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曾家輝一副挑逗的樣子,蘭梅也想啊,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38呢?何況還是多年乾涸之地呢,早就想有人澆幾滴水了。
可她不敢,兒子睡在旁邊不說,夜深人靜的,母親又驚醒了,哪裡敢鬧出點什麼動靜啊,只有默練忍術(shù)了算了!“你快睡吧!”
蘭梅將目光移到了兒子的臉上,母性的那種光輝在她的臉上綻放。
曾家輝移過身子,上前摩擦著捏了幾把,被蘭梅揪了回耳朵,才悻悻的趴回去仰望著屋頂,兩人都沒再開口,噪聲擾民不好啊。
他也確實累了,不知不覺的迷糊了過去。
此時迷糊,有美人與兒子相伴,他本應(yīng)睡得舒舒服服,可他偏偏做了惡夢。夢裡一堆女人站成一排找他的茬兒,花無葉說:“我都一把年紀(jì)了,你也忍心上我,小心咱這個區(qū)長起義造反!”
方依也來了,哀怨地拉著他的手說:“我在國外飄流打拼累了,我想回國長期呆在你身邊!”
蘭梅把二人一推,冷笑道:“我們的兒子都5歲了,你就忍心讓我們孤兒寡婦這樣背井離鄉(xiāng)的活著?你就忍心讓小輝輝找不到父愛?小輝輝還是你取的名呢,他天天鬧著去羊村上學(xué),你要是再不管,我不送他去‘羊村’,直接送‘中關(guān)村’,讓他與哥哥曾凱凱上一個學(xué)校。”
旁邊還有兩個看不清的面孔也在哪兒發(fā)飆,說:“調(diào)戲完人家就不管了,你這個領(lǐng)導(dǎo)還有點責(zé)任心沒有?”
文文則寒著臉,“曾家輝,你怎麼對得起我?我又是給你生兒子,又是照顧你父母,還要掙錢爲(wèi)你花、幫助你捐款,你倒好,在外風(fēng)流快活不說,還讓我這市長夫人的椅子也坐不穩(wěn)了,你說現(xiàn)在怎麼辦?”
幾個女人輪番給他上著政治課,忽然面前出現(xiàn)一大幫子人,曾家輝還沒弄清這些人是從哪兒鑽出來的,他們就將他揪了過去,中組部江海天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怒罵道:“曾家輝,枉我還看重你,準(zhǔn)備破格提撥你升一級,沒想到你道德敗壞,沽名釣譽(yù),怎麼對得起組織信任,算我瞎眼了。”
江部長旁邊一人則直接掏出一張紙,照著唸了一通,然後冷冷的盯著他,“中組部不破格提撥你,就由中紀(jì)委破格雙規(guī)你吧!”
那人似乎是何五的父親,中紀(jì)委的常委啊!
“我…我…”
曾家輝抓狂了,百口莫辯,倏然被惡夢嚇醒過來。
咬了咬舌頭,痛啊,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做了一個惡夢。儘管是一場夢,他卻覺得額頭全是冷汗,後心涼涼的,原來全被汗溼透了。
嚇的!
滿含驚悸地坐了起來,全無睡意。剛纔那個夢還真切地閃現(xiàn)在腦海之中,一切都是那麼清晰,甚至於每一個人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xì)v歷在目,躍然眼前。
這個夢雖然屬於虛幻,但並非不可能發(fā)生,倘若真有那麼一天,那將會是一個什麼局面?他伸手拍了拍額頭,開始審視起目前的狀況,花無葉好好的做著區(qū)長,方依忙碌著公司業(yè)務(wù),只要自己以後保持著一定距離,應(yīng)該沒什麼大事兒,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蘭梅。
臥室的燈還開著,他看了看睡得正香的蘭梅母子,搖了搖頭。如果與蘭梅保持距離,一方面這並不是他的性格所爲(wèi),人家爲(wèi)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另一方面,現(xiàn)在有了小輝輝,怎麼也不會拋棄自己的孩子,法律規(guī)定有撫養(yǎng)義務(wù)啊!
想了許久,也沒有一個妥善的法子,他只希望夢境都與現(xiàn)實相反,這些事聽天由命算了,以後自己小心謹(jǐn)慎一點吧。
此時,客房裡傳出了打鼾的聲音。
正在他轉(zhuǎn)頭四顧之際,蘭梅也醒了過來,默默的坐了起來,“怎麼了?”
“我該走了!”
曾家輝說完,翻身下了牀,跨過一步拉起蘭梅的手,“我會給你和小輝輝打電話的,週末有時間我也會再來青合縣看你們。”
蘭梅默默的點點頭。
此時,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難道自己還能挽留曾家輝在家過夜嗎?想雖想,可顧忌多啊,尤其是老媽哪兒怎麼交待呢?她只好悄悄的將曾家輝送出臥室,不敢開燈,只好又拉著他躡手躡腳的往客廳慢慢走去。蘭梅走得很慢,她有些渾身無力,不知不覺兩行熱淚就流了下來,說不清淚水是熱還是冷,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委屈,混成一塊了吧。
兩人剛要穿過客廳,燈光突然亮了起來,他們還沒驚愕過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站住!”
完了!
捉姦在屋了!
這是曾家輝的第一反應(yīng),此時的他恨不得有劉翔那兩條腿,百米跨欄出去!可他沒有,而且也不能去爭那個名次,自己跑得了,蘭梅卻跑不了啊,她是既跑不了廟,也扔不下臥室的小和尚啊!
兩人呆呆的轉(zhuǎn)身,一個老頭兒站在牆角的開關(guān)旁,冷冷的盯著他們,“半夜三更的哪兒去?”
“爸!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蘭梅定神看清楚了,沒錯,是自己的老爸,他不是去醫(yī)院陪二叔去了,說今晚不回來的嗎?咋突然殺了個回馬槍,還把人堵住了呢?
蘭梅想得出了神,曾家輝卻是趕緊放開了她的手,羞愧得無地自容,真完了!這回被便宜老丈人逮住了,不死也得掉層皮啊,他在心中祈禱:天靈靈、地靈靈,各位大神快顯靈,千萬別讓老傢伙奄了咱啊!
老人家並沒有大喊大叫,慢慢的走了過來,看了曾家輝一眼,“半夜三更的去哪兒呢?”
咦!
這話友好啊!
曾家輝心中一動,老人家這話有味道,半夜三更,你不問我來幹什麼,卻問我去哪兒?有門!是不是不應(yīng)該走,而是應(yīng)該陪你女兒在房中睡覺覺呢?
這樣一想,曾家輝緊張的心情就放鬆多了,但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顯露,悄悄的打量了一下老頭子,那是一位穿著樸素,面容慈祥的長者,如果不是懷疑自己悄悄的上了他女兒,臉色有些不好看,眼神之中有慍怒的話,還真是一位標(biāo)準(zhǔn)的好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