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金水陰遁,破瓦開橋(8.4k)
“之前不是給你了很多種煉體的法門么,你自己看看你喜歡哪種,《氣血》的修行,足夠基礎,也可以一直修行,只是變化少了點而已。
我是建議你修行那門金水陰遁,很契合這里的環(huán)境,而且修成之后,很耐打,但具體如何,還要看你自己喜好。”
老羊本來有很多建議的,但在村子里待得久了,他對于煉體的發(fā)言,就越來越謹慎了。
先是有人能開辟七百二十個竅穴,還什么事都沒有,又到里長進階速度快的可怕,覺醒十方神通,都能在瞬間壓制下去。
他不理解。
本就不擅長煉體,深入了解的也不多,他更不敢亂指揮了,讓余子清相信自己的感受,可能會更好一些。
余子清也在認真思考,到底要選什么法門。
他之前修行的《氣血》,就是基礎之中的基礎,只是壯大氣血,以此帶來全方位的提升,這種法門,好處就是絕對不會有問題,沒有短板,缺點嘛,也是一樣,沒有突出的長板。
前三階的基礎修行,這種法門是最合適不過的,不求多強,只求能基礎扎實,沒有缺點。
就像他的煉神也一樣,前三階的基礎修行,甚至一個秘術法門都沒有,只有三階齊頭并進,打下一個沒有短板的扎實基礎。
但其實從第四階開始,便不再適合了。 ?ттkan?CΟ
從這里開始,便要在基礎上,開始追求自身的個性,追求長板。
六邊形戰(zhàn)士是有,但基本上都是各個方面都不突出,那種六邊全部拉滿的人,億萬之中無一,屬于鳳毛麟角的老天爺親兒子。
余子清當然也想當六邊形戰(zhàn)士,但他也知道,立個目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達到的,
朝著這個目標前進,現(xiàn)在選功法就要很慎重了。
回憶了一下那門《金水陰遁》,按余子清的理解,這門功法,以各方面十分滿分計算。
增加氣血八分,加防七分,減傷九點八,力量提升八分,普攻八分,正面硬杠的爆發(fā)七分,但是陰人九點五。
而《氣血》,除了增加氣血九分以上,其他則是全部的八分。
進階法門的優(yōu)缺點都很明顯,那優(yōu)點更是快到天花板了。
若是利用這里的特殊環(huán)境來修行,絕對可以達到功法的極限。
老羊給推薦這個,不是沒理由的。
讓余子清自己選,他也選這個。
“撈人的事先不急,也急不得,若是真的被鎮(zhèn)壓在銀湖里,不順勢加一個法門,我們連靠近銀湖都做不到,我是妖身,未必會死,你不死也肯定得留下后遺癥。”
“你早說不得了……”
余子清不再猶豫,立刻開始著手修行金水陰遁。
這些法門,他早就研習過很久了,只是沒有修行而已。
這邊剛開始轉修,血海之中旋轉的氣血漩渦,便驟然加速,空氣里隱隱有一種力量被他吸收進來,不斷的沒入他的皮膚之中。
冰冷之中帶著鋒銳,沉重之中帶著輕盈柔順。
隨著氣血運轉,皮膚上也多了一層冰涼的意味。
片刻之后,余子清睜開眼睛,老羊在旁邊嘖嘖有聲。
“在家里養(yǎng)過身,再加上你開辟了七百二十個竅穴,你不煉體,實在是虧了,是不是感覺修行的很是順利?”
“不錯,感覺挺順利的。”
“此處已經是銀湖禁地的范圍了,這里的辛金之氣溫潤而清,癸水之氣平靜而涓流不息。
乃是天下少有的,最適合修行金水陰遁的地方,你有基礎在身,根基雄厚,自然順暢之極。
你先入門,不用入臟腑,先入皮膚,再入血肉,到了骨骼就夠用了。
到了這種地步,就算是跳到銀湖里,一時半會你也不會死了。”
余子清不解,只能老老實實的先修行。
他的皮膚,吸納了辛金之氣與癸水之氣融合的力量,處于一種詭異的又軟又硬的狀態(tài),余子清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防御大增,而且那個減傷,也有了明確的了解。
數(shù)日之后,在有基礎的前提下,轉修的很順利,血海之中的氣血漩渦,已經化作銀燦燦的顏色,甚至還有數(shù)十個竅穴之中的氣血力量,也跟著化作了銀色。
“準備好了吧,我要開始引動雷劫了,你量力而行,能扛多久,最好就多堅持一下,這種好事,以后可就很難再有了。”
老羊帶著余子清,繼續(xù)向內深入,只是這一次,沒有了封不絕開路,遇到的妖邪越來越多。
不少妖邪在后方緊追不舍,老羊也不理他們,一路狂奔了數(shù)個時辰,越過一個山頭,驟見前方光芒大亮,刺目的光輝,閃的余子清眼睛生疼。
稍稍適應了一下之后,便見前方數(shù)里之外,有一座不知多大的銀色湖泊。
湖泊表面平靜如鏡,將天光盡數(shù)反射出來,光與熱,已經將湖泊山坡前方所有的植被盡數(shù)燒死。
只是站在此處,便感覺到龐大的辛金之氣撲面而來,那些陰柔的力量,不斷的向著他的體內滲透,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有點中毒的趨勢了。
連忙運轉法門,將那些力量消化掉。
余子清之前還真沒料到,他們一直說的銀湖,竟然就是一座不知道多大的,疑似是水銀湖的湖泊。
“這里不知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反正在上古的時候就有了,那些軟銀,本就是一種極為好的材料,很多法寶都會用到,只是匯聚到這般龐大的地步,便成了絕地,根本難以開采。
除了修成金水陰遁的體修,其他的四階五階體修,靠近到如此近的地方,大概率都會被這里的辛金之氣侵蝕而死。
七階之下的煉氣修士,縱然帶著法寶防護,也根本沒法待在這里超過一個時辰。
準備好了,我要開始了。”
老羊站在山頭,看了一眼銀湖,稍稍往后退了一點,然后人立而起,擺出拳架,周身妖氣與煞氣,蒸騰而起,化作滾滾狼煙,直沖天際。
他低聲一喝,便見空氣之中,隱隱有細細的電光浮現(xiàn)。
這里龐大的辛金之氣與癸水之氣,開始在天空中匯聚。
滋滋的電芒,不斷的在空氣中閃耀,雷劫尚未成型,余子清便感覺到身子有一絲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果斷的后退了一點,回頭望去,那些追來的妖邪,感應到這里的氣息變化,齊齊的轉身就跑,只恨少生了兩條腿。
下一刻,便見一絲不過手指頭粗的電光,憑空在空氣之中浮現(xiàn),劈在了老羊身上。
老羊呲牙一笑,不閃不避,甚至都沒有抵擋,任由那雷光貫穿全身,攪動著周身妖氣與煞氣不斷翻騰。
而那一絲電光浮現(xiàn),便仿若正式開啟的信號。
密密麻麻手指粗細的電光,在空氣之中浮現(xiàn),覆蓋方圓數(shù)里之內。
那些追來的妖邪,尚未跑出這個范圍的,便全部被雷光淹沒,它們身上的邪氣,不斷的蒸騰,一時之間,血肉崩裂,慘叫連連。
余子清也已經顧不上那些妖邪了,他的身體都麻了。
那些電光的爆發(fā)力比預想的低,可是卻連綿不絕,滲透力極高,能直接穿透他的皮膚和血肉,直達內腑。
只是一擊,他便噴出一口鮮血,心臟都微微停了一下。
下一刻,他體內的氣血自動爆發(fā),血海之中的銀色漩渦,飛速的旋轉,將那些雷光吸納入內,不斷的將其絞碎吸納。
片刻之后,余子清便感覺到好處了。
肉身在雷霆之中遭受了淬煉,五臟六腑都開始變強了。
這個時候,他才開始學著老羊,慢慢的放松了一點,任由雷霆穿身過,淬煉全身每一寸角落。
而老羊那邊,他的妖氣與煞氣,率先遭到淬煉。
妖氣之中的雜質,與煞氣之中的戾氣,都被強行淬煉祛除掉。
等到妖氣和煞氣消耗的差不多了,二者也在雷霆的作用下,不斷的被壓迫,被融合,然后慢慢的消耗掉。
直到最后,老羊全靠肉身硬扛,身上的毛發(fā),不斷的變得焦黑脫落,皮膚上大片大片的雷擊紋浮現(xiàn)。
可是他卻硬扛著,甚至調動了玉化墓的力量,去死撐著不讓皮膚開裂變形。
余子清慢慢的適應了雷霆淬體,算是徹底確定,老羊引動的是化形雷劫。
這種劫難,是妖族最容易度過的一次雷劫,其主要威能,并不是非要將妖獸劈死,而是助其強行改變生命形態(tài),進而化形而出,擁有人形。
因為擁有人形,天生九竅,是最適合修行的道體。
但也有一些妖,不喜歡化形,而且不是天生九竅,則會在雷劫的幫助下,生出九竅,讓以后的修行之路更寬更長一點。
余子清抽空看了一眼老羊,老羊全身漆黑,卻依然死扛著,不想化形。
他本就是人身化羊,轉修妖道,如今化形,其實是有機會變回來的。
但看他那樣子,似乎是借助雷劫的天地之力,強行將原本并不是完全的轉化,徹底變化成妖。
余子清沉默不語,沒有說話,也沒有勸,老羊自己的選擇,肯定有他的道理。
只是這次選擇之后,他便再也沒法恢復成最初的樣子了,他從今天開始,徹底不是人族了。
余子清開始專心借助雷霆淬煉自身,老羊說的不錯,下一次可就很難有這種機會了。
淬煉效果大于摧毀效果的化形雷劫,不是那么好蹭的,蹭不好倆人一起完蛋。
好好抓住機會,就當是一次快速的養(yǎng)身機會。
哪怕不能大幅度提升實力,那也能大幅度提升潛力。
余子清估摸著,能相當于自己在錦嵐山養(yǎng)身練拳,苦修個一兩年了。
過了一個多時辰,老羊身上的皮膚終于開始龜裂,玉化墓的力量,也被老羊收了回去。
他那白色的羊毛,再也沒有長出新的,白色的羊皮,變得焦黑,最后一塊一塊的脫落。
這是老羊曾經變成羊的引子,那張?zhí)貏e的羊皮異寶,如今算是徹底脫落了。
然而,一身羊皮脫落之后,老羊也沒有變成人,依然是羊的形態(tài),露出的新皮膚,卻成了純粹的黑色,黑色的羊皮,黑色的羊角,新長出來的毛發(fā),也徹底變成了黑色。
一身煞氣與妖氣融合為一,全身都散發(fā)著兇悍的力量。
這個時候,空氣之中連綿不絕的淬體雷霆,也開始緩緩的消散。
老羊身上的氣息,翻騰了片刻,緩緩的收斂,他的眼睛一眨,長方形的瞳孔,徹底消失,整只眼睛都化作了純黑色,再次一眨眼,又化作了人的眼睛,最后再次恢復了羊的長方形瞳孔的眼睛。
余子清打量著老羊。
“你這個,現(xiàn)在還算是羊么?”
“你覺得算,那就算。”老羊樂呵呵的笑著,對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非常滿意,就像是卸掉了一個負擔。
“這就是你以前不愿意出門的原因嘛?”
“不錯。”老羊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
“若是在別的地方,引動化形雷劫,我這種非天生的妖物,必定是極為剛猛的雷劫,淬體化形的效果極好,但是我也大概率會在劫雷之下化作飛灰。
只有這里,銀湖為基,辛金之氣與癸水之氣,已經濃郁霸道到連庚金之氣都能強行排開,我才敢引動雷劫。
劫雷出現(xiàn)之后,與銀湖禁地的環(huán)境相沖,便會削減威能,而且落在我頭上的,也必定是淬體陰雷,連綿不絕,卻沒有那般剛猛。
這里的妖物眾多,可以分擔一點,你也可以蹭一蹭,跟著分擔一點。
如此,我才有了生機。”
余子清懂了,就算沒有老震皇的事,老羊早晚也要來這里一趟的,如今只是順手,一次辦兩件事。
難怪老羊之前一直不敢離開錦嵐山的范圍。
他雖然已經化妖,其實本質上,依然是當初的造畜之術,將他從人化作了山羊。
他再怎么變得徹底,這個本質都是不會變得,他只是在加強造畜之術的威能。
若是出門,遇到頂尖強者,說不定一眼就能將其看穿。
可如今,他即將進階六階,身為妖,必定是要引動化形雷劫的。
在外面,他這種非天地所生的妖,要遭遇的雷劫,八成會直接將他劈死。
到了這里,借天地之力,褪去了造畜之術的根本,也徹底變成了妖。
一個看起來是羊,內外都是羊,本質上卻不是羊的山羊妖。
從今天開始,就算是站在一個九階元神境大佬面前,那大佬也只會認為老羊就是一個山羊妖。
到了這一步,老羊才覺得自己徹底安全了,跟以前徹底割裂開來,也算是徹底邁出了關鍵性的一步。
“恭喜恭喜。”
余子清心里有些復雜,可是嘴上卻只能恭喜。
“同喜同喜。”
老羊的心情的確不錯,他似乎很喜歡現(xiàn)在的樣子,一個特殊的妖怪。
“走吧,是時候把他挖出來了。”
順著封不絕之前走過的路,率先進入第一座地洞里,余子清拿著玉簡,還在復習學習,對應那座大陣。
老羊這邊卻已經開始上手了,按照玉簡之中提到的一些方法,取出一些法寶,在不讓大陣徹底崩碎的前提下,阻斷陣法的運轉,讓大陣緩緩的停下。
大陣之中延伸出去的神光鎖鏈,隨著大陣緩緩的暫停運轉,慢慢失去了光芒,而后緩緩的消散在空氣之中。
以此去了其他兩個地方,將那里的大陣暫停。
最后一處,就在銀湖邊的一座山洞里。
這一次,破解陣法就跟上面三次不一樣了。
老羊控制著陣法,讓其慢慢的減緩威能,陣法的防護功能全部被關停,只剩下那條粗大的神光鎖鏈,依然還存在著。
“去吧,抱著鎖鏈,將銀湖里的封印物拉出來,小心一點。”
余子清走上前,抱住鎖鏈,緩緩的向后拉扯,他沉聲一喝,氣血爆發(fā),雙腳如同釘在地上,身子緩緩的向后倒去。
深入到山壁內的神光鎖鏈,緩緩的向后退來。
半個時辰之后,已經隱隱能聽到重物拖拽的聲音時,老羊才開口。
“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
走出山洞,就見一個貼滿符箓的金屬箱子,被鎖鏈從銀湖里拖了上來。
哪怕隔著封印,余子清也能感應到,里面的魔物,氣息比之前見到的那條右腿還要更強一些。
咚咚……咚咚……
沉悶的心跳聲,在箱子里不斷的響起,而且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箱子也在微微的顫抖。
箱子上的符文,微微亮起光芒,與金屬箱子一起,將里面的東西死死的鎮(zhèn)壓住。
余子清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也在加快,在跟著箱子里的心跳聲走,已經快要被帶走了。
余子清念頭疾轉,他都能感應到里面的魔物,那里面的魔物,肯定也能感應到外面的一部分情況的。
他快步走上前,隨手拿出一顆魔丹吞下,龐大的魔氣瞬間流轉他全身,他的皮膚變得灰白,體表遍布了魔紋,一身魔氣洶涌澎湃。
他伸出一只手按住金屬箱子,手卻直接被沖開,讓他倒飛了出去。
余子清再次沖回來,來到金屬箱子旁邊,低喝一聲。
“自在天,先老實點,別亂動!再亂動就把你丟回去!”
一息之后,跳動的金屬箱子安靜了下來,那不斷加速的心跳聲,也恢復了最初的樣子,緩慢而沉悶的跳動。
咚咚……咚咚……
老羊抬起腦袋,眼中帶著一絲愕然,盯著余子清。
余子清給他個眼神。
“別看著了,趕緊遮掩一下氣息,我們趕緊走,被封家的人發(fā)現(xiàn)了就麻煩了。”
老羊心領神會,立刻拿出一個儲物袋,將金屬箱子放進去,然后用新學到的封印之法,將整個儲物袋都封印了三遍,絕對不讓一絲氣息外泄,也不讓里面能感應到外面的情況。
余子清將儲物袋收起,嘿嘿一笑。
天魔就是好啊,被劈成兩半,都只是變成倆,根本不會死。
這里面封印的,應該就是自在天的一部分。
這家伙臨死之前絕對會后悔,讓外人知道了他的真名。
不用修成天魔真名咒,單靠一個名字就能坑死他。
隨著封印物被拖了出來,銀湖禁地深處,隱約有什么力量在復蘇,那如同鏡面一樣平靜的銀湖表面,也開始泛起了漣漪。
老羊帶著余子清,一路向外狂奔。
一路狂奔了一個時辰,感受到后面追來的東西,老羊辨別了一下方向。
“快,跟我走。”
片刻之后,便見后方,銀色的浪潮,卷起百丈高,浪潮所過之處,所有的一切都被夷為平地。
那些被卷入其中的小妖,在被卷入其中的瞬間,便轟然化作一團血霧爆開。
“老羊,后面那什么鬼東西?”
“銀湖里的生靈,平時都在銀湖深處,我們帶走了東西,將他們驚動了,他們有些不太高興,快到了,走!”
再次翻過一個山頭,便見前方,仿若在經歷一場風暴,漫天金沙飛舞,遮天蔽日。
“到元磁山了,走,快進去。”
他們沖入元磁山的范圍,后方翻滾著撲來的銀色浪潮,也追到了這里。
然而,那銀色的浪潮抵達,卻讓這里的風暴,驟然提升了兩個量級。
銀色的浪潮崩碎,化作銀色的風暴,與前方金色的風暴對碰到一起。
道道雷霆,在中間浮現(xiàn),不斷的劈向地面。 Wωω .Tтkǎ n .C○
而后不過十幾個呼吸,便見神光涌動,神威浩蕩,一道粗大的雷霆,從天而降,順著兩個風暴的中間落下。
霎時之間,下方的山頭,驟然崩裂,一道綿延十數(shù)里,深不知道有多深的裂縫浮現(xiàn)了。
那銀色的風暴緩緩的退去,金色的風暴,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余子清盯著這里的金色風暴,全身都像是有無數(shù)的針,在不停的扎他。
上一次四號進入了元磁山,余子清還當看笑話呢。
這一次出門,也以為自己肯定不會走這里的,沒想到,最后還是得進來挨毒打。
“放心吧,那銀湖里的生靈,生在只有辛金之氣的地方,那里的辛金之氣,太過濃郁,將天地之間的庚金之氣都排除在外,天長日久之下,那些被排除的庚金之氣,便在這里形成了元磁山。
聽到剛才那聲巨響了么?
那是他們引來的,蘊含純粹辛金之氣的銀湖之水,與元磁山碰撞,劇烈的陰陽碰撞,生出的一道庚金神雷。
他們若是挨中了,必定神形俱滅,現(xiàn)在他們肯定退走了。”
老羊給余子清解釋了一下,讓余子清不用再跑了。
“我擔心什么,我一點都不擔心。
要是我家里被人鎮(zhèn)壓了個魔物,還是九階體修,有人來挖走,我肯定也是裝作看不見,偷偷放水。
等到人家挖走了,再隨意的追一下,意思意思得了,難道還真的搶回去么?”
老羊一琢磨,理好像的確是這么個理。
不知道當年那些人,怎么跟銀湖里的生靈談的,反正銀湖里的異族土著,肯定不會開開心心的答應。
若是真的愿意出大力,將那個金屬箱子,直接丟到銀湖最深處鎮(zhèn)壓,誰也別想撈出來了。
但是現(xiàn)在看,以銀湖之水將其鎮(zhèn)壓的地方,明顯不在最深最核心的地帶,不然他們不可能這么輕松的拉出來。
一路硬扛著元磁山里的風暴,老羊閉著眼睛向著一個方向前進,余子清拽著他的尾巴,緊跟著。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老羊走的路,開始慢慢的變歪,走出一個弧線。
在這么大范圍內,這么走,最終必定會繞一個大圈子,繞回原地。
但在這里就未必了,上一次四號已經按照老羊的方法走出去了。
余子清忍著,什么都沒說,老老實實的跟著。
走了幾個時辰,就在余子清覺得,正常情況下,應該已經繞了一圈的時候,周圍的金沙風暴,驟然消散。
他們已經走出來了。
身后的風暴,如同一面巨墻,沒有逾越分毫,里面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吸引著風暴,不斷的向著里面旋轉著壓去。
就在他們剛準備繼續(xù)前進的時候,便驟然感應到前方數(shù)里之外的一座山頭上,一絲神光亮起。
一個人影,踏空而來,身形如同投射而出的長矛,裹挾著勁力,轟然墜落到前方的大地上。
一個一身黑底繡金飛魚服的壯漢,緩緩的從塵埃之中走出。
壯漢顴骨很高,眼神陰郁,一身氣血,如同火焰在燃燒,只是一步一步走來,便帶來極大的壓迫感。
“原來是卿少爺啊,難怪襄王在橫斷山脈,探索洞天,與人大打出手,是要吸引目光,方便卿少爺辦事吧。”
壯漢一手握著腰間刀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再加上封家當代家主,離家而去,我們指揮使大人便覺得不對,差遣本官遠遠的吊著,沒想到還真等到一條大魚。
卿少爺,本官等無意與錦嵐山為難,但是也還請卿少爺不要為難本官,尤其不要讓本官難做。
把封印物交出來,本官便當做沒有看到過卿少爺,也還請卿少爺以后不要參合這些事情。”
“金紋黑底飛魚服,無垢境巔峰的體修,他是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李涼秋,正四品的大官。
沒想到竟然也會親自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出任務。”
老羊對余子清解釋了一下,讓余子清心里有個底。
“咦,你這妖物,竟然還知道本官,不過你的消息落后了,本官于一年前,便成功進階八階,所以,你們不要多想了,也不要浪費時間。”
李涼秋能感覺到,余子清是體修,氣血很強,而那個黑山羊,氣血更強,甚至隱隱有雷劫的氣息殘留,六階妖物。
他自忖能輕松壓制住這一人一妖,不過,考慮到錦嵐山的人,手段詭譎,體修肯定只是表面的。
而且拿到封印物才是重要的,封印也不容有失,能不動手最好。
可若是動手,他便只能以雷霆之勢,將這二人擊殺。
按照錦衣衛(wèi)的情報,當年是那個白陽邪道,抓走錦嵐山的卿子玉,推測應該是要借錦嵐山的力量,要奪舍卿子玉,等到奪舍開始,這才給了錦嵐山發(fā)動一門大神通的機會。
他可不信,錦嵐山還能知道,誰是他法刀之下的亡魂。
別的人怕,大干錦衣衛(wèi),可從來沒怕過誰。
“荒郊野嶺,卿少爺可莫要自誤,我給你三息時間,不然的話,死在李某的神朝法刀之下,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三。”
“二。”
余子清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胸膛,傳出一句話。
“一。”
“李大人稍等。”
說著,余子清拿出了一個儲物袋。
下一刻,便見李涼秋的身形化出一道殘影,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只手已經抓住了儲物袋。
余子清心神狂跳,心臟跳動的速度,都在不斷攀升,他的眼神卻驟然變得瘋狂。
那儲物袋,轟然炸開。
穢氣桶與魔氣桶一起,煙塵與瘋狂的氣息,開始彌漫開來。
余子清服下一顆魔丹,吞噬了魔氣,氣息驟然攀升。
而同一時間,當那足以遮掩所有氣息的東西,浮現(xiàn)出來的瞬間,儲物袋內,還有一只腳浮現(xiàn),近距離的,一腳踹在了李涼秋的腹部。
極度凝聚的力量,化作這返璞歸真的一腳,一擊擊穿了李涼秋的血海。
殘余的力量,更是從李涼秋的后腰破出,將其脊椎都給震碎了。
而老羊頭上的羊角飛出,混雜著妖氣和煞氣合二為一的力量,刺向李涼秋的雙目。
李涼秋一臉猙獰,雙目一閉,用眼皮擋住了雙角。
他的身形一扭,不再后退卸力,而是化作一道殘影,伸出一只手,抓向了余子清的腦袋。
已經奪路狂奔的余子清,驟然回頭,一手捏印訣,口中低喝。
“破瓦開橋!”
下一刻,便見李涼秋的手指前,一片青瓦憑空出現(xiàn)。
他的手指輕而易舉的將青瓦擊碎。
下一刻,他一身力量,明明距離余子清只有二尺,只是余力,便能將余子清活活震死。
可是他的力量,卻怎么都抵達不到。
他的力量,全部順著那破瓦延伸了出去。
他仿若看到他的身前有一座神橋,橫跨虛空,他的力量灌注其中,裹挾著他飛入其中。
眨眼間,李涼秋消失不見。
等到李涼秋消失的那一刻,游震也一臉凝重的出現(xiàn)。
“太冒險了。”
“不,八階體修,哪怕是才進階的,以前輩此刻的狀態(tài),若是一擊殺不了他,后患無窮。”
“的確,我若是在如此近的距離偷襲,一擊轟碎他的血海容易,可是以我如今的狀態(tài),想要留下他,又不給他傳出消息的機會,卻是難上加難,幾乎不可能的。”游震臉色凝重。
八階體修,哪怕是剛進階的,也不是他一條腿,就能隨意碾壓秒殺的。
若是八階煉氣,八階煉神,如此近的距離,他倒是有把握,一擊將其秒殺。
“我之前得到一個保命的寶物,如同虛空大遁卷軸一般,可能還更好一點,可惜,卻是讓外人用了。”
“你把神橋開在哪了?”老羊將他的兩只羊角撿起,重新裝上。
“開到銀湖里面了,原本封印物被鎮(zhèn)壓的地方,他血海已碎,脊柱大龍亦碎了,應該活不下來了吧?”余子清還是有點擔心:“要不,我們再去看看,確認一下?”
“……”
老羊和游震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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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