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滅口
她暗中拉了拉賀一寒,小聲說道:“小心這個人!董事會里有49%基本由他操縱,當時他就第一個反對你上任金融集團總經理。”
賀一寒皺起了眉。
范成業挽著他年輕的妻子,微舉手中的酒杯,“祝賀你!剛上任就完成這么大一個項目,年輕有為啊。”
“范總客氣了,都是為公司嘛。”
他下巴稍點了點幾個銀行行長和行長夫人的方向,“不用說,他們第一季的貸款都拔給了你,你今年可輕松了。”
用新貸款清償去年幾個到期的短期貸款,賀一寒確實松了口氣,“他們也算完成了第一季度的貸款任務,大家互相得益吧。你那邊聽說也不錯,做了幾個大項目。”
“我那不虧就萬幸了,去年的經濟形勢不好,搞物流的都不行。”他話鋒一轉, “你身旁這位助理小姐也是個有能力有本事的悍將,你如虎添翼啊。”
貝嘉僅點頭微笑應對,只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充滿了不易察覺的銳利。
兩人又互相恭維幾句,范成業這才笑瞇瞇地對賀一寒說:“旁邊說兩句?”
貝嘉識相,馬上跟范成業的妻子到一邊去了。
只剩兩個人時范成業扶了扶眼鏡才悠悠開口,“我外甥的事真讓人丟臉丟到家了,您別笑話。”
賀一寒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 “范總,他被關進去可沒我什么事兒,我也是后來看新聞才知道原來他竟敢販毒!”
“那小子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干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早該關進去受受教訓了,我也是看在他年幼喪母可憐才事事保他。幸虧你本事沒被他連累,不過逝者已矣,你就別跟他計較了。”
“你說什么?”他眉頭一皺。
范成業瞪大了眼睛,一副吃驚的樣子。“你還不知道?”
“什么時候的事?”他是真不知道,馮昊飛應該被判無期,一輩子都在監獄里過才對。
“就在他被捕的第三天晚上,我得知這個消息時也很驚訝,還親自跑了一趟把昊飛的尸體接了回來。我可憐的外甥活生生被人打死,手斷了,肋骨□□肺里,死得太慘了。”
“范總,您節哀順便啊。”他隨口說了句場面話。
范成業咬牙切齒,“無論如何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誰殺了昊飛誰就要負責!”
酒會散場兩人回到宿舍,貝嘉忙著回房脫掉累人的首飾和麻煩的裙子,換了一套輕便的家居服出來。
賀一寒把禮服外套扔到沙發上,扯松領帶,走到陽臺點燃一根香煙,腦子里想著難怪自菲律賓回來范成業一直沒有出招,原來馮昊飛根本在得知內情的當天晚上就死了,他還來不及把情況通知出去。反觀貝嘉就有充分的動機殺人,馮昊飛是唯一一個知道她秘密的人,干掉馮昊飛是一勞永逸的活兒。
那天在審訊室時貝嘉徒手折斷馮昊飛一只手臂,打得他吐血不止,爬都爬不起來,何等心狠手辣,這件事情一直讓他觸目驚心無法忘記。如果說她殺人為滅口,完全是人之常情,沒什么奇怪的,范成業所謂的挑撥離間也不足以達到效果。賀一寒只是生氣她什么都瞞著他,還對他撒謊裝無辜裝脆弱,讓他自責她為了幫他取得成績犧牲了DG,暴露了自己還差點死掉,更以為她的處境很危險,處處擔心她,事實上惡心至極。
“范成業準備對付你。”
貝嘉愣了愣,“你說王艾莉還是我?”
他冷漠說道:“誰殺了馮昊飛就是誰。”
她這才恍然大悟,隨之而來的也大吃一驚,程度不亞于剛才的賀一寒。“你說馮昊飛死了?!”
賀一寒緊盯著她,想從她這太過自然的表情中找出一點不自然。
她指著自己又驚呼,“你懷疑我殺了馮昊飛?”
他沒點頭也沒搖頭,就只是盯著她。
她攤開手,無辜喊道:“我沒有!”
賀一寒吸了一口煙,冷笑道:“為什么只要你問起炎宏林,馮昊飛就說你是王艾莉?”
她皺了皺眉,緊閉雙唇沉默了。
又不說!賀一寒對她的保留非常非常厭惡,不留余地地拆穿道:“只有一個解釋,炎宏林根本就是你的人!他掌握了你仇人的關鍵秘密,勒索不成被人追殺,所以逃了。你到底想隱瞞我到什么時候?”
她急急走到他跟前,解釋道:“馮昊飛的死很蹊蹺,范成業是個心恨手辣的人,也許就是他干的,他在挑撥你我之間的關系……”
“還狡辯!”他很氣憤,“我就覺得奇怪,你身份暴露,回國之后竟然一點事也沒有,風平浪靜。你還假惺惺說不知道原因,你詐巧虛偽,表里不一,殺人滅口。當年帕克案害死了多少人有證有據,你讓我憑什么相信你?”
“我打他避開了要害,你也看到了……”貝嘉百口莫辯。
“原本還以為你只是行事乖張我行我素了一點,沒想根本就是順者昌逆者亡。現在我不是你的對手,你想怎么處置我悉聽尊便,但別想我對你言聽計從,你控制不了竟金融集團,也控制不了我!不然你也把我殺了!”賀一寒冷眼瞥過去,轉身就走。
“我從沒想過控制你,一寒,你知道范成業是什么人,在菲律賓他差點害得我們回不來,還趁人之危搶走了DG的決策權,你不能相信他!”她追著說,“雖然我現在找不出他的狐貍尾巴,但千萬不能讓他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他怒斥,“‘我們的計劃’?我連你在干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你的計劃,不是我的,你搞清楚!”
“一寒!”無論她再怎么叫喚,賀一寒頭也不回地進了房。
貝嘉很糾結,坐在客廳沙發上久久沒有睡意。賀一寒對她的誤會越來越深,可如果把全盤計劃都告訴他,以后萬一哪一步走得不小心,他也許連命都保不住啊!
看來得加緊行動了,等結束的那一天,賀一寒會明白她所做的一切,他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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