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前面傳來破空的子彈聲。
我連忙推開東子,那子彈便深深嵌進肩膀離,溫熱的血流了出來,我捂著流血的肩膀滾到一旁,東子要沖過來,被我厲眼止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扯開肩膀上的布料,看到血肉模糊的肩膀,心里一陣暗罵,
媽的,這是哪個狗日的打的黑槍,打黑槍也就算了,還他媽的在子彈上涂了一層尸蘿花,缺德,缺大德了。
吉恩和東子一左一右抄到那幫人身后,兩三下便收拾了那幾個鱉孫,那幫孫子早嚇尿了,一個個哭爹喊娘。
阿月撲了過來,看到我肩頭的黑血,眼睛頓時瞪大:“尸……尸蘿花?”
“阿月,幫我包一下,快……”
“哦哦哦!”
阿月從包里掏出紗布。
可是尸蘿花的毒蔓延地太快了,我整個肩膀都僵了半截,阿月哆嗦著撒藥粉,可藥粉已經沒用了,原本只是半截肩膀僵,可沒一會兒左邊身子都不能動了。
我喘了一口粗氣,將刀塞阿月手里:“阿月,你拿刀替我將子彈挑出來,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不能挑。”
阿月按住我肩膀搖頭:“一旦挑了子彈,尸蘿花的毒就會順著你的血液進到心臟,到時候你就徹底沒救了。”
可這樣半死不活的僵著也不是辦法。
這時,東子和吉恩趕了過來,看到我肩膀的黑血不由地驚呼出聲,尸……尸蘿花?
沒一會兒,東子抄起刀走到那幾個瑟瑟發抖的鱉孫跟前,刀尖指著其中一個的右手,怒道:“誰他媽動的手,是你,還是他?”
那人驚恐地看著東子,結結巴巴道:“不是我,是他……”
“三鷂子,放你媽的屁,分明是你……”
東子沒了耐心,將刀插在地上,扇了兩人一耳光:“我不管是誰動的手,我只有一句話,這尸蘿花的毒你們誰會解,若是解了,我就放了你們,若是解不了,哼!”東子拔出刀,一刀插在其中一個人的褲襠,那人嚇得失禁了,灰藍色的褲子濕了一大坨,那尿騷味很是濃烈。
東子踹了那人一腳,道:“沒膽子的東西,老子還以為有多硬呢,原來是個慫包蛋子!”
阿月替我包扎好傷口,可對于那尸蘿花的毒沒有辦法,我試探地動了動肩膀,可肩膀僵硬地和石頭一般。
吉恩忽地想起什么,從背包里翻出一個針管,里面是淺黃色的**,他拔出針頭,就要將里面的**注射在我肩膀里。
東子嗷了一聲沖過來,一把奪過那針管怒斥道:“洋鬼子,你他媽的想要做什么?”
“救人。”
“這東西能救人?”
東子表示懷疑,而且他對針管這種東西沒什么好感,前幾次他就是著了針管的道了,所以這次說什么也不能大意。
吉恩黑著臉:“如果你想睜眼要地看著茴子變成石頭,那你繼續!”
“什么意思?”
東子有些不解,可還是將那針管還給了吉恩,吉恩沒有回答東子的疑惑,只是將那**注射到我身體里。
我下意識地抖了抖,感覺有無數只螞蟻咬我的肩膀,這種疼太難受,吉恩連忙按住我的肩膀,好一會兒,他才松懈下來。
東子見我肩膀上的黑血不再冒,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他看著那針管,撓了撓頭問:“洋鬼子,這里面到底是什么,它真能解尸蘿花的毒?”
要是能解,那就多扎幾管子。
吉恩搖了搖頭,然后看向東子解釋道:“這叫蛋白酶血清,它只能稀釋毒液的粘稠度,不能解毒,而要解尸蘿花的毒,必須找到它對應的解藥。”
“啊,我還以為這玩意能解毒呢,原來是個緩沖劑啊,害老子白高興一場!”聽到這,東子扔了針管,抄起刀又走向那幾個被嚇失禁的慫包蛋子。
這幾個人其實是跛長根的人,因為在林子里迷了路,又被樹蟒追殺,一路逃竄到鬼龍窩,原本還有五個人,可在經過灌木叢的時候死了兩個,現在就剩下三個,三個人早就被嚇得神經失常,所以我們進來的時候這三個慫包才開了槍。
東子蹲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三人,他們不敢看東子,一個個嚇得體如篩糠,東子看不慣三人,抄起刀架在那個叫三鷂子的脖子上。
三鷂子動也不敢動,苦著臉道:“饒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再嚎一句,老子割了你的**。”那人老實的閉了嘴,東子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臉問:“知道尸蘿花的解藥在哪?”
三鷂子點了點頭然后又拼命地搖頭,東子被弄懵了,氣得破口大罵:“你他娘的什么意思,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
“知道,可……”
東子聽到三鷂子說知道,便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兇神惡煞地朝他吼道:“在哪?”
“那地方不能去,去了就出不來了……”
東子松開三鷂子的衣服,拍了拍手高興道:“管它能去不能去,只要有解藥就行,你們兩個快滾,你留下,你得給我們帶路。”
“多謝爺爺饒命!”
其他兩個人一聽東子放他們走,臉上頓時一喜,在地上磕了三個頭,撒丫子就跑了。
三鷂子一見那兩個忘恩負義的慫包,氣得牙根癢癢,可看到東子接下來的話,他頓時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我不能去,我真的不能去,去了就回不來了……”
“回不來?”
東子用刀背拍著他的臉:“如果我兄弟有什么事,我第一個剁了你的頭拿去喂蚊子,小子,別給爺耍花招,要不然,哼!”
“這位爺爺,我真的不能說。”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今個小爺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生不如死。”東子拎起體如篩糠的三鷂子走了過來,他拿起刀,擦了擦上面的血,然后準備下手。
三鷂子已經嚇癱了:“爺爺,我說我說。”
“快放,要不然爺爺這刀可就……”
“解藥在湖底。”
東子停下手,揪著三鷂子的衣領:“哪個湖底,你小子最好給我把話說清楚?”
“在仙女湖的湖底。”
“三鷂子!”
阿月看到三鷂子,俏麗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她惡狠狠地盯著三鷂子,抬起手扇了三鷂子兩個耳光,那力道很大,三鷂子的臉頓時腫了起來。
“墻頭草!”
三鷂子捂著被打的右臉,委屈道:“三姑奶奶,你打我作甚,我不過是被根爺……跛長根忽悠了,我真的沒想過背叛六爺。”
阿月啐了一口唾沫,怒道:“你沒背叛六爺,我呸,那幾個人中就數你蹦噠的厲害,要不是你幫著跛長根挑撥其他人,他們能棄六爺而去?三鷂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六爺待你怎么樣,可你怎么對六爺的啊,我真想一刀砍下去……”
三鷂子嚇得躲在東子身后,極力辯解道:“三姑奶奶,這你就冤枉我了,我沒有背叛六爺,而且半個小時之前我還見到六爺和七爺他們,我想去見六爺,可又害怕六爺罵我,所以便和拉莫他們躲在這里。本來想著等一會去見六爺,可看到了人影,我們害怕又是之前的陰尸,便開了槍。”
半個小時,那不是我在叢林里招尸的時間嗎,若三鷂子說的話沒錯,那六爺有可能沒死,那死的是誰,為什么阿月會那么傷心,難道是……
想到這,我扭頭看向臉色發白的阿月,
東子拎著三鷂子的衣領,怒氣沖沖道:“小子,別給東爺耍花招,既然你知道六爺和七爺在哪,那麻溜帶路,要是你小子說的沒錯,東爺倒可以考慮放了你。”
“好好好,我帶路我帶路!”
三鷂子見不用去那地方了,心里終于放心了,他利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往前面走,吉恩背著我,東子將背包甩在肩上,阿月盯著三鷂子,心里有些惶惶不安。
中途三鷂子要去撒尿。
東子怕這三鷂子跑了,便跟在他身后,三鷂子嚇得尿失禁,磨蹭了好長時間才回來。
阿月看不慣三鷂子,拿眼刀子扎他,三鷂子不敢招惹阿月,只能乖乖領路。
走了十幾分鐘,三鷂子帶我們出了林子,眼前是一個河灘,河灘上坐著四個人,東子定睛一看,原來真是皮老七和盤六爺他們,三鷂子想要開溜,卻被東子抓了回來,逼著他一步步朝盤六爺他們走過去。
烏葛察覺有人,抓起地上的槍便放了一槍,三鷂子嚇得趴在地上。
東子踢了一腳沒出息的三鷂子,然后走向烏葛,烏葛看到是東子,立即放下槍,朝我們撲了過來。
烏葛抱了抱東子,激動道:“原來是你們幾個,我還以為是陰尸。”看到吉恩背上的我,烏葛有些微愣:“這是怎么了?”
東子踢了一腳三鷂子,然后怒道:“是這個鱉孫干的好事,茴子中了尸蘿花的毒……”
皮老七聽到東子的話,快步走了過來,翻看了我的傷口,發現傷口發黑,而且肩膀已經發硬。
皮老七皺了皺眉頭:“毒液已經侵到皮下組織了。”
東子一聽皮老七的話,頓時急了,上前踹了一腳三鷂子,三鷂子不敢惹怒東子,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