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風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北堂無憂都是寒著臉,面無表情的在一旁看著。
秋夜風不是他第一個活人的藥引子。
但是為何,只有在看到她的鮮血流出又凝結(jié)的時候,他的心才會有觸動的感覺。
而也只有秋夜風,才能得到他的內(nèi)力補償。
每次事后,他都親自為她灌輸內(nèi)力,讓她能自行過濾清理掉體內(nèi)的藥渣殘留。
這都不該屬于他為活人藥引子所做的一切。
看著她熟練地操作一切步驟,北堂無憂心下,忽然沒來由的煩躁,旋即抬手,毫無征兆的將所有物品都揮落在地上,包括秋夜風手中握著的那個藥瓶。
秋夜風愣了下,看著他陰狠暴戾的眼神不說話。
為何她會有種北堂無憂似是后悔了選她做藥引子呢?難道是他良心發(fā)現(xiàn)了?不過她更愿意相信是自己眼花了!
她這個藥引子,已經(jīng)用他的藥材養(yǎng)過三回了,已然是成熟的活人藥引子,如果這會放棄的,他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找到比她更合適的藥引子。
畢竟,一個連口水體液都有毒的人,想要找到不會輕易被他有毒口水蠱惑的人并不容易!她秋夜風雖然不敢說是唯一一個,但在大商朝也是屈指可數(shù)。
不是任何人都有過她現(xiàn)代魔鬼訓練的經(jīng)歷,能夠克服死亡的恐懼,戰(zhàn)勝自己。
不過,戰(zhàn)勝了自己又如何?還是輸給了自己最信任的人!贏了自己,輸了人心。
所以這一世,她發(fā)誓不再信任任何人!自然包括北堂無憂。
“秋夜風!你滾!”
驀然,他指著她,叫她滾。
秋夜風看了眼自己的傷口。
“我的傷口還沒愈合!我現(xiàn)在走了,你不就要遭受蝕骨焚心的毒入骨髓之痛?”她語氣平靜,雖不知他為何突然發(fā)怒,但這千年變態(tài)的性子,又豈是她能隨意掌握的。
“我讓你滾!聽不懂嗎?”他驀地抬起頭來,眸子一瞬充盈血色和妖異紫色。像是一個從地獄走來的玉面羅剎,在你盯著他奇異紫眸發(fā)呆的同時,他就張開嘴巴,一口將你吞下,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秋夜風看了眼自己還未愈合的傷口,翻身下了軟榻。
可人還未走出房間,身后再次響起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
“滾出去!滾出去!!”
他的喊聲甚至有些聲嘶力竭。帶著沖天的恨意和不滿。
而這憤恨又不像是沖著秋夜風的,倒像是沖著他自己的!
秋夜風不知道他一時跟他自己較什么勁兒?難道他自己不知道毒發(fā)時是什么滋味嗎?他還說她記性不好!她記性再不好,也記得他毒發(fā)來找自己那一次,她正在浴桶中沐浴,他跌跌撞撞的闖進來,二話不說,一頭扎進了浴桶中,再出來的話,浴桶的水都泛出淡淡粉紅色。
而他整個人,雖是面上看著有些虛弱,可那寒光凜凜的眼神,還有眼底那未來得及褪去的紫色妖光,以及他整個人不說話時,那沉默卻足以令人窒息的煞氣,無一不在提醒秋夜風,北堂無憂毒發(fā)時,是何等可怕駭人的場景!
他可以徒手,輕松的將木質(zhì)的浴桶劈成木渣!過后,又能在恢復(fù)正常時,哪怕是一身濕漉漉的造型,也是一個大寫妖嬈的帥字,讓秋夜風心下驚嘆,這個男人之妖孽,之傾城之風華,是否天下無人能及。
而他既是風華無人取代,又是喜怒無常性情不定。
凡人是他,如此刻這般,無故發(fā)怒。
妖異亦是他,抬手享萬千擁戴敬畏以及崇拜,揮手便是一眾人頭落地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