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又是這招!」
經歷過昨天戰斗的士兵們看到眼前這幕,忍不住呻吟了一聲,而軍官們卻全部是蓮鐵青。
此刻白癡也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謀算康斯的圈套。
從此想想就明白,龍占城居然會好死不死在主力部隊駐扎在外地的時候被入侵,搞得要康斯親自帶隊支援。
而且更離譜的是,擁有戰兵營和警備營的龍占郡,居然輕易的被敵軍消滅大半,除了龍占城外居然全部淪陷,戰兵營更是只能困守龍占城。
敵軍只有三萬人而已,戰兵營加上輔兵營、警備營絕對上萬,就算三萬敵軍太強大了,抵擋不住,那也不可能被人攻陷其他城池后又被圍困在城內,怎么說,要逃走的話,也是很輕易的事。
想想也覺得怪異,被人圍困了才傻乎乎的派人求援,而不是一發現敵軍入侵就派人回報,古怪之處實在太多了。
相文牙根緊咬,狠狠地瞪了威杰一眼,威杰也知道怎么回事,很是內疚的低下頭。情報部門出了問題,他這個情報總長難辭其咎啊。
此刻誰都知道,情報部門、家臣團、軍隊都出現了叛徒,只有這三方面合伙,才能如此準確地掌握康斯的行蹤,也只有這三方面同時合作才能算計到康斯,讓他進入這個圈套。
這里的埋伏者起碼有四五萬人,而布置四五萬人的洞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完的,更重要的是,普通人是絕對無法埋在地下這么長時間還能活蹦亂跳的。
望著這些密密麻麻農兵打扮的敵軍,康斯苦笑一下。
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了這么強悍的敵人?居然花下這么大的本錢來對付自己?而且自己這個君主真的是這么失敗嗎?軍隊、家臣、情報部門都出現了叛徒,是自己太過放任他們,還是給的封賞太少了?
康斯掃視了一眼身邊的諸人,嘴角微微一笑,真是世事難料,忠誠的消退居然會如此迅速?
唉,早就知道人心莫測,卻沒想到莫測到這個地步,地位金錢并不缺少,自己也沒有虐待他們,為什么忠誠不再?是因為意識的隔膜?或是種族的區別?還是權力的野心呢?
算了,沒必要計較這些,反正自己現在建立這塊地盤,是為了讓跟隨自己的人有個安身之地,如果反對自己的人多了,那么失去這些又有何妨?不過如果支持自己的人多,那么對于反對者,就只能殺了。
呵呵,殺人,為了金錢、地位、權力等等欲望而殺人,整個天下何處沒有?自己殺人是因為什么欲望呢?活著?更好的活著?權力和責任?
實在搞不懂啊。
康斯望著天空,嘴角帶著笑容的搖搖頭,然后恢復一貫平淡神態,抽出兵刃,喊道:「諸君!不用理會那些蝦兵蟹將,目標龍占城,隨我殺啊!」喊完,率先策馬狂奔。
其他人也許沒有注意到,相文卻清楚知道康斯心神那一剎那的變化,雖然自家大人很快就恢復過來了,但相文明白,那是一種黯然的味道。
相文心中一抖:「主人,讓奴才為您殺盡所有背叛您的人吧。」下了這個決定后,相文第一個跟在康斯身后。
不知道想些什么,蓮鐵青的軍官們,立刻吼叫一下,緊跟康斯而去。
而那些原本因被包圍而有些慌張的士兵們,看到自家主公和上司都奮勇沖在第一線,那還有什么好害怕擔憂的,立刻嗷嗷叫著的跟上。
不知道為什么,那些從地洞爬出來的農兵們,看到康斯軍不理會他們,反而繼續朝山坡沖去,不但沒有迅速攔截,反而維持原來速度的慢慢合攏。
由于他們這個非常怪異的行動,使得康斯軍輕松的沖出了包圍圈,進入了山坡。
康斯騎馬站在山坡上回頭觀望,發現那票農兵合攏后,全部往中央壓擠,如果自己這些人停留在原地,恐怕會被他們圍攻而死。
不過康斯等回頭觀看了這一情景的人都很是疑惑,這些農兵在干什么?居然不來追擊自己這些人,反而擠在那里發呆?
農兵們在撞倒幾百個自己人后,所有人同時停下腳步,然后齊刷刷的扭頭轉身面向康斯這邊,寂靜了一下子后,所有農兵都用嘴巴發出意思不明的聲音,接著吼叫著沖了過來。
「不用理會后面的敵軍,我們的目標是抵達龍占城。」康斯大聲下達命令,此刻近萬騎兵都已經上了山坡,大家都能看到山坡下那些zung備精良的dijun,正緩步靠前。老刀第一個請令,這個老資格一出聲,本來躍躍欲試的軍官們立刻閉上了嘴巴。現在康斯手下的軍隊,除了內衛部隊外,就兩個騎兵營,而老刀不但是第一騎兵營的營官,更是草原兵的頭目。
而內衛部隊的主官只有相文,他是不可能跑去打頭陣的,所以毫無爭議下,頭陣被老刀獲得。
排在前頭的老刀,掃視了手下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康斯身上,并不由得想著:「我的主君,我的主人,下臣是絕對不會背叛你的,就讓下臣向您展示下臣對您的忠誠吧。」
老刀在知道康斯中了圈套后,很快就清楚自己內部,特別是康斯身邊的人里,出現了叛逆。
雖然不是很聰明,但老刀卻也熟悉草原上的爭斗,現在這個時刻更是要展現自己的忠誠,所以平時不吭不響的他才會爭取打頭陣的機會。
「武士們,現在就是你們向主公展示自己能力的時刻了。跟著我,沖鋒!」
老刀沒有太多的話,一聲喊,高舉長槍,立刻沖了出去,他那營的騎兵吼叫一聲,緊隨而去。
而下面的精銳裝備的敵軍,看到騎兵沖前來了,沒有躲閃,也有抵擋,反而兇悍的舉起兵刃發起攻擊。從山坡上往下沖擊,一般人的沖擊力都比在平原沖鋒大上了許多,更不要說騎兵了。
騎兵沖鋒面對敵人的長槍是很常見的,雖然沖擊力足以將騎兵連同戰馬一起刺穿,但熟練的騎兵都能漠視這樣的危險。
現在敵軍居然一反常態的高舉著刀刃之類的短兵器,準備和自己這樣的騎兵對殺,雷家騎兵心中那可是歡喜得很,沖鋒的時候怕長槍,可從不怕刀刃啊。想到這些,騎兵們全都攥緊長槍,瞄準了眼前敵軍的胸口。
一陣猛烈的沖撞,精銳裝備的敵軍,身上的盔甲并不能阻擋快速而來的長槍沖擊,攔在騎兵面前的敵軍全部被刺了個透心涼。而那些沒有被刺中的敵軍也沒有好過多少,紛紛被戰馬嫌棄他們擋路,直接撞飛了。
騎兵扔下長槍,拔出馬刀,一邊勘一邊繼續沖鋒。
而他們后面的騎兵大隊,在他們撞入敵軍陣型的一剎那,在康斯的一聲令下,轟隆隆的緊隨其后,加大了攻擊力度。
由于敵軍使用包圍的陣型,所以陣型并不厚實,老刀只感覺自己好像只是揮舞了幾下馬刀,前面就沒有敵軍的身影了。
扭頭一看,自己這票騎兵居然如此輕易的就沖出了包圍圈?老刀看到康斯緊隨而來,立刻一邊打馬狂奔一邊扭頭喊道:「快!左右兩旁散開前進,給后面的騎兵讓路!」
騎兵們明白,自己這些人沖擊包圍圈后,速度已經減慢,而后面的騎兵由于不用沖擊包圍圈,所以速度不但沒有減緩反而加快了,并且是很難減速的沖刺,如果自己這些前頭的人不讓路,絕對會讓后面的兄弟撞上來的。
所以得到命令后,他們立刻快捷的讓開中間那條通道。
才剛讓開,第二騎兵營的騎兵就已經擦身而過。第二騎兵營的人也明白這個道理,當速度減慢后立刻向兩旁散開,讓后面的內衛營通過。
從天空向下看,這些近萬名的騎兵表演了一幅不斷展開、不斷冒出的奇異景象,當最后一匹的戰馬速度獲得控制后,已經脫離敵軍包圍圈數百米了。
「哈哈,居然如此輕易就沖出來了?這些敵軍的反應也太慢了吧?」
無數個驚喜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特別是老刀的第一騎兵營,他們本來已經有了犧牲大半員的準備了,沒想到就是死了十來二十個倒霉鬼,全軍就沖出了這個危機時刻。
不用誰命令,騎兵們全部齊刷刷的調轉馬頭面目猙獰的望著數百米外的敵軍:「媽的,剛才前后夾擊很爽是吧?想把咱們這些騎兵全部困死在山內是吧?
「哼哼,現在老子們脫離了你們的包圍圈,并來到了平原地帶,現在就是讓你們這幫步兵了解我們騎兵厲害的時候了!」
當老刀等軍官興奮的向康斯請令的時候,卻有點愕然的發現,康斯并沒有歡喜的表情,而且康斯只是同意第一騎兵營去試探攻擊一番,并要求他們注意敵軍有沒有古怪的地方。
得到這古怪命令的老刀他們,雖然不解,但也明白自家主公不會胡亂下達命令的,很有可能敵軍藏有什么殺招,也就小心翼翼的進行攻擊。
老刀的第一騎兵營習慣的沖前去,在快接近敵軍時,一陣急射,然后轉身離開準備下一次的攻擊。
當老刀等人扭頭觀望戰果的時候,看到的一幕差點讓他們摔下馬來。
因為他們看到這無往而不利的攻擊完全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居然一個倒地的敵軍都沒有。
第一騎兵營忍不住停下馬,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失聲說道:「這不可能!這樣密集的攻擊怎么連一個敵人都沒有射死?這絕對是……啊!怎么會這樣?他們居然這樣都沒有倒下?」
當看清越來越近的敵軍后,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他們不是沒有射中,而是射中了沒用,前排的敵軍渾身上下都插滿了箭矢,甚至一些倒霉的家伙眼眶內都插著一支箭桿,可就是如此,這些不是人的家伙一點事都沒有,反而高舉兵器吼叫著的追上來。
老刀吐了口口水:「呸!媽的,跟昨晚的家伙一樣,砍他們腦袋!」第一個舉刀沖了上去。
原本這駭人的一幕會讓士兵們失去面對的勇氣,但誰叫他們昨天砍過一批腦袋掉落才會死去的敵人。
有過了經驗,所以看到同樣的敵人,他們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更為振奮,這還真是考較自己這些人馬戰技能的時候啊,一般戰斗哪有專砍腦袋的,現在不砍還不行。
康斯這邊的人也看到了那些敵軍渾身插滿箭矢也沒事一樣的一幕,相文忍不住向康斯問道:「大人,他們都是惡魔嗎?」
康斯皺皺眉頭:「不大像,記載中的惡魔有個相同的特點,就是血液是藍色的。不過他們倒有點像刀惡魔,只有失去腦袋才會徹底死去。」
「那怎么辦?啊!那些農兵也追上來了!」相文指著山坡喊道,眾人一看,果然,密密麻麻的農兵出現在山坡上。
老刀的第一騎兵營雖然馬戰能力不錯,而且敵軍也沒給他們造多大的傷害,畢竟他們不是傻子,才不會沖進敵陣呢,都在邊緣來回打轉,找到機會就沖上去砍一刀的發起攻擊。
但就是這樣,他們也覺得非常的束手束腳,一營數千精銳騎兵,一番攻擊下來才砍掉三四百顆的腦袋,而自己這邊所有人和馬都中了數招。別看傷亡不比例,來多幾次的話,人可能還沒事,戰馬絕對會被砍死的。
正惱怒萬分的老刀,抬頭望了一下山坡,立刻一聲大吼:「撤退!」
掉頭拍馬就走。
騎兵們也注意到山坡上冒出來的農兵,誰都知道這就是剛才埋伏自己的敵軍,現在這兩三萬敵軍都搞不定,再來上四五萬,那還真有可能全軍覆沒了,所以馬上緊隨營官身后快速離去。
這些農兵看到下面的人群,像是發現了目標似的,紛紛吼叫了一聲,連跑帶滾地沖下了山坡。
四五萬人不看路的直往下沖,那情景壯觀異常,一些眼力好的,甚至看到上千個農兵摔倒在地被后面的同伴踩得稀巴爛,更有數百人一路翻滾下來,停下時,腦袋早就爛西瓜了。
在這瘋狂的沖鋒下,這四五萬人農兵首先撞到了山腳的精銳裝備的敵軍,出乎康斯這邊意料的是,他們不但沒有互相幫助抵御沖擊力,反而舉起兵刃互相勘起來。
兩邊都是除非腦袋掉了,不然兇悍異常的家伙,拼殺起來那可是好看得很,殘肢斷臂和熱血立刻滿天飛舞起來。
康斯這邊雖然疑惑,但也看得興奮,一些軍官士兵更是揮舞拳頭的打氣:「殺!給我盡量殺!拼命殺!全死光最好!」
「大人,這是怎么回事?他們不是一伙的嗎?」相文好奇地問道。
「嗯,他們是一伙的,但他們的控制人不是同一個,所以才會弄出這個鬧劇。」康斯想了一下說道。
一開始還不能斷定這些人是被人控制的,可經過一番戰斗后還不能發現,那就太過愚蠢了。
「可是就算不是同一個人,那怎么也不應該發生內斗啊。」相文更是疑惑了。
「看這些家伙不懂變通,反應遲鈍的樣子,估計他們的控制人只是給了個簡單的命令,他們只會優先執行這個命令,因而疏忽,忘記禁止他們內斗的事情發生,也是很正常的。」康斯平靜的說道。
就在康斯話語落下的時候,那些傀儡們的戰斗停止了,這些人分兩伙陣營分明的佇列并對望了幾眼,然后前排的那票精銳士兵扭轉身,而那些農兵則加入他們,兩伙人會合一伙了。
康斯蓮嚴肅的說道:「看來這些控制者比我想像得聰明許多,他們不是忘記禁止內斗,而是他們制定了,需要經過一番廝殺后才能斷定是否是自己人的設置。
「照這樣看來,這樣的控制者至少有著三個以上的不同陣營,不然他們不會制定出如此謹慎的設置。」
「啊!居然會有這樣的勢力存在?呃,大人,您說那些惡魔會不會也是這些勢力弄出來的?」相文滿是震驚的問。
「想想這些惡魔的前身都是普通人,再看看這些人類模樣的家伙,可以斷定是那些勢力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制造出來的!」康斯皺眉說道。
「那是誰?」
相文咬牙切齒的問道,他可是因為想要看看惡魔的能力,而親自處理了不少所謂的惡魔,他可從沒想到,這些邪惡的惡魔居然是普通領民變的。
一個普通人居然會變得如此邪惡,怎么會有如此惡毒的人?相文決定自己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知道陰謀獲利論嗎?誰能藉助惡魔來獲利,那誰就是制造惡魔的人。」康斯平淡地說。
「呃,宗教?不可能吧?」相文滿臉震驚神色。
說來也是,誰愿意相信悲天憐人,善良的代表,民眾心靈的寄托,居然就是惡魔的制造者呢?
「想想歷史上惡魔現世,然后是宗教繁榮,再接著宗教國度的出現……這一切就足以讓人明白了,就算惡魔不是他們直接制造出來的,恐怕也和他們有著密切的關系。」康斯冷漠的說道。
「大人,干脆禁止宗教傳播吧,只要失去土壤,他們也無法長起來!」相文咬牙說到。
「也不用徹底禁止,允許雷家地界的本土宗教存在,其他新興的宗教全部禁止出現。呵,現在決定這個有點早,我們還是先去龍占城吧。」康斯望著越來越近的傀儡們,不由笑道。
一直聆聽著相文和康斯對話的威杰,他很是不明白,自家主公和自家大姐,怎么能夠在如此危急的時刻還有心情說這些有的沒的?難道他們以為我們這近萬騎兵能夠消滅這七八萬的傀儡軍團?
本來想開口勸導的他,聽到康斯后面那句話時,立刻興奮的向眾人大喊:「主公有令,立刻前往龍占城!」
說完,他就眼巴巴的望著康斯,只見康斯策馬奔行后,他才狠命的甩著馬鞭快速跟進,其余眾人倒沒有他這么慌張,先是按照條例派出斥候后,才緊緊跟在康斯身后。
無論傀儡們人數是多么的多,也不管他們的忍耐力是多么的強悍,只要他們還是使用人類的雙腿,那就絕對追不上優良戰馬的。
所以才一會兒工夫,當康斯等人來到龍占城下的時候,傀儡們依然還在數千米外慢慢晃悠著前進。
看到龍占城那沾滿血液,城外鋪滿殘尸的景象,雷家軍都忍不住倒吸口冷氣,沒想到戰斗居然激烈到這樣的程度,不過他們在看到城樓上迎風飄揚的雷家旗幟時,心中舒了口氣,只要有自己這近萬騎兵進入城池,看那些傀儡們怎么攻城。
「嘿,十二戰兵營的人聽到了沒有,主公駕到了,快開城門!」一個內衛騎兵在城門下大喊著。
其他等待進城的人,不是感嘆著四周戰場的殘酷,就是回頭觀看遠處的那些傀儡們,誰也沒于意城墻這邊的事情。
「嘿,主公駕到,快開門!」那個喊門內衛的聲音突然高昂起來,大家都知道他是看到城樓上的人了,不由下意識的扭頭觀看,可這一看,讓他們全都愣住了。
只見城樓上出現數百個眼神呆滯的士兵。
他們全身血腥,提著利刃,一邊發出沒有意義的吼叫,一邊搖搖擺擺的爬上城垛,緊接著嚎叫著舉起兵刃就這么走……嗯,看他們的動作是走而不是跳,不管他們的動作怎么怪異,反正就是掉下了城墻。
眾人傻愣愣的看著這些身穿雷家軍服的同僚,如同下餃子似的掉落下來。
有的動作不標準,來了個倒頭栽,腦袋當場摔個稀巴爛。而有的則是胳膊、大腿摔斷了。
讓眾人有點膽寒的是,除去那些腦袋沒了的同僚,其他人都不管斷手還是斷腿,輕松爬起來后,立刻滿臉猙獰的握著殘破不堪的兵器,朝自己這邊走來。
「啊,這是怎么一回事?十二戰兵營的人怎么會變這樣了?」威杰滿臉震驚的驚呼道。
「他們中招了,全部都已經被控制傀儡了。」康斯嘆了口氣,下馬抽出兵刃,獨自上前。
威杰不敢相信的搖著頭:「這不可能,大前天,我還親自拜見了十二戰兵營的營官,他還向我保證會支撐到援軍到來的,當時他們還好好的,怎么才幾天工夫就變這副模樣了!」
相文拍了一下威杰的肩膀說道:「估計是傀儡們圍城時出了變故,傀儡們拋下城池圍攻我們的時候,他們沒有出城攻擊傀儡們,多少能夠預測到了。」
說到這,相文咬牙說道:「這個仇恨我們遲早會報,不過現在,還是讓我們的勇士們安息吧。」說著他也下馬抽刀上前。
威杰咬著牙滿臉通紅的不知道想著什么,眼中內疚后悔的神色一閃而過,接著他滿臉悲憤的跟著下馬,迎向那些嗷嗷叫著,已經變傀儡的同僚們。
在場的軍官們也跟康斯一樣,獨自面對著這些往日同僚,誰也沒有召集士兵們發動攻擊,他們準備親手送兄弟們安息。
除了幾個有點大意的軍官們受了傷,其他軍官和康斯等人都輕易的削掉了傀儡同僚的腦袋。
仰望著寂靜的城樓,康斯嘆口氣,揮手說道:「打開城門。」
數十個內衛立刻策馬上前,射上數十根帶著繩子的利箭,飛快的順著繩子爬了上去。
沒一會兒,城門吱嘎聲響起,涂滿鮮血的城門被緩緩打開。
雖然心中有了一定的準備,但當看到門里的情景時,所有人都忍不住地攥緊拳頭,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從城門洞到街道上,鋪滿了死狀各異,但表情一率保留著吃驚神態的尸體,這樣的表情足以告訴大家發生了什么事,而寂靜的城池更是讓大家明白到,整個城池已經沒有人煙了。
康斯一行人一邊搬運尸體,一邊進入城池。清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城門關上,并派出一個營的兵力守衛城墻,因為那數萬的傀儡就要接近城池了。
傀儡們慢慢的擠在城墻下,不知道是沒有命令還是什么的,這些傀儡并沒有使用他們攜帶的登城梯,任由扛著梯子的傀儡傻愣愣的待在人群中,擠在城墻下的傀儡只是貼著城墻,仰著頭,嚎叫著用武器和身體拍打著城墻。
對于傀儡們如此的攻城,本來還準備廝殺的雷家軍,松了口氣,剛開始他們還嘗試攻擊這些傀儡,甚至使用了火油,沒想到這些傀儡突然變得精明極了,一個著火,周圍的立刻退開,效果這么低,而且又有命令,也就不再嘗試使用火油了。
所以除了小心戒備外,他們也沒有反擊,任由這些傀儡在城下嚎叫。
這些傀儡只有失去腦袋才算死亡,而城樓上又沒有石塊存在,弓箭之類的兵器是無法做到這個工作的,火油又不能用,既然如此只好放任不理了,反正他們不可能爬上來的。
雙方就這樣樓上樓下的對峙著,傀儡們不上來,雷家軍也不出去。隨著時間的推移,夜幕慢慢降臨。
龍占城依然存在的天守閣內,康斯默默的嚼著乾糧。大家都被到處可見的傀儡嚇怕了,只吃自己帶來的乾糧,而且水也煮沸后先讓戰馬嘗試,發現沒有問題才敢喝。誰也不知道傀儡是怎么制造出來的,現在只能在吃的方面注意了。
入城后,康斯的手下就開始搜尋全城,和預料的一樣,一個活人都沒有,十二戰兵營全軍覆沒,連帶城內的居民也全部死光。
從那些尸體的神態來看,除了一部分是守城時戰死的外,其他的都是被變傀儡的十二營戰兵殺死的。五萬余人口的城市就這么變死城了。
康斯現在很想知道傀儡控制者是怎么制造和控制傀儡,當然,更想知道的是這些傀儡控制者的巢在哪里。
要是知道的話,康斯相信自己絕對會不顧危險的親自帶兵前往剿滅。
戰場上拼殺,死亡再多的人,康斯也沒有特別的感觸,因為戰爭就是你死我活的,殺的人越多就越能得到勝利。
可這些傀儡控制者們,只是為了擴大宗教的影響,就把人命當玩物。看看城外傀儡的人數,估計除了那些裝備精良的傀儡外,那些農兵傀儡都是龍占郡的民眾,這就難怪一路走來根本看不到一個農夫存在了,都給傀儡控制者控制了。
這代表著什么?代表著龍占郡徹底毀了!
失去這么多的民眾,不但糧食絕產,而且還尸橫遍野,相信用不了多久瘟疫就會在龍占郡爆發,到時整個郡都將變死域!
想到這,康斯很是不明白這些制造傀儡和惡魔的家伙是怎么想的,書籍記載了神話時代的事情,當時雖然有大量的惡魔出現,但都是分布在各地的,一個地方的惡魔數量并不多。
這些惡魔最多是襲擊一下村莊和路人,絕對不會出現整城惡魔的情況。
而且這些惡魔最大的特點是,他們會毀壞建筑物,但絕對不會毀壞農田等生產作物。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惡魔制造者是藉助惡魔來吸引信徒,擴大宗教影響力和控制力,而不是想要看見惡魔毀掉這個世界。
可看看這些新一代的惡魔制造者在做什么?
制造大量的傀儡,毀掉整個郡的農田和城池,這樣一來民眾連生存下去都困難,還有可能信仰什么宗教嗎?他們這樣做的目的純粹是想毀滅世界啊,完全可以稱這些人為惡毒者!
等等,康斯眼中光芒突然一閃,因為他突然想起,雖然這些惡毒者毀掉了龍占郡,但看他們的舉動,就像是要謀害自己似的。
看看兩處潛伏在地洞里的傀儡,都是恰到好處的埋伏著就可以看出來了,肯定有人傳遞給那些惡毒者情報,甚至這內就在自己身邊,不然惡毒者哪敢確認自己會在那處山坡下暫時休息的。
不過問題又來了,對方有必要設計得這么復雜嗎?
真要滅掉自己的話,像上次自己去郊外打獵,在那平原埋伏下數萬個傀儡,配合那個密衛刺客的話,自己那幾百人絕對毫無生路可走,就算自己再強悍,也會活活被這么多的傀儡累死。
難道這兩次是分別由不同的惡毒者實行的計劃?
仔細想想的話,密衛刺客是絕對要取自己命的,而這邊的那些傀儡倒像是要牽制自己,因為要殺自己的話,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讓自己輕易的突破重圍進入龍占城。
除非這些傀儡制造出來后,只能給個大致命令不能詳細控制,不過這個控制力度差的可能太小了。
想想他們只要把龍占城所有軍民都變傀儡,而不是只弄幾百個的話,當自己來到城樓下,配合外面的傀儡里外夾擊,自己這近萬人絕對會死個精光,對方沒有這么做,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牽制自己。
牽制自己?牽制自己干什么?好讓其他人叛亂?這不可能,要想奪取雷家的話,滅掉自己比牽制自己不知道方便多少倍。
康斯無奈的搖搖頭,因為他實在想不出,對方制造這么巨大的圈套來牽制自己,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