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求您放過筱筱……罪臣願……”
“齊歡,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嗎?”有些憐憫的看著幾日前還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小將軍,凌謹(jǐn)遇嗓音依舊溫和如春風(fēng)。
“王,求您,筱筱她身負(fù)杖傷……”
凌天清和荀玉琴已經(jīng)被帶走,大牢裡,多出一張雕龍刻鳳的紫檀椅。
凌謹(jǐn)遇坐在椅子上,看著伏在地上不住磕頭求情的蘇齊歡,狹長的黑眸閃過著水光:“齊歡,今日本王來此,是想敘敘舊情,不用跪著了,起來吧。”
相比天牢的陰森恐怖,凌天清看見外面的星空,連精神都好了幾分。
只是今日和“親人”的相聚,讓她心中對凌謹(jǐn)遇,愈發(fā)的害怕。
而且,隱隱惦念著不知帶去何處的老夫人,還有渾身傷痕的蘇齊歡。
她自小到大都在蜜罐子裡泡著,見不得別人受苦,自己也吃不下苦,這杖責(zé),只因她少年心性,一時倔強(qiáng)叛逆,現(xiàn)在疼的連哭都哭不出來。
下一次,她一定會小心翼翼,忍氣吞聲的活著。
那個什麼姓凌的,是全世界最壞的惡魔,她都傷成這樣,居然把她丟到陰暗潮溼的天牢裡,然後撈出來,打包送去什麼侯爺府。
這個侯爺,不是雪侯,剛剛趴在牀上被穿衣打扮的時候,看見宮女們的同情目光,凌天清知道自己處境不妙。
軟轎雖然很舒服,但是凌天清屁股受傷不輕,又沒有任何的醫(yī)藥處理,趴在轎子裡,一上一下的著抽著冷氣。
花侯的府上,好戲正在上演著。
三五個妙齡女子,在在錦帳內(nèi),正與一面容風(fēng)流倜儻的男人嬉戲調(diào)鬧。
“花爺,您好壞,奴家求饒了,真的對不上來……”一個女人被他逗弄的氣喘吁吁,雙眸含春的說道。
“爺,王上的禮物送到了。”一個清秀小廝看慣了這風(fēng)月場景,低著頭跑進(jìn)來稟告。
“嘖,王上對我真夠厚愛,聽聞今日將軍小女被杖責(zé),站都站不起來,晚上還怎麼享用?”
花侯亦生了幅好皮囊,眉目如畫,眼角眉梢盡是風(fēng)流雅緻,他的手從身邊薄衫女人的身上收回,笑吟吟的說道。
“侯爺,是不是應(yīng)該……”小廝看向凌亂的大牀,外面候著的可是王上的恩賜,其他女子應(yīng)暫時屏退吧?
花侯懶懶的輕輕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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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五個女子,有些不情願,卻不敢多說什麼,立刻稍稍整理好衣服,爬下牀,福了福身:“奴家告退。”
是王上送過來的女人,她們豈敢多說半句話?
三五個女人結(jié)對退下,行至門口,開始私語:“花爺今天的上聯(lián)是什麼來著?”
“袖裡乾坤大。”水紅衣衫的妹妹笑道。
幾個女人紛紛捂嘴笑了起來,羞紅了臉:“花爺每次都要出這麼刁難人的東西,袖裡乾坤大,這衣袖之下……誰對的上下一句嘛……”
“壺中日月長!”很清亮的聲音突然響起,聲音像是玉珠落盤,只是稍嫌中氣不足。
衆(zhòng)女紛紛回頭,看著另一側(cè)被兩個宮女?dāng)v扶的小女娃,紛紛露出驚異之色。
這個便是將軍的小女兒?
模樣倒是清秀討喜,只是坊間傳聞將軍幼女從小腦袋受了傷,精神失常,怎會隨口說出這麼工整的下聯(lián)來?
果然是怪胎。
凌天清隨口應(yīng)上,她可沒覺得什麼奇怪。
小時候在《笑林廣記》裡看到這句話,然後就記住了。
只是到現(xiàn)在都不太明白,那個笑話的笑點(diǎn)在哪裡。
她曾問過媽媽,結(jié)果被媽媽說,不準(zhǔn)說流氓話……明明是雅緻的對句,怎成了流氓話?
袖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花解語自牀上懶懶的撐起身子,眼裡的笑意一濃,看來王上賜給他的,並非不解風(fēng)情的女娃嘛.
他身邊的美人,均是由他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
把羞澀懵懂之人慢慢調(diào)教到到風(fēng)情萬種的女人,這種過程妙不可言。
不過將軍府的女兒,是例外。
他一定不會辜負(fù)皇恩,好好寵愛她。
凌天清被宮女?dāng)v扶到燈火通明的房間裡,這房子非常大,四周鑲嵌著夜明珠,蠟燭粗如兒臂,將房間照的異常明亮。
房間正中央,放著一張尺寸超大的紫檀木牀,薄帳輕吊,輕紗飛揚(yáng),透著股說不出的豔媚。
凌天清還沒來得及看清紗帳內(nèi)的男子,兩邊攙著她的宮女就鬆開手,對紗帳內(nèi)的男子福身說道:“花侯,人已經(jīng)送來,王上有言,罪女雖有傷在身,花侯也不必憐惜,但切勿傷她性命。”
凌天清失去兩個宮女的支撐,腿一軟,撲倒在牀邊,屁股一陣陣的抽痛,讓她嗚咽出聲。
“怎敢傷她一分?請王上放心,臣自會小心行事。”花解語嗓音愈發(fā)的溫柔,他自紗帳內(nèi)伸出一隻手來,輕輕握住凌天清扶著牀,攥成拳的手,“蘇小姐,你我之間,不必行此大禮,令尊若是看見,豈不是活活氣死?”
兩名宮女對視一眼,立刻無言的退下。
而凌天清剛纔那麼跪趴,疼的屁股快裂開了,只顧著抽氣去,她聽到男人磁性的聲音,擡頭看去。
紗帳內(nèi),妖孽般的容顏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裡。
這張臉如桃花般,漂亮而邪氣,眼角眉梢上挑,脣角有邪惡的弧度。
這便是當(dāng)今太后的親侄子,花解語。
比起五官端正俊秀的凌雪,他明顯更有幾分妖孽的美。
似乎這個世界的水土格外的好,讓每個人都長了一張明星臉。
wWW? ttkan? ℃ O 哪怕是那羣丫鬟宮女,一個個都是花朵般的容貌。
如果把這羣人都拐回現(xiàn)代,她做經(jīng)紀(jì)人,得賺多少錢啊?
凌天清烏溜溜的眼睛毫不避諱的打量著花解語,一點(diǎn)也不掩飾對他容貌的驚訝。
“喜歡我的臉嗎?”花解語對自己的容貌相當(dāng)自信,王室純正的血脈,每個人都繼承了父母優(yōu)秀的血統(tǒng),自然容貌豔麗俊秀,儀表不凡。
“你塗了脣膏?”凌天清看著他泛著薔薇粉的脣,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傷,好奇的問道。
花解語抿脣笑了起來,他的脣色很特別,鮮豔的特別,猶如盛開的粉色薔薇。
不過脣膏什麼?指的是胭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