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斯蒂娜在維克多的懷裡哭了多久,轉眼間就到中午了。大概快十二點的時候,斯蒂娜才慢慢的放開維克多的肩膀。?
“你感覺好點了嗎?斯蒂娜。”維克多關心的詢問道。?
“嗚嗚,哈,哦嗚。”斯蒂娜似乎還不能馬上就把情緒給穩定下來,嘴裡時不時的發出哽咽的聲音。?
“哦,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斯蒂娜。爲了阿康,你必須振作起來!嗯!知道嗎?你要振作起來!阿康需要你,我們也是!來吧。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維克多雙手不停地搓著斯蒂娜的臂膀,希望這樣做能帶給她一些安慰。?
“噢,我不知道。”斯蒂娜無助的回答道。?
“不,不不,你必須要想起來知道嗎?你能行的!告訴我,阿康被殺的時候,你在哪裡?”維克多試圖鼓勵斯蒂娜說道。?
“我,我出去買菜去了。他今天的病情有些好轉,他想吃牛排。可是,沒想到......”斯蒂娜說到這裡又開始哭了起來。?
“哦,冷靜斯蒂娜。你要學會堅強些!一切都會好起來了。阿康得了什麼病?”維克多急切的問道。?
“他患有哮喘,還有很嚴重的關節炎。”斯蒂娜無助的看著維克多說道,她的眼睛已經哭得非常的紅腫。試想下,誰遇到這種事會受得了呢??
“哮喘?爲什麼我不知道有這件事?”維克多一臉的疑惑道。?
“本來他打算提前兩年退休的,但是,他後來又說。你跟他在合力破一起案子,他要是走了,你的負擔就會更重。所以,他才一直沒有告訴你,想在你的新搭檔來之前,盡力幫你分擔些事情。”斯蒂娜說到這裡,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與此同時,維克多聽完斯蒂娜的話後,整個人都呆住了。他腦海裡不停的回放著很多的片段,那些都是維克多跟康拉德美好的回憶。兩個人從認識開始,一直到康拉德退休,他們都沒有分開過一天。?
維克多本以爲,這段友誼會一直持續到他們老死,會一直走到他們生命的終點。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變的是那麼的突然,那麼的意想不到。?
“哦,在那之前,他本來就患有嚴重的關節炎,可他,可他,嗚嗚嗚......”斯蒂娜悲慟的說著康拉德生前的身體狀況。康拉德無論是作爲一個jǐng察,還是作爲維克多的好搭檔、好朋友,他永遠都是最棒的。?
“嘿!維克多?你怎麼了?”沙瑪緊張的推了下麻木的維克多問道。?
“啊?我,我沒事,沒事。”維克多被沙瑪推了一下,驚醒了過來。?
“你還好吧?你的臉sè看起來很難看。”沙瑪關切的問道。?
“沒事,我很好,真的。”維克多用力的抹了抹自己的臉說道。?
“嘿,斯蒂娜。你聽著,我一定會抓住他的,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所以,你要好好的活著。不爲別人,就爲阿康!就爲你自己!你要好好的活著!知道嗎?”維克多情緒激動的抓住斯蒂娜的手說道。?
斯蒂娜沒有說話,只是不住的點著頭。良久之後,維克多和沙瑪才一起走出病房。?
在醫院的大門口,維克多憤怒的一拳砸在牆壁上,這一舉動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
“嘿!先生,你還好吧?”德國人向來很熱情,又是個文明的國家。頓時,有兩個男子向維克多走來詢問道。?
“呃。他沒事的,只是,呃,受了些刺激。謝謝你們的關心,我會照顧他的。”沙瑪向熱心的羣衆解釋道。?
“如果需要幫助,可以隨時叫我們。”兩名熱情的男子留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
“維克多,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沙瑪試著鼓舞維克多說道。?
“你說得對沙瑪,我們沒時間浪費。來吧,我們來看看阿康留給我們的線索。”維克多做了一個深呼吸後,就跟沙瑪一起回到了車上。?
“在阿康身上的摩斯密碼,你翻譯出來了沒有?”維克多他們剛回到車上,維克多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翻譯出來了,康拉德jǐng官的身上,被兇手刻著‘—○—’三個圖案。其中‘—○’代表字母‘N’;‘—’代表字母‘T’;‘—○—’則代表字母‘k’。”沙瑪依次說道。?
“那它們可以組成的單詞有......”維克多用鉛筆在小本子上不停地寫著,他試圖將這三個字母組成單詞。可是,他卻皺緊了眉頭。在維克多的小本子上,寫著‘KNT’‘KTN’‘NTK’‘NKT’‘TNK’‘TKN’六個已排好的字母順列。但是,很遺憾,沒有一個是單詞。全都是些沒有任何意義的字母循序。?
“怎麼了?”沙瑪見維克多表情有些不對勁,立馬湊到維克多手上的小本子看去。?
“這,這些都不是單詞啊!怎麼會這樣?”沙瑪一臉的驚慌道。?
“錯了,全錯了!”維克多崩潰的將小本子摔出去吼道。?
“不,不!你要冷靜點!我們並沒有完全錯!你忘了之前的第三名死者嗎?他是怎樣被我們找到的?還記得嗎?”沙瑪衝著維克多大叫道。?
激動的維克多,聽了沙瑪的話後,情緒冷靜了些。只見他從新拿起小本子,對沙瑪說道:“沒錯。你說的很對。我們並沒有完全錯。來,我們再試試別的組合方法。”?
維克多說罷,抓起鉛筆就開始在小本子上寫著一個又一個字母。他把以前從前三名死者身上所得出的字母,再加上阿康身上的字母,都組合了起來,得出單詞也有很多。但是,經過沙瑪利用反恐知識經驗,琢個的排除。最後,剩下的單詞,竟然也沒有一個是有用的。?
“哦!草他|媽的!真見鬼!”維克多“啪”的一聲,將鉛筆撅成兩段罵道。?
此時,在維克多身邊一直幫忙的沙瑪,也開始有些動搖了。不過,她還沒有完全放棄,憑藉著自己對各種密碼的瞭解。沙瑪不但將字母一個個的組合起來,還將屍體上發現的‘—’‘○’圖案,也一個個的打亂掉;然後,再重新組成新的字母;最後,再把新的字母組成又一個全新的單詞。?
就這樣反反覆覆的進行了數十次,甚至是上百次的拆分排列後,沙瑪也一頭撞在座椅上,絕望了。?
“對不起。”維克多突然說道。?
“嗯?爲什麼會這麼說?”沙瑪不解的問道。?
“我是組長,卻讓你承擔了這麼多。我是不是很沒用?”維克多毫無信心的說道。?
“不,你怎麼能這麼想?還沒有結束,我們會抓住他的!”沙瑪沒想到維克多會這麼說,這跟他之前的信誓旦旦,那簡直就是換了個人似的。?
“四天了,連我的老搭檔都慘遭毒手,可我們卻還在這裡猜字詞。”維克多雙眼無光,黯然的說道。?
“會好起來的,你要相信自己。對了,你這幾天我們都沒有好好吃飯吧?我去買點吃的,你趁這機會好好睡一覺。餓著肚子和極度緊張的狀態,是無法聚神想事情的。放鬆點吧。我一會就回來。”沙瑪說罷,就打開車門,出去買吃的去了。?
看著沙瑪遠去的背影,維克多靠在座椅上,虛弱的閉上了眼睛。他的壓力太大了,無論是那宗兩年前的案子也好,還是現在的連環兇殺案也罷。都讓維克多的心理和jīng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壓迫。尤其是這起案子,連維克多的老搭檔,都成了兇手變|態遊戲裡的犧牲品。?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沙瑪拎著兩盒盒飯,回到了車上。?
“給,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咖喱飯可以嗎?”沙瑪微笑著將一盒飯放在維克多的腿上。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而維克多他們連早飯也沒吃,就去上班了。?
“謝謝,我不挑食。”維克多打開盒飯,就挖了一大勺咖喱塞到嘴巴里。?
“聊些輕鬆的吧。這個案子解決後,你準備幹嗎?”沙瑪邊吃邊說道。從沙瑪找的話題中,也不難看出來沙瑪的jīng明之處。適當的放鬆,有助於大腦的運轉。?
“呵呵,還真沒想過,沒準在家裡睡覺也說不定。”?
“嗯,這種消磨時間的方法也很不錯。”?
“那,你呢?”?
“我也許會請幾天假,去野外走走,然後再回部隊看看。”沙瑪的眼裡充滿了憧憬道。?
“嗯,想法不錯。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從你剛來時就想問你了。你到底是什麼因爲原因,才離開的部隊?要知道,以你的本事,在軍隊裡更有發展前途。”維克多關懷的問道。要是放以前。維克多這個問題可問也可不問,就算是問了,也是好奇心佔大半。但現在,維克多是真的在關心沙瑪。?
“沒什麼。”沙瑪躲閃著維克多的目光道。?
就在兩人僵持得不知該說些什麼的時候,維克多的手機正合時宜的響了。?
“叮叮叮”熟悉的手機鈴聲不斷地響著,但是維克多卻沒有要接它的意思。?
“嘿,你的手機響了。快接啊!”沙瑪在一旁催促道。?
其實維克多不接手機是有原因的,上午他就是從手機裡聽到了老搭檔的死訊。他怕又有壞事情要發生,所以才遲遲的不敢去接。?
維克多‘呼’了口氣,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嗨,維克多。也許我就不該打電話來。”?
“文森局長?”聽到電話那頭居然是文森局長,維克多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能讓局長親自打電話來,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康拉德的事,我聽說了。但是這件事,我又不得不告訴你。你要答應我,不要激動好嗎?”?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我!”維克多焦急的吼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鐘後,文森局長才用沉重的口氣說道:“你的兒子,被綁架了。”?
車廂徹底的沉寂了,維克多聽了文森局長的話後,整個人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樣。“啪”,手機從維克多手中滑落下來,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維克多?”沙瑪悻悻的試探道。?
“回我家。”維克多像是毫無意識的說道。?
沙瑪也沒有多問,立即發動車子,就奔向維克多住的玫瑰小區。?
路上,沙瑪還是忍不住的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快點兒。”維克多還是一副石化的表情說道。?
“什麼?”沙瑪沒有聽清楚維克多的說話。?
“我讓你快點兒!!!”維克多猛地大叫道。?
沙瑪被維克多突如其來的大吼聲,嚇得一怔,但立刻又調整好狀態,沒有再問什麼。?
“哦。媽|的!他們擄走了我的兒子!這幫狗|草的!”維克多絕望的大喊道。?
沙瑪聽後,臉sè不由微微一變。踩油門的那隻腳,越發的使力,車子頓時化作一瞬殘影,消失在高速公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