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尋人,他一定會堅持到你來的!”元嫦曦說完便讓白淺和紅衣帶她下山崖。瑾瑜見到她的舉動連忙阻止道,:“公主,不可!”
“瑾瑜,不耽誤時間,快去快回!”元嫦曦看著瑾瑜,眼裡全是堅定。瑾瑜見此,一拱手,飛速朝山下跑去。
薛子鶴那邊的人見到,連忙悄聲問道,:“侯爺,可要派人跟上?”
薛子鶴卻久久沒有出聲,那人忍不住看了看薛子鶴,卻見對方的心神全在元嫦曦的身上,眼見元嫦曦就要下去了,他惱怒的說道,:“元嫦曦,他就值得你如此?”
元嫦曦卻看也沒有看他,只淡淡的說了一句,:“他死我死,我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他的身邊!”
薛子鶴惱恨的將身邊同他說著什麼的人一腳踹開,:“好,好,好!我今日定要楚墨死無葬身之地之地!”他今日本來沒有想要楚墨的性命,他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的。可是,陰差陽錯之下,楚墨卻掉入了山崖。
他當時也是真心派人下去尋找的,當然他並沒有那麼好心,他想著若是楚墨沒死,那他也定要他殘廢。可是現在元嫦曦的這番話,卻讓他瘋狂的想將楚墨碎屍萬段。此刻他的心裡一心只想殺了楚墨,已經絲毫不顧及楚墨身後的楚王府了。
“來人,現在就給我下去殺了楚墨,我要他死!”薛子鶴瘋了一般的大吼道。
“我看誰敢,你們若要下去,那便同本宮的屍首上踏過!”元熙照一人站在山崖上冷冷的看著面前的數十人。
那爲首的將領爲難的看著太子,:“侯爺,這?”即便元熙照此時再無勢力,但是他仍是一國的太子啊,要讓自己殺太子,那將領自問還是做不到的。
“元熙照,你要想活便給我閃開,不然我連你一塊兒殺掉!”薛子鶴拿著手中的劍一步步逼近元熙照。可是還未等他走近,他手中的劍去已被人打落。
“薛子鶴,你太過放肆!”出手的正是一直不曾說話的元熙昊。自從知曉自己的母妃和薛子鶴之間的茍且之後,元熙昊便甚少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他記得當他第一次聽到別人口中的議論時,他既驚又怒,他不相信他們說的一切,他還將那說話的幾人都斬殺了。可是後來,這個事情被越來越多的人議論,終於有一天,他忍不住跑到了容貴妃面前,問她事情是否屬實。
可是她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還說不久以後自己就是皇帝了。元熙昊頭一次對容貴妃發了火,他告訴她,他不稀罕那個皇位,尤其是靠自己的母妃出賣肉體得來的皇位。
那一刻,他對自己的母妃厭惡到了極點。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貪戀權勢的女人?爲了讓自己登上皇位,她可以不顧自己女兒的幸福,她可以同自己的女婿有茍且。在那一刻,元熙昊決定他不再要這個母妃了。
薛子鶴看著打落自己劍的人是元熙昊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論理,我也該喚你一聲皇兄,不過。算了,看在你母妃和你妹妹的份上,今日之事我便不於你計較。你讓開,我倒要看看太子的血是不是要比旁人金貴些!”
“有我在,你休想動太子一根毫毛!”元熙昊站在元熙照的面前,一動也不動。元熙照有些動容的喚道,:“皇兄!”
元熙昊聞言回頭看了看元熙照,兩兄弟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信任。由於自己母親的關係,這兄弟二人自小便一直較著勁。元熙昊是不服自己明明是長子,就因爲投錯了肚子,就只能封爲毅王,而這個小幾個月的皇弟,即便他有一副孱弱的身子,可是因爲她的母后是皇后,所以他便能封爲太子,這讓元熙昊覺的很不甘。
而元熙照則是羨慕元熙昊有一副健康的身體,而且他還深的父皇的寵愛。而自己卻常年臥病於榻,即便父皇不說,但是自己也能從父皇的眼中看到失望與擔憂。
“哈哈哈,你們現在倒還兄弟情深了起來,既然相死,那我便一起成全了你們!”薛子鶴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根本沒有考慮過殺掉元熙照兄弟兩個以後,之後的事情該怎麼處理。
“侯爺,請三思啊!”薛子鶴的幕僚見此,連忙上前攔住薛子鶴。他本以爲薛子鶴是威脅兩人的,可是現在看來卻不象。若是將兩人統統殺掉,拿什麼和天下人交代?畢竟這天下是姓元,不是姓薛啊。即便薛子鶴手握大權,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皇帝, 可是他終歸不能名正言順的登基啊,他只能做那幕後的掌權人。
“給我滾開!”薛子鶴此時正在盛怒中,他哪裡聽的進別人的勸說。
“侯爺,您聽我說!”那幕僚攔住薛子鶴的路,在他耳邊悄聲嘀咕起來。
薛子鶴聞言大喜,:“果真有這種東西?”那幕僚連忙點點頭,:“是真的,不過這種東西京城沒有,還要派人去尋!”
“好,現在就派人去尋,立刻,馬上!”薛子鶴說完扔下手中的劍看了看元熙照二人,:“今天就暫且饒你們一命!”
元熙照二人對視了一眼,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那幕僚究竟在薛子鶴的耳邊說了什麼,怎麼他一下便改變了主意?
那幕僚摸了摸額上的汗水,跟在薛子鶴身邊太不容易了,若不是他剛纔急中生智想到了那個主意,恐怕現在的局勢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看來薛子鶴不值得自己爲他出力,還的另找名主纔是。那幕僚不動眼色的掃了掃元熙照和元熙昊兩人,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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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體太弱,恐怕沒有幾年好活,一個有個不光彩的母妃拖累了他,看來都不是上上之選。
薛子鶴此時還不知道他的心腹已經起了反叛的心思,他現在還沉浸在剛纔那幕僚的話中。那幕僚方纔告訴他,在南荒有一種奇藥,吃了它,心裡有多愛那人以後便會有多恨那人。這正式薛子鶴想要的,所以他一聽到幕僚的話後果斷的放棄了斬殺楚墨的念頭,他要讓元嫦曦好好的感受一下被楚墨憎恨的滋味。
元嫦曦不知道短短的一瞬間,上面便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現在已經在白淺和紅衣的護送下到達了崖底。這山崖說高不高,但說低也不低。元嫦曦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楚墨,眼淚嘩的一下便流了出來。
她真的沒有想到楚墨傷的這麼重,一身的白衣早已被鮮血染紅,雙目禁閉,那雙微薄的雙脣此時也沒有了往日的顏色。
“子言,你不要嚇我!”元嫦曦顫抖著將手放到了楚墨的鼻息處。感覺到有微弱的鼻息時,她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此時的雨已經沒有再下了,楚王府的人見到元嫦曦的到來,也識趣的走到一邊爲元嫦曦騰出了一個位置。
元嫦曦執起楚墨的手,這雙往日溫暖的手此時也變得十分的寒冷,元嫦曦將楚墨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企圖讓他的手暖一些,:“子言,你一定要堅持住,瑾瑜要來了,他已經快來了!你不準死,聽到沒有,你死了我怎麼辦?”
元嫦曦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溢了出來,她是真的害怕了。她一向認爲楚墨是無所不能的,可是看到現在楚墨如死人一般躺在她的面前,她心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楚墨也是會死的,他不是神,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
元嫦曦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什麼,她不停的在楚墨的耳邊呢喃著 ,她怕自己一停下說話,楚墨就會離開。
終於,元嫦曦等到了瑾瑜,:“瑾瑜,快,快!”元嫦曦連連催促道。
瑾瑜連忙請身後的大夫出來,此人正是上次元嫦曦昏迷不醒的時候曾被楚墨請出山的一位隱士。他看了看楚墨的傷勢,見對方的傷口都已經被止血了,他滿意的點點頭,:“其他傷還好,只是世子的腿恐怕有些麻煩!”他剛纔探了探發現楚墨的雙腿都摔斷了,即便接上去,也會對以後有影響的。
“罷了,這個都還是後話,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世子給弄上去,他這身傷需要好好醫治,這麼多的傷口,恐怕會發炎,這樣我先給他服一粒藥,其他的等上去再說!”那大夫自說自話的給楚墨餵了一粒藥。
此時元嫦曦也已經顧不得問楚墨的對有什麼麻煩了,她著急的問道,:“現在怎麼上去?”
瑾瑜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擔心,:“公主,現在雨已經停了,我和幾人合力會將世子擔上去的。”楚墨的腿受傷了,不能妄動,他們需要弄一副擔架,擡著擔架爬山崖確實需要一定的功底,還好雨已經停了,雖然有些麻煩,但也不至於束手無策了。
元嫦曦聞言鬆了一口氣,連忙示意瑾瑜行動。現在時間是一刻也不能耽誤的,元嫦曦最害怕的便是楚墨的傷口發炎,若是高燒不退,又在這種情況下,恐怕大羅神仙也束手無策。
很快一衆人等將楚墨送回了行館,元嫦曦雖然驚訝薛子鶴爲什麼沒有從中作梗,不過現在她也已經顧不得這許多了,她現在全副的身心都放在了楚墨的身上。
“你們都下去吧,我守著他!”等楚墨包紮好傷口,餵了藥以後,元嫦曦便讓衆人下去了。今天晚上尤爲關鍵,如果楚墨不發燒那便好,如果發燒的話,那事態就嚴峻了!她想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