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之間,江東區(qū)的領(lǐng)導(dǎo)層發(fā)生變動,這一番變動讓諸多人看不懂,別人都還在情理之中,這穆區(qū)長因何會被免職另有他用,一般情況下的另有他用,七成為犯事了正在接受調(diào)查沒有明確答案前不會宣布,三成是犯事了卻又強大背景所犯之事又不至于一棍子打死,待得風(fēng)頭過后,自然會有說法,會給你挪個位置蟄伏一段時間重新啟用。
穆竣呢?
他犯事了嗎?
在江東區(qū)的表現(xiàn)不是無與倫比嗎?在災(zāi)難性事故面前不是做的很漂亮嗎?怎么就把他這個常務(wù)副區(qū)長給拿下了呢?
很多人帶著這樣的疑問,卻不知該如何提及,幾乎是在大家知曉消息的同時,穆竣已經(jīng)交接完工作離開了江東區(qū)政府,唯一留下能夠被人探知的關(guān)系即是秘書吳景生,被調(diào)到了市委辦繼續(xù)擔(dān)任秘書一職,只是沒有成為某位領(lǐng)導(dǎo)的專職秘書,從炙手可熱的政治新星身邊重新回歸到了最為平實的小人物小秘書,多少人也在為吳景生感到可惜,這位估計也要完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可當(dāng)這些幸災(zāi)樂禍的人還沒有淡去繼續(xù)談?wù)撨@個話題之時,一條震撼整個江東區(qū)的消息傳來,乃至寧奉市的諸位領(lǐng)導(dǎo)也都是暗自搖頭,怎么看都是輕看了穆區(qū)長。
穆竣調(diào)任至國務(wù)院辦公廳秘書三局。
一切都拋開,誰又敢說他的政治生涯走上了下坡路,如此年輕帶著副處級的職位到踏入中央,出來后會是什么狀態(tài)?前途無可限量,而有了這一幕,那些捕風(fēng)捉影關(guān)于穆竣身份背景的傳聞愈發(fā)真實,什么有中央大佬做背景,什么有軍方背景,逐漸的,通過省里一些人的開口,逐層的,越來越多人知道,原來一直以來被人稱之為幸運書記的男人,背后還有著那么深厚的背景。
還有一些人明顯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詬病穆竣是在江東區(qū)做了錯事,人家有背景上面能保全,提前將其調(diào)離避免沖入到漩渦之中,這才叫牛掰。
覺得在理的人也不乏有之,可隨之而來在江東區(qū)掀起的政治地震,卻無疑將這種言論推到更為風(fēng)口浪尖的位置,究竟穆區(qū)長是功是過,也難以有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答案。
寧奉市一位副市長、建設(shè)局一名局長、土地局一名副局長以及原市郊鄉(xiāng)的多位領(lǐng)導(dǎo),都在無聲無息之間被調(diào)離現(xiàn)有工作崗位,要么進入清水衙內(nèi)擔(dān)任非實權(quán)空有級別的干部,要么直接被免職再無下文,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來了一場大清洗后,偏偏又悄無聲息的不予懲戒,如何定性也沒個說法,大家都是明眼人,這些人一輩子都再無可能在仕途上有所建樹,沒有給予他們迎頭痛擊的目的是什么,遮掩一些更大的臉面,有些事情曝出來引以為戒,有些事情曝出來牽扯面太大,很容易造成民眾的恐慌和不確定心理,關(guān)鍵是這些事情與民眾的生活算不得息息相關(guān),稍微遮掩一點并不為過。
在大口鄉(xiāng)是夾道相迎送書記,在江東區(qū)是悄然無息的離開,是人都會不免有些情緒不佳的黯淡,能否抵御患得患失的情緒影響,也是考驗人心智成熟的標(biāo)尺。
邊海崖幫助寧寧在寧奉市善后,那些東西還都保留著,只是需要找人來打理。
聞人語開著一輛相當(dāng)霸道的悍馬,車體巨大充斥著讓人望而生畏的強悍氣息,用她的話說,車大,覺得安全,車體結(jié)識,開車也放心。
即便不是競速的車輛,也是在公路上彰顯王者風(fēng)范的視覺沖擊,可偏偏到了聞人語的手中,這霸道的悍馬成了溫順的綿羊,不管是不是高速公路,車速始終保持在六十至八十,這八十還是因為高速公路上開的太慢自己都看不過眼。
穆竣坐在副駕駛上,這類車子的舒適感始終差了一些,他樂得看到聞人語全身心的享受在開車的樂趣中,他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當(dāng)聞人語對于車子所有性能有了了解之后,她的駕駛技術(shù)絕對是逆天的級別,能讓你欲罷不能的強悍。
“有人想要見你。”聞人語掃了一眼后視鏡,就見一輛足夠炫目眼球的瑪莎拉蒂限量版跑車以詭異的超絕速度沖襲而至,瞬間就超越了悍馬,并在公路上上演了一出攔路猛虎,遠遠的一腳急剎車,車子一轉(zhuǎn),擋在了悍馬的去路之上,對方也不知是真的膽大到不要命還是覺得聞人語的技術(shù)能夠完全操控車子,不會讓兩車相撞。
高跟鞋,風(fēng)衣,混搭的色調(diào),不施粉黛清秀黑順長發(fā),看似給你的感覺有些不倫不類,卻透著先天后天十足相加的強大自信,傲氣沖天,那雙眼眸之中透著天下間唯我的色彩,任何人都難以真正入得她的法眼。
自信是有根源的,單就是第一眼緣,就讓一般女性心生退意,如果說聞人語的美是讓人窒息的絕倫無雙,那眼前這個女子就是將才氣融于美貌后的另類出眾氣質(zhì),怎么說呢,如果她戴上眼鏡穿上學(xué)者的裝束,絕對是秒殺一切的存在,甚至如果穿上科研人員的白大褂,都會讓你對制服誘惑擁有更新的定義,女王的霸氣,讓你心生膜拜之意,完全滿足你對女人的臣服欲望,在她這里,你會被毫不留情的思想踐踏,沒這個準(zhǔn)備的,別想著靠近,至于說你征服她,穆竣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這個女人可不是卓萱,能夠為了什么妥協(xié),要么滅亡要么統(tǒng)治,至多,是永不相交偶爾碰撞激蕩性別火花的平行線。
聞人語按了一下喇叭,那女子拎著一個足夠大同樣彪悍的包下車走到悍馬前,先側(cè)頭看了看穆竣,然后打開后座位的門坐了上來。
聞人語啟動車子,繞過那輛價值不菲的瑪莎拉蒂,將其不管不顧的遺棄在高速公路至上,似乎它的存在只為了讓女人追到聞人語和穆竣乘坐的悍馬。
高手過招,氣為先,不需動武不需動嘴,甚至連眼神交流都可以不必存在,因為雙方根本上都無視了對方的存在。
以聞人語的車速,想要當(dāng)天趕回京城明顯有些吃力,在半路上隨便進了一座城市,找了家三星級的賓館住了下來,兩位傾國傾城的大美女同時出現(xiàn),立時引得駐足回首者增多,也不免引來狂蜂浪蝶。
“兩位美麗的小姐……”頭發(fā)剪裁的很新穎明顯是剛剛打理過,一身合體的休閑裝也都是牌子貨,皮膚白皙長相讓人心生親近之意,盡管接近的方式有些老套,可在身上洋溢出的富家子弟氣派和招人喜歡的外貌給予的自信下,最簡單的方式往往也是最有效的方式,況且在這座小城市當(dāng)中,這男子還沒有失敗過。
聞人語根本如未曾聽到,就像是走在街上旁邊人聊天一樣,與她沒有絲毫關(guān)聯(lián),那位傲氣女則耷拉著眼皮,以她超過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穿著幾公分的高跟鞋,一般男人都要被其俯視,這男子也不例外,將過一百七十公分,面對她很難有純粹個體的自信。
“哼!”女人扭身走向電梯,根本未曾多看他一眼,完全無視蔑視他的存在,引得在小城當(dāng)中擁有著絕對力量紈绔的他很是惱火,快步上前,伸手就要抓向那女子的肩頭,穆竣盡管不喜女王做派的女人,可怎么都是同路人,剛想動,拳頭已經(jīng)在衣袖中握住,掃了一眼遠處剛下車的宋繼良和一個開著瑪莎拉蒂的矮粗中年男子,動作緩了一下,就這一緩,就見女子抓住男子的手腕,右腳向后掄起砸在男子的前腳踝處讓他失去平衡,緊接著一個漂亮的過肩摔,男子只能承受后背與地面大理石碰撞后直接摔暈的下場。
“先生,你們還是快點走吧,曹公子的父親是這里的公安局長,你們會有麻煩的。”到房間后,或許是穆竣的和藹態(tài)度或許是他的一點小費或許是曹公子的天怒人怨,服務(wù)員猶豫了一下,開口勸了一句。
穆竣笑著點點頭:“謝謝你啊,我們知道了,你去忙吧,有什么需要我再叫你。”
服務(wù)員愣了下,隨即退了出去,能夠開口勸一句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如此俊男靚女又是開著豪車而來,想來也不是簡單人物,就看這強龍,能不能壓得過地頭蛇了。
三間開著的房門,三個人每人一間房,穆竣笑了笑轉(zhuǎn)身走進聞人語的房間,對著那傲氣女揮揮手:“郭大小姐,我沒記錯這里的一把手是你父親的老下級吧,我們公婆倆累了要睡一覺,你負(fù)責(zé)擺平。”說完,摟著站在門口的聞人語向內(nèi)走去,還不忘用腳勾住房門將其關(guān)閉。
郭過頓了下,視線始終盯著聞人語是否不情愿,直到房門關(guān)閉,聞人語依舊順從穆竣的動作,哼了一聲,郭過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劉叔叔,是我,我在你這里,剛才教訓(xùn)了一個姓曹的年輕人,說他是你們這里公安局長的公子。”
電話另一頭,正在與下屬談話的劉書記表情有些些微的變化,作為他的下屬,從未看到過劉書記如此姿態(tài),電話另一頭,究竟是什么樣的大人物能讓劉書記都表露謹(jǐn)慎之色,可以肯定,不會是省里的領(lǐng)導(dǎo)。
“曹局長,約束你的兒子。”
掛斷電話,劉書記面容冷峻的對著正在一旁端坐的公安局長呵斥了一句,對方這才知曉又是自己那個兒子惹麻煩了,這指不定是惹到什么大麻煩了,看劉書記的架勢,這是馬上就要趕到現(xiàn)場了。
慌亂之下,曹局長也顧不得深沉,拿起電話撥通兒子的電話,一直都在通話中,氣得曹局長打給自己下面的心腹:“趕緊把我家那混小子找到,他惹大麻煩了。”
……
賓館的房間中,穆竣靠坐在床頭,張開懷抱示意聞人語到他懷中來休息。
聞人語眼皮一翻,沒有理會他,而是揉了揉太陽穴躺到了床的另一邊,蓋上床上的薄被,平躺著雙手疊在身前。
穆竣將鞋子脫掉,也鉆進了被中,先伸出了一只手臂探到聞人語的脖頸之下,聞人語身子動了動,讓他的胳膊穿過來,翻了下眼皮掃了穆竣一眼,上身靠入他的懷中,一只手主動的搭放在穆竣的腰上,穆竣敢保證,這絕對是她為了舒服,而不是帶有一定意味的動作。
沒欲嗎?顯然不能,只是雙方都很清楚,當(dāng)下如果讓欲主導(dǎo)了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日后休想再有關(guān)系的寸進,這關(guān)系自然不是肉欲的關(guān)系,靈魂情感的契合。
就這樣,其實也挺好,不需要說話,不需要用動作來滿足各自的情欲,就這么相擁躺在那里,靜靜的休息,靜靜的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很多時候多了言語反倒落了俗套,對方的心跳對方的體溫對方的呼吸,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擁有了這些還需要什么呢?
樓下的曹公子被人弄醒,咆哮著要報仇,給公安局治安大隊打電話,對待這些非是本市的人,治安管理條例總會有一條能夠扣到他們的腦袋上,弄進了局子里那可就是自己的天下,到時別說是報仇,還不是任自己施為。
想的很好,過去也不是沒干過,強龍難壓地頭蛇,何況往日至多是一些過路客,還稱不上強龍,次數(shù)多了,膽子越來越大,也開始覺得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警車剛到賓館門口,曹公子已經(jīng)比比劃劃從賓館經(jīng)理那里得知了穆竣三人的房間號,殊不知他的一切舉動都沒有逃過三個男人的眼睛,分別坐在一樓咖啡廳的不同位置,或是看報紙或是看雜志或是呆呆的發(fā)呆。
宋繼良、韓米和郭過的保鏢,三人就像是看猴戲般看著曹公子的表演,當(dāng)差距大到無以復(fù)加的地步時,某一方的咆哮真的就成了小丑表演,不僅沒有威懾力,還會讓人覺得可笑。
還沒等曹公子帶著人繼續(xù)囂張下去,劉書記和曹局長就到了賓館,劉書記什么都沒說只是哼了一聲踏入電梯,曹局長則瞪著眼珠子狠狠給了兒子一個耳光,待到電梯門關(guān)閉后怒聲言道:“還不快滾回家去,這里也是你能胡鬧的地方。”
曹公子再傻,也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劉書記人都親自來了,那小妞究竟是什么身份?
接下來的時間,成了劉書記賠笑臉,曹局長連連稱錯,曹公子不得不再次登場讓自己紅腫臉頰成為被同情的理由,拼了命要讓眼前這三位真正根紅苗正出自四九城的紅色子弟忘卻自己還沒展開的無禮。
這一刻,曹公子才覺得自己也有這般委屈的時候,還沒做什么,剛搭訕,手還沒碰到那郭大小姐,怎么一切就都成了自己的錯,被摔了一下渾身酸痛暈了過去不說,還要在這么多人面前如同小丑般道歉,對方依舊那般姿態(tài),讓你感覺到自己連螻蟻都不如。
“劉書記,曹局長。曹公子也是好結(jié)交之人,只是方法有些不對,他并沒有做錯什么,要是我看到這般絕色,我也會忍不住的。”穆竣適時的站了出來,他和聞人語從一個房間內(nèi)走出來的畫面大家都看到了,郭家和聞人家在京城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能夠跟聞人家這一代的佼佼者關(guān)系曖昧。
“還沒請教這位公子……”曹局長一聽對方有為自己兒子解圍的意思,連忙露出笑臉。
“哼,小小的破秘書,說話的口氣到挺大,聞人語,走了,你這男人我看不怎么樣,怎么做你自己決定。”傲氣的郭過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人前人后都是焦點都是主角,在人情世故上她是不愿意懂,聞人語是真正的不在意,一個是傲氣的態(tài)度,一個是天生的性格,前者該教育,后者該呵護,這就是兩者本質(zhì)的不同。
劉書記眼中一抹不自然閃過,地廳級的官員,在你郭大小姐面前就如此上不得臺面嗎?
別說是他了,就連曹局長都不是心思,你郭家是大,可還不至于如此吧?
“劉書記,曹局長,還要回去拜會家中老人,太晚了老人家該睡覺了,這時候回去也要天黑才能到京城,就不打擾了,日后有機會兩位到京城,盡可以來找我,咱們把酒言歡。”穆竣站起身,很是客氣的與二人握手,然后在二人相送下離開。
劉書記和曹局長都皺了下眉頭,說是聯(lián)系,這般假的客套話都值得說嗎?
“劉書記,曹局長,這是聯(lián)系方式。”韓米在二人的身邊走過,光頭的宋繼良和矮粗的漢子身上都透著彪悍的氣息,一看就不好惹,唯有這韓米很是隨和,看不出一點厲害之處,但劉書記和曹局長也知道,這三位肯定是相當(dāng)強的保鏢,紅色子弟的保衛(wèi)力量近年來正在升級。
任二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三位都是站在國內(nèi)頂尖的絕頂高手,更加想不到這三個人都不是單純靠家族的庇佑才有資格帶著此等保鏢。
韓米遞過去的名片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劉書記對此類名片很是重視,待到回到家中托關(guān)系在京中打聽,才知道這穆竣究竟是何許人也。
驚!
秘書三局!
另一邊的穆竣呢?
自嘲一笑,咱也有一日當(dāng)了把紈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