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楚墨處理完政事便來到了元嫦曦的永安宮,他狀似無意的問道,:“今日聽說你請了元嫿漪和元書晴進宮,怎麼,做成媒了嗎?”
“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元嫦曦橫了楚墨一眼,想到今天和元嫿漪不歡而散,她苦笑著說道,:“看來我這輩子和元嫿漪也不能善了了!”
“你就是脾氣太好,若是我,早就將她滅的渣都看不到了,還由著她現(xiàn)在在面前惹眼!”楚墨沒有好氣的說道。之前在金都拿住元嫿漪的時候就不應該放了她,那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了她,誰又知道呢。
“我之前出手對付她的時候你不是說我太狠了嗎?”元嫦曦沒有好氣的說道,她現(xiàn)在都還記得楚墨看到她設計元嫿漪時那失望的眼神。
“那時候我不知道你和她的恩怨啊,你少誤解我!”楚墨摸了摸鼻子說道。之前他不知道兩人的糾葛,確實覺得元嫦曦做的挺狠的,不管怎麼樣,兩人都是姐妹,她一出手竟然就壞了元嫿漪的閨譽,而且讓對方反手的餘地都沒有。
不過後來他得知元嫿漪做過的那些事情以後就不再同情元嫿漪了,特別是知道前世元嫿漪對元嫦曦曾經做過什麼後,他便覺得這個女人即便千刀萬剮也不爲過。
“我想過了,冤冤相報何時了,萬一我要了她的命,她也重生了怎麼辦?所以,我還是就留著她在我面前蹦達吧!”元嫦曦笑著說道。
“噓,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了,你總是不注意!”楚墨不贊同的看了看四周。他對元嫦曦說過無數(shù)次了,不要再說重生之類的話,他怕隔牆有耳,若是有心人聽到,恐怕又要起波折了。
“好,我知道了,來,小墨子,給哀家捏捏腿!”元嫦曦躺在牀上,將腿伸給了楚墨。這些日子她的腿時常抽筋,而每次都是楚墨爲她按的。所以她也戲稱楚墨爲小墨子。
“喳!您就瞧好吧!”楚墨一個翻身下了牀,認真的將元嫦曦的腿放在自己的身上,開始專心致志的捏起來。只要元嫦曦這胎能安然,別說讓他捏腿了,就是讓他卻揀糞他也甘願啊。
看著一臉認真的楚墨,元嫦曦心裡涌過一道暖流,:“小墨子,說說宮外的趣事給哀家聽聽,這些日子憑的無聊!”
這下輪到楚墨犯難了,他每日聽的都是國家大事,而瑾瑜彙報的也都是大臣的骯髒事,哪有什麼趣事啊。
看到楚墨犯難的樣子,元嫦曦卻忍不住笑了,:“行了,別苦著一張臉了,我就是想同你說說話而已,最近的日子太過清閒了,我都快無聊死了!”
“你又犯忌諱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你什麼都可以說,就是別說死字,你知道我最怕聽到這個字!”楚墨生氣的說道。若是讓旁人聽到的話,恐怕會驚得跌掉下巴,天不怕地不怕的皇上竟然因爲皇后娘娘無意中的一個字,便會覺得害怕。
“對不起,我錯了,可是,子言,你能不這麼緊張嗎?太醫(yī)每日要爲我請幾次脈,每次都說很好,就你一個人不放心!”對楚墨的小題大做,元嫦曦雖然感到暖心,但是卻也覺得無奈。
“這世上唯一讓我害怕的事情就是你說的那個字,所以答應我,不要再提起,好嗎?”楚墨緊緊的抱著元嫦曦,即便有太醫(yī)院諸多太醫(yī)的保證,他還是感到了不安。他總覺得元嫦曦的這胎不會這麼的順利。
果然他的擔憂變成了現(xiàn)實,這倒不是說元嫦曦出了什麼事,而是邊關有了八百里急報。當楚墨看到送來的急報時氣惱的將桌子一把掀翻。身邊的瑾瑜見此連忙退到了後面,他好久沒有見到楚墨發(fā)過這麼的的火了。上一次好像是因爲皇后娘娘被人詬病,那些人想要阻止皇后娘娘封后。
那麼這次呢?瑾瑜有些不敢猜測。可是接下來,他便聽到楚墨說道,:“這個該死的尉遲燼,他可真會挑時候,明知道我現(xiàn)在騰不出手來收拾他,他竟然糾結了樓蘭、大食這些邊陲小國前來進犯,當真該死!”
瑾瑜聞言一驚,什麼?又要打仗了嗎?距離上次的戰(zhàn)事不過兩年的光景,他們又要再一次開戰(zhàn)了嗎?現(xiàn)在大元都還是百廢待興,他們拿什麼去和西域他們打。
“尉遲燼這個瘋子,他不把西域折騰死他不甘心!”楚墨罵罵咧咧的說道。大元現(xiàn)在的情況不好,而西域則比大元更是差上許多。也不知道尉遲燼到底在想什麼。
而同樣遠在西域的拓跋衍此刻也不明白尉遲燼在想些什麼,:“王上,請您三思啊,此仗打不得!”他自己也記不清這次是他第幾次向尉遲燼進言了,前幾次他都是被請出了皇宮,這一次尉遲燼卻將他留了下來。
他以爲尉遲燼已經改變了主意,結果卻聽尉遲燼說道,:“拓拔,你以爲我想在這個時候出擊嗎?可是,本王沒有辦法。你也知道上次一戰(zhàn),我西域損傷有多大,加上上次元嫦曦的事情,現(xiàn)在各族的族長對本王怨念頗深。今年的收成又不好,又遇上了雪災,凍死了不少的人,現(xiàn)在民衆(zhòng)的情緒越來越大,所以我只能選擇主動出擊!”只有這樣才能將矛盾引到外面去,只有這樣他的王位才能坐的安穩(wěn)。
“可是,王上,我們現(xiàn)在對大元是以卵擊石??!”拓跋衍有些生氣的說道。他知道尉遲燼的顧忌,可是爲了他的皇位,他便能犧牲衆(zhòng)多將士的性命嗎?他這樣做太自私了。
“拓拔,注意你的用詞!”尉遲燼厲聲說道,看著拓跋衍不甘的眉眼,他嘆了一口氣,:“這仗必須得打,你先回去吧,我主意已定,你不要再勸了。你是一個將軍,你只需要執(zhí)行命令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理會。但是,拓拔,我提醒你,你不準動搖軍心,否則,不管你是誰,本王都會格殺勿論!”尉遲燼冷冷的說道。
拓跋衍深深的看了一眼尉遲燼,行了一個標準的臣子之禮後便退下了。尉遲燼看著拓跋衍離去的背影,他連這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朋友也終於失去了。
他何嘗不知道這次的戰(zhàn)役沒有任何的勝算呢?可是他寧願死在戰(zhàn)場,也不想被人拉下皇位。他是草原的大好男兒,要死也只能死在戰(zhàn)場上。
拓跋衍離開尉遲燼的皇宮,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縱馬朝金都趕去。西域同大元要開戰(zhàn)了,那他和楚無雙該怎麼辦?
楚墨已經不干涉他們在一起了,楚南王夫婦也已經默認了,可是現(xiàn)在兩國要開戰(zhàn)了,他們西域首先要進攻的便是現(xiàn)在已經連成一片的整個大元的邊疆,而其中的主力便是金都。當漠北王和鎮(zhèn)西王的封地被收回以後,楚墨將三王的封地連成了一片,直接在金都設置了一個都尉府,直接統(tǒng)管邊疆所有的事情。
而這個都尉府便是以前的楚王府,楚南王仍然掛著正都尉的頭銜,這讓他該怎麼辦呢?好不容易纔能得到楚無雙家人的同意,可是現(xiàn)在卻只能在戰(zhàn)場相見。
拓跋衍騎了幾日的馬終於趕到了金都,因爲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現(xiàn)在的金都已經不象以前可以任由他出入。他想了想摸出懷裡的腰牌朝守衛(wèi)走去。
“站住,你是誰?城門已經關了,任何人等不能進去!”守衛(wèi)一見有西域人靠近,連忙提高了警惕。
拓跋衍將手中的腰牌拋到了對方的手上,:“請你通知無雙郡主,就說故人來訪!”
那守衛(wèi)看了看手中的腰牌,發(fā)現(xiàn)是都尉府的腰牌,連忙想打開城門讓拓跋衍進去,拓跋衍卻搖頭拒絕了,:“我就在這裡等著,你通知你家郡主便好!”
那守衛(wèi)聞言點點頭,立即派人去都尉府通報了。剛纔他的心裡就在暗自奇怪怎麼這個西域人會有都尉府的腰牌。現(xiàn)在他不進去正好,免得他還要提心吊膽。
楚無雙見到那個腰牌便知道是誰來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瞞著楚南王等人偷偷的跑了出來,當她看到站在城牆外的拓跋衍時,鼻子一酸。
“你來做什麼?趕了幾天的路嗎?”楚無雙看到拓跋衍風塵僕僕的樣子,便知道對方這幾天肯定是連夜趕來的,連休息都沒有。
“西域和大元要開戰(zhàn)了!”見到楚無雙的第一句,拓跋衍便如是說道。
楚無雙的身體一震,過了半響才說道,:“我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呢,甚至於那個八百里加急都還是她親手書寫的。
“我今天來是還你的腰牌的,這個東西你還是親自保管的好,放在我手上不安全!”拓跋衍又說道。其實他明明不是這樣想的,他奔波了幾天是想要來看楚無雙的,可是看到對方,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有太多的事由不得他們抉擇。
“不安全?你不是應該拿著這個腰牌去邀功嗎?要知道這個腰牌可以讓西域的大軍在金都暢通無阻!”聽到拓跋衍這麼說,楚無雙也諷刺的說道。
他來這裡就是爲了對自己說這些嗎?這個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