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兩個人的戰役,與誰無關
關妍蹙起眉,很冷靜的提醒:“我沒有這麼說過,陸堯,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請你信守承諾。”
陸堯怒,驀的勾起她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說:“關妍,你還以爲你是以前那個千嬌百媚魅惑陸堯的關妍?!”
關妍死一般的靜默,她忍了忍,始終沒能忍住:“不管你信不信,我更喜歡你恨我。陸堯,我欠你的,我用自己一生還你。而你欠我的,你一輩子都還不了。”
陸堯表情一滯:“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關妍冷笑一聲:“只是告訴你,不是隻有你恨我,我也恨你。”說罷,她用力的揮下他的手,一轉身,往門外走去。
“你憑什麼?”陸堯在她的身後大吼。
關妍冷冷撅脣,把手停在門把上,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
凌昊一身瑟縮的出現在關妍面前時,已將近凌晨四點。
24小時便利店。
凌昊瞥著衣衫單薄坐在便利店的臨窗的小桌子上,僅喝著一杯熱咖啡取曖的關妍,呵欠連連的問:“這麼冷的天氣,你穿這麼少?還有,這個時候這個點,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陸堯發酒瘋去酒店找我,我出來了。”關妍三言兩語,閒閒散散的打發他。
如果不是因爲走得太急,她的東西都在酒店,她也絕對不會半夜三更擾人清夢,尤其擾的對像是她這個隨時會打小報告的掛名哥哥。
“你爲什麼不回家?”
關妍淡薄的笑了下:“是我的家還是你的家?還是我們各自父母的家?”
“關妍……”凌昊語一窒,不知怎麼作答。
關妍始終對她的母親未能釋懷,所以這麼多年來,她寧願一個人躲在國外舔傷,也不願回來面對,他真不知道,如果不是池灝,她這一輩子還會不會再回來。
“池灝可能要過一陣子纔會回來,你那裡借我住一陣子。”既然事已至此,她就沒有必要再住酒店了,陸堯說得對,他不再是那個她熟悉的陸堯,池灝沒回來之前,她不想與他再有任何工作之外的接觸。
“躲陸堯?”凌昊要了一杯咖啡,輕綴了一口問。
“沒有必要躲,以前大家多的是機會接觸。”關妍語焉無虞。
“”凌昊幾乎是料到了一般,皺皺眉,又說:“關妍,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關妍目光定在前僵凝了下,問:“你對五年前的事情,瞭解多少?”
“不瞭解,我只知道他生不如死,被簡媚從暗無天日的房間裡拖了出來,兩個人到國外遊歷了圈,回來便變成了現在的這樣。我一直沒有問過你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想問,因爲都過去了,他傷你走,兩人都滿是傷痕,揭開瘡疤,對誰都不是件好事,這是爲什麼我不想你接這個項目的原因。”
“不是隻有他恨我,我也恨他,但凌昊,我這次回來,真的是爲了池灝,沒有人比他更重要。”關妍脣角揚了下,垂下的長睫遮去了眸底的許多陰影。
凌昊看向她,默默不語,爾後,他問:“非池真的到了非接圖越的項目不可嗎?”
“我有我的原因。”關妍言簡意劾,始終是不願多說。
“他答應把項目給你做了?”
關妍勾了勾脣,在這靜寂的凌晨,思緒紛擾。
直至回到凌昊家,關妍都沒有再開口,只是閉著眼假寐,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交易,一場身體的戰役,兩個人之間的戰役,與誰都無關。
進了家門,關妍高跟鞋一踢,光著腳徑直往內走,像五年前一樣,悶頭悶腦的走往一間客房,倒頭就睡。
凌昊沒有阻止她,這是他了解的關妍,也是他所不瞭解的關妍,獨立,理性,與任何人保持著疏離,五年過去了,她唯一的變化是變得更成熟了,眼神裡沉澱的,不再是赤.luo.裸的情緒。
關妍這一覺,睡得亂七八糟,噩夢連篇。
最後出現在夢裡的,是一張蒼白如紙的瘦削臉孔,無神的大眼倒映著寡淡的白色,絕望、冰冷、遊離,了無生氣,她站在牀邊看著,冷眼看著,發現那個女子竟原來是多年前的自己,然後就是一片衝不破的迷霧。
她明知是夢,卻深陷其中,出不去醒不來。
最終把她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是一通電話。
冷汗涔涔,她在模模糊糊間起來接電話,喂的一聲之後,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睡了?”獨特渾厚的聲線響起,很淡,但能讓關妍瞬間溫暖。
關妍睜開眼睛半坐起來,拔了撥零亂的發,勉強笑了一下:“聽到你的聲音,就醒了。”
“你現在在家?”池灝邊把行李放到車尾箱邊問。
關妍有一秒的遲疑,旋即極速捷的嗯了一聲,很棱無兩可的答案,她不是想騙他,只是想拿到競標資格,遞交完投標文件後才告訴他她回北京了。
“是嗎?”池灝停下手中的動作,站在車尾,瞬間就皺了眉。
關妍扭頭看了看窗外,下牀掀開窗簾,窗外有陽光微微。
“你那邊天氣好嗎?”
“你現在看到好嗎?”池灝不答反問,氣場甚冷。
關妍靜了下,反應過來後才發現他是知道她回國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回國了的?”她索性拉開窗簾,看著窗外問:“你回北京了?”
“昨天,我順道繞鹿特丹去看你,大嬸說你回國了。”
關妍以手扶額,她怎麼把大嬸給忘記了?
“池灝,聽我說……”
“現在我什麼也不要聽。”池灝打斷她:“給你一小時,最好乖乖出現在我的面前解釋清楚,否則……”
關妍嘆氣:“好吧,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機場。”他合上尾箱蓋。
“我去接你?”
“不用,你直接去august。”池灝轉回駕駛座跨步上車,聲音冷沉:“我還有事要先回家一趟。”
“好。”關妍掛掉電話,以極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才發現,自己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裙子,沒有任何的化妝工具。
想了想,凌昊的房間裡應該有些亂七八糟的女人的衣服,於是轉身拉開房門,門口佇立著一隻行李箱,她抽掉箱子上的便利貼,低眸看了起來。
如果這算是一個好消息,我想我必須告訴你,儘管我不認爲這是好事一樁:工程部今天一大早收到來自六十樓的order,指定招標組馬上向非池補發招標邀請,你的人打不通你的電話,已按指示自行購買招標文件,並正在走相關流程。作爲圖越世紀工程部負責人的我,今天才知道行政權利可以直接越過我,也就是說,我可以晉身花瓶擺設之列!so,我很不悅!正打算找獨裁者陸先生髮出嚴正抗議!
ps:阿姨知道你回來了!
忿忿不平的花美男:凌昊
關於更新,我還沒找到一個很協調的時間,暫時是凌晨一更,下午一更?幾個舊讀者都回來了,感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