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輝知道花無葉不明其中之意,索性裝逼道:“你不說我是領導了嘛,領導每天都會看報紙的,不信你問問去?!?
“哦。”花無葉問誰去,自己這個縣委書記算不算領導?
估計花無葉還在想什么,曾家輝打斷了她的思路。道:“下午結束以后,順便蹭你一頓晚飯,晚上得走。”
花無葉回過神來,笑著道:“領導總是喜歡晚上離開。”
這一回曾家輝沒敢開玩笑,本來是想說:你晚上要陪我的話,不走也可以。但他沒說,玩笑開得過了就不好玩了,他現在好呆也算是花無葉的上級。
“明天見吧!”
掛了電話,他暗自笑了笑,自己才當幾天市委常委,竟然也想考一考花無葉的悟性,是不是開始找領導的感覺了?
因為總理今天在平起的視察,已經離開了,明天早上的報紙一定會有報道;當然,如果是還沒離開,自然得等后再報道。他明天上午必須等到報紙,他也希望花無葉能夠在自己的提醒下,先看到報紙上的某些內容。
烏里那縣那邊的情況,估計也差不了多少,他沒有打電話給縣委書記陸寶亞,他得等到花無葉這邊有了結果以后,再作打算。
第二天早上,曾家輝一到辦公室,就讓鄭志把報紙送了進來,翻開《平起日報》、《長豐日報》,上面都沒有想要的報道,趕緊再往下翻,終于找到了?!吨凵饺請蟆泛蛧摇叮請蟆奉^版專題報道了總理視察平起的情況,平起縣作為全國扶貧開發試點更是大書特書。
曾家輝看到了報道,自然知道總理昨晚已連夜離開舟山了,對報道內容逐字逐句看了個遍。然后才滿意的叫來縣委辦主任胡元。吩咐道:“中午去一趟哈里克縣?!?
胡元拿出一個筆記本,邊翻開邊問道:“需要哪些人同去?”
曾家輝想了想,讓相關部門同去,見了那些群眾也沒多大說服力,于是道:“你聯系一下白縣長,一起去,晚上回來。”
“好的。”
在胡元的聯系安排下,幾人11點30分就提前吃了午飯,然后趕往了哈里克縣。
曾家輝這一次到哈里克縣,終于享受到了領導的待遇,花無葉率領縣長一起到十里之外迎接,搞得曾家輝還很不習慣,笑著道:“花書記,上一次我來,你可不大歡迎??!”
花無葉只得道:“貴賓與領導,自然區別對待。呵呵!”
一行人直接去了縣里的大會議室,七八百名群眾擠了滿滿一會議室,許多人坐不了就站在巷道里了。
花無葉向大家介紹了平起縣的領導之后,道:“曾書記和白縣長一行,今天專程就大家關心的搬遷移民問題,過來跟大家面對面的交流。下面,我們請曾家書記講話?!?
這些群眾似乎不太歡迎他們的到來,既沒有掌聲,也沒有吵嚷,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有些淡漠的看著曾家輝等人。
曾家輝不以為意,用手拉了拉面前的麥克風,然后道:“鄉親們,平起是真誠的歡迎大家?。∥覀兘裉靵?,也沒有多少話要對大家說,要說也會等你們搬過去以后,我們再慢慢說。今天,我只跟大家通報三個情況。第一,昨天下午,***總理親臨平起縣看望了我們新城拆遷居民,視察了平起縣的幾大工程。”
群眾們沒怎么反映過來,花無葉等卻是一呆,總理昨天到平起了?不由都拿疑問的眼光看著曾家輝。
曾家輝視而不見,繼續道:“第二個情況是,我今天帶來了一張報紙。”他將手中的一張報紙向上舉了舉。道:“平起縣已經作為國家扶貧開發、脫貧致富的示范點了,居民免費醫療、九年免費義務教育等政策全在上面。”
“第三,我要通知一下大家,愿意搬遷的,一個星期以內全部開始搬遷,過期才動的,我們恕不接收。平起縣的白縣長今天也來了,他是執行者,有什么問題,你們下來還可以提問?!?
曾家輝說完,將報紙遞給了花無葉。道:“花書記,我今天上午要看的報紙就是這一張?!?
花無葉很是慚愧的接了過來,懊惱自己只顧忙著迎接領導的準備工作,怎么就不認真分析一下領導的暗示,先瀏覽一下報紙呢,這并不會耽誤多少功夫啊。
胡元這時站起來走了下去,他親自幫助鄭志一齊發復印資料,哈里克縣的幾名工作人員也趕緊過來幫忙,很快就人手一張拿到了,這是曾家輝事先交待了的事情。
曾家輝看了看人群道:“大家都拿到了吧,這是總理昨天下午視察平起的相關報道復印件,其他的情況我也不用多說了,也不打算做思想動員工作了。大家看了,自主選擇吧?!?
說完站起來向外走了出去,花無葉等人跟了出來。但曾家輝并沒有走遠,他就在會場外的一個寬闊處站著,一邊抽煙,一邊似乎在等人。
他還要等誰?
花無葉站在曾家輝的旁邊,與其他眾人一樣的想法,她回頭看了看,有些一頭霧水。
曾家輝確實是在等人,而且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等的人就來了,不是一個、兩個,也不是幾個、幾十個,足足有幾百人,就是剛才會議室里的那些搬遷疑慮群眾。
大家出來將曾家輝等人團團圍在了中間,開始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他們最關心的問題是,搬遷到平起縣去了之后,是否真能享受到報紙上所說的那些待遇,是不是與平起縣原有居民完全平等,還有就是今后的就業問題等等。
曾家輝一邊聽著,一邊現場給予解答。他道:“你們入住以后,戶口都已經遷移過去了,就完完全全是平起縣的常住居民了,你們不僅是平起人,還是我們平起城市人,更是我們平起新城區的主人。你們跟以前平起縣的居民,自然會享受平待待遇?!蓖蝗徽Z氣一轉,道:“當然與一些人還是有那么一點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