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夜光珠道:“時間不多了,你們快走。”
當(dāng)夜光珠向下降了兩米多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它的大小跟陰陽八卦上兩個魚形紋里白色圓形圖案是相吻合的,難道它們相撞之后,地獄之門會開啟?
我瞬間恍然大悟,指著陰陽八卦不可思議的問:“這個陰陽八卦下面該不會還有空間吧?”
他點頭,轉(zhuǎn)身道:“一旦地獄之門開啟,上面的東西就會失去浮力,不想埋在這里,就趕緊離開。”
我當(dāng)時就變了臉色,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那你還要留下!你不要命了!”
他這個人本來就固執(zhí),做出的事情自然也不會輕易改變,我見他沒有動搖的意思,賭氣的說:“要走我們一起走,你要不走,我也不走了。”
難得他這次沒有說隨意二字,而是破天荒的對我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對不起,我的命不屬于自己。”
我剛要問他,脖頸下面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幸好冷木頭及時用眼神阻止了他,用的力度不是很大,頓時我只覺得周圍天旋地轉(zhuǎn),跌進了一個冰涼的懷抱里,眩暈了好久,才看清后面的來人,他的臉居然和冷木頭之前帶著人皮面具的臉一模一樣,對著冷木頭恭敬道:“族長,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溫和的臉上多了幾分果敢,和冷木頭傲氣凌人的神秘氣質(zhì)截然不同,這才是真正的兩個人。原來冷木頭當(dāng)時假扮的人是他?
“我知道了。”
見冷木頭應(yīng)了一句,我忙從他懷里站了起來,對著襲擊我的人道:“他不會跟你去的,你也不用對他這么畢恭畢敬,一口一個族長叫的那么好聽,最后還不是想讓他去找死嗎?非要去的話你可以自己去,反正我不會讓他跟你下去的!”
他剛想開口,被冷木頭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只是諾諾的低著頭,想說的話活生生的又憋了回去。像根棍子一樣杵在一旁。一動未動,我轉(zhuǎn)過身拽著冷木頭誠懇道:“冷木頭,你千萬不要跟他去,那種鬼地方。雖然我沒見過。但是進去后肯定就出不來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找那個秘密,它對你也很重要,這樣好嗎?你跟我一塊出去。胖叔說我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進步,在等我歷練兩年,我不怕吃苦,我一定好好鍛煉,到時候我跟你一塊去找,至少在我還能跑的動的情況下,還能陪你找二十年呢,我凌蔚蔚陪得起,也……等得起。”
這時夜光珠的光芒更弱了,整個深淵底部都昏暗一片,他不著痕跡的抓住了我的手,從他腰上拽了下來,我還要繼續(xù)說下去,一只僵硬的手落在了我肩膀上,我回頭喊了句:“媽?”
她伸出胳膊指了指七八米高的石壁,胖叔道:“看見石壁上的黑洞了嗎?一會兒我們就從那里逃出去,你們應(yīng)該也說的差不多了,那咱們就走吧。”
“可……。”他們像是約定好了似得,未等我說完,呂老九已經(jīng)開始拽著我飄了上去,“可能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是想說這個,指著冷木頭焦急道:“那冷……。”
“那冷了你自己加件衣,我們就先走了。”呂老九三番兩次的打斷我的話,徹底逼急了我,剛要掙開他,誰知韓曄也過來,拽著我向石壁上的黑洞飛去,胖叔和我媽隨后也跟了過來,夜明珠的光幾乎要消失了,距機關(guān)按鈕也越來越近,胖叔在我們下面喊道:“再快些!在浮力消失之前,趕緊上去!”
呂老九和韓曄拼命的向上用力,就連一旁掙扎的我也發(fā)現(xiàn)了周圍浮力已經(jīng)越來越弱,上面浮著的粽子,人胄,無頭尸體,像無數(shù)只螞蟻一樣,散落了下來,在我們瞳孔里不斷放大,從高處向巨石一般從我們頭頂上砸來,呂老九趁機扒住了黑洞下的石壁邊緣,我和韓曄所處在他身后,被上面的尸體給砸了下去。
胖叔一手扒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抓住了我媽的胳膊,當(dāng)我從她身邊掉落下去的瞬間,想不到她利用有尸毒的指甲掙開了胖叔的手,向我跳了過來,用自己的后背接住了我,她的四肢是僵硬的,根本不能打彎,我趕緊伸出雙手挽住了她的脖子,一起降落到了陰陽八卦上,接著地心的力量,她很快就背著我跳到了石壁前面,用長長的指甲扒著巖石,借著巖石的力度,又往上跳了一米,她的手指不會彎曲,當(dāng)指甲斷開后,竟伸手戳進了石壁里,背著我死死的扒著石壁,努力的向上跳著。
不知為什么,我心底突然涌出一股子酸楚,這是我從未有過的感覺,仿佛自己是她的生命一般,被她保護著,自己居然什么也不害怕了,看著她斷裂的中指卻又莫名的揪心,像個孩子一樣摟著她的脖子,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給她帶來更多的重量。
襲擊我的那個人本想阻止夜光珠與機關(guān)相撞,站在陰陽八卦上,拼盡全力將那顆巨珠托起,他整個后背已經(jīng)弓了起來,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不知道為什么,這里的浮力消失后,引力居然這么強,我抬頭發(fā)現(xiàn)冷木頭已經(jīng)接住了韓曄,連他也飛不起來了,背著韓曄正在和胖叔一起正在向上攀爬著,最先上去的是呂老九,他從黑洞里扒著頭,見胖叔攀爬了過去,伸出了一只手,“胖爺,把手給我。”
冷木頭把韓曄送上去后,很快就下來接應(yīng)了我們,那時,我像個無知的孩子,看著她斷裂掉的指甲,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冷木頭抓住了我的手,當(dāng)我從她后背上離開的那一刻,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指頭早就在里面斷了,一直背著我支撐著等冷木頭的是她的獠牙,咬著凹凸的巖石等到了現(xiàn)在,那塊巖石沒稱多久已經(jīng)開始松了,望著她嘴里流出的黑色液體,伴著從嘴里吐出了許多被她牙齒咬碎了的石頭,掉了出來,她整個人也跟著掉了下去,我再也控制不住,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哭著喊了聲:“媽!”
下面托起夜光珠的人已經(jīng)徹底蹲了下去,從地底傳來一聲巨響時,冷木頭背著我頓了下,拼盡全力加快了速度,“蔚蔚!把手給我!”胖叔在上面喊道。
巨型的陰陽八卦已經(jīng)裂開了一條藍(lán)色的縫隙,隨著那條縫隙越來越大,她掉下去時,已經(jīng)被藍(lán)光吞并了,我被胖叔拽到了上面,電光火石之間,冷木頭已經(jīng)跳了下去,我指著陰陽八卦下的藍(lán)光問:“那是什么?”
呂老九扒下頭,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一會兒,驚恐道:“我的姥姥,那……那好像是火。”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見胖叔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我的大腦開始嗡嗡作響,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仿佛整個世界都已經(jīng)塌陷了,意識里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
“請大家跟我讀,母親。”
“母親。”
“大家知道母親是什么意思嗎?”
“不知道。”
“母親就是媽媽呀,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
一個小女孩在課堂上舉起了手,老師點了下她的名字,“好,凌蔚蔚同學(xué)請講。”
她站了起來問:“那什么是媽媽?”
教室里頓時沸騰一片,“哈哈哈哈哈哈。”
“媽媽就是給了我們生命后,用生命來呵護我們的人呀,現(xiàn)在大家來說一下什么是母親。”
稚嫩的聲音異口同聲的喊道:“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們的人。”
在她有意識的時候,我明明有機會,卻沒來得及告訴她,我慶幸自己的堅持,來到了這里,讓我終于喊了人生中第一聲媽。
不一會兒,我整個身子開始僵硬,木木的躺在那里,許久沒有動彈,韓曄把我身子托了起來,嘴一張一合的像是在喊我的名字…… ωwш▲ тт κan▲ ¢ o
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就像噩夢一樣,都那么的不真實,不可思議,我從床上睜開了眼睛,聽到他們正在分析古墓里的事情,因為聊得投入,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醒來了。
韓曄感嘆道:“想不到它傾盡國立,殺了那么多人陪葬,還千辛萬苦找來隕石鑄成長生神殿,費了這么多周折,到最后,居然是用變成醒尸的方法來實現(xiàn)長生不老。”
“那些牛頭粽子他有沒有告訴你?”
“那是古夜郎國的套頭葬,小冷留言上說,他們國家只有地位比較尊崇的人,才有資格套頭葬,其他地位比較底下平民,或者抓來的俘虜死后都要將頭祭祀給無頭神像,只有將死者的頭包裹起來,才能免去被祭祀的厄運,或者可以說是逃避無頭神像的詛咒。”
呂老九抓耳撓腮的問:“這無頭神像到底是什么東西?怎么哪兒都有它來摻一腳,關(guān)于它的資料,一點頭緒都沒有,這斗倒得讓人心里真不痛快!”
胖叔搖頭,“只怕小冷要找的秘密也跟它有關(guān)。”他點了一支煙,接著說:“還有一件事,關(guān)于長生神殿,我懷疑是凌三刀他們做的手腳,小冷說,他們離開后,凌三刀已經(jīng)到了玉石門外,應(yīng)該是他們在那里面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迫不及待的要銷毀。”(。