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克萊恩已經在外面給“世界”格爾曼·斯帕羅徹底立下了孩子家長人設的愛麗絲,收到了一封讓她有點迷茫的信。
她本來好端端地坐在書桌前,突然,房間里的氣息變得陰冷起來,這是信使出現的前兆,沒有問題,問題是……
誰家會用天使當信使啊!
愛麗絲瑟瑟發抖地看著提著四個金發紅眼的腦袋的女性天使,雖然很想說點什么緩和一下氣氛,但是又害怕挨打。
……到底是誰在用天使當信使啊!
愛麗絲僵硬地接過信封,看著沒有離開打算的無頭女子,小心翼翼地問道:“您還有什么事嗎?”
無頭女子盯著愛麗絲看了好一會兒,就在愛麗絲不安地開始拽自己身上的高中校服的時候,祂終于開口了:
“需要……”“一個……”“金幣。”
愛麗絲看著無頭女子的四個腦袋輪流說話,然后最后一個腦袋因為沒搶到臺詞而焦急,沉默了半晌后問道:
“為什么你不提前給每個腦袋安排好她們說什么?是因為沒有第五個腦袋嗎?
“哦不對,應該說,是因為你的脖子上沒有腦袋嗎?”注①
無頭女子沉默了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愛麗絲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低頭檢查信封,發現這居然是克萊恩的信。
“……他為什么要寄信?”愛麗絲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打開了信封。
『
愛麗絲:
你有見到我的信使嗎?嗯……你沒有說奇怪的話吧?應該沒有吧?
她叫蕾妮特·緹尼科爾,疑似一位強大的的靈界生物,每次送信需要支付一枚金幣。
以下是召喚我信使的儀式……
……
哦對了,我給你找了一個老師,你應該聽說過她,“冰山中將”艾德雯娜·愛德華茲。
比起海盜,他們更像是寶藏獵人,她會教導船員各方面的課程,也包括神秘學知識。
我記得你一直對大海很感興趣,這樣你就可以一邊學習一邊享受海上航行了,開心嗎?
』
愛麗絲心平氣和地撕碎了信。
……神經病!
……
正在期待愛麗絲看到信的表情的克萊恩重新見到了他的信使。
“她回信了?”克萊恩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
信使小姐搖了搖四個腦袋回答道:“不。”“她……”“沒有……”“付錢。”
克萊恩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一邊一臉痛苦地掏出一枚金幣,一邊問道:“她是什么反應?有說什么嗎?”
信使小姐的四個腦袋齊齊盯著克萊恩的腦袋,面無表情地說道:“她……”“問我……”“為什么……”“脖子上……”“沒有……”“腦袋。”
克萊恩再次陷入了沉思。
……話說回來,她看信了嗎?為什么還沒有罵他? 好不習慣啊……克萊恩一邊看著信使小姐的身影,一邊在心里感慨道。
……
圣賽繆爾教堂地下,倫納德,或者說帕列斯看著安東尼大主教問道:“我需要做什么?”
“給她找點事做,”安東尼這么說道,“至少別再發生昨天那種事情。”
帕列斯沉默許久后答應了這個要求,將身體的控制權還給了倫納德,直到離開教堂地下以后,倫納德才低聲問道:
“老頭?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倫納德聽見了這樣一個聲音,“她是不是你們女神的私生女。”
這過份冒犯的話讓倫納德身體僵硬,緊接著他又聽到了帕列斯的最終判斷:
“不過,如果這是我自己的后輩,恐怕已經被我打死了。”
……
愛麗絲再次見到克萊恩是在周日夜晚。
當在灰霧之上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愛麗絲就破防了——這怎么那么像是課桌啊!
愛麗絲坐在熟悉無比的椅子上,看著眼前的課桌迷茫了一瞬間,然后抬起頭,看著在自己身前具現了一個講臺的克萊恩鄭重其事地問道:
“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對,就是這個感覺……那股沒被罵的不適感消失了,克萊恩一下子覺得自己面前的愛麗絲變得親切熟悉起來,他笑著問道:
“你為什么沒給我回信?”
——他最終還是沒說出“你怎么不罵我”這么離譜的話。
愛麗絲面無表情地盯著克萊恩。
幾分鐘過后,克萊恩率先認輸,撤銷掉了講臺和課桌椅的布置,將場景換成了沙發和茶幾。
“所以,這個場景原來是可以換的嗎……”愛麗絲若有所思地敲了敲茶幾,眼珠子流暢地轉了一圈。
克萊恩幾乎一看到愛麗絲的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斬釘截鐵地拒絕道:“別想我在塔羅會的時候具現出什么奇怪的場景!”
愛麗絲失望地嘆了口氣,然后她又眼珠子一轉,饒有興趣地問道:“那場景不變的話,你自己可不可以……”
“不可以!”克萊恩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的話。
愛麗絲再次失望地嘆了口——這種時候,她就有點想念阿蒙了,畢竟阿蒙至少會聽完她說話……
誒,不知道阿蒙知不知道自己偷了風暴教會的捐款箱?
看到愛麗絲的眼珠子又在滴溜溜地直轉,克萊恩連忙打斷道:“所以……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去上課嗎?”
愛麗絲一下子收起了笑容,面無表情地瞪著他,十幾秒后,她問出了她關心的另一個問題:
“你為什么會用天使當信使?”
“啊?”克萊恩臉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愛麗絲看著他的表情困惑地問道:“你不知道你的信使是個天使嗎?”
“不是,”克萊恩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愛麗絲,“雖然我確實剛知道她……不,祂是個天使,但……你為什么會和天使說那種話?”
愛麗絲眼神飄忽起來,委婉地說道:“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吧……考慮到我失去的記憶,我說不定還和真神說過那種話……”
克萊恩倒抽了一口冷氣。
就在他們相對無言的時候,有一顆深紅星辰忽然鼓脹起來——它不屬于塔羅會的任何一位成員。
克萊恩看了一眼愛麗絲,比出了一個“噓”的手勢,愛麗絲也聽話地閉上了嘴,無聊地用手指敲著茶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