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聞筆錄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過頭去,一個民國裝扮的孩童站在不遠處,這……這不是早上那個孩子么?就是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出現(xiàn)在葛飛車后座的那個孩子。
我一把拽住葛飛的手,結(jié)結(jié)巴巴道:“葛葛……葛飛……那個那個小……”
“那個小孩嘛!我知道!”說著,葛飛大步的走到那個孩童面前,呃,不對,是走到那個小鬼面前。一把捉住他,就如同拎一只瘦弱的幼雞一般拎著那個小鬼問道:“喂,小鬼,你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雖然被葛飛所擒,但小鬼倒是一點兒也不害怕,鄙夷的瞥了葛飛一眼,冷哼道:“這是我家,我當(dāng)然在這兒了,我都在這兒一百多年了。”
“你家!”我和葛飛幾乎同時喊出聲,驚訝之間更多的是驚喜。
如果這個小鬼真的在這里呆了一百多年,那么對于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也不是什么惡鬼,能讓葛飛給拎著,想必道行也高不到哪兒去。
這樣一想,我也就不害怕了,挪了挪腳,走到葛飛身旁問那個小鬼:“你真的在這兒呆了一百多年?”
“當(dāng)然!”小鬼半透明的眼底里鄙夷之色更明顯。
葛飛低眸瞥了瞥小鬼,笑容滿面的說:“小弟弟,你在這兒呆了一百多年,肯定無聊死了,哥哥帶你出去玩兒玩兒怎么樣,你看你無聊得都跑哥哥車上去了……”
還沒等小**答,葛飛就直接把他往褲兜里揣,鬼是無形的,愛變什么形狀變什么形狀,此刻的小鬼被葛飛捏成了彈珠,看著那叫一個慘啊。
綁架了小鬼,我們倆便急急的走出了方家,方才的恐懼瞬間一掃而空,綁架鬼這種事兒,我還是頭一回干呢,想想竟然還有點兒小興奮。
出了方家,我們就趕緊回到葛飛家,畢竟在身上揣一只鬼走在大街上實在有點兒怪怪的,總感覺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我們似的。
從玉林那一代到葛飛家還是需要好些時候,我原本以為可能會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半截血淋淋的人在馬路中間爬什么的,不過卻出乎意料的什么也沒看到。
回到葛飛家,葛飛趕緊將那個小鬼放出來,只見‘彈珠’動了動,隨著一股青煙便化作了人形。白森森的包子臉憤憤不已,沖著我們怒吼道:“你們竟然這樣虐待我!小心我咬死你們!”
說著,他就露出了尖利的牙齒。我嚇得趕緊躲到葛飛身后,媽蛋的,剛才看著好像很沒殺傷力的樣子,現(xiàn)在牙齒一露出來,瞬間就兇殘了。
葛飛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還帶著幾分痞子氣息:“哎呦喂,小子,你敢咬嗎你?你咬我啊你,你咬啊?”
葛飛現(xiàn)在的樣子,就一個字兒形容……賤!
小鬼氣的眼睛都紅了,但最終還是沒咬,收起牙齒惡狠狠的吼道:“你們……你們綁架我想要做什么!”
不知為何,我總覺那小鬼有些畏懼葛飛,那樣的眼神,就像是電視劇里妖怪見著神仙似的。
葛飛眼睛里含著笑意,隨意的坐下,修長的手撐著下巴,直視著立在面前的小鬼說:“小朋友,別害怕,哥哥又不會吃了你,就是想問你個事兒。”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小鬼顯然很不愿意答話,但又迫于葛飛的淫威,只得憤憤作答。
葛飛也不在意他是什么態(tài)度,直奔主題道:“你說你在方家一百多年,依照你的年齡看來,你應(yīng)該是方君儒的哥哥之類的吧?”
葛飛說的方君儒就是方老頭子了,小鬼點點頭,并未說話。
“你叫什么名字?”葛飛繼續(xù)問道。小鬼十分不情愿的答:“方君岸,死于民國六年,病故,時年七歲。”
方君岸倒是很干脆,我們沒問的也一道說了出來。葛飛滿意的點點頭:“那你一定知道,三十年前方家發(fā)生了什么事吧?”
葛飛雖然是一臉的和顏悅色,但他的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似乎今天方君岸不說點兒什么出來,他就得把人打入十八層地獄似的。
我坐在沙發(fā)上,緊挨著葛飛,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立在對面滿臉蒼白的方君岸,心中忐忑不安,真怕會有更可怕的東西,我就是個一般人,沒什么偉大的抱負,怕死得很。
方君岸的臉色忽然變得難看,半透明的眼眸里滿是懼色,結(jié)結(jié)巴巴:“三十年前……三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