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國急忙摘下夜視儀,瞇起眼睛朝著剛才發出光亮的地方仔細看去,前方不遠的地方,一點紅光正在隱約的閃動著,看樣子好像是油燈或蠟燭之類的東西。
王興國急忙傳下命令,讓身后的親衛隊暫停行動,他自己則戴上夜視儀,悄悄的朝著發出光亮的地方摸了過去。
那個地方居然是路邊的一座小客棧,在將路邊的大樹砍伐一塊之后,就依托這背后的老林,建起了一圈稀疏的木柵欄,柵欄內,是幾座低矮的小草棚,現在已經夜深了,所以客棧里的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幾座草棚里還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只有外面馬棚中拴著的幾匹馬,還在不停的刨著蹄子。而發光的是客棧前面懸掛的那盞小燈籠,在夜風的吹拂下,里面的蠟燭在一明一暗的閃爍著。
這種情況讓王興國感到非常驚奇,他沒想到,在這偏僻荒涼的密林中,居然還有客棧的存在,看來,這條道路應該是重要的一條運輸通道,白天的車馬一定非常多。
王興國悄悄的跳過木柵欄,靠近了一座草棚,透過敞開的窗戶向里面望去,卻發現滿滿一屋子橫七豎八的壯漢睡得正香。
既然沒有什么危險,王興國不想驚動他們了,因此,他跳出柵欄,就準備向回走,可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間草棚的房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王興國一驚,下意識的跳到一棵大樹后面,朝著院子觀察著,但他看到的,也只不過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半夜起來小解。
王興國心中一動,便將夜視儀摘了下來,同時裝作迷路的樣子跌跌撞撞的向著客棧走了過去,同時口中還在嘟囔著:“謝天謝地,終于讓我找到一處有光亮的地方了,有人嗎?半夜三更的能不能行個方便?”
院子中正在小解的那個老漢聞言轉過身來,在昏暗的燈籠下看到了站在大門前的王興國,這不由得讓他感到非常驚訝,不過,心地善良的他并沒有往別的地方想,眼看王興國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他急忙走過去將院子的柴門打開,放王興國走了進來。
王興國急忙抱著拳對這老漢謝了又謝,然后開口道:“老丈,不知道您這里可不可以讓在下屆住一宿?就是付銀子也行,只求您收留我,這個樹林里太可怕了,我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以后打死我也不單獨進來了。”
老漢呵呵一笑,望著王興國說道:“這位公子哥為什么要在半夜三更的趕路呀,是不是家里有急事?不過你真是很幸運,在這個時候趕路還能找到這里,快進來吧,老漢開了這個小客棧,但只有一個大通鋪,像公子哥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同那些拉大車的睡在一起的,所以,今天晚上現在老漢的床上對付一下吧,明天一早再趕路,至于銀子嘛,您就給老漢五兩吧。”
王興國一邊道謝,以便跟著老漢走進他的小茅屋,同時,心中對老漢的好感也消失得差不多了。五兩銀子,足夠一件五口人的普通家庭吃上一年的了,這個老漢還真敢開口,看來他是把王興國當成那種四處游蕩的富家公子了。
老漢將房間內的油燈點燃,借助于昏黃的燈光,給王興國整理了一下床鋪。王興國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急忙說道:“老丈,您想不要忙了,我這被驚嚇了大半夜了,早就不瞌睡了,所以在下想請老丈坐下來同我好好聊一聊。”
老漢轉過頭來,望著王興國呵呵一笑,轉身說了下來,說道:“公子這么看得起老漢,老漢怎么能不答應呢?談些什么呢?我們這些粗言亂語的恐怕公子不愛聽。這樣吧,公子說一說,您想聽什么方面的。”
王興國裝出驚懼未定的表情,說道:“老丈還是說一說這個林子吧,太可怕了,這么漆黑一片的,伸手不見五指,難道你們這里的人都沒有在夜間趕路的嗎?”
老漢的臉色頓失凝重了起來,他望著王興國,一臉嚴肅的對他說道:“看來公子是外鄉人,所以對這里的情況不太了解,其實,您剛才真的很幸運,這一點老漢沒有騙你,晚上在這個林子里趕路而沒有失蹤的,你還是老漢見到過的第一個人。”
王興國心中一驚,急忙問道:“老丈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這了林子中有什么吃人的野獸不成?”
老漢慘然一笑,說道:“要真是什么野獸就好辦了,最起碼,人們還是有辦法對付它們,但眼前我們面對的并不是野獸,而是我們常說的鬼引。”
“鬼引?”聽著這個詞,王興國只感到脊背上一陣涼意就流了下來,讓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雖然他是一個現代人,也是一個高手,但作為人的本能,對于鬼神之類的東西還是懷著一種莫名奇妙的恐懼的。因此,在這深更半夜、昏暗的油燈下聽到這個詞,使他不由得感到背后冷颼颼的。”
“是的,鬼引,說明白點,就是被鬼引走了,不知蹤影了,其實這話說起來就長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里就成了這種狀況了,白天,一切都很正常,路還是那個路,林還是那個林,但到了晚上,一切都變了,所以晚上趕路的人,都走不出這了林子,以至于當地人都管這個地方叫做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