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之盜破天機
“我準備好了,準備走吧...誒?你又搞什麼?”周小童此刻也是擡起了頭,發(fā)現(xiàn)我並沒關注到他那邊,頓時有些詫異的出聲道:“你又在看什麼?”
“別說話!”我輕聲道,同時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怎麼了?”也許是因爲我聲音變小的緣故,周小童的聲音也是小了許多,悄聲說道:“你又看到什麼了?”
“對面有人!”我下意識的後退幾步,雖然這樣沒什麼實質上的作用,但我還是希望這樣能讓對方不發(fā)現(xiàn)自己。
“是誰?”周小童也是聲音一變,只要不是傻子,都猜得出來,能夠來到這裡的,肯定都是對這裡有所瞭解的人。
只是我比較擔心,那前面的人會不會是周小童家族的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現(xiàn)在平等的地位說不定就會被推翻,甚至我之前的言論,有可能會給我?guī)須⑸碇湥?
畢竟對方的家族要隱瞞這些,不論究竟原因爲何,但我現(xiàn)在泄露了出去,總歸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有可能,對方的那些所謂長輩會對我出手,以求殺人滅口。
這樣想著,我甚至對身邊的周小童產生了一絲警惕!
這傢伙在我身邊,總讓我有種隱隱的不安。雖然至今爲止什麼也沒有發(fā)生,但那種感覺,在平常時候還沒有察覺到,但每當我感到有危險臨近時,我就會不自主的想起,我身邊還有他這個不定因素存在!
不管怎麼說,這傢伙和我都不是一路人,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和他在這裡合作,不過是各取所需,爲了活命才勉強拼湊到了一起。
正因爲如此,假如前面的人是他的長輩,那麼接下來他完全可以和他們的一起行動。而我,則會失去了現(xiàn)在所擁有的價值。
沒有價值的人會有什麼下場?雖然不想承認,但現(xiàn)實便是如此!
“我們小心點,看清楚對面是什麼人再說!”我輕聲叮囑道,身子再次後退了兩步。
“怕什麼?”周小童反問道:“對面好像就只有一個人,我們有兩個人,就算起了衝突,主動權也在我們手上!”
“一個人?”我眉頭一挑,再次將目光聚集過去。
剛纔因爲想到了其他的事情,我倒是沒有刻意的去觀察對面有多少人。現(xiàn)在聽周小童一說,我才發(fā)現(xiàn),對面就只有我剛纔看到的那一個人而已,後面並沒有跟著其他的人。
如果只是一個人,說不定情況沒有我想的那麼糟!
“等等,那人是...”就在我想著怎麼處理對面那個人的時候,周小童卻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子,指著對面的那個人影喊道:“那是...蔡瑟勾!”
“蔡瑟勾?誰啊?”我疑惑的看向他,問道:“那人你認識?”
“嗯,那就是跟我一起偷溜進來的兄弟。”周小童興奮地叫道:“他竟然沒事!真是太好了!”
“就是那個人?他是你兄弟?”我詫異的看著手舞足蹈的周小童,接著問道:“你確定你沒看錯?”
“當然沒看錯!”周小童非常肯定地回答道,接著也不跟我打招呼,直接是竄到了我身前,朝著對面大吼道:“喂...喂!菜頭,是我!”
我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舉動,並沒有出手制止。
並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知道該不該阻止。或者說,我不清楚應該怎樣阻止!
對方確實只有一個人,這樣說來似乎威脅算不上很大。但只有我稍稍一想,就會發(fā)現(xiàn)這其實並不是一個好苗頭!
雖然對面只有一個人,但卻依然是周小童這一邊的人物。即使那個叫蔡瑟勾的傢伙不會做出什麼危機我生命的事情,但我們之間的主動權,肯定是要改變了!
如果不說出來,可能連我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在之前的一段時間裡,我和周小童之間,其實無形之中,我都是佔得主導地位。
而如果周小童這邊再多出一個人,就好比投票一般,我永遠也無法佔得主動!
主動權有什麼用?乍一聽好像沒什麼很大的關係,但只要仔細一分析,就會發(fā)現(xiàn),沒有了主動,我的處境會有多麼危險。
不論之後出現(xiàn)了什麼情況,只要是出現(xiàn)了需要一個人去完成的事情,那所謂的一個人恐怕都會是我!即便我反對,他們有兩個人,少數服從多數,我的意見也是毫無作用的。
而往往,這種事情都會包含著不小的危險!換言之,危險的事情,都會由我來執(zhí)行!
照這種情況來看,我似乎應該阻止周小童和對面的那人碰面,但事實上,我沒有能力這麼做。
我要怎麼阻止?武力嗎?我似乎沒有周小童的身手好!勸說?我沒有任何的理由說服他!
如果對面的那人是他的長輩,或許我還可以通過他偷跑出來這一點做做文章,最終令周小童不去和對面的人相認。
可問題就在於對面的那人是和他一起偷跑出來的同伴,那麼我又怎麼好開口勸阻?
我現(xiàn)在只是後悔,剛纔直接把他拉回洞裡面該多好。起碼這樣一來,我們這一行還是我做主導!
對面的人大概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我們,又或者是現(xiàn)在才認出周小童,聽出了周小童的聲音,同樣扯著嗓子喊著什麼。
至於他究竟喊得什麼,這周圍的瀑布聲實在太大,我完全聽不清楚,只能是非常隱晦的聽到幾個毫無關聯(lián)的字。我估摸著,周小童現(xiàn)在喊得話,對方一樣聽不出個名堂。
“這樣喊不是辦法,對面根本聽不到你在說什麼!”我提醒道,當然我說的也是事實。他們就這麼不停的亂喊,就是叫破了喉嚨,雙方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
“那怎麼辦?”周小童轉過頭問我。
“你不是會那個東西嗎,我們先下去再說!”我指了指在他手裡的鋼索,說道:“反正我們總歸是要下去的,你在這兒喊他又聽不清,不如下去再喊。”
“可我們能下去,他要怎麼下去?”周小童看著對面揮手的蔡瑟勾,再次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們先下去再想辦法吧!”我催促道,心裡想著那傢伙要是下不來纔好呢!
周小童猶豫了幾面,大概是看出事不可爲,也不堅持,手裡開始鼓搗起那個鋼索。
鋼索的桿子部分是兩頭尖的結構,周小童讓我把其中一頭頂在牆壁上,接著拿出摺疊起來的洛陽鏟,一點點的敲打起來。
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十多分鐘,最後幾乎整個桿子部分都被我們釘進了石頭裡面。接著周小童把鋼索遞給我,要我先下去。
我擺擺手,解釋我不會這些,讓他先下去給我示範一下。
周小童也不反對,將鋼索纏到自己身上,接著一點一點的將自己放了下去。
爲什麼我不先下去?不會這東西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我還是怕這小子跟我玩什麼花樣!
萬一我下到中途他把繩子給我一扯,我豈不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不管這是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正爲了安全起見,當回小人我也不介意。
周小童很是順利的下到了地下,期間雖然因爲動作有些生疏,導致發(fā)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不過還好,這傢伙沒發(fā)生什麼意外。
等到他在下面站穩(wěn)了腳步,接著便把腰上的繩子取了下來,然後在下面對著我不停的揮手,意思大概是讓我把鋼索收回來。
我一點點的將鋼索拉回了洞裡,接著再次檢查了一下桿子的堅固程度,最後才學著周小童的樣子往下面爬去。
不得不說這工作真的是驚險萬分,這裡的巖壁實在是滑的有些離譜。如果不是我的手一直緊緊握著鋼索,恐怕不一會兒便會因爲失足摔到下面去!
我一步一個腳印,每走一步,都會等穩(wěn)定了之後纔將手上的鋼索放出一點,然後再走下一步。
這樣的動作不斷的反覆,等到我到了下面,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雖然速度慢了一些,不過我纔不管,安全第一纔是準則!
只是令我驚奇的是,當我下來的時候,我看到的已經不再是周小童一個人了,剛纔在對面的那個叫蔡瑟勾的男子,此刻也已經站在了他的旁邊!
蔡瑟勾和周小童不同,周小童給我的感覺很像是那種文弱書生,就和我當上山賊之前讀私塾的時候差不多。而蔡瑟勾則完全相反,整個人的皮膚黝黑,乍一看給我一種普通農夫的感覺,臉上總是帶著一絲微笑,似乎很容易相處一般。可只要仔細看看,就會發(fā)現(xiàn)這傢伙精神抖擻,兩眼放光,應該是屬於那種外圓內方,表面上易於相處,但其實非常精明的類型!
“你好!”我上前跟他打招呼。
“你好,小童跟我說了,謝謝你之前對他的關照。”蔡瑟勾微笑著說道。
“互相幫助而已。”我笑著點點頭,既然他表現(xiàn)的很友好,那麼我自然也不能板著個臉。
只是在心裡面,我對於這個人更加警惕了起來。這傢伙,恐怕比周小童要麻煩許多!
“我們還是先去前面看看那個建築吧!”周小童開口對我說道:“他叫蔡瑟勾,你喊他菜頭就可以了!”
“那我們過去吧!”我點頭道,眼睛看向不遠處。
那裡,是整個空間的中心,也可能是整個妖墓的中心。
同時,那裡也是,我這次旅途的終點。只是我依然不能確定,這裡,是否能夠成爲我整個旅途的休止符?
但不管怎麼說,那裡,我必須要去闖上一闖。
即使現(xiàn)在的處境再不好,這一點也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