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你死了,責任全都在我。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陪著你。”
“你要堅持住……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但即便你真的支撐不住了,那我陪著你一起……”
“有我在,就一直陪著你。”
“我們馬上就要離開暹羅巷了,你告訴我,你最想去哪里,無論多遠,我都陪著你一起。只要你開口告訴我。”
北堂無憂的聲音,如琳瑯美玉碰撞而出的清脆感覺,一遍遍回響在她耳邊。
秋夜風很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卻有千斤沉重,喘息的力氣稍微大一些,渾身上下都是徹骨劇痛,像是被釘子一下下頂住的感覺。
她無法想象在設備落后的古代,北堂無憂是如何將她從廢墟中救出來的,其實更像是從廢墟中揀出來的。
她只知道,重見天日的她很累,只想好好休息,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過問。
任由北堂無憂一遍又一遍在耳邊不厭其煩的說話,她都不曾給予任何回應,像是睡著了,意識卻從未有過的清楚。
她記得,北堂無憂將她放在馬車里時,鹿鳴曾經出現過。
可北堂無憂卻不許鹿鳴靠近馬車,無論鹿鳴怎么說,北堂無憂都不允許。鹿鳴與北堂無憂的隱衛打了起來,數十個隱衛圍住了鹿鳴,幾百招后都不見勝負。
她能嗅到空氣中濃濃的新鮮的血腥味道,鹿鳴一定是受傷了,可北堂無憂這不相讓的性情,自是說到做到。
馬車緩緩啟動,鹿鳴聲嘶力竭的喊著她的名字,是死是活,只求肩上她一面。
不見著她平穩的呼吸著,鹿鳴的心始終提起放不下。
可鹿鳴實在是高估北堂無憂的決絕無情了。
鹿鳴越是想見到的,北堂無憂越是不讓他得逞,就讓他以后都生活在痛苦糾結,折磨無措之中。這是給鹿鳴的警告!他北堂無憂看中的人,別的男人連記在心里的機會都沒有。
大半天的顛簸,因著秋夜風身受重傷,所以馬車行駛緩慢,原本一天一夜就能到秦莊,如此一來,至少要走上兩天。
“秋夜風,你若醒了,就回答我!你現在這樣,是在生我的氣嗎?氣我沒讓鹿鳴見你?”北堂無憂凝眉,自始至終都是親自照顧她。馬車里面也只有他們兩個人。
“好!這是你逼我的!”某殿下深呼吸一口,開始動手解開她衣襟。
“你這身衣服,就跟剛剛從泥土里面鉆出來的一樣,我只是想給你換一身干凈的衣裳,所以……”
“北堂無憂,換衣服就一定要****嗎?”沉默了大半天的秋夜風,終是開口。
不得已,沒辦法。被某殿下殺手锏逼的。
第一次瞧著給人家換衣服的是先用手掌扣住****揉捏調戲的。
北堂無憂,算你狠!
睜開寒瞳一瞬,撞入他布滿血絲的雙眸之中。
憔悴,蕭瑟,擔憂,釋然。無數種復雜的情緒在他眼底翻騰,如滾燙的泥漿灼燒噴濺,似要將她整個人澆筑融化。
她從不知道,北堂無憂的眼神也會有如此炙熱奔放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