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信任
我能說我震驚了么?在我看來,葉景臣對沉香不過是兄妹之情,我從不曾往這方面想過。
許世唯的臉色很難看, 伸手拉著我,聲音低沉沉的:“早跟你說離的那只老狐貍遠(yuǎn)些!”
“我又沒做什么,你干嘛這么莫名其妙!”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索性不說了,他自己還不是跟江曼云眉來眼去的,我跟葉景臣,我只把他當(dāng)師兄,可沒搞的像他們那樣曖昧。哎呦,真是氣死人了!
許世唯這人平時脾氣不錯,但凡是提起葉景臣他脾氣就很暴躁。然而我提及江曼云時,他亦沒有好脾氣。
他氣沖沖的看了葉景臣半秒,連拖帶拽的 把我拉走,葉景臣和韓妙菱似乎打起來了,我本想多看兩眼,不過礙于我的命,我還是先辦正事兒吧。
如果我們要弄走顧清淺,那么現(xiàn)在我們就得把他這宅子的地形弄清楚,到時候讓蛤蟆回到他自己身上,然后再進(jìn)去,把顧清淺給偷出來。
可是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進(jìn)去啊?翻墻?我正納悶著,一邁步……卻發(fā)覺我穿透了那道暗紅色的大門。媽蛋!難道說,我們現(xiàn)在是靈魂穿越!我回過頭,與許世唯面面相覷,許世唯蹙眉盯著我的腳片刻,這才沉沉開口:“可能,我們現(xiàn)在是靈魂穿越了,我們的身體,應(yīng)該還在墓地里。”
“啊!難怪他們都看不到我們!可是不對啊!如果常人看不到還說的過去,身為執(zhí)筆女官,身為魔尊他們怎么會看不到?”我更為困惑了。
許世唯微微嘆息:“大約是因為我們的靈魂并不屬于這個時代,在這個時候我們還沒出生,所以,于這個時代而言,無論是靈魂還是肉身,我們都是不存在的,自然是看不到。”
“額!那……那我們能回去么?”我徹底慌了,通常來說,靈魂都離開身體了,那還能活么?而且不是普通的離開,而是跑到了另外一個時代。
即便我們在這個時代生存下來了,卻也和空氣沒什么分別,沒有人看得見我們,而我們也什么都做不了,想想真覺得可怕。尼瑪,穿越一點兒也不好玩兒,小說里的姑娘們穿越過去都是牛比轟轟的,怎么到了我們這兒就這么倒霉啊!
這個時候蛤蟆開口作答了:“哎呀,你們放心好了,到了時間,小葉子媽媽會將我們的靈魂召喚回去。”
“那你不早說!走走走,趕快進(jìn)去!”我和許世唯異口同聲,丫真是的,不早點說,害得我提心吊膽的,以為我就注定要死在六百年前了。
蛤蟆倒還有理,理直氣壯的:“你們又沒有問過我……”
“行了行了,別說了,先進(jìn)去吧!”大約是因為葉景臣的緣故,許世唯說話的語氣極差。
我也懶得管他,趕忙往里面去。
“你們是誰,在門口做什么?是不是想偷東西!”我們還未踏入,門就吱呀的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胖子,兇神惡煞的吼道。
許胖子嚇得立即躲我們身后,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他怎么看得見我們!”
“說你們呢!那只狐貍,還有穿的花里胡哨的女道士!”小胖子膽兒還挺肥的,外面打架的那兩個人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目測小胖子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道童,竟還有這等膽識。
等等……我怎么看著這個小胖子挺眼熟的啊!我回頭看了看許胖子,媽蛋,這儼然就是縮小版的許胖子么。
許世唯似乎也察覺到了,直接將許胖子拎到前面,指著小胖子道:“快附身!”
許胖子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塞進(jìn)小胖子身體里了。小胖子身體猛的一震,睜開眼睛,東張西望的,看樣子許胖子是在尋找我們。
媽蛋的,貌似他附身之后看不到我們!這可怎么辦,許胖子這人傻不伶仃,呆呆的,根本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去辦這事兒的啊!
“師兄,師父問你,是何人在外面搗亂。”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姑娘從里面跑了出來,這個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顧清淺。
師兄?許胖子前世是她師兄?艾瑪,這個湊巧的。聞言,許胖子稍許愣了愣,轉(zhuǎn)而學(xué)著方才那小胖子說話的口氣,指著門口的一男一女道:“一只狐貍和一個花里胡哨的女道士!”
“小子!說什么呢!”韓妙菱本和葉景臣打得天翻地覆的,聽見小胖子又說了一遍,一瞬間移到許胖子身旁,一只手掐住他,提起來猛的一扔,生是扔出兩三米遠(yuǎn)。
許胖子當(dāng)時還在盯著韓妙菱那張臉發(fā)呆,被那么一扔,當(dāng)時就摔得四腳朝天的。
見狀,葉景臣立即將許胖子扶起,手中出現(xiàn)拂塵,白色的拂塵瞬間增長,防不勝防的勒住韓妙菱的脖子。
韓妙菱未曾料到葉景臣會在背后偷襲她,大驚之后,出言譏諷:“堂堂的狐族長子,竟然背后偷襲……”
“對付你偷襲已算不得是什么卑鄙手段!”葉景臣加大了力道,韓妙菱臉色煞白。
見也葉景臣這樣說,韓妙菱自知多說無益,不甘的瞪著葉景臣:“哼,你若敢殺了我,那個小雜種的命,也別想要了!”
“你再這般信口雌黃,我便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葉景臣手中的拂塵發(fā)出強(qiáng)烈的白光,韓妙菱的脖子幾乎被勒得扭曲。
盡管如此,她還是氣焰囂張:“信口雌黃!柳清鳶就是個小雜種!她不是你和寧沉香那個賤女人的女兒么?竟還那般不知羞恥的道是柳大哥的孩子!”
媽蛋,這個江曼云怎么不管是前世今生都這么欠揍呢!看見她那個囂張的樣子,我都恨不得上去抽她兩巴掌!更別說是沉香了……
我本還納悶,地府的執(zhí)筆女官怎會在這種時候出現(xiàn)在人間,搞了半天是女兒被韓妙菱那個死女人給劫持了!丫真夠陰險的,小孩子也不放過。
就在韓妙菱叫的最厲害的時候,忽然一道青光出現(xiàn),身后還緊跟著一道藍(lán)光。青光直穿韓妙菱身體,就在那么一瞬間,韓妙菱鮮血四濺,滿身猩紅。
葉景臣手一松,韓妙菱砰的落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瞪著站在她眼前的青衣女子:“你……你膽敢傷我!”
“韓妙菱,你敢傷我女兒,我便敢殺了你!”不得不說,這個沉香和我夢中見過的很像,卻也很不像。
我夢中的那個女子被傷的至深,卻也多是掉淚,不曾出手傷誰,亦沒有這般冰冷,更無如此決斷狠辣。
隨后跟來的柳硯生亦被沉香驚到了,他以為她至多也就是用匕首捅他一刀子,斷斷不會出手要人命。
慌忙過去將韓妙菱扶起,關(guān)懷道:“妙菱你撐住。”
與此同時,沖著沉香怒吼:“寧沉香,你何時變得這樣惡毒了!”
“在你眼里,我一向都是如此惡毒,不是么?”女子眼眸冰冷,有意無意的掃了眼兒韓妙菱的傷口,仿佛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我說過了,若有人敢傷我鳶兒半分,我寧沉香,必定讓其生不如死。”
“沒有人要傷鳶兒!”柳硯生扶著韓妙菱,眼睛卻看著沉香,眼神十分復(fù)雜。
沉香冷冷的瞥了那二人一眼,指著眼前的大宅:“沒有人要傷鳶兒?若是無人傷她,鳶兒怎會無端端的到了這里,還被關(guān)在你煉丹爐里。里頭的那個妖道,不是你們魔界的傀儡么?”
聞言,柳硯生滿臉錯愕:“寧沉香,你在說什么?什么煉丹爐,鳶兒是我的女兒,我怎會傷她!”
“閉嘴!鳶兒是我寧沉香的女兒,與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柳硯生,我告訴你,若再有下次,那么就不僅僅是流血這么簡單了!我殺不了你,可我若要殺她,是輕而易舉的。師兄,我們走!”臥槽,我只能說寧沉香和葉景臣太有默契了,我們都沒注意到,葉景臣竟然就已經(jīng)抱著個煉丹爐出來了。二人隨即消失,獨留下柳硯生和韓妙菱站在風(fēng)中。
韓妙菱奄奄一息的,還靠在柳硯生懷中,用微弱的氣息佯裝成一朵白蓮花,可憐巴巴的望著柳硯生道:“柳大哥,我真的沒有傷鳶兒,我真的沒有……”
“不要說了,先回去罷!”柳硯生面色沉沉,似乎有些不相信韓妙菱,但卻也沒有發(fā)作,將韓妙菱打橫抱著消失在空氣中。
我完全看呆了,也看得一肚子火,雖然是前世,但是一見到韓妙菱那張臉,我就會想起許世唯對江曼云一次次的容忍,一次次的寬恕。就像柳硯生,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卻選擇佯裝不知。
許世唯似乎看出我臉色不對勁兒,輕握我的手,似是在與我承諾:“柳硯生是柳硯生,我是我,不管何時何地,我都會相信你,亦不會讓旁人害你,亦或許傷害你身邊的人。”
那么江曼云呢?若害我那個人是江曼云,你又會作何選擇?終究,我還是沒能問出這話來,只沉聲道:“走吧,趕快進(jìn)去。”
彼時,許胖子和顧清淺也匆匆而來,只是他們并不如我們走的快,因而并未瞧見那恐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