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跟過來了,晚上總該有個落腳處,這村里有什么招待所嗎?”韓曄問。
呂老九點燃了一根煙,嘆氣道:“別小看了凌三刀,保不準他在這里也有熟人。”
“那我這就去打聽,看看誰家來了客人沒。”阿昌站起來說。
“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哎!”阿昌剛要走,胖叔突然站起來,“等等!”攔住了阿昌,“我想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在這里了,畢竟小冷體內有蠱,到哪都會被發現,就是找到他們也沒用。”
“這倒是,那咱明天該干嘛就干嘛吧,早點離開這里。”呂老九說。
“那你們明天去看風水,我也要去!”
胖叔點點頭道:“去吧,到時候學著點,慢慢你也懂了。”
我聽到胖叔允許,高興的點點頭,我也要學點東西啦!
剛死的老人是陳老太,家里有兩兒子,都已經成了家,老大比較憨厚老實,已經有了一個女兒看起來比我小兩歲,老二比較圓滑一些,這次吵吵也是因為他。
次日一早就帶著我們去了風水地。
老二拉著胖叔走到了一個土丘上指了指,“胖爺,您看這塊地怎么樣。”
胖叔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狐疑問:“你懂風水?”
老二笑道:“瞧您說的!風水我也小有研究,不就是能左右后代發財的嗎!”
“哼,發財?”胖叔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指了指這土地:“死者埋葬后,真氣與穴氣通過陰陽交匯可以結合成生氣,確實能左右在世親人的運氣。”
他拉過來老大,瞅著這塊地道:“看!大哥我說的對不!”
老大甩開他的胳膊道:“不管咋說,你也不能把咱娘埋到這荒山野嶺吧!”
胖叔怕他們再吵吵起來,制止道:“先別議論埋哪兒,聽我把話說完。”他踩了踩這塊地,對著太陽走動了幾步,“這陰陽兩氣,呼出來是風,生上天就成了云,落到地上那是雨,只有在地下流動那才是生氣,活著的人,氣凝聚在骨,死了骨沒有滅,所以人死了氣還活著,咱們要給她找一個有生氣的陰宅,這才是目的對吧。”
“對對對,您接著說。”老二點頭道。
“首先呢,這塊地在荒山野嶺,前面有小山擋著,陽光根本照不到這里,這地又在最西面,好的墳都是偏南或者偏東南最好,所以說咱們沒必要再看了,這就是一兇穴。”胖叔擺擺手,“這里又是雜石又是荒草,到時候別說發財了,估計你發喪都費勁。”
“啊?這?這不是有山有水,龍脈旺嗎!”老二不解問。
“龍脈?不是隨便挖個坑添點土就叫龍脈了,你見過誰家挖個墳還找龍脈?你知道龍脈是什么嗎?有山有水,且!有山有水的地方多了,你這水流躥急,荒草雜石的,還山水,這是最忌諱的兇相!人家都是墓前有水流緩緩經過,那才叫財,大哥!”
“那這么說,我大哥那塊地好?”他不解問。
“還是帶我去看看吧。”胖叔說。
他們走后,我回頭去找冷木頭,發現他和一個小姑娘聊得熱火朝天,好吧,其實是冷木頭靜靜的聽著,那姑娘滔滔不絕的跟他聊天,我心下一股醋意萌生,他不是最討厭別人煩他了嗎?哼!我總算是知道了,他最煩男人打擾他,只要是女人,無論怎么樣都不會招他討厭!色鬼!賤人!“冷木頭!”我不滿的叫了他一聲。
旁邊的女孩不解的看著我坐到了她們中間,我見勢不對,又換了個位置,做到了女孩對面,她見我坐下跟我打了聲招呼:“蔚蔚姐。”
我見她淚流滿面,不解問:“你怎么哭了?”
“你們選好了風水,我就見不著我奶奶了。”她哭著說。
“人總要落葉歸根的對吧!看開點啦。”我最不擅長安慰生離死別,畢竟,我安慰他們的時候,想起媽媽心里也是酸酸的,索性拍了拍她肩膀,就不打算接這個話題了。
見她一個勁的哭,我問:“那你跟他一直聊這個了?”
“剛才你們看風水時,這里爬過來一條蟒蛇,他救了我,我怕他傷著了。”她說。
“哦!”我意味深長的點點頭,“你爸他們走了,我們要不要跟過去。”我說。
“恩,那我們也走吧。”說著,她還未站起來就先把冷木頭扶了起來。
好吧,我的確沒有她賢惠,我瞅了瞅前方,已經看不到胖叔的蹤影,“敏敏,那塊地離這遠嗎。”
她搖搖頭,“不遠,走一會兒就到了。”
敏敏是個特別樸實的姑娘,見我走了一會兒,無精打采的,就從包里拿出了點吃的,“蔚蔚姐,還沒吃飯吧?這是我爸以前給我買的餅干,說這個可管飽了!”
估計她爸爸給她買了之后,一直沒舍得吃,今天卻給我和冷木頭吃了,我心下一陣熱流緩緩淌過,準備接過去,一看是壓縮餅干,胃里翻江倒海了一會兒,再也不想看到它,然而還是笑著搖搖頭:“姐姐不餓,你吃吧。”
“來,給你。”她說著遞給了冷木頭,他倒是不挑食,拿過去就準備吃,我說:“給敏敏留一些,她也沒吃早飯。”
“沒事,你們吃吧,我不餓。”
走了一會兒,我找到了胖叔他們,準備接著看風水,但是我看到敏敏對著冷木頭說說笑笑的,她又那么體貼,懂事,賢惠,想到這里我的心就靜不下來,最可恨的是冷木頭一如往常,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他心里是不是高興,我無心理會胖叔嘰嘰歪歪,眼睛一直瞟著他們。
突然胖叔叫住了我:“蔚蔚!”
“哎!”我聞聲趕緊走到了胖叔那邊,胖叔對著我指了指:“看到了吧,從風水角度來看,勢兇形吉,原有的百種福還能剩下一兩種,如果勢吉而形兇,葬后就會有災。因為氣要是不融結,就不能聚內氣,氣在地中消失,生氣就會散漫,就成了一種只能使尸骨內朽而不能福蔭子孫的兇穴,懂了嗎?”
我搖搖頭,然后他又給我解釋了一通,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胖叔擺擺手:“行了,沒你事了,玩去吧。”
我剛回頭,發現敏敏哭著向我跑了過來,我再瞅瞅若無其事的冷木頭,不解道:“怎么了?”
她哭了半天,支支吾吾的說:“他……不理我。”
“啊?”我見冷木頭在那里若有所思的盯著遠方,一時有些短路,“那個,你不用理他,他這人就那德行,你沒見我總是喊他冷木頭嗎!你就像我一樣,把他當成一塊木頭,心里就好受多了,要不然,總會憋出內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