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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還故意在床上擺出一個大字型姿勢,一點縫隙都沒有給他留。
見他沒有反駁,還一副我問心無愧的樣子,我更是來氣。
不一會兒,他從浴室里出來,見我還在生氣,“生氣對你身體不好。”
我別過頭,賭氣的說:“要你管,我身體就是不好,而且身材還不夠好,否則你也不至于去偷看別人洗澡。”
他站在床前面,對著我道:“你就這么不信任我。”
聞言我愣住了,支支吾吾的抬起頭,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仿佛犯錯誤的那個人是我,偷看別人洗澡的還是我,于是我搖搖頭,“沒有,還湊合。”
最后他收拾好地面,準備入睡的時候,我趴在床上頭朝下的瞄了他一眼,“喂,你要睡啦。”
“嗯。”
我糾結了半天,好像覺得這樣對他有點過分了,畢竟他也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更不是一個偷看別人洗澡的人,“那個……地上涼嗎?”
“還好,習慣了。”他說。
“要不……你上來睡?”我問。
他躺在下面沒有吱聲,于是我從床上滾到了下面,“那我來陪你。”
他接住了我,不禁斂眉呵斥道:“地上涼,快上去。”
我將頭埋進他懷里,撒嬌說:“我不,除非你跟我一塊上去睡,否則,我也不上去了。”
“……。”
于是他將我抱到了床上,我鄭重的跟他商量了一件事,“商量個事。”
“什么?”他不解的問。
我玩弄著他衣衫上的口子說:“以后……你再偷看……那個看別的女人洗澡的時候,能不能跟我提前打個招呼。讓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什么準備?”他又問。
“就是心理準備呀,我得看看她長什么樣子,對比下啊,萬一她比我漂亮。身材比我好,你動心了怎么辦?要知道,我以后的肚子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圓,到時候我腰粗的跟胖叔似得。你嫌棄我了,怎么辦!”
誰知他直接否決了我的想法,“我不會。”
“拉倒吧,之前還有人說你不好色呢,你不照樣強吻了我嗎!你還追我,死纏爛打著我……。”我越說越心虛,只好拿就近的事來提,“之前我們還覺得你是真人君子呢,不照樣偷看別人洗澡了嗎!”
他被我說的云里霧里的,任我怎么詆毀他。也不會反駁,摸了摸我頭,好似再說,隨便你怎么詆毀吧,只要你心情好點就行。
過了一會兒,我又問:“那你會偷看我洗澡嗎?”
他愣了下,大概沒想到我會這么問,“偷看?”
我點頭,“嗯……對呀,偷看。比如我在洗澡,你門外面扒著看,就像看丁甜那樣。”
他一本正經的老實跟我說:“你的身體我都看過……。”
“你呀!真夠呆的!”我爬進他懷里,“下面我們再聊一下正經事。你說丁甜后背上的黑雀是什么東西?她的身份不一般嗎?”
他搖頭認真的說:“我不確定,守陵人沒有這種紋身,倒像是某個邪教組織。”
我猛地坐了起來,“邪教組織?她找上咱們干嘛?”在我腦海里,出了守陵人或者倒斗人會沾惹上我們,第一次聽說有邪教組織。
冷木頭說:“也許真的像她所說。和凌三刀有一部分關系。”
不提他還好,提到她,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再無任何心情聊下去,“哦。”
樓下一點動靜都沒有,而我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既然和我爸有關系,“那……你們打算怎么處置她。”
“明天胖子會和她溝通。”
“要問不出什么東西呢?”我問。
“放她走。”
也是,總不能撕票吧?
不過提起我爸,我摸著脖子上的護身符認真的說:“還有件事,我得好好謝謝你,冷木頭。”
“怎么。”
我親了下他的臉頰說:“是關于藍家的事啦,那個護身符,守陵人,謝謝你。”
他轉過身,抱著我問:“你都知道了。”
我點頭,“是啊,一字不漏,我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你肯接受?”
我失落的說:“我接受胖叔,但接受不了他的事實。”
“你應該去面對。”他說。
我望著天花板,自嘲道:“一開始,我以為除了爸爸,我什么都沒有,后來我遇見了你,但是……你不屬于我,當我有了孩子的時候,我以為我什么都有了,現在,他卻在我生活中逐漸消失。”
“你還有胖子。”
我點頭,“是啊,我親叔叔,可是我寧愿他是我的胖叔,我爸,還是我爸,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
“我反倒覺得,有一個這樣的親人,好過凌三刀這樣的父親。”
“你有沒有想過,你二十年來唯一的親人,突然不是你所熟悉的人,你會怎么辦。”我問。
“我可以接受。”
“我看你是想說,你能承受吧?”頓了頓,“我知道,你活了這么長時間,什么事都見過,可是我不一樣,過去的二十年里,我的世界什么都沒有,只有日思夜想,天天期盼的爸爸。”
“現在一切都變了。”
我摸著肚子說:“是啊,都變了,我有了你,我親叔叔,還有老九,韓曄這兩個朋友,以后還會多一個我們的孩子。”
頓時心情好了許多,想不到,這呆瓜有時候也蠻會替人調節心情的,“喂!古靈,我現在不想叫你冷木頭了,因為我覺得,此時此刻。你一點都不木,也不冷。”
誰知他這么不禁夸,我說完后,他又回到之前的呆樣。木著一張臉,讓我早點睡。
早上,胖叔醒來后,單獨和丁甜聊了一上午,“怎么樣?”我問。
胖叔搖頭嘆氣道:“屁都問不出來。來來回回就那么幾句。”
“我就覺得這妮子不簡單,還是趕緊把她弄走吧,現在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呂老九說。
我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你還會有不詳的預感?我就是想知道,你把她帶進家的時候,是什么預感?”
呂老九答道:“要上了她的預感。”
我和韓曄對視了眼,不約而同道:“真不要臉。”
胖叔不耐煩的說:“好了,還是想想辦法怎么把這女的弄走,現在死纏爛打的看上小白臉了。”
呂老九道:“嘿,這女的不會真看上他了吧?行啊你。小子,搶兄弟媳婦夠在行的!”
韓曄聞言踹了他一腳,“閉嘴吧你!要不是你把她帶進來,我現在還沒這麻煩!”
“那你們說!怎么辦!”呂老九問。
“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你負責把她弄走。”我說。
他一聽就不樂意了,“那你們呢?”
“我們去醫院啊!我還要體檢呢,看看我的孩子。”
話音剛落,幾個人全都愣住了,呂老九詫異的問:“蔚蔚,你真的要去醫院啊?”
“怎么?什么叫我真的去醫院?”我狐疑的問。
胖叔忙解釋道:“不是。這不是你剛上來沒多久嗎!坐車的話,怕你身體吃不消。”
“跟粽子打架我都承受得住,坐個車我至于嗎我!”我不屑道。
胖叔和冷木頭對視了一眼道:“不是,我是說。咱們現在已經山來了,既然這樣,就該好好休息,反正你這肚子也沒事,什么時候去不是去,我們現在都忙著呢。要不,再晚兩個月去!”
我不悅的說:“那得等到什么時候?不是前幾天你還催著我讓我去呢嗎!現在說翻臉就翻臉。那實在不行,我和冷木頭去吧。”
呂老九突然攔住了我,“哎……等等,靈哥走了,誰來保護我們呀,是不是,你說你這娘們,總霸占著我們靈哥有點不太好吧!”
我猛地甩開了他的手,怒道:“好個屁啊!你還講不講理了!我去醫院看看我的孩子,很過分嗎!”
“不,不過分,但是,這孩子什么時候看不行,你非要今天嗎?”呂老九問。
我錯愕的盯著他們,“怎么,你們今天有事情嗎?”
只見那幾個人猛地點頭:“嗯。”
“那你們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問。
“下個月?”呂老九瞥了眼胖叔的臉色。
“我覺得是下下個月。”
“不不不,我覺得還是下下下個月。”韓曄說。
突然有種莫名的煩躁,“別下了!有完沒完!你們到底要推到什么時候?干嘛不讓我去醫院,是不是我的孩子有什么問題?”
呂老九說:“沒有,這個絕對沒有!主要是現在不是還有個丁甜沒解決嗎?”
“那是你的事。”我說。
呂老九瞥了眼胖叔,對我道:“我們不讓你去體檢,是因為,懷孕檢查身體,對胎兒不好,不信你問你胖叔,他也是剛知道,否則他干嘛不讓你去啊!”
“真的嗎?”我狐疑的問。
韓曄附和說:“對,是真的,我們大家都可以作證。”
“對,蔚蔚,咱們改天再去啊,現在外面有點亂,等過了這陣子一定帶你去!”胖叔說。
我將信將疑的回到了樓上,冷木頭沒有跟過來,反而一個人出去了。
往事歷歷在目,我們出迦樓羅墓的路上,他們就嘀嘀咕咕的說話,沒有讓我聽到,冷木頭現在也不喂我喝血了,出墓后我妊娠反應前幾天還有,現在是一點都沒有了,現在他們又阻止我去醫院,難道?
想到這里,我一個人準備了點錢,偷偷的從窗外爬了下去,趁他們沒注意,跑到了別墅外面,這里雖然風景優美,但是距人來人往的馬路,還是有點偏僻,我走了大約十分鐘,終于穿過了馬路,隨便攔了輛出租車,做了進去,“去哪兒?”
“師傅,我想問下,這里附近有沒有好點的婦科醫院。”我說。
聞言他打量了我一眼說:“有是有,但距這里有點遠。”
我點頭,“好,沒問題。”我就不信,離了他們,我還什么都干不了!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他終于停了車,我交錢后,走進了那所婦科醫院,掛號,排隊,最后結果出來的時候,醫生驚訝的半天沒有合上嘴。
“怎么了?”我問。
醫生說:“你肚子里懷的孩子,是個死胎。”
果然是這樣,果然這孩子死在了我肚子里,李瞎子預言的可真準,我孩子出墓的時候,看到他們怪異的行為,我就應該猜到,這孩子,已經死了,在古墓里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現在你要盡快做手術,不然對你……。”醫生說了一大堆,我知覺腦子里嗡嗡的作響,看著他的嘴一張一合,最后從椅子上昏了過去。
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之后了,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只不過前一個星期會出血,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別墅,里面卻空無一人,我想他們已經找我找瘋了。
這個孩子,比我的命都重要,它的離開,仿佛我整個世界都已經坍塌了,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如果可以,我寧愿用自己的命去換這個小生命,然而它在無聲無息之中,靜悄悄的離開了。
我躲在被子里,身子都是發顫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現在孩子也沒了,我和最心愛的人有的第一個孩子,我生命的全部,就這樣沒了。
不知躺了多久,現在的時間對我來說,跟靜止的已經沒有什么區別了,就在我嘴唇干的快裂開時,突然有一點溫水一滴一滴的流了進來,我睜眼,看見是冷木頭,他一早就知道了,居然會聯合這他們來欺騙我,猛地甩開了他手中的杯子,胖叔在一旁站著問?:“丫頭,你這……去哪兒了。”
“是啊,怎么臉色這么差。”呂老九在一旁附和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韓曄問。
已經連續兩日沒有吃喝,我虛弱的說:“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
呂老九解釋說:“不是,我們主要是怕你傷心,這不是想讓你多開心一段時間嘛,大家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
韓曄見我怒氣沖沖的樣子,忙勸道:“你別激動,你先冷靜下,蔚蔚。”
胖叔跟著勸道:“你們還年輕,你怕什么,孩子總會有的,大不了再要一個。”
“這可是我第一個孩子。”
呂老九邊說邊朝冷木頭擠眼,“沒關系,有第一個才會有第二個嘛,是吧,靈哥!”
冷木頭沒有說話,一個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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