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么說,但錢小江和mark兩人站在碼頭上一步也不敢離開,即便船早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周遭安靜得只剩下風(fēng)吹海浪聲,冷得人直打牙顫。
直到碼頭上傳出了很輕很輕的腳步聲,錢小江猛地轉(zhuǎn)身,看到來人眼淚都要流下來。
是啊,貝嘉來了,可終于來了!
兩個月不見,她頭發(fā)長了,穿著寬松的長款衣服,而且……而且……她怎么……
錢小江和mark都吃驚不已,終于明白她不方便出來見面的原因,可她這個樣子還能上船嗎?
“嘉嘉,你……”
貝嘉一語不發(fā),表情仍然十分不愿意,只是扣緊了厚實(shí)的長外套,這樣就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同。
mark激動說:“貝小姐,賀主席就靠你了,請您一定要把他帶回來。”
“是啊,嘉嘉,你都不知道,說起來要流一公升眼淚,老板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再這樣下去不但老板,連嘉嘉你最著緊的dg也很快完蛋了呀。”
貝嘉淡淡說:“不要把我當(dāng)成萬能的,這次他不一定會聽我的。”
錢小江拼命點(diǎn)頭,“哪次不會,這次一定會的,只要你把外套脫了給他看……”
mark笑道:“都這么明顯了,不用脫外套賀主席也會知道的。”
貝嘉不置可否地唾棄了一口,“那個白癡,他才不會。”
錢小江汗顏,老板在某些方面的敏感度確實(shí)有些差強(qiáng)人意啊。“無論如何先上船吧。抱歉,嘉嘉,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這種情況,我沒準(zhǔn)備直升機(jī)。”
小心翼翼地上了快艇,貝嘉想到什么問,“你剛才說直升機(jī),賀一寒新買的游艇上難道還有停機(jī)坪不成?”
mark點(diǎn)頭。
錢小江加油添醋,“可不是,就那破船花了好幾千萬呢。”
她不禁咬牙,“那家伙有點(diǎn)錢飄飄然,就愛亂花。”
錢小江笑呵呵,“嘉嘉,你現(xiàn)在的語氣完全就像他老婆,一會兒見到他,你必須狠狠揪他耳朵。”
她的臉擺明了臭到極點(diǎn),正要開口說話,胃里涌起一股酸水,瞬眼就涌上了喉嚨。她捂嘴跑到船舷邊上,彎腰便吐,狠吐。
錢小江心疼地?fù)嶂谋常半y為你了,都這樣了還要出來教訓(xùn)老公。”
聞言她差點(diǎn)沒被自己的嘔吐物嗆到,抽空罵道:“誰他媽是我老公!那混蛋害我白白遭這個罪,我這次不揪了他耳朵,就撥光他的頭發(fā)。”
錢小江和mark被嚇到,向來溫文柔情,連說話都不會大聲的貝嘉,居然會罵粗口!真替老板的耳朵和頭發(fā)擔(dān)心,光想的就疼。
“嘉嘉,是因?yàn)檫@個,你的脾氣才變得這么差嗎?”
回應(yīng)他的只有貝嘉一直停不下來的嘔吐聲。
沒多久快艇就追上了那條大船,在mark的內(nèi)應(yīng)的接應(yīng)下,三人悄悄上了大船。
哪里還有心思看到這艘價值幾千萬豪華游艇的全貌,更沒力氣罵人,貝嘉吐得只剩半條人命,腦子昏昏沉沉,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連走路都困難,只能先坐在角落休息。
mark先去打探情況,錢小江留下來陪她,“老板凈跟一些亂七八遭的人在一起,連帶這里的保鏢們也都亂七八糟,咱們可千萬不能被他們的人發(fā)現(xiàn)了。”
即便上了大船,貝嘉也仍然在吐,好像根本停不下來,最后苦膽汁都吐出來了,那個難受勁連看的人都覺得難受。
錢小江后悔死了,“嘉嘉,都是我不好,不該硬叫你來。”
“我還撐得住……mark找到他的位置了嗎?”
“找到了,在船艙的最里面,可是保安很嚴(yán)密,不是那么輕易進(jìn)得去。”
她撐著墻站起來,“先去,不行就收工回家,難受死了。”
“那咱們是不是先訂個什么行動方案……”
“我從來不需要方案。”她大方豪氣地走在前。
這雖然嬌小但卻總是充滿力量閃耀光輝的背影簡直讓錢小江崇拜死了。
外圍都是mark的人,還好辦。兩人能直直朝船艙大門走去,大門前有兩個白人壯漢守著,看到陌生人靠近,才剛開口問,“你們是誰?”
貝嘉一句廢話不說,單手掌著兩人腦袋往墻上猛撞,兩壯漢眨眼倒在地。
“酷啊!這才是我嘉嘉姐。”錢小江眼睛變成了兩顆心。
打開大門直闖進(jìn)去,里面的音樂震耳欲聾,嗆人的煙草味道不僅刺鼻還刺眼睛,男男女女衣衫不整,摟摟抱抱,大多數(shù)已經(jīng)嗑了藥意識不清。貝嘉厭煩得很,肚子里全是火,一路放倒了幾個保鏢,直接進(jìn)入核心地帶。
再里面有很多小房間,不知道賀一寒在哪間,得找個人來問。
她沒多少力氣,直接關(guān)了電源,場內(nèi)剎時安靜。保鏢們迅速圍了過來,紛紛撥了槍。
一個貌似管事的西裝佬出來,脖子上還掛著個牌。“敢來這里闖事,你們是什么人!知道這里什么地方嗎!”
WWW? тт kдn? CO 錢小江吼道:“老子是賀主席的秘書長,我才問你是什么人,知道你眼前這位是什么人嗎?敢跟她叫囂,你別想混了。”
“我不管你們是什么人,現(xiàn)在滾出去,我們還能放過你。”
貝嘉一副極度不耐煩的表情,撥開擋在前面的錢小江,直接抽出外套里的槍,使出她的大絕招,八槍連開,同一時間打中他們的手臂,打掉他們手中的槍。
“啊——”眾人驚嚇尖叫之余,西裝佬被貝嘉揪住了脖子上的領(lǐng)帶和掛繩,槍口指著他的太陽穴,冰冷低沉地質(zhì)問,“賀一寒在哪里?”
錢小江一副“看吧,叫你別得罪她,偏不聽”的表情。
西裝佬滿額頭都是汗,不禁直吞口水,差點(diǎn)沒失禁,還以為是拿里來的冷血?dú)⑹謿⑷瞬徽Q郏睦镞€敢得罪她,顫抖地指著最里面的一間房,也是這里最大的房間。
貝嘉直接了當(dāng)?shù)刈е麃淼椒块g門口,用他的牌開鎖,喀啦一聲門打開。倒是沒出乎她的意料,音樂比外面還大聲,這里的人玩得更瘋,女孩子門幾乎已經(jīng)□□了,她抬眼便看見賀一寒正扒在一個風(fēng)騷笑著的起碼t罩杯□□女人身上,正準(zhǔn)備俯□吸食她□□上的一行白色的粉末。
錢小江大叫不好,“老板,不要!”
他說得快,還沒有貝嘉行動得快,一如她直接的作風(fēng),她跨步上前抓著他的頭發(fā)將他整個人甩開。
“你什么東西!”背后一個男人跳起來伸手推她。
她一時沒留神,被推倒撞在墻上,肚子突發(fā)陣痛,她五官擰在了一起。
錢小江緊張地奔過來護(hù)著她,“嘉嘉,你沒事吧?”
她臉色蒼白地?fù)u頭,手一直捂著肚子。
那人兇神惡剎地走過來繼續(xù)要攻擊她,誰想這時候賀一寒從地上跳起來,暴怒地推開他,吼道:“你他媽再敢動她,我殺了你!滾!全部給我滾出去!”
錢小江像得了圣旨立刻動手趕人,男人不敢忤逆主人賀一寒,女人們更不敢,急忙抓了衣服就縮頭縮腦地跑了。
“嘉嘉,交給你了。”說完,錢小江也退了出去。
房間里頓時安靜,賀一寒倒在沙發(fā)上,怒氣仍在,“你來干什么!”
貝嘉站直了身子,在他面前淡淡說:“賀一寒,你不能吸毒。”
他嘲笑,“我的事關(guān)你屁事,我問你來干什么,我說過叫你永遠(yuǎn)不要出現(xiàn),你聽不懂啊?干嘛又出現(xiàn),臭不要臉。”
她皺眉。
“給我滾遠(yuǎn)點(diǎn)!我不想見到你,你長得那么丑,胸平得跟飛機(jī)場似的,腰還變得這么粗,你現(xiàn)在就是一個又矮又胖的矮冬瓜,臟了我的眼。”
她嘴角抽動。
“像你這種貨色,倒貼給我我都不要,我是倒了九輩子霉才老被你纏著。”
她面部抽筋。
“噢,我明白了,你是沒男人要了所以才又想著回來找我。也難怪,誰會要你,又兇又粗魯又絕情,誰敢要你。我拜托你也為我著想一下,我賀一寒要什么美女沒有,怎么可能看得上你這種不入流的貨色。你嫁不出去干脆出家當(dāng)尼姑算了,清燭孤燈相伴到終老最適合你這種人。”
她已經(jīng)緊緊握起了拳頭。
“滾吧你!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不要在這里礙手礙腳……”
她再了忍不住敲他一記鐵拳。
“你敢打我?”
打他又怎樣!他就是欠打,她不客氣地揪他的耳朵,360度扭轉(zhuǎn),正好他耳朵特別軟。
他抓狂,“痛痛痛痛,你干什么!母夜叉!”
她放開手,仍然一句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卻被他拉住了衣角。
只聽背后他沙啞說道:“貝嘉,我好痛苦,麻果冰毒已經(jīng)不能麻痹我的腦子,沒有毒品,我不知道該怎么活下去。原本以為我可以做到,可一看到你我的偽裝就能瞬間崩潰,這樣的我是不是很沒用?即使知道你是這樣一個壞女人,我卻控制不住自己不想你。你告訴我,我還能怎么做才能忘記你?”
她卻殘忍說:“放開我。”
他的俊臉苦得讓人揪心,緊緊抓著就是不放。
她開始雙手托著肚子,臉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臉色更加蒼白。“放開我,我要走……”
“既然又要走何必要出現(xiàn),何必給我希望。”他傷心欲絕。
肚子越來越痛,她堅(jiān)持不住向后跌坐在賀一寒懷里,冷汗直流,大喘著粗氣,全身冷得不像話。
賀一寒嚇一跳,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你怎么了?”
貝嘉拽著他的衣領(lǐng),咬牙道:“你這個笨蛋白癡……送我去醫(yī)院,快點(diǎn)快點(diǎn)……”
他仍然想不通,但是不敢遲疑,立刻抱起她往外跑,抱起她才更吃驚,“貝嘉,你好像真的胖了很多,怎么這么重!”
“笨蛋白癡……”貝嘉氣得不行。
賀一寒緊張兮兮地抱著剛剛來鬧事的女人,邊跑邊咋呼著叫人滾開讓路還邊叫人準(zhǔn)備直升機(jī),一眾玩家看了傻眼。
錢小江看到這情況,大叫不好,“嘉嘉,是不是胎兒有什么問題?”
賀一寒這才回過神,“胎兒?貝嘉,你懷孕了?”
這個男人果然是個白癡,錢小江滿腦門黑線,“老板,你不是吧?這么明顯還看不出來嗎?該不會剛才你又欺負(fù)她才搞成這樣。”
賀一寒也郁悶,“我以為她只是吃胖長了小肚子!”
錢小江好不容易才忍下罵老板是笨蛋的沖動,小肚子有兩個月長出來的嗎?
“賀一寒,你這個笨蛋白癡!”她豪不忌諱地直罵。
“對不起,我是笨蛋,我是白癡。我的祖宗,你知道我笨,早點(diǎn)跟我說呀,我可是孩子他爸!”
她輪著拳頭抗議,“誰說你是孩子他爸,你少給我亂認(rèn)!放我下來,我自己回去。”
錢小江急得很,“我說嘉嘉,都什么時候了,你就別說話,留點(diǎn)力氣保胎呀。”
“就是就是,你就是啰嗦。”
“你說誰啰嗦!賀一寒你白癡。”她氣極,不客氣地?fù)伍_他的臉,把他的俊臉撐歪一邊去。
“是啊是啊,我早就承認(rèn)我是白癡了,你不用一再強(qiáng)調(diào)。別弄我,我要看路呢!”賀一寒?dāng)[頭挪開他怕手,腳下不敢停歇直沖到停機(jī)坪,“mark,飛機(jī)準(zhǔn)備好了沒?”
mark已經(jīng)在此等候,直升機(jī)已經(jīng)啟動了,機(jī)翼轉(zhuǎn)動發(fā)出吵人的聲音。
“賀一寒,要是我的孩子沒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聽不到你說什么。”
“我是說……”
上了飛機(jī)賀一寒連忙給她戴上耳機(jī),蓋好羽絨外套,再把她冰涼的身體緊緊抱在懷里讓她取暖,手一直在她背后上下搓動。
她打著寒顫,咬牙又說:“如果我的孩子沒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都快內(nèi)疚到哭了,拼命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孩子一定沒事,他一定會像你一樣那么堅(jiān)強(qiáng),一定沒事的。”
貝嘉抱著肚子蜷縮成一團(tuán),哪里還有其他感覺。
“沒事的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