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寒不理會他,繼續發問,“那么在我和我助理辦公室裝監控的人也是你?”
范成業像第一次聽到這件事,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
賀一寒瞇起眼,“不是你?”
范成業收回驚訝,身子又歪向窗戶,回復了之前的漠然?!笆俏?開始是為了監控你,后來覺得你助理也有必要監控,不然我怎么掌握這么多情況?!?
賀一寒心里已經起了懷疑,又問,“你的貨是哪里來的?”
“大侄子,你又不是警察,有什么資格來問我這些?我干嘛要告訴你?!狈冻蓸I流氓似的反問。
“好,我再問你,張勛從來是名正直的警察,這次他為什么會跟你合作?你威脅他?”
“你當你真的身家清白,正義化身,說不定人家就是正直才想挑你的刺。反正我不管他什么原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次只是你運氣好而已,?。∥抑懒耍质悄愕呐嗽诒澈髱土四?。菲律賓事件是這樣,我第一次被抓時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說到底你也只是靠女人才走到今天,還以為自己有多少本事?!?
看來再問不出什么了,賀一寒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他?!俺赏鯏】埽F在你說什么也沒用,一路走好。”
賀一寒對他的說法很生氣,這次行動雖然是他親自策劃,但還得由貝嘉完美配合才最終成事。貝嘉的未雨綢繆又把他比了下去,千王之王果然還是名不虛傳。
他很不甘心,怎么能一而再地輸給那個女人。
六月陽光名媚,中午時間艷陽高照,賀一寒走下登機梯,眼睛一時不適應被陽光刺得睜不開,只有一片白黃顏色,直到不遠處的一抹淡淡紫色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蕭弱的身子骨穿著純白的襯衫搭配淡紫色輕質長裙在熱風里飄逸,她輕撥耳邊發絲,那雙溫柔的眼睛帶著讓人心里麻酥酥的微笑,她就是潮熱的夏日中的一絲清涼,沁人心脾,視線中所有都畫面都消失,只剩下她似乎在發光發亮,像鉆石一般閃閃的身影。
他心里剛剛建立起來的對她的心理防線就在看到那抹淡紫色時瞬間瓦解,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腳要飛奔到她身邊。
“有人等你啊,真幸福!”趙建國跟著后面出來,酸溜溜地感嘆說。
賀一寒無意識地回應,眼睛依然沒離開她。
是啊!有人等他,在這個城市永遠有一個人在等他,這個人懂他的思想,明白他的壓力,這個人包容他理解他支持他幫他。
在這一刻他的心真的酥了。
他走過去,熟悉的清香味道越來越近,她柔和的臉越來越清晰,她輕輕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像棉花一般柔軟?!捌桨不貋砭秃?。”
他再也忍不住將她緊緊抱在懷里,什么無聊的自尊心早已全部拋諸腦后,就像個無助的孩子找到了可以依賴的最安全的母親港灣,那么溫暖那么安全那么堅強,在云南堆積的所有恐懼驚嚇和虛脫無力頓時消失無蹤。
貝嘉知道他在云南受的苦,輕拍他的背,柔聲說道:“我們回家吧?!?
回家!沒想到這個平凡的詞對這時候的他來說如此不平凡,他第一次打從心底笑出來,“嗯,回家。”
賀一寒□著微微汗濕的身體平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手臂包圍著貝嘉同樣汗濕的□身體與她十指緊握,閉目回味著剛才激烈的翻云覆雨。
“你心跳好快。”她側耳壓在他胸膛上,手指輕輕在上面來回磨蹭。
“從客廳到房間,地上沙發上床上,這運動量比我在云南的時候大多了,心跳不快才怪咧?!?
她嘻笑連連。
“手沒事吧?”回來時就看到她的手臂纏的繃帶,想必是沖進火場時受的傷,他心疼極了。
她搖頭,抓著自己的長發心疼說:“只是輕度燒傷,我的頭發才可憐呢,蓄了好幾年呢,一下給燒壞了,你沒發覺剪短了不少?”
他還真忽略了,這么說起來才發現她原本長及腰背的漂亮頭發,現在長度只到肩膀了,不過幸好她沒事。
“這個發型還好嗎?”
“嗯,還是那么漂亮?!彼种篙p撓柔軟的發絲,由衷稱贊。
她甜甜笑了,雙臂親昵地摟著他的身體。
但是想起母親,賀一寒沉下了眉,“我媽怎么樣了?”
“只是吸了點煙,沒有大礙,醫生說她很快就能出院了?!彼踩话窃谒靥派?。
“謝謝你,貝嘉?!彼鞈俚剌p撫著她頭發,悠悠說著。“救了我媽?!?
她抬起頭,“我可是有私心的,我想讓她答應咱們的事。”
“難道她不答應你就要離開我?你就不愛我了?”他攤手。
她撐起身子,驚道:“怎么可能!”
“那不就是了嘛,你管她意見干嘛?”
她癟起了小嘴,委屈道:“她不是那什么嘛,你親媽媽。我從小是個孤兒,我不大理解母親的定義,但是我想尊重她的想法,盡管她對我有誤解?!?
對母親對貝嘉的無名恩怨,他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就因為她吸煙嗎?可后來也戒掉了。
貝嘉的自憐自艾以讓他更心疼,思量著他輕輕嘆氣,“還是讓她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