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要以為王興國就會老老實實的坐在書桌前面寫藥方,他的毛筆字可是拿不出手的,如果他真的親自去寫了,單憑他那手字就能讓人懷疑他的,好在還還有依靠,要不然他把凌菲叫著跟過來干什么呢?在王興國的示意下,凌菲非常配合的坐在書桌前面,而王興國則背著手,作出一幅高深莫測的樣子在市內踱來踱去,口中隨意的念著自己整合的藥方。
很快的,小黃門便將凌菲寫好的藥方拿到太醫(yī)院去抓藥了,而王興國則還要留下來,以便觀察皇帝吃完藥之后的反應,旁邊,幾位當紅的太醫(yī)一直站在宮殿的角落里面,用既是妒嫉、怨恨又有點幸災樂禍的眼光觀察著王興國,在他們的心中,恐怕不會希望皇帝能好起來的。
在幾個黃門和宮女連灌帶撬之下,終于將煎好的要給皇帝灌下去了,而王興國,則呆呆的坐在病榻旁邊的錦凳上,心中暗自企盼著自己開的藥方能夠見效,畢竟,躺在他面前的是掌握著生殺大權的皇帝。
看來中草藥的效果還是非常有效的,隨著皇帝不停的排尿,他身上的浮腫逐漸的有點下去了,而為了防止皇帝的脫水和缺鉀,王興國又特地的跑到風景優(yōu)美的后花園,命令侍衛(wèi)砍倒了一棵百年的香樟,就在花園中放火燒了起來,隨著一陣煙熏火燎,這棵百年的古樹就這樣變成了一堆灰燼。
王興國利用自己記憶中的方法,將灰燼加水后反復提取、蒸發(fā),居然讓他提出了不少的碳酸鉀結晶,這下他就高興了,沒想到在這個沒有任何化學實驗設備的地方也能制作化學藥品,還真讓他有點飄飄然了。
忙了一整天,直到晚上的時候,皇帝的呼吸和脈搏才逐漸的有所好轉,雖然依然在昏迷不醒,但是畢竟有了蘇醒的希望,這使得在場的康王和楊公公對王興國的醫(yī)術贊嘆不已,而聞訊而來的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則是有點憤憤不平了,將百年的香樟燒成灰也能治病,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事情,這個王興國,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醫(yī)術特別高,那就是他的狗屎運特別好了。
當然了,這個晚上在場的每個人都沒有睡覺,誰能保證在自己睡覺的時候不出點事情呢?尤其是王興國更是不敢合眼了,坐在病榻前眼睛都不敢眨,時刻觀察著皇帝的動靜,直到天將亮的時候,在康王和凌菲關切的勸說下才起身準備小寐片刻。
就在王興國起身轉身的那一刻,病榻上的皇帝突然發(fā)出了微弱的聲音:“謝天謝地,我總算回來了。”
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房間內昏昏欲睡的眾人都被這一聲輕微的呻吟聲驚得跳了起來,眾人七手八腳的將擋在身邊的小黃門推開,爭先恐后的擠到了皇帝的病榻前,伸長了脖子向著床上望去。
王興國轉身重新坐下,拿過皇帝的手腕重新號了一下,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治療方向還是正確的,在經過及時地排水和補充鉀離子之后,他的心臟逐漸的恢復了一點功能。
皇帝微微的睜開了眼睛,望著眼前的王興國凝視了一會兒,有氣無力的問道:“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太醫(yī)呢?叫太醫(yī)來,傳王太醫(yī)。”
“微臣在此!”看到皇上醒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傳喚自己,在大堂的角落里躲了一個晚上的尚藥局奉御、太醫(yī)署太醫(yī)令王政頓時感激得鼻涕眼淚一起就下來了,本來嘛,作為大唐帝國醫(yī)療機構的最高負責人,尚藥局第一奉御,皇上哪次生病不是自己給看的?雖然這次皇上生病自己沒有給治好,但那并不表示自己的醫(yī)術不好,只能說是皇上的病情非人力所為,即便是這樣,王爺、公公們也不能把自己給涼在一邊,任憑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的一個江湖游醫(yī)來取代自己給皇上看病的地位。況且,大唐典律有明確的規(guī)定,凡屬開好、煎好的藥必須經過開藥的奉御、身邊的太監(jiān)、奉御的助手先嘗,等確定沒有事情之后才能給皇上吃,同時,給皇上吃的藥必須要使用尚藥局從太醫(yī)署精選出來的藥材,哪像昨天那個游醫(yī)一樣,隨便砍一棵樹燒成了灰就給皇上當藥,而當自己出面阻止的時候,不僅王爺喝斥自己,就連一向對自己非常客氣的楊公公也要將自己趕出去,當時自己那個委屈呀!可現在,皇上醒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見自己,這說明自己在皇上心目中是多么重要呀!皇上對自己這么好,自己受這點委屈又算什么呢?況且,自己打可以參那個游醫(yī)一本,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看到王太醫(yī)連滾帶爬的從大廳角落里沖過來,站在塌前的眾人趕忙讓開了一個通道,以免被他撞倒,王政撲倒到黃帝的龍塌前,熱淚縱橫的哽咽道:“皇上!您總算醒過來了,謝天謝地,老臣的苦心沒有白費呀”
皇帝虛弱的笑了笑,吃力的抬起手拍了拍王政的腦袋,說道:“辛苦你了,每次都是你將朕從閻王爺手里救回來。本來這次朕以為再也不行了,可是沒想到,你的能耐還真的不小,好好好,朕有賞。依你看,朕這次還能不能挺過去?朕還能活多長時間?”
王政一愣,急忙停住了口中的哭泣,訕訕站起身來,支支吾吾的說道:“皇上乃天命所托,必將能平安渡過這次病危的,臣等必將盡力而為,以保證皇上龍體康安。”
旁邊的康王開始有點不耐煩了,一把將王政拉開,閃到前面問候道:“父皇,您感覺還好吧?您現在還不宜過分操勞,有什么事情就吩咐皇兒去做吧。”
皇帝微微的笑了一笑,說道:“你能在這里我很高興,你那兩個弟弟呢?他們怎么沒有來?嵩兒,這一段時間怎么樣了?我不能親理朝政,現在是不是亂成了一團糟?那兩個畜牲是不是趁機胡鬧了?”說到這里,皇帝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呼吸也開始急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