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聽的金鼓響畫角聲震,喚起我破天門壯志凌雲。 想當年桃花馬上威風凜凜,敵血飛濺石榴裙。”
凌謹遇微微瞇起眼睛,果然沒有任何私情,氣勢磅礴如虹,鼓點聲中,清脆的聲音裡,似乎都帶著颯爽英姿。
“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屬他人!番王小丑何足論,我一劍能擋百萬兵。”
衆美人沒聽過這麼金戈鐵馬的唱詞,不覺臉上的皮膚都麻了,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我不掛帥誰掛帥,我不領兵誰領兵。叫侍兒快與我把戎裝端整,抱帥印到校場指揮三軍!”
“咚”!
鼓槌在獸皮鼓上跳動一下,然後落地:“回宮吃飯!”
凌天清說完,手腕發麻,甩著胳膊擦著汗,媽呀,她再不要唱京劇了,一口氣沒上來會掛掉的。
不過好想爺爺奶奶,記得小時候,奶奶經常教她擺身段,讓她學穆桂英花木蘭,做個女中豪傑巾幗英雄。
結果自己穿越到這個地方,沒做成英雄成了狗熊。
衆美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小王后跳下戲臺,笑瞇瞇的揚長而去,半晌腦子都嗡嗡嗡的響著鼓聲。
這就是黃鐘大呂?
等等……王上……王上還沒翻牌點名誰侍寢呢,人呢?
“王上……也迴天青宮了……”
半晌,一個美人喃喃的說道。
“娘娘……沒教過臣妾後面的詞啊……”另一個美人喃喃說道。
“各自回宮吧……”美人們嘆了口氣,春愁更深。
周芳衣看著那羣美人們失魂落魄的離開,腳步一轉,往太后安寢的房間走去。
“哀家誰也不見!”宮女進去通報,太后暴怒的聲音響起。
“太后息怒,臣妾自有法子。”周芳衣的聲音響起,她已經站在門外。
“哼,你還有臉說?靈泉那麼好的機會被你浪費,如今王上整日將她待在身邊,如何下手?”太后看見周芳衣自己走到門外,冷著臉色,“只王后身邊的那些侍衛,你便應付不得。”
“太后,只要讓王上冷落了她,便有機會下手。”周芳衣低低的說道,垂著眉眼,乖巧無害的模樣。
“如今王后身邊高手衆多,即便王上冷落了她,墨陽他們你以爲是吃素的?現在只她身邊的兩個侍女,曉寒與嫣語就能讓你用盡心思,更何況現在王上對哀家已經起了疑心,哀家不能輕舉妄動……”
太后惱怒的說道,手邊的東西都砸到地上。
“太后,有臣妾在,怎能勞煩您動手?”周芳衣微微一笑,說道。
“指望你,只怕日落西山,人還沒進棺材。”太后因爲周芳衣靈泉失手,不知有多惱怒,現在火上澆油,更是煩躁的將最喜歡的花瓶都砸了。
“太后,臣妾有一個更好的方法。”周芳衣避過那花瓶的碎片,走到太后身邊,對她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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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清餓的厲害,不過晚上她沒有拼命的吃,因爲吃的太飽又會撐的睡不著。
只吃了八分飽,凌天清就放下了碗筷去洗漱。
她已經給凌謹遇做了一把新的牙刷,也給他做了一件睡衣,今天晚上就拿出來讓暴君穿。
凌謹遇還坐在桌邊,面對幾十道精美的晚膳,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
他的心情不好,佔有的慾望壓過了想要控制的慾望。
聽著她往臥室走去的聲音,凌謹遇將最後一口酒吞下,酒杯放到桌上,站起身往臥室走去。
這麼多天, 他對她這麼好,還沒能佔據一點位置?
碧雲和碧瑤指揮著御膳房候著的宮人收拾著桌子,待到碰那酒杯時,翡翠金絲杯一下變成了粉末,散在桌上。
碧雲和碧瑤臉色一驚,對視一眼,王上又生氣了嗎?
這段時間,看上去王上和娘娘好恩愛……
許久都沒有出現什麼爭吵的情況,今天出了什麼事?
凌天清正在解著自己的頭髮,卻看見粉色的簾幔一動,凌謹遇也走了進來。
他的身上,有些許的酒味,淡淡的,和許多男人身上的菸草味一樣,並不難聞。
走到只齊自己肩膀的小丫頭面前,凌謹遇一言不發的伸手,替她將頭釵解下,拿起晶瑩剔透的雪象牙做成的梳子,沉默的給她梳著散亂下來的頭髮。
“王上,我自己來。”凌天清敏銳的感覺到凌謹遇有些不對。
以前的晚上,他很少會給自己梳頭,都是自己脫自己的衣服,然後上牀睡覺。
凌謹遇打掉她的手。
“王上……因爲我惹太后不高興了,所以你生氣?”凌天清擠出笑容,試探的問道。
凌謹遇沒有回答。
晶瑩的雪象牙一下一下的從黑髮中穿過,對比分明的顏色,如同漆黑的天空上,有流星劃過。
這麼一直一直的給她梳頭,凌天清很毛骨悚然,暴君今天怎麼了?
她還給他唱了三段小曲,爲什麼不高興?
也許是每天陪在他的身邊,他的喜怒哀樂,凌天清開始會揣摩到一點。
“王上,我今天錯了,不該和太后說什麼大糞……”凌天清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罵了他媽,所以凌謹遇纔不高興。
凌天清還沒認錯結束,突然被凌謹遇從身後抱住。
她的個子放在地球上並不矮,發育的剛剛好,可是在天朝高大的人羣中,就被映襯的無比嬌小。
尤其是在凌謹遇面前,就像是黎明站在姚明面前一樣……
凌天清想,以後一定要弄幾雙高跟鞋,整個超模的身高,這樣就不會雞立鶴羣。
說道超模,凌天清又想到了世界小姐,要是她們一八五的身材在這裡,一定迷死那些男人們吧?
可惜,凌謹遇居然沒有好好欣賞!!
凌天清努力分散著思緒,因爲凌謹遇抱著她的感覺,讓她覺得很悲傷。
而且他剛纔給自己梳頭時,讓凌天清想到了溫寒。
溫寒最後那幾天,也是這樣,一下又一下,將她的頭髮梳起。
“你還在想著別人。”凌謹遇突然在她耳邊的低低的說道。
淡淡的酒味隨著他一張口,傳到了凌天清的鼻中,她微微一哆嗦,暴君有時候像是有讀心術。
“沒有。”凌天清否認。
她一直在努力忘記溫寒,只是要完全忘記,談何容易?
也許再過幾年,也許她就能完全放下了,對曾經的苦難也一笑而過,不再有任何的執念,會活得很輕鬆快樂……
“爲什麼還在想著他?”凌謹遇感覺到她的身體有輕微的變化,低啞著聲音問道。
他的氣息從頭頂吹下,暖暖的,癢癢的,帶著一絲淡淡的悲傷。
“我……我只是……每天都會想家。”凌天清僵硬著被他抱著,“我的爺爺和奶奶,很喜歡崑曲京劇,所以……啊……我自己來……”
凌天清突然覺得腰帶一鬆,凌謹遇的手,將她的腰帶扯下。
她覺得有點不妙,雖然這段時間暴君很君子,但是並不能掩蓋他是個禽 獸的本性。
暴君牀上的戰鬥力,她很清楚,比公羊還要厲害……
她最近清心寡慾,過得很滋潤,不需要再澆灌了……再澆就淹死了。
“王上,對了,你的睡衣我做好了……”凌天清急於將凌謹遇的注意力轉移。
一邊說著,一邊往牀邊挪,想將他的睡衣拿過來。
凌謹遇的手輕輕勾掉她的腰帶,凌天清剛走了幾步,衣袍散開,腳上踩到了拖在地上的腰帶,一個趄趔,往牀上摔去。
沒有預料中的疼,凌天清被人挽住了腰肢。
“你緊張什麼?”凌謹遇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
能緊張什麼?還不是怕被你旺盛的牀上戰鬥力秒成渣了?
“王上,你的睡衣。”凌天清不敢說心裡話,趕緊順手將牀上疊著方方正正的衣服拿在手中。
凌謹遇摟著她的腰肢,突然不說話了,靜默的如同深海里一條覓食的魚。
凌天清覺得不妙,覺得……她要被秒的渣都不剩。
凌謹遇伸手將那睡衣扔在地上,看也沒看,手中微微用力,將她扔到牀上。
沒等凌天清反映過來,已經壓了上去,薄脣準確的壓住她正欲說話的小嘴。
凌天清最怕被扔,一旦被這麼丟沙包般的扔,就意味著她會被沙包一樣的對待,沒有人 權。
但是吻卻是溫柔纏綿的。
帶著淡淡酒味的舌,先是在她的脣上輕輕掃過,然後來到她殘留著牙膏味道的貝齒上,逡巡著,並不急於強攻,而是等待著機會進入口腔。
酥麻的感覺在脣上盤旋著,酒味夾在著凌謹遇身上特有的龍涎香,讓凌天清掙扎的力氣失去了一半。
老實說,其實接吻比起啪啪啪,還是很能讓人接受的。
而且暴君如果溫柔的對她,就像那天在御書房裡的一個無心之吻,可以讓凌天清暈眩半天。
也許是很久沒有碰她了,凌謹遇一直嚴格的自制著,在平日她陪同身邊時,無論有多想要,都會強行控制住,實在不行,他會用內力壓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慾望。
今夜,是他喝多了嗎?
所以一點也不想控制,她就想多汁可口的甜果……可是被別人也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