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可還在睡午覺,是阿芝姐上二樓后下來告訴我,李可還有十分鐘才會下來的。
我問阿芝姐,李可有什么嗜好?
阿芝給我倒了一杯水說:“李可有什么嗜好?你是指他是否迷戀網游?泡吧之類?”
“呃,差不多這個意思。”肖萍將李可的德育課交給我,我想多了解一下李可個人生活。
阿芝對我搖了搖頭說:“周老師,你學習方面,肯定沒得說才上了名校的,但是李可他,他心都不在學習上,你怎么教他?我看你還是先想想辦法,跟李可如何溝通吧?”
我驚問阿芝道:“李可心不在學習上?那他的心在哪呢?”
李可的德育課,我必須從生活方面入手。
在我看來,一個富家子弟不想學習,要么因為他有不良嗜好,要么養尊處優、不思進取。李可家這么有錢,他不思進取是正常的,問題的根子也許出在他的不良嗜好上。
阿芝有些奇怪地打量著我,反問我說,“你是他的家教老師,卻問我他心在哪?我要是知道,我給他當老師了,還用得著請你們當家教?”
“阿芝姐,話可不能這么說,你跟李可的接觸不少,你其實也可以當他老師的,因為他不想學習,根源也許出在他的不良嗜好上,你還沒跟我說他的不良嗜好呢。”
雖然我沒有當過家教老師,但我知道這些富二代心里通常會想些什么,不出意外,李可也許會迷戀網游或者喜歡泡吧之類。
“他呀!他也就周五晚上至周日下午才會在家,李總沒給他請家教前,他就呆在他房間里,具體做什么,我不清楚,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哪里不良嗜好。”阿芝介紹說。
“那你和他的一日三餐是在哪里吃的呢?是在家里,還是在外面?”我問。
人與人之間,只要有接觸,肯定有蛛絲馬跡留下,李可不可能在自己房間吃飯吧?在他房間內吃飯的話,那就是因為玩游戲、沒時間出來吃飯了。
“吃飯?當然是在家里的餐廳了,不過有時,焦秘書會過來接他出去吃飯。”阿芝說。
李可不在自己房間吃飯,那就不是因為迷戀網游了,一定另有原因,找到原因才能對癥下藥,否則李可的德育課無法上,于是我問:“焦秘書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怎么了你?”阿芝有些怪異地看著我問。
我笑了笑問:“焦秘書年輕漂亮嗎?”
“年輕?漂亮?當然年輕漂亮了。”在阿芝看來,李蒙請的秘書,能不年輕漂亮嗎?
我想了想問:“焦秘書有男朋友了嗎?”
“我不知道,也許有,也許沒有。”
“除了焦秘書和你,李可還跟什么人有接觸嗎?比如焦秘書的同學之類。”肖萍此前跟我說過,李可曾經早戀,對象是他的一個富家女同學,我想知道阿芝是否了解這些。
“呃,去年底吧!有個女同學開了一輛車子過來接他出去玩,讓李總知道了,這才給他派了焦秘書接送他上學,至于平時他跟什么人接觸,我是真不知道。”
“他平時對你的態度怎么樣?”阿芝當保姆,她跟李可的接觸也許僅限于
周末。
“一般般吧!有錢少爺對人能好到哪里去?我今天跟你說了這么多,你可別說是我跟你講的,不然,他會對我出言不遜的。”阿芝的話也告訴了我,一個保姆在李可家的地位。
“他當著你的面接聽過電話嗎?”我問。
李可的秘密在哪里呢?他不敢當著阿芝的面接聽電話,那他肯定還在戀著他那個女同學,初中沒讀完,就跟同學談戀愛,過著成年人的生活,他哪里還有心讀書?他早就進入成人社會了,這樣一個學生,他還能回去嗎?
“沒有。”阿芝繼而說,“讓我想想,有一次,他好象跟什么人要錢,開口就要三萬。”
“要成了嗎?”我問。
以我的判斷,李可一次肯定不敢跟他父親要這么多錢。那么李可在跟誰要錢呢?是李鑫嗎?李可跟李鑫是什么關系?李鑫對他的錢看得比較嚴的,肯定不會給。
李可手里有錢的話,他會干些什么呢?是自己偷著創業?還是跟他那個早戀女同學花天酒地?一連串的問題,讓我回到了李可的家庭關系當中。
“聽他的口氣,肯定沒要著。”阿芝肯定地說。
“以你估計,對方會是李總嗎?還是李可的什么人?”我問。
“肯定不是李總,也許是他奶奶,也許是他叔叔。”阿芝接著介紹說,“就我所知,李可平時聯系比較多的人,加上我和焦秘書,也就這么十個、八個。”
“阿芝姐,謝謝您!”二樓走下李可,我看到他的下半個身影了,讓阿芝不要再說了。
李可剛才顯然聽到了我和阿芝在談論他,他有些不滿地站在二樓樓梯中間,沒有下來。
阿芝扭頭一瞧,對我乍了一下舌頭,示意我注意。
李可向下走了幾步,對阿芝說:“阿芝姐,回你房間去,我不叫你,不許出來。”
“我還是去廚房呆著吧!也三點半了,該準備晚餐了。”阿芝說完去了廚房。
李可一步步的走下來了。我抬眼看著他,卻沒有認出他,我的這個小學低年級同學,他居然成了我的學生。但李可認出了我,他走到客廳,一屁股重重的坐了下來。
“李可同學,你好,我是你的家教老師周紫瑜,今天下午由我給你上英語課。”我對李可做了一個開場。
李可一轉身,面對我說:“紫瑜同學,打住?你不是教我數學嗎?”
“Math,English?Twofamiliestogethertoteach。”我用英文回答李可問話說數學、英語兩科一起教。
李可臉一沉,不客氣地說:“紫瑜同學,請你別用雞語跟我說話,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我沒想到,我一來“上課”,就讓李可“極不適應”,但他并沒有用他對肖萍的態度來對我,是因為我曾經是他小學同學,他給我留了情面了,可我并不知情。
的的確確,我完全地忘記了他這個跟我一起上過一、二年級的小學同學了。
看上去,李可的個頭不小,接近一米八的樣子,他的語言表達和行為一點都不象一個初三學生,反而更象我的大學同學,甚至說他是個社會青年都不
為過。
“呃,我是你家教老師,而不是你同學。”我否認李可的“同學”說。
李可跟我較勁說:“但是你首先是我小學同學,然后才是我初中老師。”
“我是你小學同學?這怎么可能?”我大吃一驚,上下打量著李可,還是沒想起來,小學的時候,我和李可都太小了,還過了這么多年,哪里還記得他小時候的樣子?
“怎么不可能?這事千真萬確。你家過去住在一區九幢的一間鬧鬼的平房里,我們家住對你家的對面樓,小時候,我跟在我叔的身后,在樓下跟你玩過呢,可現在,你卻是我的家教老師,這事太滑稽了不是?”李可似乎在考慮是否接受我這個小學同學教他英語和數學。
“你家住在我家對面樓?難道說,你真是李鑫的侄子?”如果不是事先看到李可和李鑫等家人的合影,我是真不敢相信,李可曾經跟我小學同學過。
“是呀!怎么了你?你就記得我那個花心小叔,卻記不得我了?”李可的眼里充滿著某種不滿的神情,過了一會,他有些郁悶地自我介紹說,“我小學就念了十年,除了一、二年級沒留級,年年留級,你沒想到吧?哼,全是李蒙給害的。”
李可直呼他父親李蒙的名字,看來他和李蒙有些“不和”,或者李家家庭文化本就如此。
誒,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這兜來轉去的,我還是跟高雷化工集團的一些人扯上關系。
“后來呢?”由于李可連年留級,我已經念大三了,他才上初三。
“后來嘛!我初中念了四年,李蒙將我擲到京城來了,成了你的學生,這事居然是真的,呵呵,哈哈。”李可的笑聲象是自嘲,又象是自嘆世事無常。
“那你愿意成為我學生嗎?我們是否可以握個手?”我站起來,向李可伸出手。
但是,李可并沒有對我伸出手,跟我握手,看來,他還不打算認我這個老師。
李可坐在沙發上又笑了一會,才正色說:“學識方面,你肯定能當我老師,但是生活上,你未必就能當我的老師了,所以,我不愿意成為你學生,包括上午來的肖老師,雖然你們都是李蒙看上的高雷人,可我這個學生是無藥可救的,你放棄吧!今天的事,我會跟李蒙說,你,還有肖老師都給我上了課的,他不會少了你們工資。”
“這么說,你不僅不接受我給你當家教老師?而且拒絕肖老師教你語文了?是這樣嗎?”我急需知道李可為何拒絕我給他當家教老師。
肖萍上午的課上得怎么樣?我一無所知,想想她送我過來上課時所說的“藍瘦、香菇”,大約就是因為李可拒絕她當家教老師的緣故了。
李可對我雙手一攤,忽然笑著說:“不是這樣?會是哪一樣?你大約還不知道吧?上午來的肖老師,她才看到我跟我叔他們的合影,她就問三問四的,非得知道我家的生意有多大,主要從事哪個行業的生意。我靠,這哪里是給我當老師嘛?完全是商業間諜行為。”
“肖萍問了你家生意上的事?”肖萍這人嘴巴多,問這事是有可能的,我自貶自己說:“但是我沒問你家事呀?你也要象擲垃圾似的將我這個老師擲出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