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現場目擊證人,夏福心自然也跟著跑了趟警察局。一路扮著小白兔胡說八道一通做完筆錄,隨后便在大金鏈等人悲憤控訴的眼光里被痛快放回了家。
心情暢快回到家里,夏福心順手打開電視,正準備倒水喝的時候,突然想起這個月自己好像已經打了兩次群架了——說到上一次群毆,也不知道作為事件導火/索的沈煉現在到底怎么樣了。
中了迷幻劑還被打得遍體鱗傷,唔……她記得嚴以劭的保鏢好像說過那家伙是斷了兩根肋骨來著?
當時她被嚴以劭拉走都沒顧得上把他親自送去醫院,也不知道老辛后來把人帶過去沒有?
怎么說當時也拿了人家兩萬多的‘委托費’,不打個電話關心關心下前委托人,似乎有點不太道德……
于是想到做到,將雞蛋打散到甜酒釀里,趁著湯煮沸的空擋,夏福心抽空給沈煉打了個電話。
沈煉正靠坐在床頭翻著雜志,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頗感意外,“夏小姐?”
“沈老板,最近在哪兒發財……”習慣性甩出一句商場問候,夏福心猛然醒悟自己跟對方還不是太熟,于是又連忙轉了口氣,“咳!不對,我是想問,你的傷好點了沒?”
沈煉輕咳了下,強忍著想伸手按一按肋骨的沖動,皺眉道,“除了有那么點疼,暫時活得還不錯。”
話說完,趁機調侃了一句,“難得你還記得給我打個電話,我還以為你早把我這個半生不熟的朋友給忘了。”
“怎么可能?我這不是忙嘛……”好吧,事實上她就是忘了。
“對了,當時走得太急沒來得及問,你現在在哪家醫院?”夏福心尷尬笑笑,連忙轉移話題,“明天早上我準備去探個病……你比較喜歡果籃還是鮮花?”
“還是果籃吧,鮮花那種東西擺著純屬浪費。”沈煉失笑,“另外我在京城XX附屬醫院。”
“啊,那算了。”夏福心一聽在京城,立刻不要臉地改口,“機票太貴,請假困難,這事另說,您就當剛剛啥都沒聽過。”
“機票我報銷。”沈煉饒有興趣地跟她逗樂,“唔……如果你不擔心被我拐了的話,食宿在下同樣可以免費提供……”
“沒空啊。”夏福心幽怨打斷他的話,隨后睜大眼又無比期待問了句,“話說機票食宿能折現不?要不這樣吧,我網上給你訂個果籃送過去,你把錢打我卡里?”
沈煉簡直啼笑皆非,剛咳嗽了下立刻又感覺側腹一陣生疼,“你很缺錢?”
“怎么說呢,”夏福心摸著下巴,“應該是挺缺的。”
沈煉眼神閃了閃,“嚴以劭不是你男人嗎?他沒給你錢?”
“哎哎,話可不能亂說啊。”夏福心義正言辭糾正他,“他可不是我男人,我們就是普通的上司下屬關系。他給我錢那就是工資,工資!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你懂嗎?”
沈煉瞇眼笑了下,放下手中雜志,淡定自若開始挖人墻角,“來沈海,嚴以劭給你多少工資,我出三倍。”
夏福心在心里默默計算了下,雙眼立刻變成$符號,“當真?”
“或者你比較希望我說五倍?”真·土豪沈公子如是回答,“這點錢沈某還是出得起的。”
“沈老板,你可別蒙我啊?”夏福心嚴肅道,“你等我會兒,我先想想怎么寫辭職信……等我從嚴氏辭職,立馬就投奔你去——哦對了,請問沈海在哪兒?”沈煉黙了黙:“……你不知道沈海?”
“沈海高速?”
“……”沈煉有種想掛電話的沖動。
兩人又哈拉了兩句,自認‘責任’已經盡到的夏福心還念著自己的晚餐,跟沈煉道了聲再見就掛斷電話,流著口水奔著廚房里去了。
而另一邊,放下電話的沈煉桃花眸微微瞇著,神情顯得格外輕松愉快。
拿起雜志重新翻了翻,想起剛才的電話,臉上的笑就沒斷過。
一派雍容華貴的沈媽媽剛進門就看到自家兒子笑得一臉燦爛,不由好奇道,“怎么了?剛才誰打的電話?”
沈煉將目光移向窗外,笑著說道,“一個挺有意思的朋友。”
………………
夏福心上班后,見嚴以劭已經在辦公室里了,第一時間跑去跟他報備坦白,“總裁昨天我把你二叔揍了一頓。”
“……”嚴以劭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挑了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夏福心于是挺了挺胸口,把來龍去脈簡單概括成一句話:“他找人跟蹤我還準備讓他們輪X我……”
“……”嚴以劭手里的筆咔嚓一聲斷成兩半。
臥槽這是要變身的節奏?!
夏福心膽戰心驚看著那張烏云密布的俊臉,想了想,小心翼翼又補上一句:“……但是后來被我發現,我氣不過就把他腿打折了……”
她其實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嗯,自保來著。
“……”嚴以劭被這出人意表的神轉折弄得哭笑不得。
剛才太過憤怒以致于一時忘了這女人向來身手不弱又喜歡扮豬吃老虎,嚴仕訓不知死活過去招惹她,會被修理也是意料中的事。
只不過……這次是明目張膽的差人圍堵才讓她仗著身手躲了過去,要是下次別人玩陰的呢?
嚴以劭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目光落到夏福心身上——他可沒忘記第二次見面時,她從魅惑酒吧脫逃,被人下藥匍匐在地求他救命的狼狽模樣。
忍不住便站起身,頗有些慶幸又有些糾結的把人給扯到自己懷里,相當順手地抱住了。
這女人空有一身蠻力,警覺性卻還是不夠高,萬一要是遇到有心人想對付她,一罐麻藥下去,就算她再能打也沒用。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引起他探索興致的女人,如果她出了點什么事……
腦子里瞬間閃過好幾種可能性,嚴以劭面色沉了沉。
半晌后才垂下眼,修長手掌猶豫了下才放到她垂在背后的長發上,緩緩地由上至下輕撫著,“……以后小心點。”
聲音低沉磁性猶如大提琴一般,聽得夏福心從頭到腳一陣酥麻。
“……知道了。”
似乎從他聲音里聽出來一點無奈,夏福心偷偷抬眼看他,見他表情不像生氣,于是又大著膽子問了句,“那你二叔那邊……”
“你做的很好。”
贊賞地夸了一句,不是太習慣被她這樣直勾勾看著,嚴以劭單手撐在她后腦勺上又把她給按了回去,一副冷靜的模樣繼續感受著懷里別樣的溫香軟玉,聲音從夏福心頭頂上傳下去,帶著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的寵溺,“這件事我會處理,用不著擔心。”
有他這話,夏福心果斷放心了。
一高興就忘了自己還被人抱著,滿臉喜悅雙手往前一伸,樂顛顛環住嚴以劭的窄腰蹦了蹦。刷了幾次好感度終于換來夏福心被他擁抱后作出回應,嚴大總裁嘴角微揚,也是相當滿意地笑了。
感覺溫暖的掌心正摩挲著自己的后背,夏福心總算反應過來自己剛干了什么蠢事,連忙掙脫嚴以劭雙手,也不敢抬頭再去看他,漲紅臉轉身就跑,“總裁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說完,人已經猛地沖了出去,順帶碰一聲帶上房門逃了個無影無蹤。
門內嚴大總裁看了看門板,再瞧瞧自己已經空了的懷抱,俊美無鑄的臉上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但是不過一瞬間,隨著夏福心離開,他的眼神又再度冷了下來。
想起夏福心剛才說的話,嚴以劭眼里就好像覆上了層寒霜一邊,冷得徹骨。
伸手按下內線,嚴以劭把外頭干活的辛杰克喊了進去。
“boss?”
“聯系趙市長,就說我請他吃飯。”嚴以劭垂下長睫遮去眼里的陰鷙,冷聲吩咐道,“另外放出消息,嚴氏與長仕在年末會有大項目合作,我要長仕的股票在未來兩個月內以最快速度漲停。”
“唔,這算是在下餌?”辛杰克沉吟一聲,稍微想了想便將頂頭上司的想法分析了個大概,伸手搓著下巴詭異一笑,“一路亮綠燈啊,萬一哪天一不小心往下跌……嘖嘖,可憐的嚴二叔。”
以前礙于嚴老夫人對兒子的維護,再加上嚴老太爺生前有過交代要顧念兄弟情,所以嚴仲愷和嚴以劭父子才對嚴仕訓等人多方忍讓,沒想到這次嚴以劭居然會為了夏福心對嚴仕訓動真格……看來他這好兄弟對感情覺悟得是相當得快啊!
嚴以劭瞥他一眼,沒打算跟他繼續聊這個話題,“你很閑?”
辛杰克長嘆一口氣,雙手環胸倚著門框上一臉哀怨,“相比較之前的日子那肯定是閑得發慌——本來就是來度假的,誰知道你硬要選擇這樣的度假方式,要忙不忙要閑不閑的……”
有個喜歡把‘換個地方繼續工作’當度假的工作狂上司果然是件讓人惆悵的事,要不是董事長夫人吩咐一定要把boss大人拉出來走走別總把工作當情人的天天膩歪出毛病,他還真不想跟著一起來。
害他總是有種被流放后跟不上生活節奏的錯覺。
嚴以劭垂眸批閱文件,對于自家秘書兼兄弟的抱怨并無半點厭煩,只是神色自若提出建議,“既然那么閑,不妨通知日方下個月會談提前,由你代表招待接洽……相信御井社長一定會很高興見到你。”
納尼?!
“別啊,boss!”辛杰克瞬間變臉,眼鏡差點就掉了,“不過就是開個玩笑,用不著這么狠吧?”
御井千鶴那個娘娘腔老玻璃,見一次面都能把他惡心個不行。別說是去參加會談了,這輩子如非必要,他連日本都不想踏進去半步!求放過!
嚴以劭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說呢?”
辛杰克敗退,“……boss你剛剛聽錯了,我忙的很,不閑,完全不閑!”
心酸感嘆了一番為人下屬的不易,辛杰克一邊自我同情,一邊腳底抹油趕在自家boss改變主意之前速度閃人,免得下一秒真給派出去出賣色相‘和番’——他會哭死的。
待辛杰克帶上門離開,嚴以劭這才揚了揚眉,重新將注意力放回電腦屏幕上。
沒想到剛打開視頻準備和其他分部負責人聯系,手機卻搶先一步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