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元嫦曦緊張的看著那人的方向。來的人是誰?他想要做什么?
那人沒有說話,卻朝元嫦曦走了過來。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元嫦曦握緊手中的匕首。自從上次發生薛子鶴的事情后,元嫦曦便隨身帶著一把匕首,連睡覺都放在身邊。
感覺到那人已離自己不足一尺,元嫦曦想也未想,直接朝那人刺去。
可是她沒有刺中任何東西,反而自己的手腕被人牢牢抓住。“不會用匕首的人最好別用,不然小心傷著自己。”那人貼近元嫦曦的耳朵輕輕的說道。
感覺到那人的呼吸已經撲到了自己的臉上,元嫦曦不適的撇開頭,她從沒有同人這般親密過。
“你是誰?你想做什么?”元嫦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暗自推測著此人前來的目的。這人應該不是來殺她的,不然方才便已經動手。那么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這么快就忘了我是誰?昨日公主不是還說在夢中見過下臣嗎?”那人一副哀怨的口吻。
“楚墨?!”元嫦曦驚訝的叫出聲來。她想象過無數的人,卻獨獨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楚墨。
“恩,下臣在!”楚墨在元嫦曦耳邊曖昧的應聲道。
知道來人是楚墨,元嫦曦非但沒有放松心神,整個人反而更加緊張起來。“楚墨,深夜來找本宮所為何事?”
“沒有什么,就是想公主。自從昨日一別,下臣的腦子里全是公主的身影。”楚墨淡淡的笑道。
元嫦曦撇開頭,每次楚墨一說話,他呼出的熱氣都會噴到她的臉上,讓她萬分的不自在。
“楚世子莊重些,別忘了你我的身份!”元嫦曦開口提醒道。面對這樣的楚墨,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應對。為什么今生的楚墨和前世不一樣?
“面對喜愛的人如何能莊重?除非公主告訴下臣公主是如何認出下臣的,不然下臣可不會放手。”楚墨語帶威脅的說道。
聽到他提起這個事情,元嫦曦心里一松。原來他是因為這件事來找自己的。自己怎么忘了,楚墨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自己從未見過他,卻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他,這讓他怎么能釋懷?
可是這個事情怎么對他說?難道說自己上一世見過他?還在做鬼的時候跟在他身邊呆了幾年?
元嫦曦絞盡腦汁想著合理的解釋,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靜。楚墨此時內心也極不平靜,他沒有想到元嫦曦一個弱女子在這種情況下還依然能保持鎮靜,到現在都不肯說出真相。
昨日和元嫦曦匆匆一見,他后來卻越來越覺得蹊蹺。他從未來過京城,京城中無一人識的他,那元嫦曦又是怎么知道他的?
他越想越覺得蹊蹺,所以才有了今日這一幕。
“公主,想好說辭了嗎?”楚墨見元嫦曦半響都不曾開口,不由開口調笑道。
“世子,可否先放開本宮,我們點燃燈再談?”元嫦曦不習慣和人這般親近,她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冷冽梅香。
“不,下臣覺得這樣公主更容易說實話!”楚墨想也沒想便拒絕道。他挺喜歡現在這樣的感覺,他都能聽到元嫦曦的心跳聲。
“你!”元嫦曦又氣又怒,她實在想不到楚墨竟然敢如此對她。
見元嫦曦真的要生氣了,楚墨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隨即放開她的手腕,將房中的燭火點燃。
“公主若再用這種眼神看下臣,那休怪下臣失禮了!”見元嫦曦一直盯著自己,楚墨咳了一聲,玩味的說道。
元嫦曦冷哼一聲,“我也是今日才知道楚世子還有這樣一面。”元嫦曦這話一說出,她便后悔了。
果然,楚墨一聽,眼睛一亮,“看來公主很了解下臣!”
元嫦曦無奈的嘆了一句氣,“我是真的在夢里見過你,此事雖然很荒唐,但卻是事實。”除了這個借口,元嫦曦找不到其他的說辭。
楚墨挑挑眉,沒有說話。這樣的說辭他當然不信,可是他也實在想不出為何元嫦曦會認識他。
元嫦曦見此輕咳了一聲,也知道自己的這個理由實在太過牽強。
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楚墨仔細打量著元嫦曦。因為起身太過匆忙,元嫦曦身上的衣衫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楚墨眼里閃過一絲火熱,他連忙別開頭,同時心里十分訝異。他剛才竟然對元嫦曦起了反應?
“楚世子可還有其他事情?”眼見兩人陷入尷尬,元嫦曦忙開口問道。
“公主便這么不想見到下臣?可憐下臣還一心念著公主。”楚墨的話雖說的親密,可是眼里卻全是一片冷色。
元嫦曦聽到這話無端的打了個哆嗦,現在已經是盛夏了,為何她還覺得如此的寒冷?
平復了一下心緒,元嫦曦才開口說道:“夜露深重,楚世子還是先請回吧!”
楚墨聞言,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既然公主下令,那下臣便先行離開了。今日若有唐突之處,還望公主恕罪!”
走到門口時,楚墨突然又停下腳步:“薛公子的事想必公主已有所耳聞,若是公主不想再發生上次的事情,下臣建議公主還是多安排些人手。這護國寺要下臣看來實在不安全。”
元嫦曦冷冷一笑,:“有勞世子費心了。這護國寺確實也該管管了,世子深夜來訪,這寺中竟無一人察覺,害得本宮怠慢了世子。這護國寺也是該整頓整頓了。”
面對元嫦曦的冷嘲熱諷,楚墨恍若未聞,只笑了笑便離開了。這天底下還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今日這趟又是無功而返了,不過他對元嫦曦倒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直到看不到楚墨的身影后,元嫦曦才徹底的放松下來。短短的時間,她身上早已汗濕一片。
“公主,你沒有事吧?”青衣和靈兒同時跑了進來,剛才她們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失去了知覺。
“本宮無事,靈兒,去備水,本宮要沐浴!”元嫦曦抹了抹額頭的虛汗。今日還好來的是楚墨,若換成其他人,元嫦曦簡直不敢想象。
沐浴完后,元嫦曦再沒有了睡意,她反復想著楚墨臨行前的那番話。他提薛子鶴是何意?難道他的意思是薛子鶴會前來報復?
不管怎么樣,日后自己身邊不能再沒有人了,看來只有清風和逐日兩個還遠遠不夠,她身邊需要更多的能人。
“清風與逐日還沒有回來嗎?”元嫦曦心里涌起一絲不安的感覺,一天了,清風與逐日卻還沒有消息傳回。
“還沒有!”青衣細細的為元嫦曦梳著妝。昨夜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見公主的樣子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
元嫦曦聞言皺了皺眉頭,難道百里翎那邊出了什么狀況?正當她這般想的時候,清風和逐日卻一道回來了。
“怎么這么久?可是那邊出了什么事?”元嫦曦迫不及待的問道。
“回主子的話,昨夜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勞主子惦記了!”逐日趕緊稟告道。
“哦?究竟發生了什么?”經過這陣子的相處,元嫦曦也知道清風和逐日不是那不分輕重的人。昨夜他們沒有回來,定然是發生了極其重大的事情。
清風與逐日對視了一眼,最后清風才開口向元嫦曦道明了昨日的情況。原來昨日薛子鶴被人算計后,他心緒不平,找了一大幫的人去那家勾欄院滋事。
因為百里翎是那家勾欄院的幕后老板,雙方在爭執的過程中少不得大打出手,最后還驚動了京門衛的人。最后薛子鶴同百里翎兩人雙雙被拿到了京門衛。
清風和逐日是知道元嫦曦和百里翎的關系的,眼見百里翎被拿了。他們無奈之下,只得向太子求助。
太子知道元嫦曦的所作所為后,雖然很是生氣,但也將百里翎保了出來。這事不知怎么的傳到了薛子鶴的耳朵里。他便認為昨日的事情是太子和公主一起聯手設計的他。今日他都跟著武寧侯到殿上哭訴去了。
元嫦曦聽到這里早已怒不可赦,這該死的薛子鶴竟然倒打一耙?他怎么不說那日他的小人舉動?現在竟然還敢去父皇面前哭訴。
本來昨天元嫦曦還覺得楚墨的做法有些太過了,可是今日她卻覺得楚墨算是仁慈的。如果薛子鶴現在敢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一定要將他丟到那小官館中,任那龍陽之好的人欺辱與他。
現在不是找薛子鶴算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該怎么讓父皇相信她那日并沒有去勾欄院,讓太子哥哥從這場禍事中解脫出來。
“現在情況怎么樣?”元嫦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太子怕公主這邊會出意外,便先讓我們回來了。奴才們走的時候只知道今日薛子鶴父子到皇上面前告御狀去了,至于其他就不知曉了!”清風連忙說道。
他都是昨日才知道薛世子的事情竟然和自家公主有關,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竟然有這么大的膽子。
想到這里,他偷偷的瞟了一眼元嫦曦,連忙低下頭。公主是越來越漂亮了,可是這手段也是越來越恐怖了。想到昨日薛子鶴的慘狀,清風都不禁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