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聽到這,頓時急了眼:“放你娘的屁,潘陽你小子是不是皮癢癢了,再敢胡說,信不信老子給你幾個嘴巴子!”
“我有沒有胡說,你可以去問瑤瑤,問她為什么來這里?”
潘陽踉蹌地站了起來,看著瑤瑤驚恐的臉說。
瑤瑤已經(jīng)白了臉:“不是,我不是亡者,我不是……”
“瑤瑤?”
東子想要上去抱瑤瑤,可被她一把推開。
我見瑤瑤神情恍惚,怕她出什么事,便試探著上前:“瑤瑤,我是茴哥,別怕,我相信你不是亡者……”
“……”
瑤瑤悲涼地看著我。
我心里一凜:“瑤瑤,難道茴哥的話你還不信么,乖,聽話,快過來。”
“茴哥!”
瑤瑤猶豫地看著我。
我一邊給東子使眼色,一邊安撫瑤瑤,現(xiàn)在要緊的是穩(wěn)住瑤瑤的情緒,其他的先不管,再說了,我不管瑤瑤是什么,我只認(rèn)她是我馬茴的妹子,是我兄弟于曉東的媳婦,至于亡者不亡者,我不在乎。
東子溜到一邊,等瑤瑤情緒穩(wěn)定下來,這才走了過去,將瑤瑤抱在懷里:“沒事了,沒事了,東哥和你茴哥都在,我們都不信那勞什子傳說,別怕,有東哥保護(hù)你。”
“……”
瑤瑤看著自己的手心,神情呆滯。
潘陽忍不住冷笑:“你保護(hù)?于曉東你以為你是誰,她的身份特殊,就連茴子都護(hù)不了,你以為憑你個豆腐腦袋能護(hù)得了嗎,再說了,她的時間也不多了,你就算再保護(hù)的滴水不漏,她還是要死的……”
“你他媽再說一句!”東子被這話激怒。
我攔住東子,鄭重地盯著潘陽問:“陽子,不是哥幾個不信你,只是這事實(shí)在是太離譜了,你說瑤瑤活不到25歲,有什么證據(jù),難道就憑手心的印記就斷定一個人的命運(yùn),陽子,我以前不信這些,現(xiàn)在我也不信,我馬茴倒要看看,這毫無根據(jù)的傳說能讓你們怕成什么樣……”
“茴子,信不信都由不得你們了,眼下所有的事已經(jīng)開始了,我們誰也逃不掉了!”潘陽看著我手里的青銅匣,眼底閃過一絲詭異。
我防著他對瑤瑤下手,可他忽地冷笑了一聲,快步走了過來,一下撞開東子,抄起一把刀在瑤瑤的胳膊劃了一刀,血飛濺到青銅匣上,那血滴順著那凹槽流進(jìn)了匣子里。
東子氣得破口大罵:“潘陽,你他娘有毛病是不是,瑤瑤招你惹你了?”
“誰也躲不掉。”
潘陽癲狂地看著那青銅匣。
沒一會兒,那青銅匣忽地從中間打開,露出里面的東西,我看了一眼,只覺得眼前一片發(fā)黑,那熟悉的聲音又響起。
“別說了,你們別說了。”
我拼命捂住耳朵,不想聽那些聲音。
東子過來扶我:“茴子,你怎么了?”
“東子,快讓瑤瑤將青銅匣放回去,快,快放回去……”我砸著腦袋,努力保持清醒。
那要命的聲音一波波襲來,我疼得滿地打滾。
潘陽迷茫地看著滿地打滾的我,嘴里喃喃道:“不應(yīng)該啊,這不應(yīng)該啊……”
不對,不對,一定是他哪里做得不對,這不可能?
忽地他看向頭頂?shù)木扪郏潜P曲在上面的九頭蛇忽然轉(zhuǎn)向其他地方,頭頂那只巨眼慢慢出現(xiàn)裂紋。
東子一腳踢飛了潘陽手里的刀,揪住潘陽的衣領(lǐng)打了一拳怒道:“你他媽的瘋了啊……”
“完了,完了……”
潘陽的眼睛忽地充血,右臉上出現(xiàn)一道疤痕。
他看著頭頂,忽然狂笑起來:“該來的,你們誰也逃不了,誰也逃不了!”
“我打死你這王八蛋,打死你這狗雜種……”東子掄起拳頭打在潘陽的臉上,那一拳下去潘陽的右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
頭頂?shù)木扪酆鋈涣验_,我摸了摸掉在身上的東西,放在鼻尖嗅了嗅發(fā)現(xiàn)是血,連忙將瑤瑤拉開,剛離開那只巨眼。
那頭頂?shù)臇|西頓時掉了下來,是一團(tuán)紅眼黑蛇,正呲著毒牙向我們撲來。
我上前將東子和潘陽拽了起來,扯開他們吼道:“別打了……”
“茴子,別攔我……”
這廝手上不老實(shí),掄起拳頭便要招呼,我氣得踢了這小子一腳罵道:“都什么時候了,你小子能不能消停消停啊!”
瑤瑤胳膊上有傷,那群蛇嗅著血的味道圍了過去。
瑤瑤抱著那青銅匣,從背包里掏麟粉,發(fā)現(xiàn)麟粉早已用光了,那蛇已經(jīng)爬到她的腳下,順著她的褲腿爬了上來:
“啊……”
“瑤瑤,你站著別動,東哥這就過來救你……”東子見瑤瑤被黑蛇圍住,頓時抓起一把麟粉撒了過去,可那群蛇不僅沒四散而逃,反而圍得更多。
瑤瑤后退的時候被一塊石頭絆倒,那些黑蛇頓時涌了過去,東子見狀連忙在自己手心劃了一刀,那濃郁的血腥味頓時飄了過來,那群蛇嗅到新鮮的血腥味,頓時朝著東子撲來。
我趁著這群蛇圍攻東子的空隙,將被逼在角落里的瑤瑤拉了起來,看到右邊有一扇門,便沖著在蛇群里廝殺的東子喊道:“東子,右手邊第一個門!”
“好嘞,你帶著瑤瑤先走,我一會兒便和你們匯合……”我將那黑蛇源源不斷的從頭頂?shù)袅讼聛恚銖谋嘲锾统鲎詈笠活w黑蛋,將瑤瑤交給潘陽,將他們推進(jìn)那扇石門里,轉(zhuǎn)身便跑向蛇群里。
“茴哥……”
“茴子,用尸陰花的花粉……”
我緊握著刀殺出一條路,等看到蛇群里的東子心里忽的一酸,這小子已經(jīng)被黑蛇咬了好幾個口子,特別是脖子上那兩個蛇印。
我用血手撒了一把麟粉,趁著這群蛇微愣,趕緊將東子扶了起來。
“嘶嘶嘶!”
黑蛇又重新圍了上來,我將東子背在身上拼命地跑,可這群小王八蛋死咬著不放,有一條咬在我腳踝,我頭暈猛地向前一撲,那群蛇頓時圍了上來。
“媽的,老子還就不信了!”
我擰開玻璃瓶,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將那尸陰花的花粉倒在手心,沒過一會,手心被腐蝕出一個小孔。
我強(qiáng)忍著蝕骨之痛,將尸陰花的花粉撒了過去,背起東子便跑。
那群黑蛇吸食了尸陰花的花粉都歪歪扭扭地倒了一地。
我見狀趕緊背著東子跑,可沒過幾分鐘,尸陰花的氣味淡了,那群黑蛇又追了過來。
好不容易跑到石門,推開石門發(fā)現(xiàn)瑤瑤和潘陽都還在,心里一陣責(zé)怪,東子因?yàn)閭诟癄€,人有些不清醒。
“東哥他怎么變成這樣了?”瑤瑤緊抿著嘴,努力地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我看了看后面,那黑蛇像洪水般朝著這邊涌來,我放下東子交給潘陽,拔開黑蛋,將其扔進(jìn)了蛇群里后便推著瑤瑤他們趕緊跑。
剛跑了一會兒,只聽一聲轟隆隆巨響,石道里頓時地動山搖,頭頂?shù)氖^也搖搖欲墜。
我扶著瑤瑤往前跑,可身后還有不少黑蛇追了過來,我心里一驚,抱著一顆大石頭砸了過去,可那黑蛇雖然被砸得稀巴爛,可還是向我們爬了過來。
我見沒有辦法,只好催促著所有人趕緊跑。
跑了有十幾分鐘,可后面的黑蛇緊咬著不放,一個個揚(yáng)起蛇頭吐著猩紅的蛇信子,我頭皮一陣發(fā)麻,顧不得其他,拉著瑤瑤往前跑。
因?yàn)槲覀儫o意間觸碰了機(jī)關(guān),石道里七搖八晃,頭頂?shù)氖^滾落了下來,我先讓潘陽和瑤瑤先走,自己則盡量拖著那些黑蛇,我掏空了麟粉袋子,可那些黑蛇還是追了過來。
潘陽和瑤瑤剛拐過一個彎,面前的路竟被一堵厚實(shí)的石門擋住。
石門上還有一些我們看不懂的文字,潘陽試著推了推,發(fā)現(xiàn)石門極厚根本沒有可能推開。
就在他急得滿頭大汗,瑤瑤看著石門上的文字,舉起流血的手在石門的凹槽里滴了幾滴血,眼前封閉的石門頓時閃開一條細(xì)縫。
潘陽見狀趕緊背起東子從石門鉆了進(jìn)去。
瑤瑤等著我,看到我過來,她趕緊朝我喊:“茴哥,快點(diǎn)。”
我費(fèi)力奔了過去,和瑤瑤即將進(jìn)去,可要進(jìn)去的一瞬間,頭頂?shù)那Ы镯敽龅臐L落,險些砸中我和瑤瑤,腳下開始晃動,有些地方也開始塌陷,瑤瑤被困在石頭縫里,而那青銅匣則掉了下去。
“青銅匣……”
“別管了那玩意了,快將手遞給茴哥……”
“茴哥……”
瑤瑤有些躊躇。
我急得眼睛都紅了:“瑤瑤,快啊!”
“嘶嘶嘶!”
那些黑蛇沖了過來,將那青銅匣緊緊纏住。
我看著這密密麻麻的黑蛇,心也提到嗓子眼:“瑤瑤,這東西我們不拿了,現(xiàn)在要緊的是從這里出去,只要活著,我們才能做更多的事,乖,聽茴哥的話,將手給茴哥。”
瑤瑤盯著那青銅匣,像是魔怔了一般,好一會兒,她才伸出手。
我趴在石頭縫里,伸長了胳膊將瑤瑤拉了出來,顧不得其他,直接拉著瑤瑤鉆進(jìn)了石門。
就在我們剛出石門,那巍峨的古城墻一下子坍塌,最后只留下滾滾黃沙。
之前那巍峨的古城墻已經(jīng)被黃沙掩埋,那利益熏心的貪念也被深埋在底下,那有關(guān)鳳眼孔雀石的傳說也消失匿跡,多少人的青春被埋在這里,多少條鮮活的生命被黃沙掩埋,塌了也好,也許只有這樣,這里的一切才算真正的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