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人快閃開!快閃開!”顯然正朝著這邊撞過來的那艘船上的人看的更清楚些,看見這副情況臉上刷地就白了。
可惜,船又怎麼會手他們的控制呢?
現在的烏篷船並不是完全靠船伕的手工操作了,很多船上都裝了發動機,船伕站在船頭搖擺著船槳很多時候也只是起到個襯托氣氛的作用。這艘船就是如此情況,船隻行至彎道時被突出河牀的尖銳石頭颳了一下,然後船下的扇葉就徹底失去了控制。
樑容若正站著牀頭,手裡撐著油紙傘,嘴角揚起漂亮的弧度,風雨中讓人移不開目光。雨絲飄飄眼中影響了她的視線,那些人驚恐的喊叫聲她也聽得並不真切。
只聽“碰”地一聲悶響,兩艘烏篷船毫無疑問地撞到了一處!樑容若所在的烏篷船一個劇烈的震顫,船頭被撞得深深凹了下去。
樑容若根本來不及反應,“噗通”一聲就落了水!
“容若!”烏篷船內的李蔓和周玲玲臉色煞白,身體往前衝擊,想要去船頭看個究竟,但就目前烏篷船的震盪程度,她們能穩住自己的身體都是難能可貴的。
在大家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周玲玲他們又聽見了一聲“噗通”。
再看船頭,顧錦良的身影已然不見!
“顧大哥!”
周玲玲終於衝了出去,整個人趴倒在船沿。剛纔他們還在欣賞的江面美景現在卻成爲了能吞噬人命的恐怖所在!雨下的時間太長,江面上升到了近日來最高的程度,而且船伕正好將整艘船劃到了整條江水位最深的地方。這個地方深度高達數十米,一向是危險的代表,烏篷船行至此處都會注意兩分。平常時候兩岸都有安排救護人員守候,就怕出事。可是現在,烏篷船能開都是走了後門的,那些救護人員根本不在!
烏篷船上的老船伕身體劇烈顫抖著,他有多後悔大家都不知道,只是他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水面整個人都要癱軟在船頭了。
時間好似過去了很久,其實也才三十幾秒,這般短的時間識水性的人完全扛得住。這段江說長不長,但是說短也不短!短短時間,這片就聚集了五六艘烏篷船。
船頭嚇呆了老船伕也反應了過來,馬上就對那幾艘船上的船伕求救,大家聚在一起商量著如何施救。這段江面還算平靜,平靜的下面卻是幾十米的深度,絕對沒有人敢貿然下水。而且時間越久,下面的人就越有可能忘下游飄去,下游,視線範圍內,周玲玲他們可以看見翻滾的江水!那邊是條瀑布!距離雖然沒有他們參觀的千米瀑布那般壯觀,可也不容小覷!
“你們快下去救人啊!”周玲玲急的雙腿打顫,衝到正在說話的老船伕那幾個人面前就大吼。“再不下去他們就被淹死了!”
“小姑娘,這江很深,我們沒有把握啊。”專業的搜救隊伍裡面水性好的不少,可也不會輕易下水的,他們乾的最多的就是開著船到處打撈。況且站在這裡的只是六個船伕,他們都不年輕了,中年爲多。他們能做的也就是給搜救隊傳遞消息,將幾艘烏篷船用繩子綁在一起穩定住而已。讓他們下水?怎麼可能。
時間過得很慢,但也過得很快!
正在大家著急的時候,距離幾輛烏篷船二十多米遠的地方突然“嘩啦”一聲,水花蕩漾起來。
一直注意著整個江面的李蔓眼睛陡然瞪大,驚叫出聲。
“大家快看!顧大哥他們在那裡!”
“快!劃過去!”老船伕心下一鬆,他終於不需要爲這件事故負責了。不管是不是他的錯,有遊客在搭乘他的烏篷船時出了事故,這裡都有他的責任。
快速地解開繩子,幾艘烏篷船都劃了開來。
顧錦良被冰冷的河水凍得面色發青,在周玲玲他們所在的船隻靠近時,右手快速地上揚,“啪”的一聲搭在了船沿上,臂力一使,樑容若半個身體浮出了水面。
船上的老船長等人也馬上伸出了手,幾人的力氣集中在一處,很容易就將樑容若拉了上去。彭飛和趙雲濤接下來馬上就把顧錦良也拉了上去。
顧錦良全身都溼透了,身上還掛著些水草。
上船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把船開回岸邊!”
“好!”老船伕趕忙搖起船槳。
顧錦良抹了把水,撥開衆人到了樑容若身邊蹲下,做了幾個急救措施。不一會兒樑容若咳了幾聲,醒了過來,她精神不太好,眼睛半睜開只看了顧錦良一眼,嘴角艱難的動了動。
“馬上就上岸了。”顧錦良低下身,雙臂將她緊緊抱住,卻不敢阻擋她的呼吸。冰冷的脣在她臉側,耳邊一下下輕吻著,安慰著。
剛纔有多驚心動魄,有多害怕驚慌,現在就有羨慕。
其他幾艘船上圍觀的遊客們都目睹了整個事故的發生,現在看見這對經歷險境的情侶親密相擁整顆心都軟了,每個人臉上都帶上了祝福的笑。等一切塵埃落定,繼續接下來的旅程時,很多女孩子都在思考:如果是我掉進了這條幾十米深的江流,我身邊的男人也會如剛纔見到的那個男子一般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救我嗎?
彭飛這是第一感覺到了震撼,他一直以爲自己是深愛玲玲的。可是他知道,如果剛纔是玲玲掉了下去,他絕對不會如顧錦良一般什麼也不顧地跳下去。他或許或著急,或許會傷心,但接下來他會做的一定是盡一切力量求助。這般深度的江流,他水性不錯也是不敢挑戰的,那不是救人,那是送死!
船很快就上了岸,顧錦良一把抱起渾身無力的樑容若大步上了岸。岸邊等待著上船瀏覽的遊客們都有些莫名,看著他抱著個人快步穿越而過,忍不住靠在一起竊竊私語。不多時,整個河岸邊的遊客們都知道了這件事。
顧錦良第一時間衝進了離這裡最近的一家服裝店,拿起兩套衣服,拉開試衣間就鑽了進去,讓正在店內掛衣服的店主一頭霧水,還好跟著進來的周玲玲等人趕忙解釋了一遍。
這家服裝店規模很小,可想而知它的試衣間也不可能很大,其實也就是一米乘一米的大小。還好裡面放了一張椅子。
把樑容若放到椅子上,顧錦良快速地扒光自己身上的衣物,換上乾爽的。馬上就彎下shen開始解樑容若身上的扣子。解樑容若的衣服顧錦良一向是非常有經驗的,三下五除二就將樑容若弄了個乾乾淨淨。
樑容若身體是還很虛弱,但是這些感覺卻不是沒有的啊!她的臉上忍不住一點點紅了起來,想伸手接過他的動作,身體卻一點也不配合。只能隨著顧錦良的動作擡擡手,擡擡腳,乾淨的毛衣擦淨了身上的水汽,換上了顧錦良隨手拿來的衣物。
要說顧少眼光好那是整個京城都知道,他的品味,他的格調從來都是京城上流社會的風向標。此時,就是他進店門後隨手拿的兩套衣服那也是符合顧少的品味的。穿上身也覺得舒適,布料貼身穿著柔軟的緊。樑容若是一身衛衣套裝,帽子被顧錦良拉了起來,蓋在頭上,肩膀上還垂著兩個可愛的小絨球,樑容若的臉被擋了一半。等她被顧錦良抱著出去的時候,那模樣嫩到可以捏出水般。
“難道這兩人是老夫少妻?難怪他這麼寵老婆。”等在外面的人忍不住猜想。不是顧錦良顯老,而是他太成熟了,平常表現又像是比周玲玲他們高了一輩似的。樑容若臉嫩,穿著這麼一身就好像高中生,容不得他們不做出如此合適的猜想了。
“我的錢包落在水裡了,麻煩你們先幫忙付個錢。”
“好的,沒問題。”趙雲濤最新回過神來,趕忙回來。
彭飛也反應過來了,“顧大哥,搜救隊的人已經來了,正在打撈你掉下去的東西。”
“好的,謝謝。”顧錦良微微點頭,抱著樑容若就出了店門。
樑容若這時候也恢復了些,被顧錦良整個人公主抱著扣在懷裡,她能做的也就是撐著油紙傘擋在兩人頭頂。
走回旅館的一路上路程不短,腳下就是上百年前鋪就的青石板,兩旁是仿古木製建築。雨靜靜飄落,兩人依偎著,都沒有說話。
回到旅館房內,樑容若窩在牀上,靜靜地看顧錦良忙進忙出,時不時接過他遞來的一杯熱水,幾顆藥丸。
等了好些時候,顧錦良的腳步一直沒有聽過,樑容若開始昏昏欲睡。本來半坐在牀上的身體漸漸軟下,一點點話落,直到頭部貼上了柔軟的枕頭,細細的呻yin出聲,嘴角漾起淡淡弧度,她睡了過去。
不多時,身旁有熱度傳來,樑容若早就習慣了這種氣息。身體自動地往旁邊蠕動,整個人被這團熱氣包裹後她才滿意地笑了。
顧錦良看著整個人蜷縮在自己懷中的人,抿緊的脣漸漸揚起,右手手指插jin她柔軟的發間,一點點摩挲著,眼中的溫柔膩人。
“怎麼辦?我好像愛上你了。”
——官家太太——
顧嘉祥看著手裡的這份資料臉上神色莫定,良久之後他才嘆了口氣,擡起頭來。
顧家主宅的三樓一向是很安靜的地方,這裡有著好幾間書房,顧家家主和顧家老爺子的書房都安排在三樓。
一片安靜中卻顯得空氣有些壓抑,坐在顧嘉祥對面的男子身體微動,眼中卻閃過一絲畏懼。
“是少爺讓你不要告訴我的?”
“是的,家主。”男子恭敬地回答,頭一直微微低垂著,始終不敢和顧嘉祥的眼睛對視。
“少爺有什麼打算?”顧嘉祥又問。
“我並不知道。”只是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少爺一直瞞著所有人那意思很明顯,他要讓真相隱沒在時間河流內。
“如果不是我自己查到蛛絲馬跡,你是不是永遠不會告訴我?”顧嘉祥聲音微微上揚,其中的不悅顯而易見。
男子頸後汗水一滴滴滑落,頭埋得更低了。只是出口的話中堅定意味很足。
“家主,自您讓我去幫助少爺時,我就是少爺的手下了,從此只需聽從少爺一人的命令。”
顧嘉祥臉色放了下來,眼睛死死盯著男子,怒氣上涌。上位者的威壓小小的調查員如何能抵擋的住?!男子心跳飛快,要不是雙手緊緊握拳就支撐在凳面上,他整個身體絕對就軟了。
“很好!很好!這件事我雖然不知道錦良他是怎麼想的,但是這次我願意支持他。既然他想瞞,那就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了!把所有文件都銷燬了吧。”
“是,家主!”
男子接過顧嘉祥手中文件,鞠了個躬,快速地退了下去。出了書房門,走到三樓樓梯口時正好和要上來的家主夫人——沈莨緹撞到了一處。
“呀!茶水潑到文件上了!”沈莨緹臉色微變,顧不得打翻的茶水,掏出手帕就開上擦拭文件。
“不用!夫人,我來就好!”男子慌忙蹲下,把文件收集放好,又重新抱進了自己懷裡。“夫人,如果沒事,我就下去了?”
沈莨緹眉頭皺了皺,捏緊手中的手帕,眼睛還看向男子懷裡的那疊文件,神色有些莫測,在男子說話後心不在焉的揮揮手。
“你下去吧。”
三樓是禁地,這裡的打掃都由顧家主宅內最資深的管家親自來,遞送茶水這樣的工作更多的也是沈莨緹自己來。這次在樓梯口打翻了茶水,卻意料外地看見了一些東西讓沈莨緹心中不太舒服。看著地毯上的瓷器碎渣心情煩躁,站在樓梯欄桿邊上衝一樓的傭人喊了聲,讓他們來收拾,她自己則是走向臥室。
沈莨緹在嫁進顧家之前也是一個名門閨秀,在上流社會很出名,她出名在她的潑辣上。行爲舉止有時很極端,卻恰恰能控制在一定範圍內。很多人在見過她的手段後都會暗自贊她一聲聰明。這樣的女人嫁入顧家後,顧家家業隨之擴大,她的丈夫也當上了族長。很多時候沈莨緹就是個名門夫人,可是她手裡掌握的資源卻是連顧嘉祥都要退三分的。
進了臥室,沈莨緹拿起電話直接聯繫了自己的勢力。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消息。沈莨緹靜靜聽著,臉上表情不變,捏著話筒的手指卻越掐越緊。在那頭話語結束後,她一把扣上話筒,瞪著虛空咬牙切齒。
“好你個樑家!好你個樑舒文!拿我們顧家給你做墊底!真能耐啊!你家女兒可還在我顧家呆著呢!”
——官家太太——
水中太冰涼,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如此黑暗?樑容若驚恐不已,喉嚨深處好似被什麼卡住了般,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忽冷忽熱,呼吸也不順暢。
“醫生,我太太怎麼樣?”顧錦良站在牀邊著急地問。
太太這個稱呼讓年輕的醫生愣了愣,平常時候他聽見的都是老婆,媳婦兒。太太這個稱呼好像只能在看電視時在那些豪門大戶中聽到。醫生眼睛微微左右看了看,這裡是旅館看不出什麼,但是身旁這男子的一身氣派卻是實實在在的,他身上甚至有著隱隱的官威,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當下,醫生的態度就認真了起來。
收起手中的聽診器,拿著血壓表放回醫藥箱中。
“先生,您太太昨天落水後受了風寒,今天發熱了,等會兒我給她掛瓶葡萄糖補充能量,再開些降燒藥和抗生素,一天三次,吃完兩次差不多就好了。”
顧錦良伸手,冰涼的手心貼近樑容若額頭,她感覺到這股冰冷,忍不住靠近了些,蹭了蹭。
顧錦良心中一軟,表情更柔和了。
“謝謝您了。”
“不客氣。”醫生將藥封好,這些藥物是他在出門前就準備好了的,就等著現在能趕快給樑容若用上。“白色的藥丸是抗生素,現在給她吃一粒就行了。藍色的這個是退燒藥,一次兩粒。現在就可以給她服用。”
“好的。”
顧錦良將醫生送了出去,回到牀邊扶起樑容若的身體,端著杯溫水湊近她脣邊,她自動地張開嘴。發燒的人是極度渴望水分的,在發燒前期的升溫期就要依著它的升溫速度給加衣物,加棉被厚度,這段時間最好進行物理降溫,不適用藥物。過了快速升溫期就是使用藥物最好的時候了,這時候人體會出大量的汗,要減少衣服,以利降溫。樑容若的身體已經處於降溫期,身上出了不少汗,顧錦良給她餵了好些鹽水就怕她脫水。
樑容若的右手手背上已經戳了一針,葡萄糖正在輸入她體內。顧錦良在給她喂完水,餵了藥之後,再次離去。不一會兒,他端著盆溫水從盥洗室內出來了。將水盆放在牀頭櫃上,擰好水,掀開被子,一點點地給樑容若擦著身體。看他的動作如此嫺熟自然,很顯然,這個擦身行爲他已經做了不止一次兩次。
等一切就緒了,顧錦良聽見了門外的敲門聲,走過去打開門。
門外的周玲玲等人一臉著急地看著自己。
“顧大哥,容若怎麼樣了?”
“燒馬上就退了。”
“啊!太好了!”周玲玲他們鬆了口氣。自從顧錦良把樑容若抱回房間後,他們就再沒有機會見到樑容若。顧錦良怕他們打擾到容若的休息,完全將所有人擋在了外面。
“那,我們現在可以去看看容若了嗎?”
顧錦良想了想,退開一步。
“你們進來吧。”
周玲玲快大家一步進了屋內,屋內的設施還是原本的那些,只是裡面添加了很多私人的擺設,這樣一眼看去竟然非常溫馨,特別像新婚夫妻的新房。
“她還在睡?”李蔓湊近牀邊,看了會兒,輕聲問道。
“嗯,昨天晚上一直不太安穩,今天早上擦過澡過後才睡著了。”顧錦良隨口回答,話語中的親密讓聽者臉上一陣發紅。擦澡?不用想也知道是顧錦良動的手。
這樣一個男人竟然能夠如此細心,真是讓在場的兩個女人驚訝,看向躺在牀上睡的香甜的樑容若,眼中忍不住帶上了羨慕。什麼時候她們也能遇到這般好的男人啊?
看過《Big—Bang》的人都會記得其中Penny說的那句話:“到底是我選了個人渣做男朋友?還是他成爲我男朋友之後變成了人渣?”這個問題相信很多人都回答不了。
而此時的周玲玲和李蔓也在思考一個相似的問題。到底是樑容若找了個好男人做老公?還是這個男人被樑容若調教成了好男人?
這個問題讓樑容若醒過來後的一天糾結了半天,被周玲玲和李蔓兩人閃著光的目光如此注視著,她艱難地回答。
“或許是我調教出來?”
畢竟在她和顧錦良結婚之前,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顧錦良是個很溫柔、很體貼的男人!之前所有傳聞都是他如何溫文爾雅,對待女人卻是多麼冷情,說拋棄轉身就能忘記。
“那太好了!容若,你是如何調教的?”周玲玲神秘兮兮的問,問話時眼睛還小心翼翼地瞥向窗臺,窗外就是懸在江面上的陽臺。顧錦良和彭飛、趙雲濤就站在那裡變抽著煙,邊說著話,隔著窗戶能看見他們嘴脣動作,看上去談的頗爲投機。
樑容若順著周玲玲的視線望了過去,下一瞬卻被顧錦良抓住了她的視線,他衝她微微一笑,溫柔得好似能滴出水來。樑容若趕忙低頭,被子下的手輕輕撫上自己胸口,心跳得很快,有種不同一般的感受,形容不出,好似有些欣喜?又有些忐忑?
“嗯?容若?”
“啊!其實我也不知道。”樑容若回過神來,右手輕輕挽了挽掉到頰邊的髮絲,眼中有絲驚慌一閃而過,轉眼就消失不見。“或許是因爲我對他也很好?我們結婚一年以來從來沒有吵過嘴……”哪裡會有吵嘴的機會,兩人相處時間根本不長。而且樑容若根本不是會吵嘴的人,即使顧錦良突然大聲起來,她也會不動聲色地忽略,這樣的兩人如何吵得起來?
“啊!是這樣麼?難道我也要溫柔點?我平常對彭飛好像不怎麼溫柔哈?”周玲玲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右手抓抓自己的後腦勺,想著平常她和彭飛兩人的相處模式,溫柔這個詞對她來說很陌生啊。
李蔓輕聲笑,“何止是不溫柔哦,那簡直就是暴力。也虧的彭飛同學能忍受得了你的脾氣。”
“呵呵呵……我這不是改不過來麼?而且彭飛也沒有說過什麼嘛。”
周玲玲邊說著話,邊歪頭思考著,想著之後要如何如何溫柔。
陽臺上煙霧瀰漫,男人間的交往很多時候是很簡單的。最鐵的友情也不過就是: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幹過架。
而現在的這三位則是一起遇過難,雖然有些不倫不類,卻足以讓彭飛和趙雲濤對顧錦良有不一樣的友誼了。
趙雲濤抽了口煙,看著微微盪漾的江面,問道。
“顧大哥,我和彭飛想一起開間工作室,不知你願不願意來幫我們?”
彭飛也幫腔,道:“顧大哥,我們的工作室設備有了,資金有了,就卻你這樣的人才了!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可以給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到時候絕對跟著你走。”
這幾天的相處讓彭飛和趙雲濤兩人看得很清楚,顧錦良此人沉浮很深,極有做領導的潛質。
趙雲濤眼睛閃了閃,“顧大哥,你不用來插手具體經營的,我們會處理的妥妥的。”
“哦?”顧錦良微微挑眉,嘴角帶著戲謔的笑。“不用出資金,不用出設備,甚至不用出人力,那我就這麼白白得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顧大哥,我們想拉你入夥肯定就是看中你的能力。顧大哥,你是京城顧家的吧?顧雙城應該是你弟弟對不對?”趙雲濤掐滅了手中香菸,直接了當地說了出來,說話間雙眼直視顧錦良,臉上表情嚴肅非常,讓顧錦良知道他的話是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是。”顧錦良不會問‘你是怎麼知道的?’這樣的傻問題。這年代信息如此發達,只要略有些手段想要知道這個消息並不困難,這些東西都是顧家公開過的。所以顧錦良也就直接承認了下來。他所想不到的卻是竟然如此恰巧,簡簡單單的遊玩而已卻可以碰到趙雲濤這樣的人。
“顧大哥,我們的工作室其實已經籌辦了半年之久。一切都準備好了,可惜公司執照卻被卡在工商局,一直通過不了審覈。”
顧錦良沒有說話,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變化。
趙雲濤咬咬牙,乾脆地說道。
“我們工作室現在所在的地段是中海最好的,這座寫字樓裡面分佈了好些大型公司,而且其中大部分都和我們的室內設計工作室相關。”
簡簡單單的‘相關’兩字對於一個室內設計工作室有多重要只有內部人員才能體會!
趙雲濤他們工作室所在的這座寫字樓裡面大部分都是建築類的公司,比如大型的資產投資財團,比如房地產公司,比如建築周邊設備公司。這些公司聚在一起,名氣響了,大衆購物自然會往這邊走,而一棟樓就能談下來的事情又有誰願意跑更多地方?趙雲濤他們能得到的好處就可想而知了。
甚至裡面還有層潛規則。同棟樓的公司大家都能在之後的時間內漸漸知根知底,哪家信譽如何,哪家生意如何?選擇合作公司自然下意識會採取就近原則,自己熟悉的肯定能佔到大便宜。寫字樓內的房地產大亨,財團等只要有工程了,需要室內設計給弄個樣板樓了,第一時間絕對是想到同棟樓內的趙雲濤他們的工作室。
這兩點好處加成下來,裡面的優勢如何就是顯而易見的了!
“所以?”顧錦良往房內看了眼,見樑容若和兩個女孩正說得開心,對身旁這兩個女孩子們的男朋友們也多了份耐心,這是典型的愛屋及烏啊。
“我們選的地方太好了,在我們買下之後就被一箇中海紈絝子弟看中了,他想要從我們手裡買去討好他的女人。於是我們本應該早就拿到手的工商執照就這麼被扣了下來。這半年來我們跟他耗著,已經損失了不少資金。”這也是他們會到古城來遊玩散心的一大原因!
趙雲濤等人本來都打算回中海後就乾脆放棄了,把寫字樓轉手算了!沒曾想卻遇到了顧錦良這根救命稻草!
“中海?”顧錦良微微閉上眼睛,“你們說的是那座中海新建在市中心的‘盛世大樓’?”
“沒錯。”
那個地方倒是個好位置。上次聽雙城說他也想要過去分一杯羹,只是去的時間晚了些,他又不願意花大量人力物力在這樣無所謂的地方,畢竟顧雙城的公司名氣太大,就算他把分公司建在郊區也能在那處形成一個後天的商業中心,多花成本在不必要的地方從來不是顧雙城會幹的事兒。
“你們那寫字樓有多大?”
“當時是拆了我家的祖宅建的,我家祖宅佔地面積達到一公頃,淘換寫字樓後變成了平方米。”趙雲濤趕忙回答。
“四百?”顧錦良微微詫異。這可不是個小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