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東子夾著發了毛的蹄子,兩手在漆棺上**,老陸雖然不情愿,可也在側面找機關。
這機關沒找到,反而被一只尸蟲咬了一口,他捂著被咬的手,忍不住大罵:“奶奶的,敢咬老子,活膩了啊……”
我瞥了一點疼得變形的老陸,淡淡道:“怎么,你不是陸家人嗎,怎么你祖宗放尸蟲咬你,該不會你是冒充的吧?”
“屁,老子是貨真價實的陸家人。”老陸炸毛。
“既然是,那尸蟲會咬你?”東子白了一眼老陸,忍不住大罵:“老陸,若是你敢害我們,東爺定讓你腦袋開花。”
老陸咕噥了幾句,我們也沒仔細聽,都看向漆棺,東子圍著漆棺轉了兩圈,沒有摸到機關,有些泄氣。
我順著漆棺周圍摸了一圈,這縫隙都被鐵水澆死,要打開,絕非易事,老陸在一旁皺眉:“這漆棺上沒有機關,怕是不好開。”
東子一巴掌拍在漆棺上,怒道:“不就是漆棺嗎,大不了用鐵棍撬開不就得了?”
“粗魯。”老陸冷哼。
東子惱了:“老子粗魯,你有本事你來開,別他媽的給老子在這放屁裝二氧化碳。”
“我可沒那本事。”老陸躲到一旁,眼底閃過一絲詭異:“再說了,你不是機關能手嗎,一個小小的漆棺就將你難住了,這要是傳出去,你東爺的名聲可就……”
東子臉色鐵青“你他媽的少在這放屁,就這棺老子還不放眼里,再說了,這口棺原本就是切口,如果稍不注意,那可能會導致里面的東西漏氣,到時候這責任誰負,你嗎?”
“說來說去,還是不會開……”
“你說一遍?”東子氣得發飆:“老子開了那么多口棺,沒一次失手的,你個狗東西不懂就不要瞎逼逼。”
“說再多還是沒法子。”
東子抄起家伙就要動手,我擋在兩人中間,盡量勸道:“現在要緊的是開棺,其他事以后再說,東子,這棺你有沒有把握?”
“這棺的機關在里側,如果要開棺,就必須用蠻力開棺,除過這一辦法,別無他法……”
“你們不能胡來。”
老陸擋在漆棺前面:“我爺爺走的時候,特意交代過,密室里的石棺不能用蠻力開棺,要不然我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里……”
“滾開。”
東子推開吱吱叫的老陸。
老陸還要說什么,可最后將警告的話給咽了下去,其實他也好奇這漆棺里有什么東西,而他們守護的又是什么。
這幾百年來,陸家人死死捂著的秘密是什么,為什么爺爺的筆記里會留下幫馬茴的話,他不清楚,也不明白,馬茴和陸家,和那個秘密有什么關系?
這一切都太過復雜,他想也想不通。
這邊東子拿起鐵棍,直接將其卡進那極窄的縫隙里,用力往下一壓,因為漆棺縫里澆了鐵水,東子壓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嘎嘣一聲,漆棺被撬出一條縫,而這時漆棺里竄出一股非常極腥的氣味,像是死魚的味道。
我護著東子和老陸向后退了兩步,等那股氣味淡了這才上前,東子還想再推,我再次把他拉住,因為我看到,被推開的漆棺縫隙里有什么東西,好像是活的,只見那里面有一團漆黑的東西在蠕動,像是黃泉蜉蝣又不太像。
東子咽了咽唾沫,強忍著心底的惡心又看了一眼,可就是這一眼,他差點沒叫出來。
我見東子臉色煞白,本來還膽大,現在卻不想上前了,老陸悶頭還要看,被東子拽了回來,劈頭蓋臉就一頓臭罵:“你他媽的湊什么湊,嫌命長還是怎么,我告訴你,這里面若是你祖宗,我于曉東跟你姓。”
老陸有些不解:“不是黑毛粽子嗎?”
“是個屁。”東子氣得臉色鐵青:“這里面根本就不是人,是長毛的怪物。”
老陸倒吸了一口氣:“怪物,怎么可能,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又或者是你沒看清……”
東子一聽,一巴掌呼了上來:“老子還沒眼瞎,是人是粽子,老子還能分清楚,媽的,要早知道這玩意是怪物,我就算打死也不接這活,茴子,現在怎么著,總不能在這耗著吧,茴子……”
見我沒反應,東子掐了我一把,那刺痛讓我頓時清醒,我吸了一口氣,連忙轉移開視線。
我操,這情形也他媽的也太詭異了。
我和東子不由自主吸了口冷氣,頭皮有些發麻。剛剛雖然只是一眼,可我能確認,這東西不是人,而且也不是黑毛粽子,像是蛇之類的東西,那一身的鱗片讓人胃里一陣鬧騰。
我們驚魂未定,喘了半天粗氣。我有些拿不準這漆棺里到底是什么東西,猶豫道:“東子,我們現在有什么家伙?”
“刀,鐵棍,長毛的蹄子……”
這顯然不行,萬一這像蛇一樣的東西發起狠來,那我們可就嗝屁了,正想著,老陸猛拍了腦袋:“我這還有一包炸_藥,不過……”
“不過什么,都到這時候了還慢吞吞的。”東子橫了老陸一眼,然后拿起鐵棍,又抄起夾在腋下的長毛蹄子,靠近漆棺旁。
漆棺底下的黑水一個勁地冒,而從縫隙里看到里面那東西正在蠕動,東子暗罵了一聲,兩手抓住漆棺使勁一推,里面的東西頓時暴露在我們面前。
看到那巨大的蛇尾從漆棺冒了出來,我們倒吸了一口氣,老陸嚇得體如篩糖,連忙抓起身邊的槍,想也不想便開槍,子彈穿過漆棺的怪物,卻只是一會,那傷口竟迅速愈合。
老陸嚇怕了,連開了三槍,可那傷口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恢復原樣。
東子吸了一口氣:“這……這是?”
“鬼母。”我盯著眼前逐漸蘇醒的蛇人,忍不住解釋道:“陸家宗祠一直在守護的東西,也是傳說中的鬼母。”
老陸有些結巴:“原……原來他們守護的是這個,怪不得會藏的這么深,原來是它啊!”
老陸雖然害怕,可還是上前,我和東子也湊上了過去,看著那鬼母臉上覆著的黃金面罩,東子忍不住心癢癢,伸出手便要去揭,被我一把攔住。
這鬼母雖然還沒徹底蘇醒,可萬一碰了,它醒了那可怎么辦?東子撇了撇嘴,眼睛看向其他地方,這鬼母雖然是人面蛇身的怪物,可面罩下面的眼睛很是熟悉,像瑤瑤的眼睛,而且脖子上的印記都很像。
老陸在漆棺里找鬼印,可漆棺里有一半的黑水,那些陪葬冥器都被浸在黑水里,一時也找不到鬼印在哪?
東子掃了一圈浸泡在黑水里的冥器,忍不住罵道:“媽的,誰他媽這么缺德,將冥器泡在腐水里,這不是糟蹋國家財產嗎?”
聽到東子的話,我頓時樂了。
這小子摸冥器就摸冥器,還他媽扯上國家了,每次下墓,他可記得保護國家財產了,那貪心樣恨不得將墓里的冥器全塞他口袋。就這樣還替國家著想,這小子還真他媽不知羞。
東子見我憋著笑,一腳踹了過來,怒道:“咋,老子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你說這蛇人自個泡腐水里也就得了,可為啥要將冥器也泡里面,這不是斷人財路嗎!”
“行了,行了,我們先找找鬼印在哪?”
這小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這貪財的毛病一點沒變。
我們圍著漆棺找了一圈,卻沒發現鬼印的影,東子氣得砸了砸漆棺,咬牙道:“奶奶的,這鬼印被藏到哪了,該不會是被當做玉塞了吧?”正罵著,只見漆棺的鬼母忽地坐了起來,那冰冷的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我。
“媽呀,詐……詐尸了……”
老陸嚇得結巴。
他連忙抓起砍刀要砍下去,我想攔都攔不住,本以為那砍刀會落在鬼母的身上,可下一秒老陸忽地發瘋,掄起砍刀向我們砍了過來。
東子氣得破口大罵:“狗東西,你看看我們是誰?”說著就去奪老陸手里的砍刀,可還沒奪過砍刀,老陸忽地丟下砍刀,抓起地上的槍便朝東子開槍。
我嚇出一身冷汗,一腳踹翻老陸,并死死壓住他,槍打在頭頂:“老陸,你他媽瘋了啊?”
“你們都該死,都該死,鬼印是我的,是我的……”老陸嘿嘿一笑,那臉上滿是邪氣,嘴里咕噥著話,我一拳打在老陸的左臉,可這小子像是中了邪一般,怎么打都打不醒。
東子揉著腰走了過來,看到被我打的鼻青臉腫的老陸,忍不住問我:“這狗東西中邪了吧?”
“好像是。”我皺眉道:“東子,這鬼母太邪門了,我們不能硬碰硬,能避開它就避開它。老陸現在神智不清,還是將他打暈,以免他觸怒鬼母。”
東子點了點頭,隨即一拳將老陸打暈,將他拖到吉恩那,我繞到漆棺的側面,觀察漆棺里的鬼母,剛剛老陸是和鬼母對視了,這才發瘋,那就說明鬼母的眼睛有問題。
正想著,東子扯了我一下。
“茴子,你可別犯傻,咱現在的任務是撈鬼印,其他的你別沾手,況且這鬼母看著就不像好東西,咱哥倆還是拿了東西就開溜。”
“放心,我明白。”
我壓下心里的懷疑,看向漆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