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平洋群島上的某個小國,土著居多,說他純仆,社會又非常混亂,打架死人的事隨時可能發生,一般游客都不怎么敢來這里,但是這里有很多華人。全世界很多不可思議的地方都有華人聚集,因為在華人眼里越混亂的地方越有商機,一切都是為了賺錢。
賀一寒和貝嘉才下飛機就受到來自華人商會的熱情接機,主要是賀一寒的面子,她這個王董只是來撐一下場面的。
來接機的是華人商會主任曹坤,客氣地互相介紹認識之后,再沒時間打哈哈,賀一寒立刻問:“曹主任,跟總統的會議都安排好了嗎?”
曹坤是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請王董、賀總放心,都安排好了,明天上午十一點。”
“嗯,我們回商會開個會商討明天的會議內容。”
“這么急?先帶二位到酒店check?in吧?”
賀一寒搖頭,“事態不樂觀,要制定應急方案。”
他們邊說著邊快步走向機場大門,外面嘈雜得很,貝嘉的保鏢們先發現情況不對,立刻截停他們,“老板,外面有示威者,怕會失控,我們需要另外找門口出去。”
兩人伸長脖子往外看,果然外面聚集了不少群眾,舉牌的拉橫幅的,情緒都激動,說話間還有人往機場里扔石頭,砸得玻璃砰砰響,人群好像很快就會沖進來,機場那點保安根本攔不住。
曹坤十分驚慌,可身旁兩位大老板果然是見過世面的人,這種情況還能面不改色臨危不懼,自己也不好表現得太沒種。“剛才還沒見,一會兒功夫上哪冒出來的?賀總,這些都是當地的反對派民眾,也不知道受了誰的慫恿,到處都在傳,說dg投資會導致國內物價上漲,貨幣貶值,經濟崩潰,人民沒飯吃。照我看,這地方鳥不拉屎,能有經濟就不錯了,還擔心什么崩潰,人民本來就窮得飽一頓餓一頓的。”
賀一寒下意識地護著貝嘉,冷靜問:“哪里還有出口?”
曹坤搖頭,“有是有,但我擔心一樣有他們的人,說不定他們中間有人還持有武器。”
“先去看看什么情況?。”
正商量著,正門處進來了一隊武裝士兵,為首的似乎軍銜高些,進來用當地話說:“我們是受總統的命令來保護王艾莉及其同行人等,請這邊走。”
經曹坤翻譯后,賀一寒更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總統的兵?別是反對派派來的就完了。”
曹坤道:“不會的,我在電視上見過他,他一直跟在總統身邊。”
一行人在士兵的武裝保護下,浩浩蕩蕩地總算順利出了機場,在華人商會開會直到晚上才結束,回到酒店簡單吃了點東西,回房不敢再出門。這破地方就算沒有人針對他們,晚上也不能出門。
賀一寒習慣性來到個陌生地方,先看看四周環境。這間是這個國家最豪華的房間了,一般國賓來了才能住進來,可換作國內也就是個三星級的水平。曹坤說的沒錯,這地方很窮。
洗漱完畢,貝嘉雙臂攤開倒在床上,凝重說:“連出個機場都這么危險,怕事情不好辦啊。”
“你在擔心什么?”
“我是擔心范美蓮狗急跳墻,做出什么嚇人的事來。”
賀一寒聽她好像話中有話,于是問,“她怎么狗急跳墻了?”
“今天下飛機時我接到吳軍的電話,范美蓮為了資助這里的反對派,情急動用黑錢露出了馬腳,吳軍那邊已經掌握到她洗錢的證據。”
“這些事情她本人還不知道吧?”
“說不好,‘老閻王’橫行那么多年,每次都能逃過警方的追捕,在警方內部有內線也很正常,所以吳軍也只能指望咱們了。”
他分析,“光是洗黑錢的罪名判不了幾年,吳軍是想利用對賭的機會一舉釘死她。眼下情勢對我們有利,只要明天跟總統的談判順利,范美蓮就撤底完了。所以她真的有可能發瘋,她本來就是個瘋子。”
她深長說著,“這里將會成為我跟她最后的戰場。”
賀一寒挨著她躺下,一手握著她的纖腰,一手撐著腦袋看著她,“不要緊張,沒事的,有我在。”
貝嘉淡淡地看著他,面無表情地冷酷說:“上回你這么說的時候,在幫范美蓮攻擊我,害得我差點傾家蕩產。”
他眼珠子慌張亂轉,“今時不同往日……”
“你不恨我了嗎?”她打斷,“五年前我拿走了你姨媽的股份,害你被迫娶了江艷美,我知道你很生氣;后來我做了第三者,趕走了楊小柔,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歡她;我控制你,讓你按我畫的路走,我總在背后做一些讓你猜測的事情,我也知道這是你最討厭的;我做事心狠手辣不留余地,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加害你,你更加要提防我。就算不是我殺了你姨媽,不是我收買楊小柔的情夫,但我仍是一個需要時刻防備的女人,不是一個能讓你安心的女人。怎么?這些你都忘記了?”
“非得提起這些!”她越說,他的表情就越沉重,不可否認她猜中了他以前的全部想法。他很氣憤,氣憤以前的自己竟有那么多弱點被人利用,現在他該怎么做才能重新取得她的信任?
她自嘲,“被我說中了。”
“可你讓我跟你來這里就表示你還愿意相信我,不是嗎?”
她嘲笑著無力說:“你不也說了嗎,你我之間利益關系。在沒有其他利益插足的情況下,我暫時可以相信你。”
他瞇起眼,“這是你的真實想法?”
“是!”她絕望地回答。
他咬牙,憤怒起身,堵氣道:“今晚我睡地板,說這么大一堆不就是不想我上床嘛,直說不就得了,改明兒換個雙床房。你這蠢女人一點也不可愛,以前你沒那么蠢啊!”
深夜,熟睡的賀一寒發生平穩的呼吸聲,沒發現角落的書桌上被人開了一盞小燈,調到了最低的亮度,燈罩也被壓得很低,貝嘉嬌小的身子坐在書桌前幾乎可以遮住全部光線。
她左手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行行工整絹秀的字體。
薄薄的一張信紙,簡單的一封書信,她折好悄悄塞進了他的上衣口袋。
借著微弱的燈光,她輕輕來到賀一寒身邊,柔柔地看著他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