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里,華老爺子一直是個從慈祥可憐的老人,在這個歲數(shù)時候連著失去自己兩個兒子,連家傳的絳珠仙草都沒保護好,我對這個老人有太多的感激,每次我受傷的時候都是他來照顧我,我對于華老爺子的信任僅次于秦淮和凌熠辰之下,經(jīng)歷了這么多,讓我去相信一個人很難了,眼前這一幕著實把我嚇著了,我從未想到在華老的臉上會露出這種表情。
紅禪站在我肩膀上,小聲說:“主人,凡事不能只看片面,而且這里的景象是不是真的還難說,鏡陣刻意把你剝離開了,你一定要小心,如果韓沐澤在你身邊,你不會輕易的中招,也許一會連我都會被剝離開。”紅禪站在我肩上說道。
我恩了一聲,心里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趕緊念了凝神決,我的視角一直停留在夏懿空這里,華老爺子從上次開始再沒露出過什么不對的深情,一直在照顧夏懿空,正陽道人去了兩天,便帶回來一位皮膚黝黑的和尚,他看上去有七八十歲了,光頭,但是胡子卻老長,一看就是以為得到的高僧。
華老爺子看見,連忙起身鞠躬道:“沒想到濟慧大師真的來了,太好了,這孩子有救了,他們你們密宗的秘法所傷,只能您救了。”
這位濟慧大師也不說話,只是微微的點點頭,然后看了一眼夏懿空,又指指里面的人,那意思好像是說必須先收了里面的人面瘡,才能救夏懿空。
“濟慧大師這嗓子是怎么了?怎么還不能說話了,可否需要我來瞧瞧?”華老爺子上前問道。
正陽道人連連擺手說:“這個不用,濟慧大師正在替幾位還愿人消口業(yè),所以最近這些日子都不能說話。”華老爺子哦了一聲,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濟慧大師,我當時覺得有點不大對,等我仔細觀察了這個濟慧大師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因為他的脖子上,有一道不太明顯的痕跡,那是人皮的貼痕!只是這個貼痕弄的極為高明,導致那大師一進來的時候,我竟然都沒看清楚。
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和尚有問題,正陽道人竟然沒看出來?難道是因為擔心徒弟心切?我就知道濟引這個人沒按什么好心,只可惜我此刻提醒已經(jīng)沒有用了,這貼痕夏懿空應(yīng)該也能看見,只不過她是最不可能看見的人了。
那個濟慧大師進了屋子,坐
在一旁念了一段經(jīng)文,那肚子上的人面瘡起初并沒有反應(yīng),然后是不停的狂叫,也開始念咒對應(yīng),濟慧將一串佛珠掛在了那小伙子的脖子上,那人面瘡漸漸開始變淡,這佛珠我怎么好像見過,正是上次八仙盛宴上,濟引拿出來拍賣那串,據(jù)說是密宗幾位主持都加持過的圣寶,可保持有之人平安,當時我還出了一個億的價格……絕對不會記錯。
濟慧大師繼續(xù)口念咒語,只不過只是嘴唇在動,我們聽不到一點聲音,那肚子上的女人叫的更慘,嘴里竟然都開始發(fā)出嘶嘶的聲音,看來這女人的確是大有來頭,竟然都會古五國的咒語,那人面瘡越來越淡,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后徹底化成了一灘血水,濟慧大師也滿頭大汗,他似乎廢了相當大的力氣。
濟慧大師拿出一個瓶子,將那血水倒入瓶子中,又往里放了一粒丹藥融合了半晌,走到夏懿空旁邊,將那血水融合的藥倒入她的嘴中,然后朝著正陽點點頭。
正陽道人頓時舒了一口氣,連連說:“濟慧大師,太謝謝你了,這徒兒本來就命運多舛,受傷的次數(shù)快趕上吃飯的次數(shù)了。”濟慧大師只是笑笑,也不說話。
我一開始以為這個奢比尸給夏懿空下的并不是解藥,但是她的傷口開始好轉(zhuǎn),整個人的面色也開始變的極為有精神,化膿的程度和面積都在縮小,我頓時一陣詫異,難道奢比尸也有好人?或者其實這位濟慧大師就是以奢比尸的形態(tài)活下來的一個人?我覺得腦子里越來越亂,韓沐澤徹底消失了,不知道去哪了,我周身的薄霧幾乎快沒有了。
夏懿空仍然是昏迷著的,濟慧大師開始轉(zhuǎn)著佛珠坐在床頭為夏懿空念經(jīng)文,正陽道人一直擔心的坐在床邊看著,這時候,我清楚的看到濟慧大師給華老爺子使了個眼色,而那時候正陽道人正在幫夏懿空擦去頭上汗,并沒有注意。
華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這孩子也算是經(jīng)歷很多波折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正陽,咱們先出去吧,讓濟慧大師給這孩子念祈福的經(jīng)文,咱們在這他也不好集中精神,而且還有很多密宗的秘術(shù),我們不方便站在周圍,你也歇歇吧,勞累很多天了。”
正陽道人其實并沒有想離去的意思,想了想,也只好點點頭,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便離開了,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濟慧
大師半睜開眼睛看看門口,確定沒人了,他從身后又取出一個瓶子,這個瓶子熟悉至極,正是濟引的妹妹離開到的時候,從腰間拿出來,問正陽道人和夏懿空看到了什么,我瞇著眼睛仔細一看,那瓶子里還是兩條蟲子,只是這蟲子較之前大了一些。
那濟慧大師臉上露出一陣獰笑,臉幾乎快要扭曲在了一起,跟他剛剛那一臉慈眉善目簡直就是天差地別,他把那瓶口對準夏懿空的嘴,那兩只蟲子緩緩的從瓶子里爬了出來,順著她的嘴爬了進去,我看到這一幕,感覺胃里陣陣的翻騰,再也不知道這蟲子到底是什么,濟慧將蟲子放出來之后,得意的笑了笑,便離來了。
夏懿空沒有任何的征兆,蟲子似乎沒對她的傷口造成什么影響,她的傷勢好的很快,正陽道人送走了濟慧大師,直到走的那天他都沒發(fā)現(xiàn)那個人是個奢比尸,也許他的眼睛看不到,但是以他的道行不可能感覺不到,我有點想不明白,見夏懿空已經(jīng)有好轉(zhuǎn)了,華老爺子也很少來了。
多半是時間都是正陽道人陪在房間,秦淮偶爾過來看看,不過夏懿空一直沒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覺,我怎么也感覺自己左手手臂疼痛減輕了不少,而且胃里總是翻騰著,也許是被那兩條蟲子惡心了。
好像過了好多天,夏懿空忽然大喊了起來,接著又大哭,之前她只是昏迷,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正陽道人趕緊坐在她床邊,夏懿空漸漸的睜開了眼睛,正陽道人忙問,“你感覺怎么樣了?”
夏懿空嘴動了動,正陽將臉貼近想聽清她說什么,夏懿空微微一笑,稍稍的起身,朝著正陽的嘴深深的吻了下去,正陽從一臉的詫異,然后轉(zhuǎn)變?yōu)槊鏌o表情,最后是滿臉的悲泣,只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躲開,也沒有阻止。
我能感到夏懿空當時的心情,還有她的心跳,她的心臟幾乎快要跳出來了,她似乎很開心,這個畫面幾乎連我都被震撼了,我久久的呆在那里,從來沒想過原來愛可以如此熾熱的表達出來。
正陽忽然猛的往后退了幾乎,夏懿空不知所措的看著他,正陽撇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么,欲言又止,正陽道人什么話都沒說,直接從夏懿空的房間走了出來,他剛走沒兩步,就開始不停的往外吐著什么,我頓時心里一驚,隱隱的感覺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