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流年不利啊。流氓這幾天的靈感還可以,只是身體好像累的不行。每天都提不起來勁頭來,去村里醫(yī)生那里一看,他告訴我是氣血兩虛,還一臉猥瑣的告訴我,年輕人,好好注意身體。言語之間我還以為他關(guān)心我呢。回來之后一百度,我發(fā)現(xiàn)他娘的他說我腎虛,我還沒有女朋友呢,再一想他那副嘴臉,我忍不住淚奔道:“你他媽才腎虛呢,老子可沒打過飛機......”
我嘆了口氣道:“這次真是他媽出門沒看黃歷......”我家那本中天字卷中提到過。所謂月破乃是用神臨月破,倒
霉之象。月破如枯根朽木,逢生不起,逢傷更傷。卦雖現(xiàn)用神,,雖有如無,如是伏神,也是無用,如有日辰生之,亦不能生;動爻作忌神者
,亦不能為害;作變爻者,不能克傷動爻。
此時天高風(fēng)清,月亮被一層淡淡的云彩籠罩,聽我說完,鐵蛋擺擺手道:“雖然咱們出門沒看黃歷,不過就是在山上溜達幾天,能有什么危
險?老胡你也別多想了,趕緊著進去把那只狐貍皮給剝了好吃肉啊,我他媽都快餓死了!”
我這才收拾好心情,同三人魚貫而入。灶膛中的火燒得正旺,噼啪作響。來到里屋,鐵蛋拎起地上口鼻出血的狐貍,道:“完了,這狐貍?cè)?
咱們是吃不上了,這都涼透了,還咋扒皮了?”
我說這東西不吃也罷,無端端的差點被它害了性命去,況且臊氣哄哄的也肯定好吃不到哪里去。鐵蛋想了想,道:“雖然吃不了它的肉,不
過這只畜生的尸體不能扔,咱今天就來個殺狐貍給狐貍看,我這就把它的尸體吊在門口,我看看這幫騷狐貍還敢不敢來了。”說罷動手,三下
五除二就把狐貍的尸體倒著栓到了外屋的門框上。
狐貍?cè)獬圆怀闪耍娜擞瞄_水簡單洗漱了一下,又吃了帶來的牛肉罐頭和壓縮餅干,這才準(zhǔn)備睡覺。火炕上滾熱滾熱的,我們幾個忙乎了一
天,早就困乏難當(dāng),腦袋一粘上火炕就睡了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只覺得身體越來越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從夢里醒了過來。鐵蛋等人都橫躺豎臥的熟睡在我身旁,伸手摸了摸身底
下的火炕已經(jīng)變得冰涼刺骨。
天還沒亮,蠟燭已經(jīng)燒沒了,整個小屋黑乎乎的,冷風(fēng)不斷從破損的窗戶和門灌進來。一會兒的功夫,封幕晴也被凍醒了,披著羊毛毯子,
坐著和我聊天。
封幕晴看了一眼邊上熟睡的項少卿,輕聲說道:“老胡,我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希望你和鐵蛋別助紂為虐......”封幕晴一直在心里排斥
摸金倒斗的勾當(dāng),此時她也是看出了項少卿這次所謂的探險,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才出言提醒我。
我哪里能不知道封幕晴的意思?只是我還不想在她面前跌份兒,把項少卿威脅我的事兒說出來,這才打著哈哈道:“人家當(dāng)然不簡單了,還
是英國人呢......哎,對了,這天怎么還不亮呢?”說罷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由于光線過于暗淡,我把手表都貼眼睛上了,也沒看出來是幾點。我身旁的背包里就有蠟燭,我伸手想拿出來一支蠟燭點上。摸索了一陣,
背包沒摸著,卻摸到了一條毛乎乎的事物。
我腦袋嗡的一聲炸開,心說這是什么東西?我的背包哪去了?我頂了頂心神,接著摸了兩把,只覺得那毛好似軟中帶硬,一陣惡寒遍
及全身,我打了個寒戰(zhàn),頭發(fā)都一根一根的立起來了。
封幕晴意識到我的變化,趕忙問道:“老胡,怎么了?”沒等我說話,在邊上熟睡的項少卿猛地一聲大叫竄了起來,嚷嚷著:“這有尸
體......主啊,這有尸體......”黑暗之中鐵蛋也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地破口大罵道:“你他媽不睡覺,叫喚個鳥啊?...那誰,老胡,你別壓
著我啊,唉,你就不能往那邊點么?”
我聽的后背發(fā)涼,我和鐵蛋是挨著睡的,而且我們?nèi)齻€都起來了,那是誰壓在了鐵蛋的身上?我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一腳踹到鐵蛋身上倒
:“別他媽廢話,招子放亮點,有情況!”
正在此時,我猛地瞧見身旁好像飄過一個女人,無聲無息的,卻能夠模模糊糊的看清楚她的身影。慌亂之中,倒是封幕晴敲亮了冷焰火,扔
到小屋地中間。狹小的里屋登時被幽藍的光芒籠罩,我扭頭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剛才我身旁摸著的正是鐵蛋拍死的那只狐貍,死了多時,
身體都硬邦邦的了。
還沒等我做出反應(yīng),只聽鐵蛋大叫一聲,一抬腳,‘咕咚’一聲把一個黑影從身上踹了下去。借著冷焰火的光芒,我瞧得仔細,地上正直挺
挺的躺著一個粽子。那粽子面色蠟黃,臉上的肉都已經(jīng)干癟了,一大條舌頭搭在嘴外邊,雙眼怒睜,脖子上還掛著一條繩子。不過看那繩子樣
式,絕非我們帶來的。
我趕緊把身旁的狐貍尸體也撇了下去,從懷里摸出黑驢蹄子,隨后蹦到地上。四人現(xiàn)在睡意全無,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怎么就發(fā)生了這么
詭異的事情。
粽子身上穿的衣服還沒腐爛,可以分辨出是老式的警服,我心中一癝,難不成這個粽子也是十幾年前不明不白的死在鳳凰山中的那批警察?
是誰把他的尸體弄到我們身邊來的?我想得頭都大了,還是沒有理出頭緒來。
項少卿渾身顫抖不停,嘴里叨叨咕咕的向耶和華禱告。饒是鐵蛋膽子不小,抄起工兵鏟子跳到地上,指了指地上的狐貍尸體同我說道:“他
媽的,指定是騷狐貍搞的鬼,等天亮了,老子一把火燒了他們的老巢,我看它還怎么裝神弄鬼的嚇唬人。”
我猛然想起,難道十幾年前那些莫名其妙死在了鳳凰山中的人不是被項羽的鬼魂殺死而全都是狐貍害死的?我之前仔細看過鳳凰山的風(fēng)水走
勢,可以斷定山中肯定有一座古墓,依照王老頭所言,和我們發(fā)現(xiàn)的那處西楚霸王廟都說明山中埋著的肯定是楚霸王項羽,可是這么多狐貍的
出現(xiàn)說明了什么?感覺告訴我,這狐貍肯定和項羽古墓有著絲絲縷縷的聯(lián)系,不過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來。
好在地上的粽子已經(jīng)化作干尸,不會尸變。不過就這么擺在我們面前,心里總會覺得不自在。我看了看手表,時間停在晚上十點多。我們睡
覺之時就已經(jīng)是八點多,蠟燭都燃燒完了一根,難道只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冥冥之中,我們四個人好像并沒有脫離那個四維空間的能力范圍。當(dāng)下也顧不上想那么多了,趕緊招呼著鐵蛋跟我一起把粽子抬了,順著
窗戶扔了出去。
忙活了一陣,地上的冷焰火也熄滅了,小屋再次陷入漆黑一片。四個人坐在已經(jīng)冰涼的火炕上,誰都沒有說話,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項少卿
在那一個勁兒的念叨著,嘰里咕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鐵蛋對著項少卿說道:“我說你他媽還有完沒完了,你跟你的上帝禱告我不攔著,可是你他媽別摸我后背啊......”鐵蛋還沒說完,就聽項
少卿驚恐地說道;“我......我雙手都...都在拿圣經(jīng)...沒沒摸你后背啊!”
我暗叫不好,項少卿肯定不會說謊,封幕晴也不可能摸鐵蛋后背,那會是誰?我也顧不上多想,刷地一聲抽出藍魔,照著鐵蛋后背就刺了過
去。藍魔還沒刺到鐵蛋后背,只見兩盞溜圓的暗藍色鬼火對著我一陣閃爍,一股騷哄哄的氣味鉆入鼻孔。
黑暗中,只聽‘噗’地一聲,藍魔刺中目標(biāo)。與此同時,一陣響動奔著我們后面的墻壁而去。我此時已經(jīng)知道,一定是鐵蛋殺了那只狐貍,
才惹得那些狐貍來騷擾我們,恐怕那個壓在鐵蛋身上的粽子八成也是它們做的手腳。
想到這里,我不禁殺心頓起。破口大罵道:“他媽了個巴子的,別讓他們跑了,鞭毛畜生都能欺負(fù)咱們了......”說罷,我收回藍魔,縱身
一躍,奔著聲響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光線太暗,我也只能完全依靠感覺,速度自然就慢了一些。待到我來到近前,還哪里有狐貍的影子。鐵蛋隨后也跳到我跟前,他也猜到是狐
貍暗中做的手腳,怒從心生,奈何那些狐貍都形如鬼魅一般,遁入墻壁之中,消失不見。鐵蛋一抬腳,狠狠地踹了墻壁一腳,不曾想,他這一
腳實在是用力太大,只聽‘轟隆’一聲,整面墻壁都被他踹倒了。
小房子的墻壁解釋土石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十?dāng)?shù)年的時間,哪里還能承受的了鐵蛋這一腳的力氣?隨著墻壁轟然倒塌,一陣灰塵飛揚,嗆的人睜不開
眼睛。我捂住口鼻,趕緊招呼封幕晴和項少卿拿起我們的裝備物資出來,如今承重墻已經(jīng)被鐵蛋踹倒,這個小屋子隨時都有可能坍塌,要是不
趕快撤出來,指不定就得讓它活埋了。
等到四人拿了裝備物資,還沒起身,只覺得頭頂不斷剝落墻皮。我心中大駭,要是走門出去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只能順著剛才被鐵蛋踹倒了的
那面墻處跑出去,方能脫險。
此時已經(jīng)顧不上猶豫了,我讓鐵蛋和封幕晴趕緊先走,看著他倆沖了出去,我這才拉起雙腿發(fā)軟的項少卿,朝倒塌的墻壁跑過去。抬眼看了
看,天上繁星閃爍,一彎新月詭異的掛在中天,冷風(fēng)陣陣不斷灌進我的胸口。
我看了兩眼也沒瞧見鐵蛋和封幕晴的身影,拉著軟的像攤泥的項少卿剛逃出小屋,只聽‘嘩啦’一聲,身后的小屋就倒塌了下來。我暗自嘆
了口氣,心說還是祖師爺保佑,要不這會可能就得他媽被拍在里頭了。
項少卿這才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一瞧情況不對,問道:“項先生,你這是怎么了?”項少卿吃力的同我擺
擺手,挺了好半天才說道:“我...我哮喘病....犯了!”
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這真實倒霉倒到家了,要是他一口氣喘不過來死在這,那不成了外交事件了么?我們的清水全在鐵蛋
那,我想現(xiàn)在給他喝兩口應(yīng)該能好點。
想到這里,我起身去尋鐵蛋,剛才慌慌張張的也不知道鐵蛋跑出多遠去。剛朝前走了兩步,猛地重心下沉,我暗叫不好,失足了,還
沒等我多想,只覺得身體一個踉蹌,大頭朝下栽了下去,耳邊盡是呼呼作響的破風(fēng)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