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地下室的白月瑤看著那隨處可見的雜物,其中連曾經流行的大背頭電視,什麼海爾冰箱、洗衣機之類的家電是應有竟有,與其說這是放雜物的地下室,還不如說這裡是個小型超市更爲適合。
“有錢人就是這麼奢侈浪費啊,一個地下室都比我們四個人住的宿舍大”在黑暗中漫步的白月瑤邊走邊嘟囔著,心中盡是不平衡和嫉妒。
當她路過一面落地鏡後,鏡中出現了她的背影,但那個身影卻自己轉了過來,那是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透過散亂的頭髮,那雙猩紅的雙眼正惡狠的看著越走越遠的白月瑤,隨後鏡中的她,竟然走了出來!
“看來找你並不是費力的事嘛”白月瑤停下了腳步,背對著已經站在身後的女鬼是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並無惡意,讓我們靜下心來,談一談好麼?”
白月瑤轉過身,那雙金色的眼睛看的女鬼都是一驚,雖然早有準備,但當看到女鬼的樣子的時候,白月瑤仍是嚇了一跳。很快,白月瑤便平靜了下來,畢竟這已經是見慣不慣的事情了。
女鬼並沒有要談話的意思,身形一動轉眼便閃現在了白月瑤的身後,而剛出現的女鬼卻被同一時間迎來的一隻手給狠狠的抓住了手臂,看著那雙令女鬼渾身不自在的金色眼睛,一股莫名的懼怕悄悄的涌上了心頭。
“我只想和你好好談一談,希望我們都冷靜下來好麼?”白月瑤嚴肅的說道“你的假象對我來說是沒用的,省省力氣吧”
本就有能洞察陰陽的陰陽眼,任何鬼物在她眼裡都是無處遁形,想嚇唬她,談何容易?
女鬼放棄了掙扎,好像是妥協的樣子,雙目也變的溫柔了許多,看著女鬼的表現,白月瑤笑了“這就對了嘛”
女鬼的嘴角輕輕上揚,她慢慢張開口,但卻是越長越大,嘴角一直裂到了耳根!只聽女鬼是一聲尖銳刺耳的怪叫令白月瑤痛苦的捂住了耳朵,被喊的有些眩暈的白月瑤微微晃動了一下腦袋,當再次看向女鬼的時候,它已經消失不見了?
再一看周圍的景象,居然和剛纔是天壤之別。一面鏡子的面前,是一個衣不遮體的女人在痛苦的慘叫,她在無助的求饒,她在絕望的痛哭,但圍在身邊的五六個大漢卻是無動於衷,各個面色寒冷,毫無表情可言。而在女人身上蠕動的人,卻是個看樣子只有十幾歲的男孩?
“你在挑戰我的容忍麼?”白月瑤有些怒了,自知這是女鬼製造出來的幻境的她不再去看那令人作嘔的場面,衝著天花板大吼道“幻境對我是沒用的,還有這樣骯髒的場面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麼?”
整個房間,除了那個女人的慘叫外,根本就無人理會白月瑤的存在,更別說迴應了。突然,周圍的幻境急劇轉變,再一次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個衣不遮體的女人,而此時的她卻是雙目中盡是不甘與怨恨,她的嘴角在流血,那面目慘白的她身體還在不規律的抽動著,只見她的嘴脣微微一動,弱弱的吐出了一個恨字便再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女鬼慢慢從白月瑤的身後出現,由虛變實,從透明的跟空氣似的身體慢慢的實體化,她的眼中盡是哀怨,她看著那個死在鏡子面前的女人悠悠的說道“那就是我死前的樣子”
它好像忘卻了白月瑤對她的危險,漫步走到鏡子前,深深的看著那個慘死的自己,好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在鏡子面前,親眼看著自己被一個小孩給侵犯,那是什麼感覺?我被一步步的推向了絕望,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幫我,身心受到侮辱的我選擇了服毒自殺,來結束我的生命,但噩夢沒有結束,變成了鬼的我還被一個老道士給封在了這棟古宅裡,不得離開”
女鬼的眼睛在閃現這哀怨的兇光,越說越憤怒,最後就是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心中有怨,無處喊冤。受侮自殺,冤魂受困。這是什麼?公道何在?如果真的有什麼神明的話,那他們又都在幹什麼?”
女鬼的樣子越發猙獰了起來,雙目猩紅的她恨聲道“我恨,我恨這天下的不公。這個天下根本就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人人如此,所有人都該死!怨恨伴隨著我度過了十多年,現在的我除了恨,什麼都沒有了,殺他一兩個人又怎樣?如果他們死的冤枉,那我呢?誰來替我喊冤?”
女鬼越說越激動,最後伸手指著白月瑤咆哮道“你能替他們申冤,那替我申冤的人又在哪?不要自命清高,你不過就是他們用錢來僱傭的下人而已,今天你殺了我,但以後你能滅的了這天下的不公麼?”
白月瑤陰沉這臉,沒有說話,而是擡起右手慢慢的伸向了情緒激動的女鬼,女鬼見狀,眼中盡是哀怨與不甘,但白月瑤的那雙眼睛看的自己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何談動手與她對持?
“真是個醜陋的天下呀”女鬼苦笑兩聲,慢慢閉上了眼睛“發發慈悲吧,給我個痛快”
白月瑤的手溫柔的放在了女鬼的腦袋上,輕輕揉了兩下,顫抖的說道“我就是那個替你申冤的人”
女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將雙目睜開,卻看到了已經哭了的白月瑤那同情的目光。
“既然你已經等了十多年了,那就再等等吧,我保證,我一定會將那個混蛋給你找出來的”白月瑤嚴肅的說道“公道還在,只不過天下需要一個執行公道的人。告訴我他叫什麼?我來還你公道!”
“李金傲”女鬼呆呆的說道,還沒來得及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白月瑤已經走了出去,臨走時白月瑤丟下了一句“等我回來之日,便是還你公道之時,記住我的名字,我叫白月瑤,說到做到的一個活著的公道!”
不要再殺人了,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