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姐將那個孩子抱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被人搶走一般,我們跟虹姐交手多次,從來沒聽說她有個孩子,而且不是說她們姜家的孩子都活不過多少歲嘛?是當年被秦二世算計了,使得詛咒延續后代,那孩子也安靜,這一路也沒聽見哭聲,安靜的有些詭異。
虹姐一路上東張西望,小聲對旁邊的黑袍男人說:“注意點,咱們馬上要到了。”說完,她從身后掏出一個奶瓶,小心翼翼的給那個孩子喂奶,一般女人給孩子喂奶都是一臉幸福的樣子,而虹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卻是一臉敬畏的樣子,好像很害怕這個孩子,我低頭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這孩子喝的哪是奶啊,那瓶子里裝的暗紅色的液體,怎么看都是血啊。
黑袍男人掃了一眼,小聲說:“虹姐,這孩子不會是你的種吧,居然連你最珍貴的蜱蟲王血都給他喝了,以前怎么沒聽你提過啊?”他半開玩笑的說道。
虹姐白了他一眼,頓時拉下臉來,“嘴巴多用來吃,少說話,小心禍從口出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黑袍男人頓時不敢再說話了,聽虹姐這么一說,我倒是更好奇這個小孩是誰了。
方湛崳他們一直在樹叢里躲著沒出來,那小孩喝完一整瓶的蜱蟲血特絲毫沒有聲音,虹姐他們站在村子門口好像在等什么,過了大概幾分鐘,忽然天邊出現了隱隱的亮點,正在漸漸的往我們這邊飄,不注意的話還以為是一顆星星在這黑夜中隱隱的閃著光。
虹姐看向黑袍男人說:“來了——”從那黑袍男人的眼神里顯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等那光漸漸近了,虹姐扣動手上的開關,一個類似于公輸家墨法的東西嗖的飛了出去,正好纏繞在那光周圍,虹姐開始往后收那東西,這才發現,這好像是個天燈,這大半夜的會是誰放了個天燈?
我想靠近看看,結果不小心碰到我們藏身那所房子的邊緣,虹姐和黑袍男人立馬朝著我們方向轉頭,“誰在那?”虹姐探著身子問道,他朝著黑袍男人使了個眼色。
幸虧我們后面房子比較多,秦淮拉著我從后面的小路往后撤,那黑袍男人試探著往前走,見房子后面沒人,便又回到虹姐身邊,我本以為這是夢境,看不見我們幾個人,這不是我弟弟自己的夢境嗎?
秦淮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道:“這不僅僅的是夢那么簡單,這里是平行空間,他們是可以看到我們的,而且我們受傷了,出去也依然是受傷。”我恩了一聲,見虹姐他們注意力在那天燈上,我們三個又悄悄的潛回去了,這一次我格外的注意,還好沒在讓他們發現。
虹姐將那孩子抱在手中,然后跪下來朝著那天燈拜了拜,黑袍男人從里面取出來一個黑色的坐像,離的有些遠,看不清那坐像是誰,虹姐坐在地上,身后的黑袍男人開始敲木魚,每敲一下我都
覺得心跟著顫一下,虹姐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什么。
我有點詫異,虹姐這是在干什么,好像是某種儀式,黑袍男人敲了幾下,這時候凌熠辰在后面不停的拽我胳膊,我轉頭發現凌熠辰滿臉驚愕的看著旁邊,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去,我這才發現村子里的村民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都出來了,他們好像被什么東西控制了,誰和誰之間都沒有交流,緩緩的從屋子里出來,站在村子中間的空地中,整齊的排列好,村民們好像仍然處于睡夢當中,他們全都是閉眼睛的。
凌熠辰看了一眼,小聲說:“他們好像是被這個木魚控制了,這根本不是木魚,好像是蒲牢鼓,你還記不記得上次高柏銘用它抓了紅禪,這東西本來就可以蠱惑人心。”
我恩了一聲,這時候我看見我爸也從屋子里出來了,可他跟那些村民不同,只有他是睜著眼睛的,說明我爸并沒有被蒲牢鼓控制,而且非常那個清醒,我爸從房間里走出來,卻將我鎖在屋子里,這才隱隱約約回憶起,似乎很小的時候是聽到過這樣的聲音,只是當時太小了,幾乎不記得了。
我爸不聲不響的走到村民前面,然后繼續往前走,而那些村民也跟著他一起走,我爸把他們帶到那個坐像的面前,村民們都跪在地上,朝著佛像拜了三拜,然后徑直坐在地上。
我一愣,這是什么情況,難道我們整個村子都是四岳的人?我簡直難以置信,這些人里面不少我都認識,都是看著我從小長大的親人,黑袍男人敲完以后,虹姐抱著孩子一直仰望天空,好像在找什么。
我抬頭一看,這個天空都被幾塊云彩擋住了,天上的月亮現在已經接近半圓了,杉杉一在強調如果接近正圓,我們一定要快點回去,否則會留在異度空間誰都出不去。
黑袍男人看了半天,有點著急,“這北斗九星怎么還不出來,若是耽誤了時間……”剛說完,那塊云彩似乎聽他差遣一般,竟然漸漸的散開了,我隱隱的覺得地上那坐像好像散發著黑色的霧氣,我仔細一看,似乎又不是,而是那嬰兒在周身縈繞著黑霧,虹姐拿出一塊紅色的石頭放在他額頭上,這石頭有些像血玉,只是我并不確定。
那紅色的的石頭正在吸收黑霧,這時候忽然從身后的樹叢之中晃晃悠悠的走出來三個人影,我頓時愣了,樹叢里不是只有高承鍇和方湛崳兩個人嗎?怎么出來三個人?而且走路姿勢都很奇怪,就好像喝多了一般。
虹姐一驚,立馬起身看去,借著月光我才看清,這哪是三個人啊,明明就是三具尸體,他們方家控尸術最為出名,只是這三具尸體隱隱的閃著薄薄的金光,身上雖然腐爛不堪,卻極為堅硬,虹姐立馬轉向樹林說:“我們四岳似乎沒得罪過冥昱教吧,方大左使這是唱的哪出啊,連自家看門的銅甲尸都請出來了。”
我記得上次在阿房宮的畫中,我們見過金甲尸,金甲尸需要幾乎千年才能煉造,而普通的趕尸家族幾乎有一具銅甲尸就足以讓眾人手忙腳亂,更何況是三具?
方湛崳笑著從樹林里走了出來,道:“我當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姜虹,聽說虹姐百年容顏不改,今日得見還真是我的榮幸。”
虹姐皮笑肉不笑的說:“廢話少說,你們冥昱教來這想干什么,別告訴我是正巧路過。”
方湛崳看了看她手里的嬰兒,這時候那塊紅色石頭將黑霧吸的差不多了,石頭的中心變成了黑色,方湛崳一句話沒說,嘴里發出“咯咯”的聲音,好像在跟那三具尸體說話,三具銅甲尸緊緊將虹姐圍住,虹姐也不是吃素的,嘴里念叨著什么,秦淮低聲說:“這個女人在請鬼上身,她自己應該是養了一只惡鬼,除了她自己誰都看不見。”
說完,我只覺得周圍一陣陰涼,隱隱的看見某個東西跟虹姐融為一體,虹姐歪著頭,就在她念咒語的時候,三個銅甲尸朝著虹姐抓來,虹姐閃避不及時,一把將孩子仍然地上,那還在仍然沒哭一下,虹姐立馬反應過來,上前去抱那孩子,而銅甲尸的目的好像就是這個孩子,他們也朝著孩子奔去,那塊紅色的時候在虹姐抱起孩子的時候掉在地上,虹姐來不及去撿,黑袍男人立馬沖過來,手里拿著一把桃木劍朝著那銅甲尸刺去,虹姐見勢,將自己的斗篷脫了下來,在無邊寺的時候我曾見勢過這個白色斗篷的厲害。
方湛崳忽然笑了一聲,說:“虹姐,連自己看家的本領都使出來了,看來這次較量算你們輸了。”
虹姐瞪了他一般,說話聲音竟然變成了男聲,“方左使,你到底想怎么樣?”
方湛崳拜拜手說:“只是切磋切磋,在下還有事在身,就不多打擾了。”方湛崳的嘴邊掩飾不住的笑意,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忽然我覺得身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我立馬回頭看去,卻發現一個黑影猛然的躲到房子背后。
我立馬轉向秦淮問:“師父,那邊好像有人。”秦淮瞇著眼睛往那個方向看了看,卻沒說話。
凌熠辰看了半天說,“小曦你看錯了吧,哪有人啊?”
我本來想說話,卻被方湛崳的話吸引了,“咱們撤吧,冤家宜解不宜結,”說完他嘴里再次發出咯咯的聲音,三具銅甲尸便撤了,虹姐知道以現在他們的實力如果跟方湛崳硬碰硬未必能贏,只是我點想不明白,那個方湛崳很明顯就是為了等虹姐而來的,而且還一早還做了準備,還沒打到高潮他就撤了,我覺得這事不大對。
“這方湛崳應該是得到了想得到的東西,否則不可能就撤了,他來干嘛的?”凌熠辰小聲問道。
秦淮指指地上,道:“他撿走了那嬰兒頭上的血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