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耳邊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她現在是什么情況?怎么昏睡了這么久還是不醒?”一個焦急的聲音說道,這聲音我太熟悉了,不是別人,正是秦淮,我當時心里大喜,看來秦淮應該沒什么事了,我拼命的想睜開眼睛跟秦淮說話,奇怪的是我的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
我頓時心里一陣失落,記得第一次見秦淮的時候,他就曾說過,卦象顯示他的徒弟是個瞎子,看來這回真應了那卦了,我輕輕的苦笑了一聲。
赫連雙嘆了一口氣,道:“那個姓韓的神棍估計是慫恿小曦從我藥箱里拿走了凝魂草,引得亡靈襲擊了她的眼睛,現在情況很嚴重,本來小曦的眼睛就被陰氣所灼,全賴這個玉佩保護,這一回是傷的很嚴重。”
“既然看出我昨天有異象,怎么不把我鎖起來?你們幾個居然任由我在隱調局里走動?”秦淮嚴厲的說道,聽的出秦淮很生氣。
眾人都沒說話,“周曦這眼睛現在能不能治好?”秦淮嚴厲的語氣依然未減。
赫連雙頓了頓說:“上次杉杉不是探出小曦的身世跟沉沙墓有關系嗎?為今之計就只能進墓一探究竟了,也許有破解之法。”
秦淮連忙否定,“不行,現在時機未到,我們幾個去了一定回不來。”
眾人沉默了一會,李波恩了一聲,說:“我同意組長的說法,你們沒覺得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布好的局嗎?以短信引組長和周曦過去,還正好是血月組長能力最弱的時候中毒,然后靈煞冒充神棍韓引周曦開祭壇,最后加速了眼睛的惡化,從頭到尾,步步為營,局中有局。”
“可以肯定是冥昱教沒錯了,但是他們打的什么算盤?折騰了一大圈,到底目的是什么?”聽這聲音應該是林葉問的。
“怪我昨天太大意,目的無非就是兩個,一個是毀了小曦的眼睛,一個就是引我們提前進沉沙墓,因為那里有他們需要的東西,而那個入口估計只有周曦能打開,不管是哪個,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小曦,雙,在想想有沒有其他的辦法。”秦淮語氣似乎很急切。
赫連雙遲疑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說:“辦法倒是有,我能讓小曦暫時恢復視力,但是她眼睛殘留的陰氣沒發去除,這樣下去她眼睛會先腐爛,最后蔓延到全身。”這個結局我在第一次見杉杉的時候,她就曾經這樣說過。
袁聰不耐煩的對赫連雙說:“我說雙姐,你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么區別?”
赫連雙哼了一聲,沒理他,繼續道:“不過我想到了其他辦法,就是巫醫世家華家有一顆百年的絳珠草,據說這棵絳珠草非常有靈性,絳珠草是專門治療陰寒之病的療傷圣藥,如果得到它就事半功倍了,小曦的眼睛也應該可以治好了。”
林葉干笑了兩聲,“那是他們鎮宅的寶
貝,能說給咱們就給嗎?再說,所有人都知道華家跟咱們隱調局有過節,能要到的幾率幾乎為零。”
秦淮沉默了一會,擠出幾個字,“實在不行,只能搶了,以后我再登門道歉吧。”
本來我想聽他們繼續說下去,但是尿實在憋不住了,我摸了摸想下床,結果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床角還磕了一下頭,這人要是倒霉喝涼水都得塞牙縫。
聽見我的喊聲,秦淮趕緊上前扶起我,輕聲道:“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我嘆了一句:“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簾,忘了掀開?”
秦淮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頭,“還有心情扯淡,看來應該是沒事了。”
一上午,雙姐一直在屋里走來走去配置藥水,我就只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以前忙的時候盼著可以一天在床上睡懶覺,如今卻覺得這簡直就是遭罪,我聞著各種奇怪的藥水味突然聯想到哈利波特的魔藥課。
雙姐弄好了藥讓我喝下去,這藥一股子大料味,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我強忍著要吐的沖動喝了下去,“小曦,我一會要往你眼睛里滴藥,可能會有點難受,你忍者點,一會就好了。”雙姐親切的說道。
我點點頭,她便開始往我眼睛里滴藥水,本來一開始沒什么感覺,后來漸漸的覺得疼的厲害,就好像眼睛要被刓出去一般,然后又是一陣奇癢,就像幾百只蟲子在咬,我都咬著牙挺過來了,這感覺大概持續了十分鐘,我突然覺得眼前有一點亮光,好像有人在黑夜之中點燃了一只蠟燭,漸漸的亮光越來越強,我看到秦淮那張熟悉的臉,還有雙姐和眾人,我頓時舒了一口氣。
其他人都圍了過來噓寒問暖,秦淮卻一直站在門口,微微一笑便轉身走了,接下來這幾天,秦淮并沒有因為我是病人而優待我,繼續每天的跑步和練習書上記載的奇門遁甲之術。
過了大概一周,我身體基本完全康復了,只是偶爾會覺得眼睛不舒服,秦淮說要帶我去拜訪一下巫醫世家華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隱調局的時候,我聽李波給我講過華家跟秦淮的過節,華家的大兒子華成原來是隱調局的一員,職位跟雙姐差不多,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被變身的秦淮也就是靈煞襲擊,后來不幸死了,華家一直想讓隱調局給個說法,隱調局只是將秦淮從五組的組長調到一組,隱調局也曾多次跟華家解釋過關于秦淮的遭遇,顯然華家很不滿意,于是跟隱調局決裂了。
我突然間有些擔心,以秦淮跟他們的事,別說是要絳珠草了,估計不被打一頓已經是萬幸了,但是秦淮卻堅決要去,眾人要都沒有辦法。
我們倆一早便出發了,秦淮并沒讓大家一起去,說是人多也礙事,華家海倫市,所在的地方要坐上幾個小時的長途車,我在車上正昏昏欲睡的時候,偶然聽見后面兩個女孩在聊天
。
“阿楠,我聽說最近東區的公寓老死人,你可注意點。”說話的女孩臉上有幾顆雀斑。
那個叫阿楠的女孩打扮的極其妖艷,手里拿著鏡子不停的照著,不耐煩的回答:“你怎么疑神疑鬼的,那么多樓區,只是兩個人而已,趕巧唄……”在往下她們說了什么,我就沒聽到了,迷迷糊糊的便睡著了。
到站的時候已經下午了,我跟秦淮吃過飯以后,我們便一起來到了華家,華家的府邸古香古色的,有點類似于老北京官宦之家修葺的那種宅子,大紅門之上嵌著銅釘,左右各一對石獅,離遠看先當氣派,怪不得成為世家。
秦淮上去禮貌的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道:“二位是來問藥,還是來尋醫?”
“你好,我是隱調局一組的組長秦淮,想見你們華老爺子。”秦淮禮貌的說道。
那小伙子頓時變臉,白了一眼說:“對不起,沒空!”碰的便把大門關上了,我無奈的看了一眼秦淮,本來這也在我預料之中的事。
誰知道秦淮又繼續敲門,剛才那小哥一臉不耐發的打開門,叉著腰說:“有完沒完,怎么的隱調局的人了不起啊,還想私闖民宅怎么的?”
秦淮連連賠笑,從兜里拿出個信封塞進那小哥的手里,說:“麻煩你跟華老爺子說一聲,我們也是有急事在身。”
那小哥摸了摸信封的厚度,打開看了看,咧嘴一笑,“啊,那你等一會吧,不過我家老爺子見不見你可就不一定了,你是不知道啊,他最近身體不好。”態度馬上跟之前不一樣了,秦淮點點頭,那小哥便走了。
我撇撇嘴抱怨道:“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秦淮一臉淡然的聳聳肩,“有倒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這都是道上規矩,咱們是來求人家的,先禮后兵吧。”
說完以后,他看著華家的大門,皺起門頭,緩了片刻說:“你覺不覺得華家有點奇怪?”
本來我還沒覺得,但是聽秦淮說完,我隱隱的覺得是不大對,問題就出在那扇大門之上,那本筆記里曾經記載過,有一種符咒不需要符紙,而是將咒符的圖案直接印在施咒之處,而華家的大紅門之上隱隱約約有一個符印的標記,只是看不太清楚,從那小哥開門的時候起,我就感覺華家透著煞氣,本身并沒有在意,因為有病人的地方都會使得煞氣聚集,醫院也是一樣,但隨著病人的治愈,煞氣會漸漸散開,所以一般沒什么大礙,但如今這里的煞氣已經凝結成黑霧之勢,而剛剛出來開門的小哥印堂之上也隱隱的能看到一團黑氣。
我有點納悶,筆記之上曾簡單的提到過風水的事情,華家所在的地方本來是風水寶地,在加上石獅鎮宅,本不應該這樣,“能看出這紅門上的符印是什么嗎?”我轉身朝著秦淮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