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鵬的臉色猛地就變得蒼白了,剛纔興奮的心情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王興國的話猶如一柄大錘一樣重重的砸在他的心頭,讓他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
不過,對於王興國的威脅,東方鵬還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在經(jīng)過短暫的權(quán)衡之後,他驅(qū)馬上前靠近王興國,然後抱拳道:“王將軍,剛纔東方鵬一時忘形,還請多多原諒,我無意與你爲敵,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我們之間有協(xié)議存在,我絕對不會亂來。對了,你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呢?而且還帶領(lǐng)了這麼龐大的一支部隊?這也幸虧你即使出現(xiàn)了,否則我們兩方面打起來,恐怕誤會就更深了。好了,我也不問你爲什麼會在這裡了,你的事情我不願多管,只要你不是同大周爲敵,我也懶得過問,青山不改,我們後會有期。”說完,對著王興國一抱拳,轉(zhuǎn)身撥馬就要離開。
王興國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冷笑,他望著東方鵬轉(zhuǎn)過去的背影,悠悠道:“東方鵬,你這就想走了?我出現(xiàn)在這裡縱然奇怪,但你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也是不正常的,你說我能不好奇嗎?在你沒有滿足我的好奇心之前,恐怕你走不得吧。”
東方鵬猛然勒定了繮繩,在馬上緩緩的轉(zhuǎn)過腦袋,眼睛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望著王興國,低聲喝道:“王興國,今天我放你一馬已經(jīng)是給你面子了,不要逼我破釜沉舟,我們之間並沒有太好的關(guān)係,我爲什麼出現(xiàn)在這裡也和你無關(guān),趕快帶上你的人馬離開這裡,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王興國嘴角微微一翹,冷笑道:“東方鵬,你不用在我面前裝相,不錯,我是在利用你的那張招供書在脅迫你,但那又能怎麼樣?你能放棄你半生的努力,來換取你眼前片刻的痛快嗎?你不能,你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我就是脅迫你又怎麼樣?今天你不對我說個明白,我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東方鵬,在我面前你還是不要裝樣子了,我們之間都很瞭解了。”說完,他帶著好笑的神色看著東方鵬臉上那變得青紫的顏色,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東方鵬恨不得縱身跳過去將王興國的腦袋揪下來,尤其當他看到王興國嘴角的那一絲怪笑時,他的這份衝動就更加強烈,但是,畢竟這只是他心中的想法,如果真這麼做了,那他就不是東方鵬了。
“王將軍這話說得太直白了,其實我們之間完全可以好好相處的。”強行忍住了自己心中的殺機之後,東方鵬用微微顫抖的聲音開始說了起來:“我這次到這裡來很簡單,就是要在突胡的部落中扶植一個親大周的政權(quán),而我?guī)ьI(lǐng)的這支天騰部落就是我全力扶植的對象,這下你明白我的來意了?”既然對王興國不能來硬的,東方鵬就只有長話短說,想要儘快地將他打發(fā)走。
但是王興國現(xiàn)在卻有他自己的想法,在得知東方鵬並不是專程來對付自己之後,他便開始在東方鵬身上打起了主意。憑藉著他的兵力,要強快速的強行穿過大周全境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的損失肯定也是巨大的,眼前東方鵬既然主動送上門來了,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的話,王興國自己都過意不去,因此,雖然他知道東方鵬不願意同自己多談,但他還是要想辦法將東方鵬留下的。
“東方鵬,我們在以前也曾經(jīng)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了,但現(xiàn)在爲什麼變得如此生疏呢?既然現(xiàn)在我們雙方都沒有彼此作對的意圖,那爲什麼不能坐在一起好好聊聊呢?來吧,東方鵬,這是我的盛情邀請,請到我的中軍大帳去坐坐,嚐嚐我?guī)淼拿谰疲灰f那些推辭的話,那樣我會不高興的。”王興國瞇著眼睛,一本正經(jīng)的對著東方鵬發(fā)起了邀請。
東方鵬的臉上出現(xiàn)了猶豫的神色,面對著王興國,他有一種恐懼的心理,總是害怕他給自己設(shè)下什麼圈套,所以這個邀請他是十分不情願的,但是,如果他就這麼掉頭走了,保不準王興國會在背地裡給他搞些什麼小動作,到那個時候,恐怕他的損失更大,因此,還不如現(xiàn)在就冒一次險,看看王興國耍什麼花招再說。
心中主意已定,東方鵬的臉上就開始堆起了笑容,他將馬頭撥轉(zhuǎn)過來,對著王興國一抱拳,作出非常感激的表情說道:“既然李將軍盛情邀請,我東方鵬就卻之不恭了,在碧泉島的時候我就被聞香醉迷住了,沒想到,在這個荒蠻之地還能喝到這樣的美味,值得,李將軍,請帶路。”說完,他轉(zhuǎn)過頭去大聲的吩咐了幾下,跟著王興國向著大營方向走去。
中軍大營中,王興國和東方鵬分別就左後,打開了一瓶紅葡萄酒給東方鵬滿滿的斟上一杯,然後嘴角含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西門兄,先嚐嘗我這精心釀製的葡萄酒,然後我們再談?wù)?jīng)事。”
東方鵬本來滿是戒備地望著透明的玻璃杯中那紅如血色的葡萄酒,但聽完王興國隨口吟誦的涼州詞,眼中頓時放出異樣的光彩,再仔細的品味了這首涼州詞的意境之後,他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閉幕端坐,仔細的品味著口中酸澀香甜的滋味。
良久,東方鵬睜開了眼睛,讚歎道:“好詩,好酒,王興國,如果我們不是處於敵對的環(huán)境中,我一定會交你這個朋友的,但現(xiàn)在,哎……實在是可惜。好了,現(xiàn)在酒也品嚐過了,我們就言歸正傳吧。”
王興國緩緩的江口中的葡萄酒嚥下,然後微笑道:“東方鵬,你剛纔說的話我都相信,以你的聰明才幹,能想出在突戶部落中扶植親自己的政權(quán)也沒什麼奇怪的,但是我搞不懂的是,爲什麼會有那麼巧,恰恰在我們同敵人激戰(zhàn)的時候,你的部隊就掩殺過來了,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東方鵬笑了笑,說道:“事件的事情哪有那麼多的巧合,吉昌部落是我們邊境最大的隱患,他們的作戰(zhàn)方式使我們無法全殲他們的部隊,因此,我在多方努力之下,終於同天騰部落取得了共識,在我們的幫助下,天騰部落發(fā)生的很大的變化,他們的部隊也大大的擴充了,而在聯(lián)絡(luò)天騰部落的同時,我也向吉昌部落派去了不少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