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剛要提醒一下呂四岳,卻發現秦淮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好像讓我不要多管閑事,我這才收拾起自己泛濫的同情心,畢竟呂四岳不是我弟弟,是個處心積慮為了籌謀一件事活了千年的人,誰知道在這種生死的關頭他會做什么舉動。
我能看到那女孩藏在墻內,觀察我們的一舉一動,韓沐澤朝著那女孩隱藏的墻壁方向看了一眼,歪著嘴微微一笑,我心里咯噔一下,湊到凌熠辰旁小聲問:“凌熠辰,你能看到藏在墻里的女孩嗎?”
凌熠辰愣了一下,轉頭問我:“什么小女孩,你說剛剛那個神出鬼沒的小女孩在墻里?”他四下看了一圈,繼續道:“在哪里?我怎么沒看到?”凌熠辰自然不會騙我,這讓我更加疑惑,這小女孩融進了這個房間,我們身處在這個房間之中,之前就感覺不到,而如今她在墻里是因為我是涂山族的狐眼才看到的,韓沐澤是怎么察覺到的?他剛剛不經意的微微一笑,讓我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我尋思著,呂四岳忽然又要伸手碰頂層第二個塔,“我看看下一層是不是也響。”呂四岳自言自語道。他剛伸出手,瞬間一道寒光閃過,呂四岳一個翻身轉過,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手,那道寒光正是玄青劍。
呂四岳表情未變,立即看向韓沐澤問:“在下真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韓大教主,要遭此殺身之禍啊?”
韓沐澤白了他一眼,說:“你活了幾千年了,連這點機關都看不出來,那還真是白活了。”
呂四岳輕笑了一聲,瞟了一眼秦淮,朝著韓沐澤說:“韓大教主真是說笑了了,要知道這活了幾千年的人不只是我,不知道您說的是誰啊?”
我愣了一下,呂四岳這個人連說話都不忘了挑撥離間,韓沐澤繞著那七層的寶塔仔細的看了良久,忽然笑了一聲,對秦淮說:“原來這么簡單,秦大局長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就是憋在那里不說,秦大局長還真是不夠意思,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寶塔,而是打開這個密室的機關,這七層寶塔每一層都可以轉變七種音符,也就是do,re,mi,fa,so,la,si,想打開這密室門,就必須知道打開的旋律,否則如果打錯了也是無濟于事的,而且這寶塔應該是有旋轉次數的,如果幾次都試錯了,這塔就會被鎖定,到時候即使你知道了正確的旋律也是打不開的,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抱著僥幸心理想試試這旋律了,稍微學過點數學的人都知道,這寶塔一共有七的七次方種旋律,只有一個是對的,想碰巧打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要是沒看錯,這應該就是古五國最為厲害的機關,七音玲瓏塔,這東西之上有強大的陣法,我等就不要想破陣出去了,除了乖乖打開這玲瓏塔。。”
秦淮拍拍手說:“韓大教主分析的真精彩,聽你這一番話,鄙人真
是恍然大悟啊,不過韓大教主你看輕了這寶塔鎖定之下的后果,寶塔一旦鎖定,我們幾個別說出去了,會當即死在這里。”
呂四岳應和著說:“秦大教主,我們這些人里面只有你來過沉沙墓是活著出去的,先把之前的利益紛爭都放下,我們現在是穿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有經驗是不是應該跟我們分享一下?”
秦淮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對不起,無可奉告,你能把我怎么樣?”
呂四岳臉色有些不好看,不過還是微微一笑,說:“秦大局長的靈術我可見識過,我能把您怎么樣,您可真是說笑了。”
他們三個說話總是那么一股子火藥味,我到現在沒反應過來這三個人是怎么湊在一起的,明明是三股對立勢力的老大,而且都用著特殊的方式在生存者,剛剛聽韓沐澤分析完,我才知道為什么很多人進到沉沙墓之后根本出不去,正是因為這房間里除了有神出鬼沒的守護者,還有一個任誰都打不開的七音玲瓏塔。
七音玲瓏塔,我在心里默默念著,忽然咯噔一下,剛剛呂四岳觸碰頂層的時候,我記得寶塔發出的聲音類似于八音盒,而這個聲音在我進密室之前似乎聽過,正是在那個巨蚌里,而且我還聽到一個蒼老的說話聲,告訴我要切記,那個旋律只放了一遍,我本來對音樂就不是很感冒,現在幾乎想不起來了,那旋律不會就是開這個寶塔的聲音吧?
我心里琢磨著,想把這件事說一下,但是回想起剛剛我想提醒呂四岳都被秦淮制止了,不知道這件事情他想不想讓這些人知道,雖然我們五個是一個隊伍,但是那兩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到了緊要關頭不落井下石已經是萬幸了。
我趁大家正在繞著寶塔看的時候,趕緊過去拽住秦淮,往房間的角落走,秦淮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跟著走了過來,我用極低的聲音說:“師父,我剛剛從那巨蚌里出來的時候聽見一段音符,還有一個老人聲音說讓我切記,會不會是打開這個寶塔的旋律?”
秦淮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波瀾,他眼睛掃過前面,說:“我心里有數,應該是打開寶塔所用的,你是涂山族的后裔,那巨蚌本事這里的守護者,自然要帶你去真墓,而不會被困在假墓之中。”
我聽完這話猶如晴天霹靂,這個沉沙墓是假的?秦淮來過他的話自然無可置疑,怪不得我沒看到任何棺材,之前那個鮫人不是說他是沉沙墓的貢品嗎?也沒人任何關于祭壇的景象,緊緊只是假墓就這么難過,那真的墓穴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出去。
呂四岳發現我跟秦淮兩個在說話,用令人厭惡的語氣說:“你們師徒兩個在說什么情話呢?該不是在研究著怎么私奔吧?”
聽了這話我頓時火了,本來想罵他一頓,卻發現呂四岳的手腕上的紅色
越來越多深,而且往胸口蔓延,秦淮白了他一眼,說:“呂四岳先生,請你注意你說話的措辭,否則我會覺得這千年你都是白話了一場。”秦淮說的話語氣非常犀利,滿滿的都是威脅的意味。
呂四岳輕哼一聲,道:“秦大局長怎么還當真了,我不過也是開個玩笑。”他說完以后,下意識的往墻面上靠了靠,這時候,我看到墻里的那個女孩正在往他脖子后面吹風,女孩見我看她,用詭異的眼神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就是在說,別管閑事,而這一幕被韓沐澤和秦淮都看在眼里,那兩個人誰都沒說話。
這時候,我聽見外面有人正在敲墻,進來的時候墻壁非常厚重,不知道是是會在敲墻,隱隱的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喊我們的名字,我貼在墻壁上,聲音聽的清晰了一些,好像是袁聰他們找到了這里,來的人還不少,貌似還有呂四岳和冥昱教的人都在外面,吵吵鬧鬧的,這三伙勢力的人好像快在外面火拼了。
韓沐澤閉著眼睛聽了一會,說:“我們再不出去,三伙人就要打起來了,秦大局長,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韓沐澤的嘴上飄過如剛剛的一樣的微笑,上次在阿房宮的時候,他們兩個就特別有默契,經常是大家還沒明白怎么回事,這兩個人已經開始研究下一步了,這次不知道這倆人又在打什么啞謎。
呂四岳哼了一聲,說:“我們四岳的人沒有我的命令是不會輕易動手的,除非有人先挑釁,這就是我的原則。”
秦淮朝著我的方向看來,道:“小曦,去開寶塔吧,按照你的記憶去開。”
我愣了一下,有點不自信,我承認自己確實很笨,平常學一首歌都要聽好幾周,現在只聽了一遍我哪能記住,況且我要是按錯了,那寶塔一旦鎖定,我們幾個的命也就沒了。
呂四岳微微一怔,道:“原來秦七爺還有殺手锏,我說剛剛你跟我姐姐嘀咕什么呢,現在才亮出來真是不夠意思。”
韓沐澤撇撇嘴說:“你懂什么,這是有時間的,豈是說開就開。”呂四岳臉一沉,沒再說話。
凌熠辰推了推我,說:“沒事,不用害怕,你本來就是涂山族的后裔,我覺得這打開寶塔的旋律應該像基因一樣刻在你的腦海里,去吧。”
我恩了一聲,深呼吸一口氣,走到寶塔面前,這塔恰好跟我一邊高,我只要一抬手很輕松的就能夠到塔頂,我手剛剛觸碰到頂層,就覺得腦海里忽然響起了熟悉的旋律,正是在巨蚌里聽到的。
我將頂層旋轉到我聽到的第一個旋律上,第二層依次類推,當時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自信,好像開過這寶塔很多次一樣,旋轉到正確的音符腦子里好像有提示,而且毫不懷疑自己,我旋轉到最后一層以后,整個寶塔發出“咔噠”一聲,好像鎖定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