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絳諮嗤嗤笑:“澄哥哥,我被我媽罰著抄祖訓(xùn)啊,說不讓我抄滿一百遍,不放我出來!我完全沒有人身自由……”
那一頭的尚君澄終於酣暢淋漓地笑起來了,這笑聲讓徐南方聽了都覺得掃除了心中的陰霾?!澳阌衷觞N得罪三嬸了?”
“哪問這麼多,你過來救我吧。”夏絳諮央求著,都有些撒嬌的嫌疑。
尚君澄的笑還沒停止:“我怎麼過去,一會兒就要彩排,”他想了想,終於還是止住笑:“明天一早我就過去,晚上我估計得十點(diǎn)以後才能收工,太晚了,你媽都睡了?!?
夏絳諮聽到尚君澄說明早過來,有點(diǎn)嫌晚,但是一想到尚君澄的工作有些沒日沒夜,也就只有作罷?!昂冒?。”他帶著幾分不情願說著,眼角瞥見徐南方,猛地一個激靈,夏絳諮馬上就又改口道,“不行,不行,你要是太晚來,可就遲了啊。”
他心裡想著要是過了一夜,那麼他和徐南方就得在這唸經(jīng)堂裡孤男寡女過一夜,大白天把兩個人關(guān)在一起就遭人話柄了,更何況晚上,又只有一張牀。
想到那些流言飛語,夏絳諮打了個寒戰(zhàn),可是也嚥了下口水。他咧嘴對尚君澄笑道:“你要是不來,不怕我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啊?我也是個大男人啊,也會把持不住的?!?
徐南方聽到他這句話,真是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她站到夏絳諮的面前,擺擺手,示意夏絳諮不要把自己在此的事實(shí)告訴尚君澄。
夏絳諮以爲(wèi)徐南方是有些不好意思呢,他對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所云的尚君澄嘻嘻笑道:“我媽罰我和另一個女傭一起抄經(jīng)書呢,你不想知道我和誰一起抄嗎?她長得還滿正點(diǎn)呢?!毕慕{諮的不正經(jīng)換來了徐南方的一個白眼,徐南方不敢同夏絳諮說話,怕被尚君澄聽見。她只好走到桌邊,提起毛筆寫起字條來。
“我纔不像你那麼猥瑣。”尚君澄對夏絳諮不客氣地說道,“既然有人陪你,你應(yīng)該很樂意纔對啊,叫我去不是壞了你的好事嗎?”
“哈哈,我是怕壞了你的好事纔對!”夏絳諮邊朝徐南方走去,邊對尚君澄繼續(xù)說道,“澄哥哥你真不夠意氣,我還以爲(wèi)你對美女都沒興趣,不過話說回來,南方比起那個有胸沒腦的吳詩卉,還真是好了不止千倍百倍,哥,我支持你啊……”
夏絳諮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徐南方提著毛筆拿著一張白紙滯在那裡,紙上寫著:“莫提南方”,電話那頭卻傳來尚君澄的聲音:“你剛剛說什麼?誰?誰比吳詩卉好?”
夏絳諮看著徐南方,他剛纔已經(jīng)把“南方”兩個字說出來了,徐南方寫晚了一步。夏絳諮疑惑地看著她,既然讓尚君澄來,又幹嘛搞得那麼神神秘秘的。
“你剛纔說南方?”尚君澄沒等到夏絳諮的回話,其實(shí)已經(jīng)聽清楚那兩個字的尚君澄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來。“哪個南方?”尚君澄的聲音有些沉悶,徐南方聽著這聲音居然有些心頭不安。
“徐南方?”尚君澄一個人在那頭自問自答。
夏絳諮雖然看不到尚君澄的表情,但是聽到他的聲音又急又沉,多少感覺到尚君澄的心情陡然變樣,再加上徐南方現(xiàn)在這樣一副要命的模樣,更讓夏絳諮摸不著頭腦,直到尚君澄問到徐南方,他才“嗯”了一聲。
“她在這裡幹什麼?”尚君澄的冷笑讓徐南方有一陣不自在。她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撒謊騙人對自己來說,原本根本就是最濫最常用的伎倆,她也從來不會爲(wèi)欺騙了誰而心存內(nèi)疚,可是聽到尚君澄這樣冷冰冰的話,徐南方明顯情緒有了落差。
“在我家當(dāng)傭人啊?!毕慕{諮解釋著,聽出了尚君澄的語氣不善,夏絳諮忍不住笑罵起自己的堂兄,“怎麼啦?你緊張?。烤o張她還不過來瞧瞧?!?
徐南方別過臉去,沒敢看夏絳諮投來的眼光,但是耳朵卻一直有意無意地聽著他們的交談。尚君澄停頓了好一會兒,忽然說道:“她在你旁邊?”
“在啊,你要和她說話?”夏絳諮看了徐南方一眼,一邊笑著,一邊打算把手機(jī)交給徐南方。但是那一頭的尚君澄很快就拒絕了夏絳諮的要求:“不用了?!?
他的聲音有些冷,讓夏絳諮有點(diǎn)意外,但是不耐煩的尚君澄聲音卻放大了好幾倍:“你最好離那個女人遠(yuǎn)點(diǎn),你這個傻瓜!”尚君澄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即使徐南方?jīng)]有站在夏絳諮的旁邊,也能輕鬆聽到尚君澄的“忠告”。徐南方臉色一白,尚君澄是說給自己聽的,他畢竟還是記恨自己對他的欺騙,所以讓夏絳諮遠(yuǎn)離自己。
可是聽到夏絳諮的耳朵裡,卻另有一番理解。他衝著徐南方一笑:“看不出來,澄哥哥居然吃醋了,喂,他讓我離你遠(yuǎn)一點(diǎn)哈。”
在夏絳諮的心裡頭,還以爲(wèi)自己這個傲然的堂兄,從來沒聽說過什麼緋聞的堂兄居然爲(wèi)了一個女人和自己吃醋了,夏絳諮覺得有點(diǎn)意思,他一想到尚君澄那又不願承認(rèn)又惱羞成怒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