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周經理,其實你用不著替林先生投簡歷的,你直接跟我說,我跟林總溝通,只要他點頭,這事也就行了。”黃經理這么表示,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林海揚能不能進入遠揚國際酒店當電工,其實是酒店高層的事,而不是他這個部門經理的事?
“那你們不用面試他了?”我驚問道。
“當然了,我會跟林總溝這事的,先這樣。”黃經理說完,起身回他辦公室。
林海揚想走人事招聘流程,黃經理一番權衡,給跳過去了。接下來,就是總經理林奇偉是否認同黃經理的溝通“建議”,并由用人部門經理決定了。
可惜我現在正上班,不能馬上回宿舍告訴林海揚。
上午快下班時,李鑫拔了我辦公室電話,要我去酒店的貴賓房一起吃午飯,如果方便,就帶上林海揚。我意識到李鑫已經知道林海揚跟著我來到南京求職的事。
掛下李鑫電話,我下班后先回宿舍找林海揚。
林海揚問我是否投了他的求職簡歷?
我說一上班就替他投了簡歷了,酒店暫時還沒有答復,讓他稍安勿躁。
林海揚說這是他第一次求職,如果不被錄用,他就趁早回會昌,不然,沅水礦務區找了別人,就沒有他的位置了,我撲上去,親了林海揚一口說:“阿揚哥,祝賀你旗開得勝,人事部的面試免了,只等部門經理和總經理點頭了。走,吃飯去。”
“哇——”林海揚一崩,跳了起來,他只能發出類似“啊”、“哇”的單音詞。
看到他這么開心,我摟住了他說:“阿揚哥,這個周末我們一起看沅沅,再下個周末呢,我們一起去醫院、找找醫生,咨詢一下你的聲帶治療問題,好不好?”
林海揚表示治療他聲帶的事要遲點,不用著急的,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沅沅。
我給林海揚點贊,帶他一起去見李鑫。
林海揚跟在我身后。我進房間時,李鑫正和一個打扮入時的女人說著話,見我如約前來,李鑫先對我介紹了他身邊的這個女人。她叫崔萍,一個月前,她是南京遠揚國際酒店總經理,上月給對調到上海遠揚國際酒店當總經理去了。
今天一早,就是這個崔萍打了我手機的。
“崔總,請多指教。”我向崔萍遞上我名片。
崔萍瞧了瞧我名片,擰了李鑫一把說:“她真不是肖?你怎么不早說?”
顯然,崔萍將我當成肖萍吃醋了。如此看來,崔萍過去并沒有見過肖萍,那么鬧肖萍的女人,肯定是李鑫在京城的女友了。當然,崔萍肯定也知道李鑫的身邊曾經出現過肖萍了,否則,她是不會將我當成肖萍吃醋的。
“我和肖的事,根本就沒影,你讓我說什么?”李鑫看到我身后的林海揚,對林海揚招了一下手,對崔萍笑著說:“差點漏了,林海揚,我過去的鄰居,周經理的男朋友,帥吧?”
“帥,帥呆了,請坐。”崔萍一聲“帥”,就掃光了她臉上的陰霾。
李鑫臨時拉林海揚“當”我男朋友介紹給崔萍,很明顯,他將我和林海揚當他擋箭牌了。
林海揚沒說話,也無法說,他只微微笑了笑,對崔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會才坐下來。
午餐時,我問李鑫怎么不請林總過來一起吃飯?
李鑫說林總另有應酬,晚上再找他聊事,一會主要還是處理會昌那邊“遺留”問題。
我想李鑫在會昌會有什么“遺留”問題呢?一定是李鑫背著崔萍找趙虹或者周依芳私會的一個借口。可是一想到李鑫是因了肖萍被配陰婚的事而找我,我忽然想明白了,“哦”了一聲,表示會全力配合他處理這個“遺留”問題。
崔萍問林海揚是什么時候到南京的?
我替林海揚說他是昨晚和我一起到南京的,主要任務是處理李鑫在會昌的“遺留”問題。
李鑫自然知道林海揚說不了話,怕他剛才所“說”林海揚是我男朋友的事露了破綻,他頻頻給崔萍夾菜,又扯回上海那邊的事。
崔萍要求李鑫多一點呆在上海,別老往會昌和香港跑。只字未提李鑫和京城方面的關系,在她看來,京城那邊的公司業務,有李鑫的哥哥李蒙在打理,李鑫只要一動屁股去京城,她是最容易掌握的,而香港,她恐怕不能說去就去。
餐后,崔萍跟李鑫告辭,李鑫說她今天是白折騰,崔萍聽后又擰了李鑫一下才走。
如果焦玉琳是李鑫在京城的女朋友,那么崔萍遭遇的情敵不是一般的強大。崔萍前幾天跑去會昌大鬧李鑫和他那邊的女朋友,她大約認為他在會昌的女朋友沒有什么能量吧?
這個崔萍,我怎么看都覺得她跟肖萍是半斤對八兩。兩年前,李鑫借助肖萍和他幾個女友間的“鬧”,處理掉他的另兩個女朋友。李鑫這一回又要借助我,處理崔萍或者趙虹、周依芳嗎?剛才,他先入為主地將林海揚說是我男朋友,他知道我跟林海揚實際關系嗎?
崔萍走后,李鑫果然跟林海揚說不對起,將他介紹成我男朋友,是逼不得已的事,請林海揚莫怪。談到林海揚到南京遠揚國際酒店求職的事,李鑫表示他本人沒有意見,只是酒店招用電工的流程是嚴格的,林海揚到酒店工作,是不能象他在沅水礦務區那樣當頭的,當然,工資待遇會相對高一些,還希望我多一點照顧林海揚。
“這么說,李董你同意了?”我想確定此事。
“我同意呀!吃飯前,林總打我手機跟我匯報這事,我讓他酌情考慮安排,具體工作,要看他經理如何布置,也許,首先要熟悉酒店環境,這個你要多幫一下海揚,他人生地不熟的。”李鑫這么說,他實際上一點都不了解我和林海揚現在的關系。
“我會的,你放心。”我繼而問李鑫,“肖萍那事的錄音,你現在就要嗎?”
“呃,這個事嘛!”李鑫顯然不想讓林海揚知道肖萍的事。
“海揚他知道這個事也不要緊呀!我還有一個比這個更重要的事跟你。”我看著李鑫。
李鑫雙眼一瞪問:“你后來又找到線索了?”
“呃,這個事我怎么說呢?”我停了一下說,“肖萍她其實并沒有死。”
“她沒死?她沒死怎么給馬尾配陰
婚?”李鑫忽然變得有些失望,他原來指望拿肖萍配陰婚的事,將馬多山的礦給弄垮了再收購過來。
“呃,這個事是這樣的,肖萍當時給騙配陰婚是真的,但是騙子后來又挖了肖萍的墳,將她救走了,肯定給賣到別處去了。”我將鬼王所說跟李鑫匯報了,李鑫想借肖萍給配陰婚的事搞垮馬多山還是可行的。
“你后來又去看肖萍,還找了那個叫馬赤的村民?”在李鑫看來,我只有又找了馬赤,才會知道肖萍又死而復活的。
“我去看了肖萍的墳,但是沒有再找馬赤,這事肯定是這樣的。”我一時無法表達鬼王對我所說,畢竟一個鬼說的話,是成不了法律依據的,但我堅信鬼王所說為真,那個墳里肯定不會有肖萍的尸體的。
李鑫果然讓我說得一頭霧水,說我無憑無據,他不相信肖萍沒死。
我再次復述了鬼王所說,李鑫慢慢有了一個思路,他說:“以你的想法?你會怎么做?”
“如果我所說的事是真的,你得讓朱律師馬上展開調查,而不是急著報案,現在的一手材料還不夠,第一,肖萍被騙配陰婚得有相關人證物證支持,第二,肖萍后來被盜挖轉賣,也得有相關人證物證支持,第三,馬多山的礦難,害死了馬尾,得找馬赤獲取第一手資料。”
李鑫似乎看到暑光了,他笑著說:“肖萍真是陰魂不散啊!怎么就招了你去尋問她嫁人的事?結果竟帶出馬多山的礦難?嘿,這事百分百有戲。不過,第二個焦點,跟我有關嗎?你這個推定是怎么來的?你總不能憑空想像吧?”
“查案不就得有罪假定嗎?難不成,你要挖開肖萍的墳,才能確定她是不是給盜挖了?”我進一步分析說,“騙子對肖萍下毒,先讓肖萍死了配陰婚,這一趟他們賺了一筆,接著他們對肖萍施救,又將肖萍當商品往另外推銷,甚至反復配陰婚賺錢都極有可能。”
“誒,要是真如你所說,肖萍太慘了,我不為自己,也得為她兩肋插刀,但是這事,只準你們倆知道,千萬別跟崔總他們說,還有,接下來的事,是就從剛才你說的三個方面找證據。下午你將錄音轉錄一份給我,回頭我讓朱律師跟進。”李鑫一聲感嘆,讓我知道肖萍的事,其實一樣給李鑫帶來了巨大震撼。
我說:“我還有一個建議,如果可以,會昌那邊的礦務公司,得馬上招進馬赤,讓他處于我們的保護之下,因為他不僅知道馬多山的礦難真相,而且看到肖萍被配陰婚。”
“你這個建議不錯,但我得證詢朱律師的意見。”李鑫好不得意,開懷而笑說,“打虎親兄弟,打馬親鄰居,誰說不是呢?哈哈,海揚,既來之、則安之,好好干。”
林海揚對李鑫示以謝意。
李鑫對自己剛才介紹林海揚是我男朋友再次對林海揚致歉,并說那一天再次見到崔萍,我本人又在場時,得對我親熱點。
我接了李鑫的話頭,提醒李鑫說:“李董,要是我跟海揚他真是男女朋友關系呢,我們一起見到崔總,是不是要更親熱點才好?”
李鑫讓我的話嚇了一跳,驚呼道:“別開這種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