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喲?這事跟你無關(guān)呀!”周茂才還沒晃過神。
“怎么就跟我無關(guān)?他是鬼王指給我的愛人,他必須娶我。”我大聲嚷了起來。
“什么?鬼王居然將海揚指給了你?鬼王瞎了眼不是?”周茂才一聽,大跌眼鏡了,又對鬼王的指緣出言不遜。
我嚴(yán)重警告周茂才說:“一,你不許對鬼王不敬,二,你不許對海揚有任何歧視言行。”
“為什么?鬼王不是無所不能嗎?怎么就給你指了個啞巴?哎呀!這是害了你呀!阿紫。”周茂才對鬼王的指緣極為不滿,言詞之間,滿是怨言。
“鬼王才不會害我呢,你知道嗎?鬼王前些年對我下的‘聘禮’,全是海揚替他下的,全是他一個人在外辛辛苦苦掙來的錢。還有,從去年到今年,海揚一直給我寄錢照顧沅沅,而且、而且,我去年放假時去會昌做實習(xí)項目,我掉沅水江去了,是海揚將我救了起來,沒有他,就沒有我,你知道嗎?”我一鼓作氣,將這些年來林海揚對我的付出全說了。
“那你也不至于非得嫁給海揚呀!不錯,海揚他人是不錯,可是他現(xiàn)在都成了啞巴了,你有必要非得按鬼王的意思嫁給他嗎?”周茂才不顧我的感受,還是那么嫌棄林海揚。
“那你的意思是鬼王指的緣,你不打算兌現(xiàn)了?我告訴你,周茂才先生,你生我養(yǎng)我,是個好父親,我得感恩你,但是這件事,我不許你胡來,你不可以嫌棄海揚,更不能歧視他,你知道嗎?海揚他是我的未婚愛人,不是那個睜眼瞎女孩的對象,你得給我勸勸許琴阿姨,她要是不聽勸,就跟她說,我跟海揚早就私訂終身了,誰也不甭想拆散我們。”
“誒!周紫瑜,也許是你老爸我當(dāng)初錯了,我真不該帶你去見鬼王,讓他也看上了你。全是我的錯,但我告訴你,你和海揚的事,我是不會去勸許琴的,我決不會這么做。”
我問:“為什么?你過去不是挺喜歡海揚嗎?”
“為什么?因為你畢業(yè)了呀!你今天大大的不同往日了。你工作有著落了嗎?是在京城?還是在南京?照我看,你還是回高雷。”周茂才在回答我問話時,換了我的話題。
我回應(yīng)周茂才說:“海揚要是在高雷打工,我就回高雷,如果他不在高雷,我就來南京。”
南京這邊的工作事務(wù),我剛委托給了柳柳,柳柳也非常熱心,給我找了一些可聯(lián)系的單位投簡歷。我之所以選擇來到南京工作,主要因為我的沅沅在紫金山道觀生活,我得照顧好他,雖然他還沒能叫我媽媽,但是我相信快了。
“那你回高雷吧!要帶沅沅回來,我想看看我外孫子。”周茂才終于在我是否收養(yǎng)沅沅的事上做了讓步,改口叫沅沅說是他外孫子。
“這么說,海揚回到高雷工作了?”我猜想周茂才至少還聽到了什么。
“呃,我沒看到他,我是聽說他回高雷了,但是他不好意思回家,我也不知道他躲在哪里,你還是問許琴吧!要是她也說不知道,那就是她們不愿意娶你做她兒媳了,你最好求鬼王,讓
他也放棄他給你指的緣,你和他都別當(dāng)真了這事。”
周茂才生養(yǎng)我二十三年,終于熬到了我大學(xué)畢業(yè),他現(xiàn)在的思想跟我亡母阮麗麗故去后一樣,也希望我嫁個有錢人,過上無憂無慮的少奶奶生活。如果鬼王指的緣是李鑫,我敢肯定,周茂才是絕不會反對的,他現(xiàn)在的這個態(tài)度,我也不好再說他什么了。
五天后,我一個人趕回高雷,周茂才問我怎么不帶沅沅回家?讓他瞧瞧。我說我得先落實林海揚是否回到高雷的事,等落實了這事,我再回南京,將他帶回高雷。
林海揚的新家已煥然一新了,是在平房改建后的這幢小樓的四樓的一個單元,六套房子全住滿了人,沒有誰嫌棄這里曾經(jīng)鬧鬼了。曾經(jīng)鬧鬼的位置現(xiàn)在改為倉庫了,樓上是辦公室。
但是入伙一個月來,林海揚并沒有回到這個新家中,許琴也是聽別人說林海揚曾經(jīng)在高雷出現(xiàn)過的,她也不知道林海揚為何一直不回家。
“許阿姨,你不是給阿揚哥找了個妹紙談對象嗎?你怎么就不知道阿揚哥現(xiàn)在在哪呢?我不信這事。”許琴從小就教育我不可以撒謊、要誠實之類,而且她并不知道我和林海揚一年前已經(jīng)“相好”了的事。她有什么必要騙我呢?
“誒!阿紫,我是找了人家了,但是海揚托人問過這事后,他后來又讓那人給我?guī)г挘野涯菓羧思医o辭了。海揚這兒子什么事都悶在心里,他心里也許有人了,但是他現(xiàn)在說不了話了,回家還不如托人帶話。誒!真不知道林家過去了造了什么孽,居然幾年都醫(yī)不好他的病。”許琴對我感慨了林海揚失去聲帶的事,還說林海揚這些年打工的錢,都花在給自己看病的事上去了,只有我知道林海揚的錢究竟花到哪里去了。
為了我能順利完成學(xué)業(yè),林海揚騙了許琴。我一時感動不己,差點兒要叫了許琴一聲媽。
“嗯,許阿姨,我小時候,不是五歲才會說話嗎?后來又病成了那樣,阿揚哥他肯定會邁過這個坎的,你別怪他,他也不想這樣的,你告訴我,他托誰給你帶話了,那人有電話留下嗎?”我希望這個帶話的人是劉來順的妹妹。
“她不肯留電話,只說過段時間她還會來看我。”許琴對我說了給海揚帶話的人的相貌、性別和語言使用,我說我知道了。許琴驚問:“你認(rèn)識她?她會不會是海揚要找的對象?”
在許琴看來,得到林海揚信任的女子一定是林海揚喜歡的了。她一時顯得很高興。
“我以前可能見過她,是不是阿揚哥的對象,這事得阿揚哥親口告訴你才做準(zhǔn)。我先找人去,看能不能找回阿揚哥。”我轉(zhuǎn)身離開時,許琴將我送到門口。
許琴叮囑我說:“阿紫,你要是能找到他,一定要勸他回來一下,從春節(jié)到現(xiàn)在,我又有大半年沒見著他了,誒,這兒子太難了。”
我應(yīng)下許琴的話,快步下樓,拔了劉來順的手機。
手機通了,劉來順停了一下問:“阿紫,你畢業(yè)了?恭喜你。”
“恭喜我?是恭喜你妹妹要嫁給海揚了吧?”我相
信給許琴帶話的人一定是他妹妹。
“哪里話喲!阿紫,你別誤會了,我妹妹她有男朋友的。”劉來順幾乎脫口而出。
“我誤會了?海揚家入伙他不回,卻兩次托你妹妹給許阿姨帶話,他怎么不找你替他帶話?”我就誤會了,那又怎么樣?林海揚在外這么多年,唯一接觸的女性也就劉來順的妹妹。
“我不是沒空嘛!我跟他一樣,不可以隨便離開工作崗位的,正好我妹妹有空,才托了她,你真的不能誤會我妹妹,她就帶話而己。”劉來順顯得有些狡猾了。
“就算不是吧!你們現(xiàn)在在哪?你應(yīng)當(dāng)勸海揚回家才對,哪能將他媽一人丟在家里不管呢?家里入伙都不回,太過分了嘛!”我不想說我已經(jīng)回到高雷,就在林海揚家樓下的事,免得劉來順不肯說出他們在哪里打工。
“我們呀!不是離高雷遠(yuǎn)著嗎?怎么回?但是我妹妹辭工了,她正在高雷,所以才海揚才托我妹妹給他帶話的,你也別怪海揚,我們實出無奈,阿紫,我要工作了,就這樣。”劉來順要掛我電話了。
我急忙說:“你妹妹手機號多少?你告訴我。”
“呃,她手機號在我手機里,我得掛下電話找才行,我一會給你發(fā)信息吧。”劉來順說完掛下了我電話。
我一邊回家,一邊等著劉來順的手機信息,等了一個上午,劉來順沒有給我信息,我再拔他手機時,我掛斷我電話,改發(fā)信息過來,說了他妹妹的手機號。
劉來順妹妹長相一般,不過比我還年輕兩歲,還是有青春美的,說林海揚跟一個睜眼瞎妹紙談對象,我一點都不相信,而且,許琴不久前已經(jīng)辭了對方了,林海揚找劉來順的妹妹淡對象更有可能。從許琴的反應(yīng)上看,她是喜歡劉來順的妹妹做她兒媳的。
我即時拔了劉來順的妹妹電話,由于不知道她名字,我想我該問一聲她叫什么名字了。
電話通了,可她沒有接聽,摁斷了,改用一個固話拔了過來,顯然,她的電話接聽是要收費的,但是她沒想到我有這個固話。這個固話是蓮姐美容美體中心的前臺電話,前年暑假,我在那里打工一個月,應(yīng)聘前還跟阿桑發(fā)生過沖突,我去年就將這個電話錄進(jìn)我新手機了。
“你好,你找誰?”劉來順的妹妹問我。
“你好,我找阿來哥的妹妹,你是嗎?”我一時沒聽出她聲音,我得確定了她身份。
“我是,你是?你是阿紫吧?”劉來順妹妹接過我?guī)状坞娫挘牫鰜砹恕?
“對,我是阿紫,周紫瑜,海揚的女朋友,去年夏我在會昌時見過你,后來給你那邊打過電話,你知道海揚現(xiàn)在在哪里工作嗎?”我沒有問劉來順妹妹在哪里工作,看她跟林海揚是不是真有什么關(guān)系。
“阿揚哥和我哥還在會昌呀!不好意思,我辭工三個月了,他們在礦上,無法聯(lián)系的。”
“不是了?阿揚哥他們還在會昌?”我簡直不敢相信,心想劉來順和他妹妹會不會統(tǒng)一口徑,和林海揚一起對我避而不見呀?還是事出有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