不再看他,流風又生出無限的挫敗感來。
他伸出長臂,撥著女子的腦袋就到了眼前。他與她額頭相抵,盯著她的眼睛問道:“真的不喜歡我?為什么?”他這時已不敢向她提愛這個字眼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需要什么理由?”她亦盯著他,眼光中沒有絲毫回避。
“好,我以后不會再這樣死皮賴臉的對你了。”他亦有尊嚴,這樣追逐一個他愛極而又舍不得傷害的女子真的很累。
他眼色中的決絕,竟使蕙綿心中極不舒服。良久她才應(yīng)了一聲,“嗯?!?
“姑娘,你可真干脆?!绷黠L苦笑一聲,緩緩道,然后向前吻了吻女子的嘴唇立起身,和她拉開了距離。
他轉(zhuǎn)過身來,依舊十分從容地從一旁的衣柜里拿出衣物,默不出聲的穿起了衣服。
蕙綿感到身上的黏膩,不舒服極了,但是她卻不敢拿東西擦一擦,或者要求洗一洗。
“我吩咐下人燒水,你洗過澡再穿衣服。”
他對她的聲音語氣,竟能如此迅速地變成陌生人一般。蕙綿有些不敢相信,這是那個一刻鐘以前還暴怒的像踩著火輪子的男人嗎?
“不,我不要了。”他的疏離,也影響了她。
流風心痛,她竟然這么不在乎他的疏遠,變成陌生人也無所謂嗎?
“難道你要這樣回去?”他煩躁地大聲道,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蕙綿收拾停當,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之后的事了。那個男人確實很守信用,說了不那么死皮賴臉的對著她,就不那么死皮賴臉的對著她。
她要求他出去時,他一句反駁的話沒有就帶上門出去了。
雖然她想把身上好好地清洗一下,但她只是隨便擦洗了一下就穿衣服了。雖然他并沒有真的把她怎么樣,但是再看見那個立在門口的男子時,她竟覺得與他已經(jīng)有了再也分不開的聯(lián)系。
“我送你回去?!彼穆曇糁惺乔八从械氖桦x。
“不要了,我自己走。”她連忙拒絕。
“我不會跟那個男人說,我已經(jīng)把你剝光的事的?!绷黠L說著這話笑了,笑得極其諷刺。
蕙綿明白了他的故意侮辱與嘲諷,這是另一個什么都很保守的時空。當初流莊只是看了她的腳就要娶她,而現(xiàn)在這個人……雖然她認為他們兩人就算剛才都那樣了也沒有什么,可他卻并不一定這么想。
他的笑好像是說她像妓女一樣下賤,好像是在說我都把你看光摸遍了,你還不以為辱。
“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女子惱怒道,然后頭也不回地側(cè)身而走。
你到底是多么不喜歡我這個人,我們都如此了,你還能當我們之間什么事也沒有嗎?他看著她的背影,連諷刺的笑都擠不出來。
他不停地問自己,她比著他接觸過的那些女人到底優(yōu)秀在哪里,讓他如此的陷在她的身上?但是他找不出答案,他只知道跟她在一起時,他覺得什么東西都好,就算下一刻就面對死亡,也好。
問他為什么愛她,就像問人為什么活著一樣,永遠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蕙綿沒有來過這條街,因此才出門時有些摸不著東西南北。她雙手用力地合握了一下,以消減心中莫名的慌張,以及那種似怕非怕的不舒服感。
她平靜過之后,才找人問了路,知道這是內(nèi)城東北角,明府街。
看到了楚府所在的那條街的入口時,蕙綿心中才變得輕松些,平穩(wěn)了些。
“綿兒,你沒事?”蕭悅行正出街口,看見她時立即飄了過來。
“嗯”,蕙綿看見他滿目的擔心,突然間覺得有些對不起他,臉色也不可控制的紅了起來。她不知道說什么,只好胡亂點了點頭。
“你的衣服?”他這時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換了,脫口而問。其實以他的為人,加上他接觸她的目的,這個時候他不會問這個問題的。但是,這時卻是沒經(jīng)思考就問出口來。
“衣服,衣服?!鞭ゾd結(jié)巴了起來,他們才交往,她不想騙他。但是跟他說了,他能不能接受?會不會嫌棄她?
她個人自然覺得這沒什么,但是卻在意極了他的看法。
“綿兒,不要說了,你肯定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他不想看她窘迫的樣子,輕聲道,似安慰。
“沒有,你不要誤會,衣服只是被撕壞了,他沒有把我怎么樣?!迸又庇X得以為他誤會了,也沒有想什么,就說了出來。
“我相信你,回府。”他安撫道,從表情上看不出什么。
但是他心中卻有對流風的懷疑,“他沒有把我怎么樣”這句話也讓他吃驚。
“哦”,蕙綿應(yīng)了聲,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蕭呆子,你倒挺有一套。”流風說著,從一旁的高墻上跳下。他是向來看不上那些文官家的子弟的。
“流風,雖然我們交往不深,但是我素來敬重你的為人。沒想到你今日竟能對綿兒一個弱女子做出那種事?”
蕭悅行見了同樣換了一身衣服的流風,怒火蹭蹭的往上漲,一言一語都有力量。
“呵呵,你這個小傻瓜,看看,這就是他說的相信?!绷黠L來到蕙綿身邊,輕笑道。
“我自然相信綿兒,你的為人……”蕭悅行看見女子有些灰白的臉色,急忙補充道。
“噗,噗。”流風不待他說完,身影一閃,拳頭就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栗陸流風,請你滾開?!鞭ゾd顧不上什么,只知道沖過去擋開他的拳頭?!靶校阍趺礃樱俊笨匆娝淖旖茄杆倌[了起來,她心疼得落下淚來。
“你到底想怎么樣啊?”她轉(zhuǎn)過身,什么也看不見,握起的拳頭不管地方的砸到了他的身上。
流風更想笑了,因為這個時候他想哭。他那么對她,她沒有打他一下;他不過打了那個男人兩拳,她卻對他又哭又打。
他真的想哭。
“綿兒,你別這樣?!边@時一直在后的云飛卿不得不出來,畢竟這是在街上,被人看到,傷害最大的是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鞭ゾd看見他,心中一陣羞恥,一陣怒火。接受蕭悅行以后她看見他就會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在這樣的場面下,他的冷清、高潔,更加讓她覺得自己像地上的一粒塵土。
“好,我不管?!痹骑w卿言道,隨即轉(zhuǎn)向依舊不動的流風,道:“流風,你不要太過分了?!?
他這時的聲音,陰冷無比。
“你真可憐?!绷黠L嘲笑青衣男子,話未必嘴角卻溢出一點鮮紅。他輕抬手,淡淡地拭了一下唇角。
“我沒有碰她。”男子違背本意的說了這句話,轉(zhuǎn)身一閃不見。
他一直跟著她,見到剛才那一幕,突然間就想向那個男人宣布她已是他的女人了。但是如他發(fā)現(xiàn)的,他那么愛她,不想她恨他。
蕙綿不知道,剛才兩個男人已經(jīng)進行了一次內(nèi)力交鋒,更不知道流風未跨進栗陸府就一口鮮血噴出。
流風走后,她沒有理會云飛卿,只是拉著蕭悅行回府里上藥。
云飛卿斂眉,口腔中亦感到一陣咸腥。
蕭悅行看了眼牽著他的女子,心中動了動。他剛才有一時的起意,利用這個機會,結(jié)束這段與她的才剛開始的以欺騙為目的的關(guān)系。
但是他真的想不到,這個女子竟然為他落淚了。他隱隱地更加清晰的感覺到,自從他遞給她桂花糖開始,他們的關(guān)系就陷入了越來越復(fù)雜的境地。
若不然,他何以總是對著她產(chǎn)生那一種厭惡越盛喜歡越盛的復(fù)雜感覺呢?
“別傷心了,拿著笛子回府里去,好好練習,過兩日我要檢查的。”他在門口停住,將玉笛拿出,放在女子手中。
“你討厭我了?”她看出他要走的意思,眼中不禁又泛起波光。臭流風,你成功了。
“哪有?”他抬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笑著安撫道:“天也不早了,這一點小傷,我回去自己擦點藥就行了?!?
“回府里,吃過飯好好睡上一覺,然后就得練笛子了?!彼麑⑺募绨蜣D(zhuǎn)了過去,輕輕一推,道:“過兩日檢查?!?
“好,你記得擦藥?!鞭ゾd又回過頭來交待了一句,才回身進了府里。她如今有點亂。
“你沒事?”宮挽月又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蕙綿覺得頭更大了。
蕭悅行一副焦急的來府里尋她,自然驚動了宮挽月。
蕙綿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錯身而過?!坝貌挥谜覀€大夫?”他的話證明,剛才幾人的話他也聽見了。
“狗拿耗子,你少多管閑事了。”她沒有停步,嚴重轉(zhuǎn)移怒氣道。
“不知好歹的臭丫頭”。宮挽月很神奇的沒有生氣,低聲嘟囔了一句。他想她罵他,也總比不理他要好。
云飛卿這幾日幾乎沒有斷過暖血丹,本是向陽的書房,也被拉上了重色的窗簾。淡漠正是他對自己的保護,一旦這淡漠開始瓦解,外界的攻擊便會立即襲來。
他也覺得自己心太過敏感了,只是她的一句含著幾分疏離的話,他就會受不了。他端著已是冰涼在他卻正好的一杯茶,自嘲地笑了笑。
“少爺,我們離開沒多久,流風少爺就去臨江把小姐帶走了。他把小姐帶去了明府街的一所宅子里,并且吩咐了不準外人進入?!?
劍魄打聽消息回來,小心地回稟。
“下去?!?
云飛卿聽了表情上沒什么變化,他知道流風為人雖然風流,卻從來都是說什么是什么的。但是他絕對沒想到,流風的“沒碰”只是差了那最后一道防線的沒碰。
他只覺得他心疼她,那么同樣心中有她的流風亦會心疼她的。他以己度人,因為若是他把她帶走,也將她的衣服撕破了,那么他看到她害怕的目光,就會立即停止所有動作的。因此,他天真地以為,流風必如他。
不得不說,將回話說的如此含糊的劍魄,在這一點上,還是很了解他們家少爺?shù)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