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芷柔的手不禁拉上了李言旭的衣袖,懇求地看著他。
“在下再說一遍,這位小姐說,她不認(rèn)得你們!若是你們想在這青天白日之下,欺負(fù)一個弱女子,那也要問過我的劍答不答應(yīng)!”說著,李言旭看著對面的兩個壯漢,慢慢地將手中的長劍從劍鞘中取出,頓時,銀光閃現(xiàn)。
李言旭選擇了相信對面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子,因為她眼中的急切,沒有任何虛假之意。
兩個壯漢在出發(fā)之前受過媳婦子的交代,不能將此事鬧大。可現(xiàn)在卻突然出現(xiàn)一個莫名其妙的男子出來阻攔,頓時,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動手,還是應(yīng)該繼續(xù)好言相勸。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吳夫人帶著人,匆匆忙忙地趕來了。吳夫人在這件事情上,一點也不敢托大。她根本沒有那個耐心,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家中,等著派出去的下人將吳芷柔帶回來。
當(dāng)吳夫人親眼看見吳芷柔并未進(jìn)到菊夏樓之時,頓時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只是她沒有想到,李言旭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在眾人背后眉頭緊蹙片刻之后,吳夫人換上了一副和善的笑容,走進(jìn)了四人之中,說道:“原來是李賢侄啊!今日怎會在此處?”
說著,吳夫人就朝著李言旭身后的吳芷柔輕輕地掃了一眼,沒有任何威脅之意,沒有任何意思在內(nèi)。
可被吳夫人如此輕描淡寫地掃視過的吳芷柔,卻像被針刺了一般,渾身一陣顫抖。吳芷柔咬著自己的紅唇,從李言旭的身后走了出來,朝著吳夫人畏畏縮縮地福身行禮:“母親。”
那兩個家丁見吳夫人到了,彎腰行禮說道:“夫人。”說完,站在了吳夫人的身后。
李言旭見到吳夫人之時就已經(jīng)有些奇怪,卻沒曾想,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子竟然稱呼吳夫人為母親,而那兩個壯碩的男子又是吳府下人一般,頓時心頭升起了一股疑惑之感。明明是同樣是吳府之人,可那小姐卻為何聲稱不認(rèn)得?
“吳夫人。”李言旭抱拳說道。
吳夫人只是朝著李言旭微笑著點了點頭,就一臉嚴(yán)肅地朝著身后緊跟著的丫鬟婆子說道:“還不把小姐帶回去?!”吳夫人一改剛才面對李言旭時,和善的態(tài)度。
立時,就有兩個婆子上前,走到吳芷柔身邊,低身行禮之后,架著她的手,壓著她朝著剛才來時的馬車而去。
“母親……”吳芷柔停下了腳步,有些不甘心地回頭看著吳夫人喊道。
吳夫人并不理會她,而是一臉笑意地看著一頭霧水的李言旭說道:“呵呵,讓賢侄見笑了。這是我家小女,名為芷柔。這孩子年紀(jì)小,愛玩,都讓我給寵壞了。今日竟然不說一句就一個人跑了出來,讓全家上上下下都為她擔(dān)憂。待我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原來是這樣,那在下真是差點好心做了壞事。”李言旭頓時明悟了,有些無奈地笑著說道。
“還是多虧賢侄出現(xiàn),攔住了她。否則只怕她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古靈精怪的念頭,躲過了家丁去。”吳夫人笑著說道。
李言旭朝著吳夫人笑了笑,只是當(dāng)他再次看見吳芷柔三步一回頭的表情時,卻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這位吳家小姐,眼巴巴地望著菊夏樓的方向,好似在期待著什么人的出現(xiàn)。莫非事情根本不像吳夫人所說的那樣簡單?莫非這位小姐是到菊夏樓見喜歡之人?只是剛才她說要見的菊夏樓的金老板,聽說是位女子。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隱情嗎?
罷了罷了,反正也與他無關(guān)。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李言旭對吳夫人作輯行禮之后告辭。隨即,拉起旁邊還在原地響著鼻音,蹲著蹄子的駿馬的韁繩,翻身上了馬背。
待李言旭離開之后,吳夫人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開始淡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隱忍不發(fā),還有那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怒氣。
馬車已經(jīng)在緩緩行使之中,其內(nèi)的吳芷柔小心翼翼地看著吳夫人,不敢出聲,只是低著頭絞著手里的帕子。
許久之后,吳夫人出聲了。只是那話中卻聽不出任何的喜怒。
“誰允許你私自出府的?”吳夫人看著正前方,也不看吳芷柔一眼,低沉地問道。
“母親……”吳芷柔輕輕地叫了聲,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那原本嬌艷的紅唇,此時,也已經(jīng)被她那貝齒,咬出了血來。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不允許任何人見倩柔嗎!?”吳夫人面無表情的樣子,讓吳芷柔的心也越來越虛。
“我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說著,吳夫人看向了吳芷柔,一巴掌狠狠地扇了上去。
也不知道這馬車顛簸的厲害,還是吳夫人那不遺余力的掌摑,直接將吳芷柔從座位處扇倒在地,頭狠狠地撞在了馬車的凳子的邊緣之處。
吳芷柔只覺得自己的頭開始昏昏沉沉,當(dāng)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腦袋之時,只覺得手上滿是粘稠的液體,眼皮也越來越重。她會不會就這樣死了?只是卻沒有任何人會回答她。吳芷柔漸漸地,進(jìn)入了昏迷之中。
馬車外的跟車婆子和馬夫自然也聽見了里面的動靜,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渾身一陣顫抖,就怕車簾后面的怒火燒了過來。
“停車!”吳夫人在里面高聲喊道。
跟車婆子連忙撩開車簾,低眉順目地問道:“夫人,有何吩咐?”她努力讓自己不去看那倒在地上的芷柔小姐,努力讓自己不表現(xiàn)出任何的情緒,唯恐夫人將這怒氣撒在了她的身上。看來這位剛成為嫡女的芷柔小姐,在夫人的心里,也不過如此。日后的日子,恐怕不會比之前好上多少。
“找個辦事妥當(dāng)些的丫頭,去尋老爺,就說書信不便,有事相商,速回。”吳夫人看著那婆子鄭重地吩咐道。事關(guān)重大,未免夜長夢多,還是小心著些的好。吳夫人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正在隱隱作痛,她還是決定早些將事情告訴老爺,她一個人扛著,真當(dāng)是有些吃不消了。
“是。”說完,那婆子就放下了簾子,跳下了馬車。
馬車?yán)^續(xù)前行,吳夫人一點也不在乎此刻正留著鮮血的吳芷柔,是否會因此丟了性命。在吳夫人的眼里,吳芷柔不過是一個小妾生的女兒,就算是現(xiàn)在寄養(yǎng)在了她的名下,可追根究底,卻還是一個卑賤的庶女。
就是這樣一個卑賤的庶女,竟然敢公然違抗她的命令,私自出府,還差點壞了大事。要是她真見了林夢語,別說不過是頭上撞出了個傷口,就是丟了這條命,也難恕其罪過!
吳芷柔就這樣奄奄一息躺在馬車之中,她將來會如何,那也要看吳夫人準(zhǔn)備讓她如何。不知道等吳芷柔醒過來之后,可曾會后悔,如此沖動莽撞地行事。這么多年里,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對待著這位嫡母,可她的命,卻仍舊如此卑微。
菊夏樓內(nèi)正忙碌著指揮眾人的小若,又怎會知道,此刻,林夢語的身份,已經(jīng)被其他人所知,危險,也離她越來越近。
是否會被發(fā)現(xiàn)?能否還有轉(zhuǎn)機?所有人,就好像是老天爺手中的棋子,要你喜時,你自然欣喜;要你悲時,你卻也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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