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的怨靈,見我沒有繼續朝他攻擊,立刻消失了。
我沒有猶豫的,奔向蘇洛的身體,附身在她身上。
醒來後,我立刻用手機撥打了陸清遠的電話,告訴了他我這邊的情況,讓他趕緊帶人來。
看著呼吸虛弱的宋歌,我竟然不知怎麼辦了。
我的陰氣和怨氣對他來說沒用,只有壞處,張濤仍然處於昏迷,呼吸卻正常,我只能靜靜的守在他們身邊。
等著陸清遠。
眼眶不禁溼潤,小聲啜泣起來,眼淚止不住嘩嘩的掉。
“對不起…對不起…”
此刻,除了不停地說對不起,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了。
半個小時後,一大羣村民手裡拿著手電趕來了,他們幫著我將昏迷的兩人背到車子附近,開車趕往鎮上的醫院。
鎮上醫院的設備比較簡陋,經過檢查,兩人都沒有生命大礙,生命體徵顯示正常。
宋歌也只是因爲長時間的缺氧,導致心律不齊的。
和村民們道謝後,我獨自回到了病房。
張濤單獨在一個病房,他的家人們在守著他。
幸好這兩人都沒事,否則我漫長的鬼生,一定會充滿自責和後悔的。
早知道會造成現在的局面,我倒不如答應宋歌提議,直接請個大師好了,收我就收唄,大不了魂飛魄散嘛,也總比宋歌出事的好。
只是,如今的我可以離開蘇洛的身體了,但張曉仍然處於危險,我決定把這事解決後,就離開蘇洛的身體。
遠離他們的生活的同時,也讓危險遠離他們。
病牀上臉色蒼白的宋歌在藥物的治療下,人氣也越來越足,呼吸漸漸平穩,我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安靜的守在他牀邊,醫院內的鬼魂此刻都不見了,被我趕走了。
這樣有利於他人氣的恢復。
三個小時後,陸清遠開車從市區趕來了。
“我哥沒什麼事吧?”
“沒事,被鬼掐了脖子,睡一覺就好了。”
陸清遠走到牀邊,看著宋歌脖子上紫紅色的手指印,足以想象當時的場面有多麼危急了。
“我來之前已經給大師打了電話,他們白天就會趕來這裡,那個怨靈和莊明生呢?”
“怨靈逃跑了,莊明生中槍了。”
“不管了,許天明的下落我也有了些眉目,不怕那什麼養靈人不出來。”
“對不起陸清遠,都是我太自大了。”我愧疚道。
陸清遠站在我身邊,輕輕拍了拍我後背。
“說那沒用的幹嘛,人沒事就好。”
剩下的時間裡,陸清遠還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個信封,去了隔壁張濤的病房。
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哭聲。
我知道,陸清遠在幫我和張濤的家人道歉慰問,這事怎麼說都是我們的不對,害得無辜的人牽連了進來。
醫生說張濤是驚嚇過度昏迷,身體倒是沒問題,只是醒來後有沒有後遺癥就不知道了。
所以,陸清遠也承諾了張濤的家人,明日一早將張濤轉往市裡最好的醫院。
翌日清早,市裡的救護車將醒來的宋歌和張濤一同接走了。
我和陸清遠呆在鎮上,一直等著他託人請來的大師。
直到中午,一羣茅山道士出現在了鎮上。
當我看見爲首的道士,竟然就是追了我三年的道士時,我也只能怨天,真是冤家路窄呀!
時隔一月,他臉上當初被我劃傷的血痕,已經恢復了,沒留下一點痕跡。
他的身邊站著三個年輕的小道士,瞅著倒是細皮嫩肉的,不像老道士那般肉粗皮糙的。
“空虛道長,這是我的助理,叫蘇洛。她能看見鬼,你們有什麼都可以問她。”
此時,我的內心是崩潰的。
天殺的陸清遠!
不過,追我的老道士,竟然叫空虛,這名字,我也是醉了。
“你能看見鬼?”空虛道長顯然覺得不可思議。
“額…我是極陰體質,所以偶爾能看到。”我心虛的回答道。
空虛手拿拂塵,掐指一算道:“你最近命裡有一大劫,卻也是鴻運當頭,這枚平安符乃我親手所制,可保你平安,看在你我有緣,錢就不收你了。”
話畢,空虛從袖中拿出了一枚金黃色的平安符,伸手遞給我。
這…
對人來說可保平安的符咒,對我來說可是一塊燙手山芋阿。
可若我不接,一定會讓這老道士懷疑的。
陸清遠見我乾笑著,遲遲不接老道士的符咒,他一把接過符咒,硬塞到我手裡對著老道士道:“謝謝道長,我這助理這裡有些遲鈍。”
說完,他還刻意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我提腳踹了過去,他腦子纔有問題呢。
不過,我這才反應過來,這符咒應該是老道士拿來蒙人的,因爲我捏著符咒,身體卻沒有半點的不良反應。
符咒也沒有絲毫變化。
心裡不由鄙視了老道士一眼。
後來我還是趁著去往莊明生家的途中,將那燙手的符咒隨手扔進了路邊的魚塘。
此時不扔更待何時,萬一突然有了反應,那我就死翹翹了。
我們幾人乘車到了新民村,在車上時,我一直警惕著空虛,生怕他突然從懷裡掏出上次對付我用的東西,那玩意兒簡直是可怕。
陸清遠也是沒想到,我爲何對這空虛的反應這麼大,雖然不解,卻在不言不語間將我護住。
通過昨夜一事後,此時的新民村,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便能讓他們心驚膽戰。
對於我們的再次到來,他們帶著敵意的同時,心裡卻也是歡喜非常的。
因爲,這次同我們一起來的,還有茅山道士。
這一次,新民村的村長親自帶了幾個村裡年輕力壯的男人,和我們一起去到了莊明生的家裡。
至於爲何新民村沒有選擇報警,是因爲村子裡最近響應國家號召,成了新農村的典範,選擇報警,就是選擇將如此詭異之事宣告。
這是不利於村子發展的,所以大家害怕的同時,也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去報警。
“道長,這裡便是莊家了。”村長對空虛有禮恭敬地說道。
空虛點頭,這裡的怨氣極大,就算村長不說,他也能知道。
“麻煩村長了,老道需要在此做法,有些東西還需要村長幫老道準備一下。”話畢,空虛從袖中掏出了一張早已準備好的紙條,交給了村長。
村長立馬從空虛手中接過紙條,將年輕人留下,自己去辦道長交待一事。
在兩人言語間,我一直緊緊地盯著空虛,這麼細看,確實是一副得到高人的模樣,與對我那副惡狠狠,死腦筋的模樣,完全不似一人。
這人…咋還有兩副面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