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裔,我們的事與他人無關,下來好嗎?我們去結婚,你想怎么樣都行,求求你了,別這樣折磨我了……”
“暮景,是你在折磨我!”被他呵斥的末裔滿眼悲哀與震驚,心早已冰涼如雪,他果真還在乎她啊!
“暮景,你現在還在護她,你對她絕口不提,可你心里一直有她,一直在乎她,你還想著她……”
“我沒有,我不想她,從離開家后我就沒再見她,也不想她,真的末裔,我有你之后誰都不想,你為什么就不相信我?”
暮景受不得被冤枉,滿臉痛苦,他不想想起她,不想再與她有聯系。
末裔搖搖頭,忍不住的淚水顯示她的痛心,“暮景,你一直都知道她在看著你,在你周圍出現,自由出入你家,而你默許了不是嗎?
你養她,你縱容她,你在寵她你不知道嗎?她一直在你心里,你這么做,把我放在哪里?”
“末裔,與她無關,我只是對她盡最后一點責任,沒別的意思……”
“責任?暮景,她是你的誰?她是你前妻,不是嗎?你對她還需要負什么責任?還是你們還有什么婚姻關系,你得對她負責?
你對前妻還這般的呵護縱容,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前夫沒有之一了啊。
你當我是什么?前任現任都可兼得,你太貪心了,暮景!”
末裔忍不住的低吼他,她很生氣很心痛!
“不,我們沒有關系,末裔,我……總之我與她早斷得干凈,所以我要跟你結婚,與她無關,她只是過去,她遲早會不在的……”
暮景搖搖頭模糊地解釋,面對末裔的質問,他頭腦有些混亂,心里慌亂。
他不知怎么回答,或是他不想回答,他不敢去探究心底,還殘留的那一絲感覺是什么,他只能歸根回責任,才任她為所欲為。
“末裔,你過來好嗎?不要再提別人的事了,我求你……”
暮景想要上前,又擔心末裔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來,只得躊躇在原地,心急如焚,不知所措。
看著暮景的慌亂,末裔心悲涼,他還是不正面面對她,一直在顧慮她。
“暮景,你不說我替你說,因為她懷了你的孩子,又為你流了孩
子……”
“末裔別說了……”
暮景阻止的聲音摻挾了一絲沙啞,沒了往日的清朗,透出絲絲痛苦,清眸顯出疲憊,他頓覺得身心都累了。
他不想想起那些事,那些事對當時年輕懵懂,正青春年少的他來說,太殘忍了。
暮景看著末裔同樣不忍又痛苦的臉,他才想起她從一開始就在提孩子,她怎么知道?
“即使她傷害了你們的孩子,可你覺得她是為你才流的,你有責任,你心疼孩子,心疼她,但你原諒不了她的殘忍,對她不珍惜孩子,不珍惜自己感到生氣。
暮景,最刻骨銘心的是埋葬,不再提起。你愛她,一直都愛,你把她藏在心里,她一直在你心里看著你,由你默許,你不知道嗎?
你不愿在她在的時候帶我去半嶺,因為她住在那兒。
你時常來我家陪我,呵呵,也許是她進入你家了,你為避開她而把家讓給她,你為她可以放棄棲身之所,可以遷就她而敷衍我,難不保哪天你為她而舍棄我。
她在你心里已生根,你一直任她自由生長,沒有阻止她的蔓延,她在你心里長起了刺。
現在,你把我裝進你心里,你不知道很擠嗎?不知道我被已生根長刺的她,刺傷了身心嗎?
暮景,你一直在承受她給你的愛,在她的愛下與我在一起,你難道還要我也忍受,忍受她無聲卻又傷人的給予,我卻什么也做不了。因為她由你保護,你不知道嗎?”
末裔愈說愈激動,訴說變成質問和怒斥,聲音也變得沙啞了。淚水滑下她的臉頰,原本以為說出來就會輕松,心卻更加沉重。
末裔身子突然搖晃了一下,她突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一瞬間眼前黑掉什么也看不見,末裔抓住護欄定住身子,眨眨眼,把飄遠了精神拉回來。
醫院中,嚴茉病房里,在清理房間的小何,背對著榻上一年沒動的人,她沒發現,榻上人微微地,輕輕地,皺了一下眉。
“末裔,抱歉,我不知道你知道她,但她對我們沒有影響。我愛你,真的,我們去結婚,以后我們住在一起,住哪都可以,城里還是別墅你喜歡就好,再也沒有別的人會來了。
只要我們過好我們的生活,其他
人又何必在意,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她就會自動離去的,不需要在意她,末裔……”
暮景緊緊看著她,緩緩向她走來,說著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話,但他得先安撫眼前人。
末裔的舉止讓他擔心得不行,他心里涌起重重的害怕,害怕末裔做傻事,擔心見到同樣的事情,他不知道那會怎么樣。
末裔卻發現他的移動,又退了退,她扶著頭,輕笑起,“暮景,別自欺欺人了,你為什么不說直接把她趕走了事?
是你舍不得,你不愿對她絕情,不想完全與她斷了。你不愿面對她,但你一直默許、承認著她,時刻與她保持聯系。
見面會使你想起痛苦的往事,你才用這種方式隔絕,卻又親密的與她保持關系,你割舍不下她,暮景你明白嗎?”
末裔心痛難忍,果然暮家男人個個極品,暮景優柔寡斷太嚴重了!
“不,末裔,不是的……”暮景稍微冷靜下來的心又驚了,慌了,亂了,面上滿是窘迫!
揚起的手不知如何擺放,暮景想上前去,對上末裔冰冷鄙夷的眼,又膽怯地退回,他不想她更討厭他。
他從沒認真想過那是什么,他只是隨心而為。
他認為這樣也不錯,他以為只要她不出現末裔不知道,就不會有什么事,他照樣可以與末裔好好生活,之前不是都挺好的嗎?
面對暮景心事被戳穿的窘態,末裔溫熱的心,早已變成冰心。
她望望周圍,再看著暮景笑了,笑得決然,絕情!
“暮景,我說過的,我要嫁給你,我一定要做到!
我要你完全是我的,我要在你心里,比那個女人還要長久,要比她更讓你刻骨銘心!要她,完全消失在你心底,再也回不來。
暮景,你記住了,我不是段雁飛,不是段藝,是末裔!末是嚴茉的茉,裔是段藝的藝。”
末裔說罷,心一橫,極速翻身躍下船,她所站的位置只剩下一雙白色的鞋子。
末裔凌空落下去的一幕使暮景看愣,落水的“咚”聲音使他回過神來,他心一抽緊,大驚失色,“末裔不要!”
暮景立刻也跳下去,但末裔落水的位置拉遠了幾米,因為船還在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