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楚無波很嚴(yán)肅地對蕙綿道:“女兒家就該有女兒家的樣子,怎么能動不動就去爬樹?今天若不是離亂及時趕到,爹真不敢想象會有什么后果。”
蕙綿連忙上前給楚無波捏肩捶背,嬉笑道:“女兒一定不會再那么做了,爹,您讓離亂做我的侍衛(wèi)好不好?”
楚無波沒有理睬蕙綿,對一旁的四香道:“以后小姐再要做什么事,你們也在一旁勸著點(diǎn)兒。”四人一致輕皺眉,老爺您還管不住小姐,我們能勸住嗎?不過夏香還是帶頭應(yīng)了聲“是”。
楚無波感受到肩膀上無力地有一下沒一下落下的拳頭,無奈地笑道:“爹可沒打算讓離亂一直做咱們府里的侍衛(wèi),他有了自己的家以后爹就會讓他離府了。”
蕙綿轉(zhuǎn)到楚無波面前撒嬌道:“那您讓他在府里這一段時間都聽我的命令好不好?”楚無波看了她一眼輕責(zé)道:“綿兒不要胡鬧,爹從來沒把他當(dāng)做下人,按年齡來說你也要叫離亂一聲哥哥?!?
蕙綿聽了也不再糾纏,放開楚無波低聲道:“我可不想要那么多難以搞定的哥哥?!背o波聽見了她這帶著不滿的話,溺寵道:“如今可知道這種不被人喜歡的滋味兒了?”
蕙綿嘀咕道:“大不了以后找個輕功超級棒的男朋友”,隨后對著自家老爹笑瞇了眼:“女兒知道了。”
楚無波疑道:“綿兒,你剛才說什么?”蕙綿連忙道:“沒什么啊爹,對了您明天在不在家用早飯?”
楚無波道:“近幾日朝中事務(wù)比較多,爹可能不能回家來陪綿兒吃早飯了。”言語里倒有幾分怕自家女兒不同意的味道。
蕙綿似不在意道:“沒關(guān)系,反正有二哥、三哥和我一起。”楚無波站起身來,抬手揉了揉蕙綿的肩膀,低聲道:“綿兒,爹……”
蕙綿笑道:“爹很好,還有女兒如今和三哥相處得很好”,蕙綿暗自吐了吐舌頭,后一句話雖然有些大言不慚,可是三哥至少沒有趕自己出門。
楚無波聽了有些高興,小心地問道:“綿兒,你覺得云兒怎么樣?”蕙綿完全沒有理解楚無波這句話后面的深意,評價道:“三哥很好啊,女兒說什么他都不會生氣?!眳s在心中自我解說道:“確實(shí)不會生氣,根本就是不理人?!?
楚無波叮囑道:“你三哥自小就溫和,好好和你三哥相處。”看著點(diǎn)頭應(yīng)下的女兒,他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云兒身體不好就再去找安之的師父想想辦法。
睡覺前蕙綿抱了個枕頭坐在床邊發(fā)呆,秋香整理好床鋪以后喚了蕙綿道:“小姐,您歇息吧。”蕙綿起身把枕頭往床上隨意一丟,整個人斜撲在枕頭上。
秋香笑了笑就要幫蕙綿脫了鞋子,蕙綿立即翻身坐起道:“秋香,我自己來,你也去外面睡吧?!鼻锵愕溃骸靶〗闼铝?,奴婢再出去
?!?
蕙綿正專注地解身上的衣帶,沒有說話。沒解幾個帶子,蕙綿抬頭問秋香道:“你覺得二哥這個人有沒有很好說話?!?
秋香見蕙綿停了解衣帶的手,就上前幫忙下手,一邊回道:“奴婢覺得二少爺其實(shí)很好的,如果小姐一開始不那么對待二少爺,奴婢相信二少爺不會比大少爺少疼小姐的?!?
蕙綿很喜歡秋香這個回答,因此又笑問道:“大哥什么時候回來?”她早從四香那里了解到自己只和大哥關(guān)系還算不錯。
秋香也早已不在意自家小姐的問話,答道:“奴婢聽說桐兒姑娘成婚前,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會回來?!鼻锵闳缃裾嫘臑樗齻冃〗氵@幾日來的變化感到高興。
待秋香離開以后蕙綿又翻來覆去地很久才睡著,某個女人因為幻想著以后找一個飄逸且輕功又好的男朋友,直接大腦皮層過度興奮無法靜心入睡。
第二天看著遲遲沒有醒來的小姐,四香推舉了冬香去叫醒那個打著輕酣的女人。冬香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小姐起床了,就要遲到了?!?
蕙綿聽到“遲到”二字立即坐起身來:“遲到了,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冬香道:“小姐您在說什么???您讓三少爺準(zhǔn)時去吃飯,自己怎么反倒不守時了?”
蕙綿看見透過窗子落在地上明晃晃的太陽大叫一聲,責(zé)備冬香:“怎么不早些叫我起來,二哥三哥可定要以為我耍他們呢。”
蕙綿邊說邊撈起衣服就要往身上套,站在一旁的夏香這時道:“小姐別急,如今也才剛到辰時?!鞭ゾd一聽卻更加著急忙慌:“?。慷及它c(diǎn)了,你們快點(diǎn)來幫我。”
等蕙綿收拾好以后奔向前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刻鐘之后了,到了大餐室門口蕙綿扶著門邊柱子直喘氣。
稍歇蕙綿才沖進(jìn)去對已經(jīng)坐在里面的云飛卿道:“三哥不好意思,我起晚了?!痹骑w卿沒有看蕙綿,轉(zhuǎn)頭對身旁的素秋道:“吩咐廚房上菜吧。”
蕙綿沒有理素秋眼中隱隱不滿的神色,走到云飛卿身邊道:“二哥還沒來嗎?”云飛卿道:“二哥今日出去談事?!?
蕙綿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起云飛卿道:“三哥我們?nèi)ゲ妥雷掳?。”云飛卿輕輕把衣袖從蕙綿手中抽出,先她向餐桌走去。
蕙綿不在意的笑了笑,隨即跟上他。沒一會兒廚房的人就過來擺上了飯菜,蕙綿接過筷子搶在素秋前面遞給云飛卿道:“三哥吃飯?!?
云飛卿接過了素秋手中的筷子,然后看也不看蕙綿道:“你用吧”。蕙綿撇嘴,暗道這三哥可真是氣人于無形中。
后來蕙綿也安安靜靜地不再說話,云飛卿目光飄過老實(shí)吃飯的蕙綿淡聲道:“我只是不習(xí)慣?!鞭ゾd聽了笑得有些開心,歡快道:“我知道了,三哥多吃些
。”
云飛卿之所以會解釋只是怕她又鬧脾氣而已,如今看著眼前人積滿笑意的眼睛,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云飛卿低頭不再說話,只專注眼前的菜。
蕙綿有些氣悶,竟突然覺得如果二哥在就好了,當(dāng)然如果老爹在更好。也只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云飛卿放下碗筷道:“我吃好了,先回了。”
蕙綿側(cè)目看了看還剩下的半碗粥,叫住了走到門口的云飛卿:“三哥,你如果不喜歡可以不必勉強(qiáng)的。”云飛卿停住腳步道:“沒有”。
蕙綿聽了端起碗把粥喝得“呼呼”響,跨腳出門的云飛卿聽到后面?zhèn)鱽淼穆曇魻苛藸孔旖?。蕙綿放下碗之后發(fā)現(xiàn)門口的人已經(jīng)不在,幾步跑到門口對不遠(yuǎn)處的白色背影道:“三哥我等會兒要出去玩,你去不去?”
云飛卿微側(cè)身,兩個字:“不去?!遍T口的蕙綿“哦”了一聲,低聲道:“就知道你不去?!?
離去的云飛卿卻不停地暗思:你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