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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悅和王海鷗兩個人吃罷早飯，就來到火車站乘上了一輛去麥積山石窟的旅游專車。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麥積山腳下。

王天悅問道：“妹，你看這座山像什么？”

王海鷗仔細看了看，眼前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孤峰，山體呈現出難得一見的紅褐色。在他們所站的這一側，是讓人心驚膽顫的懸崖峭壁，石窟就開鑿在峭壁上，有的距山基二三十米，有的達七八十米，洞窟之間全靠架設在崖面上的凌空棧道通達。上面的游人很多，但能看到的只是一個一個的黑點，那大小和螞蟻差不多。

王海鷗說：“這處石窟和山西大同的云岡石窟大不相同，這個地方怎么都把石窟開鑿在了懸崖絕壁上。你看，整個山體就好似一個巨大的蜂窩。對，你問我像什么，這里就像是大蜂窩?！?

王天悅說：“沒想到學生的觀察力和想象力都還不錯嘛，蜂窩，有創意。不過，你再細看看，從整體上來把握，是不是更像農村的麥秸垛？”

王海鷗又端詳了一會兒說：“像，像極了。我知道人們為什么把這座山稱作麥積山了。”

王天悅說：“學生的領悟能力蠻高嘛?！?

王海鷗說：“去你的吧，敢取笑軍人！”

要上山看石窟只能上棧道，王海鷗感到自己是步步驚心，她只好緊緊地拉著了王天悅的手。

王海鷗問：“我去過云岡石窟，里面都是石雕的佛像，這里咋就這么多泥塑呢？”

王天悅說：“妹，你問到點子上了。這處石窟和龍門石窟、云岡石窟、敦煌莫高窟并稱為中國四大石窟，這里最大的特點就是泥塑多。原因在于這座山的巖石容易風化破碎，不易進行石雕，因此大多用的是泥塑?！?

王海鷗說：“難怪，原來如此?。　?

王天悅又接著說：“也正因為如此，歷史學家范文瀾曾譽麥積山是陳列塑像的大展覽館。如果說敦煌是一個大壁畫館的話，那么，麥積山則是一座大雕塑館。這里的雕像，大的高達16米，小的僅有10多厘米。體現了千余年來各個時代塑像的特點，系統地反映了我國泥塑藝術發展和演變過程?！?

王海鷗俏皮地說：“師傅，你這都是從哪里學來的。我這個大學生在你面前，真的是孤陋寡聞了?！?

王天悅自

豪地說：“徒兒，你也知道，我在上高中的時候，同學們都叫我活地圖。中國2000多個縣，每個縣在什么位置，有什么特點，我全知道。這可是我的愛好，也是我的強項啊?！?

王海鷗說：“師傅，將來不用你要失業了，當個導游好了。”

王天悅說：“在下正有此意，我如果改行，恐怕就要成為全中國最著名的導游了。”

王海鷗又問：“請問王導，這些佛龕都建在絕壁之上，是如何修建的呢？”

王天悅說：“這位小姐問得好，這些石窟的修建是相當艱難的。1000多年來，無論是新修的還是重建的，都離不開我們腳下的棧道?！?

王海鷗又問：“王導，成千上萬的石窟，都用棧道相連，哪得要多少的樹木啊?！?

王天悅說：“那是自然，現在當地的群眾中還流傳著“砍完南山柴，修起麥積崖”，“先有萬丈柴，后有麥積崖”的諺語?？梢姰敃r開鑿洞窟，修建棧道工程之艱巨、宏大?！?

王海鷗說：“王導講的太精彩了，也太辛苦了。來，請喝一瓶可樂吧。”

王天悅說：“多謝鼓勵，游客的東西我們是不能接的，這組織上有規定?！?

說到這里，王海鷗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王天悅說到：“這位小姐小心了，下面可是無底深淵。”

王海鷗便捶打著王天悅的脊背說：“笑死了，笑死了。”

說著笑著，兩個人就攀上了麥積山的山頂，站在白色舍利塔下，縱目遠眺，但見四周綠意昂然，頗有江南水鄉的風韻。

王天悅說：“這天水可是中國文化名城，相傳這里就是伏羲和女媧故里。”

王海鷗說：“這兩位中華民族的先祖，傳說中還是一對兄妹啊?！?

王天悅說：“不錯，相傳兩個人都是人面蛇身，是親兄妹，后來結為了夫妻?！?

王海鷗問：“親兄妹還能結為夫妻?！?

王天悅說：“兄妹結合為夫婦，繁衍了子孫后代，其實是母系社會群婚的反映?！?

在中國很多地方都流傳著這樣的傳說，伏羲與女媧在一次洪水吞沒舉世人群的過程中，只有他倆僥幸脫險，于是結為夫妻，人類才免于滅絕的奇跡。后世人慶幸人類因之得以繁衍永續，便稱伏羲女媧

為人類始祖。

王天悅說：“妹，我們兩個的感情也由哥與妹轉變為戀人，我也希望最終還能結為夫妻?！?

王海鷗說：“轉了這么一大圈，原來是往什么哥妹、戀人、夫妻上過渡呢。你這個老師，心眼還不稀哩！”

王天悅說：“我說的是真心話，今天當著麥積山的眾位菩薩，當著伏羲與女媧兩位始祖，我對天盟誓，這輩子我只愛海鷗一個人。如有二心，天打雷劈！”

王海鷗連忙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別的游客正在欣賞眼前的美景，沒有人關注王天悅的即興演說，這才輕輕拉了拉王天悅的手說：“哥，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心事你也知道，我絕對是非你不嫁?！?

王天悅說：“徒兒，你的初夜要給哥留住?！?

王海鷗說，放心吧師傅。你呀，壞死了。

……

兩人回到山陽后，幾乎是天天打電話。

就這樣，一晃四年過去了，眼下，王海鷗已經在山陽678醫院上了班。

678醫院是一家部隊醫院，因為山陽這個地方是駐軍大市，這里不僅有山陽導彈基地，有導彈22旅，有部隊212研究所，還有一個半軍事化的大軍工廠——紅陽精工。

因此，678這所部隊醫院辦的不錯。王海鷗大學畢業的時候，不少大的部隊醫院都向她發出了邀請，但她義無反顧地回到了山陽。

因為，這個地方有她朝思暮想的人——王天悅。

海鷗已經上班了，她與天悅的戀情尚未公開。因為王天恩書記當初有話，那就是第一，天悅要從政。第二，五年之后，海鷗才能談婚論嫁。

眼下，這兩個條件都沒有達到。

海鷗就勸天悅，還是出教育吧。

說實在話，王天悅在市一中教學這幾年，很有成就感。他想如果他能教一輩子的書，到退休的時候，他就可以自豪地說，我王天悅自己雖然只是一個教書匠，但我的桃李卻滿天下了！

為此，天悅閉門想了三天，才最后答應了王海鷗。

因為王天悅自己是不可能調出教育系統的，雖然他已經是一高的副校長了。但他表哥黑鐵膽有影響啊，他可是堂堂的西山縣委書記啊。

沒辦法，王天悅這才去找了自己的表哥黑鐵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